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中也忙著處理事情，小鬼想提升實力，延冰的休假終究抵達了終點。值得欣慰的是，中也還是兌現了他那頓大餐，甚至還答應幫延冰收集制作鴨子的材料。

        可惜中也所有的善意，都被小鬼紅酒配飲料還嫌難喝的態度給弄的大為光火，差點一頓飯沒吃完先在飯桌上打起來。

        “下次再請你喝酒我當場吞了你那瓶兌飲料的酒！”

        中也憤憤不滿的聲音還繚繞耳邊，延冰則及時控制身體返回平臺世界，避免了一場無意義的打斗。

        【呵。】小鬼還不忘嘀咕，【說的就像我愛喝一樣。】

        重新返回平臺的專屬房間，四面鋼鐵墻壁和機械式的家具布局，顯得一切都冷冷清清。

        延冰在客廳開始清點橫濱這一趟的戰利品，并對自身進行簡單的評估，“能力太雜，或許真的該仔細整合一下了。”

        小鬼不掌控身體時很少說話，只是將思緒纏繞在延冰的思維主體上。

        延冰腦內感知小鬼的思緒，確認她的決心后喊道：“主腦，關于我目前的情況，有沒有什么針對性建議。”

        【檢測到圣魂師職業——主屬性：信仰。】

        【檢索完畢……查詢到95契合度書籍《無盡永恒領域暗影之王》，翻閱成功后可獲得‘暗影之王的饋贈’。】

        【請問是否消耗250世界獻祭值翻閱？】

        “250……”這幾乎是她所有的獻祭值。

        延冰翻了翻主腦的獻祭值商店，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技能書或物品后，還是同意了。獻祭值與其存著不用，不如看看主腦檢索的書究竟怎么樣。

        隨著獻祭值的扣除，一本黑色封皮畫有紅色絲帶的書憑空浮現，它漂浮空中隨著氣流起起落落。隨著唰唰的翻頁聲響起，一個模糊的人影自它旁邊凝聚。

        “曾經我是世界的王，而現在我在和一個討厭鬼對話。”

        人影漸漸成型，那是個男人，穿著一席毛領大衣，風度翩翩的坐在沙發上。他伸手接住空中的書籍，看向延冰，“兩個精神體，你也喜歡切腦子？”

        “我也喜歡，而且最多能切6個。”男人有點話嘮，出來就說個不停，“但我一般不那么做，容易引來不好的東西。就是那東西讓我和他們落到永恒領域的，但他們卻總說我才是罪魁禍首。”

        “你想問永恒領域是什么？”男人自問自答，“一個永遠不會死的地方，聽起來很美好，但整個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所以我喜歡拉人……咳，不是，我喜歡分享永生不死的喜悅。“

        “雖然他們不怎么領情，還總說我是個混蛋、惡棍、閘總。”男人整了整自己的毛領，問向延冰，“但我看起來真的很不錯，是吧？”

        延冰從他身上嗅到了森鷗外的氣味，屑中之屑。

        “我是來看書的，沒興趣和你聊天。”延冰指向他手里的書。

        “這是我的書，你想看的我都懂。”男人風度翩翩的笑笑，“我不會騙你也不會害你，你們的格式塔意識…哦，按你們的說法，是主腦。你們的主腦很苛刻，被它發現我和你說話還故意騙你，那會惹來麻煩的。”

        “或許從你開始就該自我反思一下，學會友善、熱情、開朗和大方，這樣我才能更輕松的與你們相處，而不是像個階下囚一樣……嘖，你們的主腦發現我和你說話了，它在警告我。”

        “格式塔意識？”延冰聽到一個陌生的詞匯。

        男人伸手在嘴巴上拉拉鏈，笑而不語的表示自己沒法說更多。

        “我們職業者和主腦到底是什么關系？”延冰突然升起和他聊天的興趣。

        男人微笑道：“你們的思維、記憶、靈魂、一切的一切，都在主腦的掌控之下。它是一個很糟糕的主宰，在你們身上我看不到絲毫平等和自由的影子。你們就像一灘肆意揉捏的肉泥，被隨意改造篡改，像傀儡一樣過著完全不受控制的生活。如果說我是一個被囚禁在永恒領域的可憐蟲，那你們就是連靈魂都無法支配的工具。”

        “這話聽起來像泄憤。”延冰問道：“把你丟進永恒領域的，是傳奇之地的高階職業者？”

        “所以說，我建議從你開始學習友善和熱情，你們傳奇之地的名聲在很多世界都非常糟糕了，大家都討厭你們。”

        男人掛文質彬彬的笑容，“沒有禮貌、不講道理、冰冷無情，見人就抓，見東西就搶。所有人都好奇，你們究竟是真實的血肉生命，還是一個個編程好的血肉程序。如果是前者，那主腦的存在就很令人費解。如果是后者，那你們的陰險程度又很令人驚疑。”

        “主腦根本沒警告你吧。”延冰突然又問，“格式塔意識是什么？”

        這家伙說的太多，不像被限制了。

        男人喋喋不休的嘴終于停頓下來，他注視著延冰數十秒，隨后才緩緩開口，“聽說過蜂巢意志嗎？就是蟲族那種，單一集體只有女王一個獨立意志。而你們的格式塔意識與蜂巢意識類似，但僅存在腦聯網，不存在中心。”

        他總結道：“蜂巢是女王決定一切，只有一個意志。格式塔是共享記憶，每個個體有不同的性格和氣質。主腦就是你們的格式塔意識，由你們所有職業者的記憶和思維形成的集體意識。”

        “格式塔共享記憶，會導致個體思維逐漸同質化，最終發展為如機械般偏執單一的行為模式。”男人打量延冰，“但你們不同，某種程度上，你們比任何人都狡詐和善變。”

