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立春的陪伴，褚孝生就是劈再硬的柴火，他也不覺得累！

        只是不知是不是今天太陽太曬，曬得他暈了眼！

        在背柴快到家的時候，他總看見前面不遠處好像站著個小孩，但待他步步走近，那小孩又沒了蹤影！

        等他再往下沒走幾步，卻又能看見那小身影就站在前邊，總是離他不遠不近的距離，暈眩在刺目的太陽光里，讓他看得見，卻又看不清。

        如此反復幾次，褚孝生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加快腳步，晃得他懷里的小立春抬頭叫他，

        “爹，別走太快了！”

        他才又稍微慢了下來！

        不過好在一路平平靜靜，并沒有發生什么意外。

        夜里，天上果然下起大雪，褚孝生上床沒多久，就進了夢里！

        他還是進屋拿傘，墻角的銀蓮已經被扯斷一莖，花被扔在地上！

        正這時，一個白胡子過膝的老頭突然從大門進來，撿起地上的花跟他說:

        “這花開得好看，你既然不要了，那就送給我吧！”

        說完也不等他答應，轉身就又往門外去！

        褚孝生連忙追出來，卻見老頭已經走了好遠，手底下牽著個穿花衣裳的小孩兒，不緊不慢的往大山深處去了……

        一覺夢醒，褚孝生就覺得心里突突的，極其不是滋味。

        只是他還沒找出這不對勁的感覺從何而來，小立春就突然發起了高燒。

        當時雪下了一夜未停，一步踩上去就是個深腳印，褚孝生將小立春綁在背上，蓋了層薄毯就背去找醫生。

        待行到高處時，小立春突然微微掙扎了一下，手推著毛毯，就說:

        “爹，不想蓋，我想看看我們家！”

        天氣寒冷，她又發著燒，褚孝生自然不能聽她的話！

        任她怎樣叫他把毯子揭開，他也只是輕輕拍著，說等會兒回家了再看。

        一直快到醫生家，褚孝生沒再聽見女兒的聲音！

        他本以為是睡著了，但等將她解下來時，才發現孩子的呼吸已經沒了……

        人命關天的事兒，小診所的醫生能力有限，也不敢再多插手。

        最后褚孝生將孩子背著送到衛生院，卻又用毯子包著抱了回來，一路走到了天黑透，她的身體都還是熱的！

        今天立春，但他明明才走了兩趟路，這天！怎么就黑了呢？

        ……

        正是立夏這一天，褚孝生的第二個女兒出生了。

        二女兒的到來，多少沖淡了些家里的凝結氛圍。

        褚孝生覺得自己已經有女兒立春了，按照時節順序，第二個應該叫立夏！再來一個的話就叫立秋，然后再是立冬。

        如果大師當初所言，能夠改變的話……

        ……

        小立夏長得很快，比同齡人都高！她一路跌跌撞撞，卻幾乎毫發無損！

        一直到她能記事，理清事委！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成長經歷多少有些蹊蹺，每次都能逢兇化吉。

        而且每年立春，她都必定會做一個夢！

        夢見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從她家貼了門神的大門頂上飄進來。

        這時她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卻也像有透視眼似的，能看見女孩隨意的各個屋里溜達。

        就像出了遠門的人回自己家一樣，在四處看看家里的變化。

        入夢就來，夢醒就走。

        臨走時還會來她床邊坐坐，惡作劇般的伸出手指捏她的臉。邊捏還邊嬉俏的強調:

        “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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