第9章 第九章
廣飛熟練地泡了杯咖啡。
杯盞放在桌上,發出輕輕的碰撞聲。
祁宋清淺嘗了口咖啡,看了眼廣飛。
廣飛是他在國外時一手提拔的人,雖然出了車禍忘了到底用了他多久,但他至少還知道有這么號人。
具體怎么知道的,就是劇情告訴的。
面前這個看著畢恭畢敬的人就是以后扳倒他的主力軍。
還真是……手把手帶了個仇人。
祁宋清身體向前傾,襯衫微微繃緊,背脊弧度顯眼。
他拍了拍坐著的椅子,說,“要不你也來坐坐?”
椅子很大,但很難容納下兩個人。
廣飛移開視線,聲音莫名顫了下,喉結上下滾動,“祁董坐就好。”
祁宋清懶洋洋靠在靠背上,漫不經心地表達了自己的遺憾,“那真是可惜了。”
他看原文中的廣飛倒是很想坐上這個位置,站在辦公室里能看這個位置看好久。
廣飛推了推眼鏡。
“今天表現得不錯。”
祁宋清敲了幾下鍵盤,說,“長話短說,之前你給我看過的企劃案都挺不錯。但是奇思這邊還有發揮的余地,再把價格壓一壓。e國那邊再催一催,爭取在這個月內多搞出兩千個工作崗位來。”
他看了眼手機,說,“時間不早了,我得去打卡了,你隨意,好好工作。”
廣飛不理解祁宋清一個老板有什么卡要打,但這并不妨礙他說話。他說:“我送您。”
祁宋清擺手,“不用。”
廣飛就這樣看著他站起來。男人精致的五官在陽光下顯得柔和了些,慣常耷拉著的眼睛微瞇,像在深情注視什么深愛的人一樣。
電梯合上,廣飛就這樣看著祁宋清離開。
空氣里仿佛還有那股好聞的淡香味。
廣飛盯著空無一人的椅子,之后收拾好桌上只喝了一口的咖啡。
現在一點多,勉強還算是中午時間。
祁宋清找了家人較少的飯店,隨意點了兩個菜,拍照上傳。
江應閑應該已經在工作了,沒有立即回他。
祁宋清不在意,只要完成了任務就算成功。
放松下來后,祁宋清再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有幾條v消息。
是鄧澄發的,他似乎很喜歡分享,看到什么好看的貓貓狗狗和有趣的事情都會給他發消息。
他發的內容很豐富,卻并不頻繁,像是時刻都把握著一個度。
之前一直都是裝死狀態的白江帆罕見地主動給他發了條消息。消息很簡單,就說他有在好好工作。
祁宋清夸了他兩句。
a國
機場
宗景提著行李箱走在出機口,高挑的身形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格外顯眼又顯得孤獨。
和他一同從國際航班下來的人只走了兩步就被一個小姑娘撲了滿懷,一個笑得開心的女人站在小姑娘身后看著他。
有的人更夸張,一群人站在大廳里,手里還舉著橫幅,看到友人羞窘的模樣笑得更大聲了。
宗景這次回來得很突然,完全是個人沖動的產物。除了江應閑,沒人知道他回來了。
江應閑工作很忙,他似乎是急于解決手上的課題,跟他打電話的時候還能聽見對面鍵盤敲擊的聲音。
所以,在機場,他獨自一人。
是有多少年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好像自從祁宋清出現在他身邊后,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無論他走了有多遠,走了多久,他知道,一定有人在等著他。
一定有人在期待著他的回來。
有些,不習慣。
叫了司機后,宗景又收到一條消息。
這幾天聯系他的人很多,除了工作上的消息,還有很多認識的人來問他是不是真的和祁宋清離婚了。
他和祁宋清離婚的消息應該已經傳開了。從逐漸增多的消息就可以看出一二。
他們好像都覺得不可思議,有的人還反復確認了幾遍后還是認為他在開玩笑。
他一個個地回回去。
但是莫名的,越是回復,呼吸就越是不順暢,心里莫名有些煩躁。
司機把車開了過來,宗景把手機收了回去,沒有再回復一條消息。
一路上是熟悉的風景。
他在這里住了七年。
大學四年,和祁宋清結婚后又是三年。
他以為他已經遺忘了。
他以為自己已經遺忘了最初自己只身一人來這里的忐忑和不安,忘記了那時的躊躇滿志。
他第一次認真看窗外的風景是祁宋清畢業來找他的那一次。
祁宋清說他想要設立海外分部,借著考察的由頭一直不停看著窗外風景,他也跟著看。
那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原來這條路上居然有這么多有意思的東西。
之后每次一起坐車,祁宋清都會往窗外看。
他問他為什么一直要盯著外面。
祁宋清笑得張揚,桃花眼像是要眨出一片光來,
“我得記住回家的路。”
今天是個陰天,車窗外的世界像是變成灰色了一樣,了無生機。
開車的司機是個典型的a國男人,沉默話少,車里的氣氛一片沉悶。
到家門口時,小雨就已經落下了。
宗景站在門口,就這樣站了會兒,之后才反應過來,指紋解鎖。
這個房子跟他印象中有很大區別。
窗戶都已經關上了,屋里一股落了灰的味道,昏暗暗的。
把還在滴著水的行李箱放在玄關,宗景換上拖鞋,開燈。
他最先發現的就是玄關鞋柜上的花不見了。
他記得這里種的繡球花,紅紫色的,祁宋清每次進屋的時候都會記得給它澆澆水。
宗景想要把外套掛在衣帽架上,卻發現衣帽架上已經積了一層灰。
把外套放在臂彎上,進到客廳開燈,視野瞬間變得明亮。
客廳還保持著他走時的樣子,并且除了因為沒有住人落了灰之外,比他走時還要干凈寬敞一些。
好像沒有變,又好像變了什么。時間已經有些久遠,宗景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
打開窗,再打開空氣清新機,宗景摸索著打開陽臺的燈。
這套房子沒有小花園,祁宋清就把花種在陽臺,他訂了木架,各種各樣的小花盆就放在上面,擺成上下兩排。
靠里的一側有一個小木柜,旁邊是兩把木椅和圓木桌。
附近小孩經常過來看花,祁宋清在家辦公的時候也喜歡把平板搬到這里,一邊喝茶一邊工作。
現在木架已經被收了起來,整整齊齊擺在一邊,上面的花也不翼而飛。
大概是祁宋清拿走了。
宗景在屋里繞了一圈,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屋里的花連花帶盆全都不見了。
這事也只有祁宋清干得出來。
莫名的,宗景笑了下。
他這兩天休息時間幾乎沒有,只在屋里走了一圈就開始有些犯困。
幸好床鋪有防塵罩,走之前也剛換過,今晚可以直接睡。
宗景簡單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關燈的瞬間,他側身,外面的光透進來,他剛好看到窗臺上擺得有什么東西。
宗景在床上躺了幾秒不到,又起身開燈。
他看清楚了。
那是一盆花,已經完全枯死的,完全看不出之前是什么品種的花。
祁宋清把其他花抱走,倒把這盆忘下了。
再次躺下,腦子卻有些亂,靜不下來入睡。
宗景想起來了。
這盆花不是祁宋清的,是他的。
準確來說是祁宋清送他的。
不是他的東西,所以他沒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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