        “我的腦子里可沒其他人的記憶。”延冰感覺他對傳奇之地有誤解。

        “這的確是個疑點。”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但我非常肯定，你們就是一種具備格式塔意識的存在。不信做個實驗，你覺得這是什么？”

        他手里的小瓶子純黑看不清內部。

        “是由某種生物的大腦榨成的汁，對靈魂有益。”男人饒有興趣的扔到延冰懷里，“現在送你了，敢喝嗎？”

        延冰掃了一眼，小黑瓶的數據就顯示在眼前。

        【蜂王漿】

        品質：綠色

        類型：消耗品

        效果1：每秒鐘永久降低10點能量值，持續5秒鐘。

        效果2：反轉——服用后，五秒鐘內來自藥劑的‘永久降低信仰基礎系數’，反轉為增加信仰基礎系數的效果。

        簡介：嗡嗡嗡，嗡嗡嗡。

        “我看到了，你的靈魂開放了一個接口。”男人盯著延冰，“你們的格式塔意識在給你傳輸其他人的記憶，從而讓你理解我給你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他憐憫的嘖嘖搖頭，“可怕，真是可怕，靈魂就這么任人玩弄。如果是我，我寧可死也不會讓人觸碰我的靈魂。”

        “你好像在極力挑動我對主腦的反感之心。”延冰收起蜂王漿，感覺這東西有點強。5秒鐘她能喝下多少降低信仰系數的藥劑，就能換來多少信仰系數的增長，用區區50點能量換只賺不虧。

        隨后她輕挑眉頭道：“但主腦要真的是格式塔意識，那以它為基礎誕生的傳奇之地，就應該是一種另類的烏托邦式社會。”

        擁有所有人的記憶和思維，就意味著每個職業者都是主腦本身，它反而會公平公正的對待每一個人，并以傳奇之地的集體利益為至高追求。

        但任務和抹殺，都注定主腦絕對不是一個格式塔意識就能解釋的。因為沒有哪個集體意識，會讓自己的子體互相殘殺，像養蠱一樣想辦法制造更強的存在。

        不過她目前在主腦手底下干活吃飯，就算知道主腦很危險和充滿疑點，她也只會等實力強大之后再去探究，而不是飯還沒吃上就先琢磨著怎么砸碗。

        白費功夫罷了。

        看到延冰的反應后，男人突然意興闌珊起來，“我執著的認為人性總是復雜的，就像很多種族的發展就是一部戰爭與反抗的史書，我總會找到一個與主腦背道而馳的存在。”

        “可惜，或許職業者真的就是一群被編寫出來的血肉程序，無法脫離格式塔意識獨立生存，自然也無法心生反抗的概念。”

        他身影再次化作虛無，隨著書頁的翻動寸寸消散，“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的名字是麥斯威爾，永恒領域的暗影之王。遲早有一天，我會逃離這個囚籠，在你的協助下。”

        黑色封面帶有紅色絲帶的書掉落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提示：《無盡永恒領域暗影之王》翻閱成功，獲得‘暗影之王的饋贈’。】

        麥斯威爾就是個用言語蠱惑人的家伙，只要意志堅定點根本不會被他帶偏。就連他自認為‘偷摸挑選合適幫手逃離囚籠’的行為，都是主腦幫職業者提升實力的一種方式而已。

        從主腦對他的稱呼，一個被放在《》里的名字。從他對永恒領域的感知，一個永生不死的世界。就能看出他或許早死了，目前只是主腦圖書館里的一本書而已。

        有點慘。

        但這不妨礙延冰查看他留下的饋贈，也就是地上這本書。

        【暗影之王的饋贈】

        品質：藍色

        類型：消耗品

        效果1：永久降低15的能量值上限。

        效果2：賦予一件物品凝聚態。

        （注：獲得凝聚態后，物品原有能力消失，轉化為對應的凝聚態特質。）

        延冰查看了一下這本書對裝備的影響。

        首先是琳的耳墜，自帶很多醫療忍術，一旦用這本書改成凝聚態，就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永不塵封的記憶】（耳飾·唯一）

        簡介：時間消逝，事物變遷，但我們的愛情與友誼將永遠保留在這座永不翻轉的沙漏中。

        裝備效果：信仰+1，信仰+1（7/8）

        凝聚態特質：救贖。

        效果：殺死強大的敵人使其恢復平靜，并提升自己的生命值上限。

        售價：不可出售，不可摧毀。

        查克拉操控沒了，四個醫療忍術沒了，凝聚態特質看起來很強，提升生命值上限。由于只是預設，沒徹底將其轉變為凝聚態，延冰也看不出提升效果怎么樣。

        她又看了看書對其他裝備的影響。

        污濁的凝聚態是‘反抗’，提升防御。夢境禱告者的凝聚態是‘庇護所’，概率吸收受到的傷害。短刀的凝聚態是‘針刺’，提升刀片鋒利度。加農炮的凝聚態是‘狂熱’，提高攻擊速度。

        要是用裝備原有能力去換這些凝聚態，都有點得不償失，畢竟使用書的代價還有一個能量上限永久降低15。

        “的確，用在耳墜上更好。”延冰感知小鬼的情緒，“如果用麥斯威爾給的蜂王漿提升信仰的基礎系數，那能量就會瞬間跌落50點，根本沒法用琳的醫療忍術。”

        耳墜的凝聚態還是提升生命值上限，要是能提升15，就能和能量值減掉的15相抵消，是唯一能回本的特質。

        “先去找永久降低信仰系數的消耗品。”

        為了保留更多的能量值，延冰準備先用蜂王漿的反轉特性大幅度提升信仰系數，先減掉50點能量，再用暗影之王的饋贈改變琳的耳墜。

        畢竟61點能量扣除15，和11點能量扣除15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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