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貧困家庭百事哀
蘇家三姐弟一路唱著歌回去的,沒辦法,蘇小小實在是太開心了,終于有肉吃了啊,雖然只是白肉,可這也是口肉哇。
至于幾天前的兩兄弟抓來的魚苗苗,蘇小小還是覺得應該采取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策略,于是讓兩兄弟又給放了回去。
當時,蘇家小弟還嘴角撅著不樂意將那些魚苗苗給放回去,蘇小小勸他都費了不少勁,好歹是給勸動了。
“姐,我們今晚吃魚嗎?”蘇明皓瞅了瞅那條在他看來很大的鯽魚,咽了咽口水。
“當然,今天讓你嘗嘗你姐我的廚藝。”蘇小小一談到吃的,立馬得瑟起來。
要知道,她姥姥雖然疼她,可是,再疼她也不代表廚藝也是疼她的啊。
沒錯,蘇姥姥的廚藝大概是她那個年代女人中最爛的吧,蘇小小心想。
畢竟蘇姥姥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自小也沒做過什么事,即使出嫁后也是丈夫呵著,護著,幾乎什么事都沒怎么做過。只是后來蘇小小她姥爺走后,她姥姥這才學著做些事,但畢竟家里還有個能干的女兒,倒也還是過得下去。
然后蘇小小她親娘下海從商后,蘇小小便只能親手動手了,她吃不慣她姥姥做的飯菜,淡的像是沒加鹽似的。
就這樣,蘇小小練就了一身遠近馳名的好廚藝。
“姐,你的廚藝很爛誒。”蘇明課看著他姐這樣,不明所以,他姐的廚藝并不是很好啊。
蘇小小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得意過頭了,原先的蘇小小廚藝并不好,處于完全沒天分的狀態(tài)。
“姐偷偷練過,只是沒告訴你們而已。”蘇小小連忙圓謊,握草,差點自暴了。
夕陽西下的小道上,三姐弟樂樂呵呵的。
而遠處,已經(jīng)有幾家小屋上炊煙裊裊,時而還能聽到呼喚自己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整個田地上鋪滿橘紅色的光,天邊時不時還有許多倦鳥成群結(jié)隊的返巢。
整個景象讓蘇小小的心安靜了下來,她一直都想過著這樣簡單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歸,過著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別人看見的生活。
有時候不是你要什么,而是被迫必須要什么。
蘇小小看著天邊那個和太陽同時出現(xiàn)在天空的月亮,感嘆,這個景象真的是很安靜祥和又美麗。
不知不覺中三人已到了家門口,小小的柵欄圍住了整個小院子,推開柵欄做的小門便是一片生機滿溢的菜園,中間是小道,再往里走右邊是搭著小小棚子的養(yǎng)著一些家禽的地方,只是現(xiàn)在里面只有一只瘦瘦弱弱的小雞仔,(因為其他的都被賣掉給蘇小小看病了)它的碗還被無良的三姐弟拿走了。它的隔壁是便是茅廁,緊鄰著那片菜地。
蘇小小吐槽:握草,這樣堅強的小生命值得我們點一百個贊。
在雞棚對面的是他們家的庫房,里面只放了些,平常不用的東西,還有一些種子。
再過去些便是灶臺,對,露天的,好吧,加了個頂,一到下雨天,那些柴火還得搬到庫房去。
然后才是一家人居住的小屋,一共只有兩間房加上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堂屋,進門左邊便是蘇父和蘇母外加蘇明皓和蘇明課住的房間,右邊的房間則是蘇小小的房間。
因為蘇小小是一個女孩,蘇母便單獨收拾了一間房給她。連兩兄弟都只能住在蘇父和蘇母的屋里。
“娘,我們回來了。”蘇明課一進家門便喊道,蘇小小捂他的嘴都來不及。
小弟,我們可是偷偷出去釣的魚,你一回來就連忙自暴。即使要娘要知道也沒這么迅速吧。
蘇明課不懂他姐扭曲表情的含義,只是沒等兩秒他便知道了。
因為他娘已經(jīng)出來了,看見三人的狼狽樣,又是一頓好訓。
這回更是倒霉,蘇小小被她娘念了很久,什么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不能隨便亂跑等等等。
兩小弟還因此躲過了她娘的叨叨念,蘇小小在心里給蘇明課打了個神隊友。
蘇小小在聽她娘碎碎念的時候,心里正想著那條兩斤重的鯽魚該怎么煮著吃?清蒸?油煎?還是做成糖醋?當然最后一種只能想想了,家里哪有糖給她做?
