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怪病,男人喜脈
面對天徽皇帝的不耐煩,韓蕓汐知道再解釋下去只會變成爭辯,和皇帝爭辯,她腦袋不要了嗎?
不自覺偷偷瞥了一旁的龍非夜一眼,她只會解毒,這家伙是知道的,好歹也幫她說個話吧。
可惜,龍非夜還在閑適地泡茶,壓根沒理會她這邊的事。
韓蕓汐唇畔勾起一抹自嘲,她想太多了,這家伙怎么可能來幫她呢,他是閑著沒事做來旁觀的吧。
解釋不了就不解釋了,韓蕓汐想她盡力去醫(yī)治,就算真的醫(yī)不了,皇帝也總不能殺了她吧。
“皇上,既是傳蕓汐來治病的,就讓蕓汐先瞧瞧太子殿下的脈象吧。”她認(rèn)真道。
天徽皇帝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韓蕓汐,你可別讓朕失望。”
壓力逼來,韓蕓汐努力扛著,很快就同皇帝和秦王來到東宮。
一到門口就發(fā)現(xiàn)把守非常森嚴(yán),太子得了怪病,這是不少人知曉的事情,但是太子到底得了什么怪病,卻是天大的秘密。
而韓蕓汐,也只知道是喜脈。太子如今是什么狀況,這么多年來有沒有病變,她都不清楚。只知道太子七年前發(fā)病至今,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東宮了。
太子自幼聰慧,又是皇后所出的長子,身份尊貴,非常得皇帝寵愛,自他三歲起,天徽皇帝就花了不少心思栽培至今。
可誰知道,最后竟會患上怪病了,如果再治不好,天徽皇帝就不得不重新考慮儲君人選。
一旦另立儲君,不僅僅需要花費(fèi)時間和精力,而且,勢必引起朝中朋黨之爭,皇子們手足相殘。
天寧國正值發(fā)展之時,內(nèi)亂是天徽皇帝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哪怕太子患病七年,他也至今都沒放棄過,而太子拘禁,哪怕是臥床,也每日關(guān)心朝政,對一切了如指掌。
走入東宮,看到比外頭更加森嚴(yán)的防守,韓蕓汐的心又沉了三分。
她忍不住考慮起一個問題,太子患的不是其他怪病,而是羞于出口的喜脈,某種意義上說,這是天寧皇族的恥辱,甚至?xí)豢闯墒菫?zāi)難的征兆。
一旦最后皇帝放棄了太子,到那個時候,知曉太子怪病的人,還能活嗎?
韓從安,顧北月……還有,即將看到太子的她。
雖然她是秦王妃,可是,就剛剛皇帝那態(tài)度,明顯沒把她當(dāng)成皇族的人呀!
一路沉默,到了寢宮中,只見太后和皇后早就到了,而韓從安和顧北月卻沒有來,韓蕓汐本以為他們也會過來的。
看樣子,天徽皇帝早決定把大梁交給她挑了。
隔著珠簾,只隱隱約約看得到內(nèi)屋床榻被紗帳遮掩著,太子應(yīng)該是躺在榻上。
這個距離,如果有毒的話,解毒系統(tǒng)是會提醒她的。
韓蕓汐沒有聽到提醒,但是,她還是抱了一絲希望,待會靠近的時候做一下全身掃描,才能完全肯定。
一見韓蕓汐進(jìn)來,太后娘娘就特親切,緊緊地拉住她的手,一臉激動,仿佛當(dāng)初授予北宮何澤逮捕令的不是她一樣。
“蕓汐啊,你真真令哀家意外,哀家本以為你娘親走了,哀家的福星也走了,沒想到你繼承了你娘的醫(yī)術(shù),好好,大好呀!”
