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二章就是欺負人
其實我給出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島津家久一來一回的,所以時間一到,我便開始帶領大軍推進。
在快要接近清水城時,島津家派人來請求再寬限幾日,容許他島津商議,而我的忍者也回報稱:這幾日島津內部確實是在進行激烈的商談。
好事多磨,看來是有戲的!
但是,給島津的時間已經到了,只是我不能把自己說過的話當屁放,便無視了島津的請求,開始進攻清水城的支城。
這下子,島津家見我來真的,也不拖時間了。
只用了兩天,在我將清水誠支城拔的差不多的時候,島津義久終于決定屈服。
他派遣島津家久、樺山善久拜見了我,并送來了數百名島津一門家眷以及島津重臣的家眷作為人質。
隨著對人質的驗明正身,我轉頭看向身旁的本多正信。
本多正信見我看他,明白了我的意思,道:“主公,如今島津家人質已經到了,那么島津降伏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如今馬上便要開始春種,同時一支大軍出征在外,兵糧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
島津也接受了主公的條件,那么應該以安撫島津為主了。”
他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于是在接收了人質后,大軍在島津降伏使者的帶領下,一路長驅直入,來到了薩摩南泉院下榻。
同時召喚島津義久以及重臣們前來見面。
看著這位帶領島津家走向巔峰的家主,我滿臉欣賞。
可惜,島津家的人太過于桀驁不馴了。
“島津修理大夫何時出的家?”我見他像是剛剛剃的發,好奇的問道。
“不瞞太宰殿下,吾從父親大人手中接過島津家權柄,本欲帶領島津實現我島津三州壓制的夢想。
但是如今卻無奈連本領都保衛不住,實在是愧對島津家歷代先祖,也愧對奮戰的島津勇士。
路過雪窗院時一時心有所感,自知對我島津來說罪孽深重,實在是無顏見人。
索性出家,自此青燈古佛便罷了。
修理大夫之俗稱也不便再使用,太宰殿下還是請稱呼我法號:龍伯。”島津義久雙手合十行禮道。
他這話看似是在說自己,但是我聽了這話怎么就覺得不對勁呢。
什么叫你如今連本領都保衛不了,你不挑釁,能有今天?
于是我滿臉不悅地道:“龍伯大師,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
況且勝敗乃兵家常事,怎能如此意氣消沉?”
聽完我的話后,他聽出來我在直接罵他挑釁少弐乃是不識時務。嘆息一聲:“人生在世,本就是如履薄冰,敗了,便是敗了。
如今,我只希望我島津可以延續下去......”
裝什么?!搞得你好像真的無欲無求了一樣。我心中大罵。
“唉,本來本家還想讓島津在龍伯大師帶領下為本家前去攻略四國。
如今看大師竟然如此意氣消沉,我義興也是非常痛心啊!”我裝模作樣地惋惜道:“既然大師已然如此無欲無求,那么本家也不勉強。
只是今后本家要仰仗島津的地方還有很多,以大師的狀態再繼續帶領島津便不再適合了。
不若將家督之位讓與義弘來做吧,如何?”
島津義久、島津義弘、島津家久等島津眾人聽了我的話,均目瞪口呆,一時間臉色各異。
“殿下這是何意?”一直和我聯絡的島津家久非常激動。
我故意道:“這還能是什么意思,本家今后還要島津為之奉獻,既然龍伯大師已經失去了進取之心,家久你又作為直臣來奉公。
自然是將島津家主的位置讓給更年輕也更有進取的義弘,這有什么不對么?”
我話說的非常直白,根本就沒有按照傳統的“腹語”進行什么暗示之類的。
這玩意在日本叫做“以心傳心”,出自禪宗“無中萬般有”的思想。
“以心傳心”原本是禪師向弟子講授無法用語言表達的佛法真諦,采用的慧心傳授的方法。流傳出來后,就變成了“腹藝”、“腹語”。
其歸根結底,是依靠非語言的形式來進行溝通,大概和“心有靈犀,一點通”、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差不多的意思。
說白了,就是不好好說話,通過行為、暗示讓你去猜他的意思。
而我如此直白的另一個原因就在于向島津家表明自己的立場,告訴島津家眾人:我少弐家已經強大到不需要照顧你方情緒的地步了。
“這......這怎么可以!
義弘雖然年輕力壯,但是資歷淺薄,甚至在家中地位根基尚未打牢,怎能將如此重任交由于他?”島津家的伊集院忠棟立即反駁道。
我故作為難地道:“可是龍伯大師不是說自己已經做好了決定,今后要與青燈古佛相么?
也是,龍伯大師自從擔任家督以來,屢次征戰,想來也是身心俱疲。也該是時候退休享享福了。
而且本家來看,義弘的確很優秀。
他不僅深諳兵法,更是身上有一股子堅韌不拔的氣質,這才是本家需要的。
所以,龍伯大師不必多加考慮吧?”
其實這個時候,島津家的眾人的反應才有趣。
島津義久雖然一語不發,但是胸膛劇烈起伏,且表情非常精彩,就像是受了極大的侮辱一般,但是他卻能忍住不和我爭辯,定力非同一般。
另一個風暴中心的島津義弘本應該向自己的老哥表忠心,反對我的意見。
但是他沒有,他只是跪坐在那里一言不發,每次我目光掃視到他臉上的時候,就能看到他用目光灼灼的眼神望著我。
那眼神里面,我看到了野心,和擔任島津家督的希望。
至于島津家久,他也僅僅只是反駁了我一句而已,其余時間只是用目光在兩個兄長身上來回掃視,以及觀察一眾島津重臣們的表情和反應。
“這......這...”伊集院忠棟還想反對。
我立刻打斷了他,用非常陰冷的語氣道:“莫要忘記,現在的島津家督還是義久殿下。
如果島津不曾降伏本家,那么你島津家的家督之位的安排,本家也僅僅只是給出意見,愿不愿意履行,那是你島津家的家事,我少弐的意見也無關緊要。
只不過貴方回去備戰便是。
但是島津若是降伏于本家,那么對于島津家督之位的安排,便是本家的命令。
若島津家不愿意遵從主家安排,打算違背主家的命令,那么本家則無話可說。
貴方同樣回去備戰就是。
不信的話,龍伯大師大可試試,體驗一下本家究竟怎么處置不服主家命令的家臣!”
誰也沒想到一個好好的降伏儀式被我咄咄逼人的態度逼成了這個樣子。
一時間大廳內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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