終于待她想好時,蘇母正好結(jié)束了念叨。
于是蘇小小獻寶似的將一直藏在身后的木桶拿出來,一條兩斤重的魚赫然在最上面。
“娘,今晚我們有大魚吃了。”蘇小小笑的一臉燦爛,殊不知這正是戳了蘇母的心。
這是做了什么孽啊?讓才病好的女兒出去找吃的,蘇母轉(zhuǎn)過頭去,暗暗擦了擦眼淚。
蘇小小看到她娘抹眼淚時,暗罵自己笨,不會說話。不過還沒等蘇小小安慰,蘇母已經(jīng)擦好了眼淚。
“來,今晚娘給你們做魚吃。”蘇母接過那重量不輕的木桶,嚇了一跳。
以往兩個小家伙沒少出去釣魚,可是都沒拿回來這么多的魚。
蘇小小看她娘那樣,知道她在想什么,連忙解釋了她們今天花式釣魚的過程,也將三個小助手的幫助一一告訴了她娘。
當然,她的目的是說出邀請了三個小客人來家做客的事情。
不過,蘇母聽到有三個小孩要來吃飯時,表情非常高興,還直說要去加兩個菜。
蘇小小看著她娘手腳利落的洗菜切菜,將菜下鍋,猶豫著要不要搶過掌廚的位置,不過,她也就想做個清蒸魚而已。
還沒等她問出口,蘇小弟神隊友又在旁邊探頭探腦,然后助攻。
“娘,姐說她今天要給我們做菜。”
又是蘇小小還沒反應過來,便開口了。
不過既然已經(jīng)創(chuàng)造好了條件,蘇小小也不推辭。
“娘,今天讓我來做菜吧,這也是我要學的啊。”要是蘇小小只說讓她來做,她娘肯定不會讓,因為她才好還沒多久。
可是聽到蘇小小說學,她娘猶豫了兩下便同意了。
蘇母想,女兒也就還有兩三年就要出嫁了,也是時候該學些東西了,改明兒要教她點東西了。
蘇小小要是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她的日后生活會如此悲催,她寧愿當時她啞了啊,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啊,她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咽了。
不過,現(xiàn)在的蘇小小還是很得瑟的,因為她獲得了掌廚的位置。
然后,蘇小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蘇小弟燒柴火。
不過,她自己也沒閑著,處理干凈完魚后,將它洗干凈,放進了家里一個大碟子里,將魚身和魚肚子里抹上醋,放在旁邊腌制半個時辰。
在半個時辰里,她炒了其他三個菜,一個卷心菜,一個炒土豆絲,還有一個自家腌制的酸菜,加了一個雞蛋,只是在酸菜的掩蓋下,雞蛋也只是聊勝于無。
不過蘇小小感覺自己蠻幸運的,這個時代居然有自己愛吃的土豆。
蘇小小在炒著菜的時候,蘇母正在打理自家的菜園子。
菜園子里只有三種適宜時令的菜:卷心菜,油菜和韭菜。
只是韭菜還只是矮矮的一撮,角落的一排種著辣椒,也是矮矮的一排。
蘇小小炒的土豆還是在庫房里拿的,不過也不多了。
看來必須想些辦法致富了啊,這日子太過得太艱難了,蘇小小心想。
就在蘇小小正想破腦袋致富的時候,兩個人一男一女敲門進了院子。蘇母示意蘇小小看著菜,自己將兩人迎進堂屋。
“蘇家二嫂子,你上回借的種子什么時候可以還啊?我們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種子可種了啊。”那女子開口,語氣里不是很耐煩,都怪自家這個傻男人,借東西也不看看下家,這借給蘇家二家的,還能要回來嗎?窮的一清二白的,即使自家有多的也不能這么亂搞啊,要不是自己不在家,怎么能將種子借了出去。
“許家嫂子,你看,我們當時借種子的時候約定了日期,還交了押金,到了日期,我會讓我們家男人把種子還回你家的。”
蘇母陪著笑臉,溫和的語氣里有著不自在。
“給,蘇家二嫂子,這是當時的押金,沒辦法啊,我們現(xiàn)在也是急缺種子,不能再借給你了啊,我們家還有小半的田地空著呢,這再不種下去,恐怕是要耽誤了啊。”
女子掏出幾串銅錢,遞到了蘇母手上。
“這不好意思啊,當時借種子的時候,許家大哥說種子有多的。”蘇母很為難。
“我們家男人算錯了,這種子種下后才發(fā)現(xiàn)不夠。”女子依舊不依不饒。
“許家嫂子,你看,我們家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種子,你能不能寬限幾天?”蘇母陪著笑臉,只是眉眼間有著愁緒。
“那好,蘇家二嫂子,你們家在村子里是最誠信的一家,我們也相信你會還給我們種子的,只是麻煩你盡快,這農(nóng)耕不等人啊。”女子笑了笑,說完這句話便拉著男子出了蘇家的門。
蘇小小站在廚房聽完了整個對話,不由得心酸加憤怒。
因為她家的種子根本就夠,只是蘇四叔和那個連小孩的食物都拿的四嬸幾次三番的來家里哭訴,說什么種子不夠用,而蘇父又因著小時候?qū)μK四叔的愧疚之情,幫他們?nèi)ソ璧姆N子。
那個許家嫂子也真是醉了啊,蘇小小暗罵,一邊說他們家是最誠信的一家,一邊不信任地想要將種子要回去。
不過,說到底,還是貧窮惹得禍啊,貧賤夫妻百事哀,貧困家庭也是百事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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