在皇帝那邊都解釋無效了,何況是這位幕后主謀面前?再說了,韓蕓汐才不相信她們是誠心誠意想看她救太子的。
不過是想將這個燙手山芋從韓從安手上丟到她手上,從此就多了一個治罪于她的借口。
韓蕓汐懶得辯解,只陪著微微笑,“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我盡力試試吧。”
這時候,皇后也上前來,拉住韓蕓汐的另一只手,仿佛跟她很熟的樣子,“蕓汐,你別再謙虛了,本宮可不允許你治不好!如果連你都治不好,那……那……”
皇后說著,抽出手帕來掩面,抽泣起來。
皇上見狀,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煩,“好了好了,秦王妃,你跟朕進(jìn)來吧。”
“是。”韓蕓汐點(diǎn)了頭,見太后和皇后都沒有進(jìn)去的打算,她以為龍非夜也不會進(jìn)去的,可誰知道這個一直沉默的家伙,居然走在了她前面。
一句話都不幫她說,此時此刻,韓蕓汐看這家伙真的有些礙眼。
韓蕓汐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入內(nèi)室,到了里頭,就隱隱可以看到床榻上的人了。
只見那人蓋著被耨,仰躺著,看不太清楚相貌,但是韓蕓汐知道,他是醒著的。
這,就是天寧國的太子,龍?zhí)炷?
韓蕓汐正瞧著,卻聽龍?zhí)炷溃疤炷珶o法下榻請安,父皇見諒,秦皇叔見諒。”
韓蕓汐心下微驚,她原本以為龍?zhí)炷珪员┳詶墸夥浅4蟮模瑳]想到他竟還有這等禮數(shù)。
聽他的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是,并沒有久病之人的頹廢之氣。
七年啊,整整七年,得了這種羞恥之病,他不說話,或者趕人出去,也都是情有可原的。
這個男子,心理素質(zhì)何等強(qiáng)大?也難怪,天徽皇帝會如此器重他,至今都不放棄。
身為大夫,敏感的韓蕓汐立馬就嗅到了他求生的強(qiáng)大意志,撇開其他不說,韓蕓汐是很欣賞這種病人的。
但是,這家伙把她忽略得徹底,好歹,皇嬸的身份也端著呢,好吧,韓蕓汐承認(rèn)她欣賞不了。
隔著紗帳,韓蕓汐在床榻邊坐下,淡淡道,“手。”
半晌,龍?zhí)炷虐咽稚斐鰜恚谎圆徽Z,明顯不怎么樂意,不相信韓蕓汐。
韓蕓汐其實特想告訴他,她比他還不樂意呢,但是,韓蕓汐搭上手后,?便摒棄了所有雜念,認(rèn)真起來。
隨著她的認(rèn)真,天徽皇帝和龍?zhí)炷渤聊耍加行┚o張,獨(dú)獨(dú)龍非夜,坐在一旁,打量著韓蕓汐的小臉,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韓蕓汐并沒有馬上把脈,而去啟動掃描系統(tǒng)進(jìn)行深層次檢查,可惜,結(jié)果讓她很失望,還是沒有檢測到毒素。
收斂心思,她這才開始認(rèn)真把脈。
雖然是毒醫(yī),但是,看病她還是會的,只是不精通。
把脈,是最簡單的,同時也是最難的一項。她一接觸到龍?zhí)炷拿}象,就有了大概的了解,卻不敢大意。
乍一看,確實很像喜脈。
喜脈,其實嚴(yán)格意義上并不算脈象種類,只能說“喜脈”是“滑脈”的一種特例,只適用于婦女。
在中醫(yī)里通常把婦女已懷孕的脈象就叫喜脈,如果婦女例假不來,沒有病癥,又有滑脈這種脈象的話,就要考慮是否懷孕了。
滑脈,搏動流利,偏浮、偏實、偏數(shù)、脈體有圓湛感。
如果有貧血、風(fēng)濕病、急性感染發(fā)熱后期、急慢性胃腸炎、肝硬化腹水等病狀,也會出現(xiàn)滑脈的。
韓蕓汐把出來的是滑脈,就脈象來看,龍?zhí)炷纳眢w并沒有什么病灶。
一時間,韓蕓汐也迷茫了,這樣該算什么脈呢?
韓從安和醫(yī)學(xué)院那些德高望重的理事都把這個脈象歸為喜脈,那她呢?
基本的常識古人不懂,她必須懂呀,男人哪里來的luan子和子宮生孩子呀!
雖然在現(xiàn)代有不少醫(yī)學(xué)理論提出可以通過手術(shù)實現(xiàn)男人生子這一奇跡,但是,那都是理論上的東西,況且還得通過手術(shù)呢。
龍?zhí)炷@算什么?
這只能說是無任何病征的滑脈吧。
思及此,韓蕓汐放開了龍?zhí)炷氖帧?
見狀,天徽皇帝急急就問,“如何?”
“皇上,能把顧太醫(yī)請過來嗎?”韓蕓汐認(rèn)真說,就這脈象她得請教請教顧北月。
聽韓蕓汐這一說,天徽皇帝的臉色很差很差,“顧北月已經(jīng)看過了?他沒法子!你到底看出什么了?”
韓蕓汐并不畏懼,實話實話,“皇上,太子的脈象為滑脈,具體情況脈象,蕓汐暫時無法肯定,必須做進(jìn)一步的檢查,我需要顧太醫(yī)的輔助。”
“不是喜脈嗎?”皇帝震驚了。
龍非夜也認(rèn)真看過來,很詫異,這時候,太后和皇后幾乎是同時沖進(jìn)來的。
“不是喜脈嗎?真的不是喜脈嗎?”
“蕓汐,那是什么呀?你快說!”
“蕓汐,哀家就知道你不會讓皇上失望的,你趕緊說,那是怎么回事。”
……
太后和皇后都好激動,有那么一瞬間,韓蕓汐都快相信她們是真心的。
然而,就在這時候,龍?zhí)炷姑偷叵破鸨蛔樱钢约旱亩亲樱I諷地道,“秦王妃,你說不是喜脈,那這是什么呢?”
即便是隔著紗帳,韓蕓汐都看得清楚。
天啊!
只見龍?zhí)炷亩亲雍艽蠛艽螅喼本褪莻懷胎七個月的肚子!
這……
韓蕓汐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立馬變得煞白煞白的,她知道了,事情麻煩了,非常麻煩!
“連脈象都看不準(zhǔn),父皇,兒臣拒絕讓她醫(yī)治。”龍?zhí)炷Z氣極冷,他已經(jīng)煩透了韓從安,怎么可能還相信韓從安的廢材女兒呢?
就算韓蕓汐是秦王妃,就算他最忌憚的秦皇叔在場,他也不會客氣,他知道,秦皇叔永遠(yuǎn)瞧不上這個女人。
“是把錯脈了嗎?”太后失落極了。
“我還以為有奇跡出現(xiàn),蕓汐,原來你都還沒瞧見天墨那肚子呀!我還以為你……哎呀,你說你連脈象都把不出來,還怎么救人呀!”皇后也連連嘆息。
龍?zhí)炷稚w了被耨,索性背過身去。
見狀,天徽皇帝的眉頭都成了“川”字,他憤怒地看著韓蕓汐,冷聲,“沽名釣譽(yù)!欺世盜名!你……還有你父親,你們……來人啊,給朕帶出去打三十大板!”
太后和皇后相視了一眼,默契地勾起冰冷的笑意,而龍非夜始終都坐著,冷冷看著韓蕓汐,好似這個女人并不是他的王妃,與他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太后和皇后都等著韓蕓汐求饒,等著落井下石,好好安個欺君之罪給她。可誰知,韓蕓汐竟眸光爍爍,露出一臉怒意。
她居然……居然憤怒地瞪向天徽皇帝,毫不退怯。她雙拳緊握,嬌小的身子像是潛藏了一股力量,隨時可能爆發(fā)出來。
這個女人,她想做什么?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
天徽皇帝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么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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