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兩個男人談條件
顧七少笑得特冷邪,“秦王殿下是要本少爺開條件嗎?”
“你可以選擇不開。”龍非夜冷冷回答。
“秦王殿下的意思是……咱們談不攏嘍?”顧七少又笑著。
這兩個男人,一個愛耍嘴皮子,一個卻惜字如金,一個嬉笑成性,一個面癱多年,怎
么談?
龍非夜恨不得直接離開,可惜,他辦不到;他更恨不得一劍殺了顧七少,可惜,他更
辦不到。
顧七少剛剛的威脅,未必是真的,極有可能只是威脅而已,但是,在這件事上他賭不
起。
然而,顧七少巴不得占盡龍非夜的便宜,只是,他心知肚明不可能。在不死之身這件
事上,他一樣賭不起。
這個秘密一旦被公開,多少人會找他麻煩呀?搞不好會被視為整個云空的公敵,成為
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想當初毒宗被醫學院所滅,不正是因為毒蠱一事危害太大?
思及此,顧七少那愛笑的眼睛里掠過了一抹淡淡的哀傷。
死,是人最大的恐懼;不死,卻是最大的悲哀。
“開條件吧。”龍非夜懶與之耍嘴皮子。
顧七少也干脆了,“就兩個,第一,保守不死之秘;第二……”
顧七少臉上付一抹戾氣,“第二,幫我滅了醫城!”
“醫城!”龍非夜笑了。
“怎么,不敢呀?”顧七少特不屑。
醫城可是云空大陸第一大勢力,不說醫學領域的勢力,就是財力,武力都不容小視,
一城都可以自成一國了。
龍非夜的人生里就沒有“不敢”二字,他好奇的是顧七少和醫城的恩怨。
“你的不死之身哪來的?跟毒宗有有何關系?”龍非夜問道。
“龍非夜,你只管答應不答應,其他的,與你無關。”顧七少陰沉著臉,不再笑。
知他不會說,龍非夜也不追問,反問道,“你能答應本王什么?”
“啞婆婆一事守口如瓶。”
說到這里,顧七少嘴角泛起一抹自嘲,“解藥的事,本少爺認了!”
“這兩件本就是一回事。”龍非夜冷冷說。
這話一出,顧七少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一碼事歸一碼事,這不是一回事!”
他跟龍非夜提了兩個條件,龍非夜卻只替他開了一個條件,如果把解藥的事情算上,
兩人都是兩個條件,也就公平了。
可惜,龍非夜的精明遠非生意人歐陽寧諾可比,何況是顧七少?
他說,“顧七少,糜毒解藥一事是你算計本王,本王沒跟你計較,你還想跟本王計較
什么?”
顧七少沉著臉,無話可說。
誰知,龍非夜特不屑,“自掘墳墓!”
如果不是因為解藥的事情,龍非夜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那個闖入幽閣的黑衣人會是顧
七少,更不會知道顧七少擁有不死之身。
這一仗,顧七少輸得很徹底。
顧七少沉默了半晌才幽幽開口,“你不過是仗著韓蕓汐喜歡你!”
以那個毒丫頭的腦袋,若非被龍非夜鬼迷心竅,又豈會看不透這里頭的玄機呢?
“離她遠點!”
龍非夜瞇起了雙眸,全身都散發著威脅的氣息。顧七少卻特不屑,“憑什么?”
無疑,這話激惱了龍非夜,他出手極快,掐住了顧七少的脖子。
顧七少完全沒當回事,他突然變得非常認真,質問龍非夜,“你憑什么?”
“韓蕓汐是本王的妻子!”?龍非夜冷笑不已,反問顧七少,“你憑什么質問本王?”
顧七少揚聲大笑,“龍非夜,你娶她了嗎?”
當初大婚,秦王府就派一個喜婆去韓家接人,迎親的人都還是韓從安雇的。
大婚之日,韓蕓汐被拒之門外,一句“誤了吉時,明日再來”成了整個天寧最大的笑
話。
如果不是韓蕓汐聰明,在秦王府大門口過夜,她真的能踏入秦王府大門嗎?
她又是如何下轎的,又是如何踏入秦王府大門的?
龍非夜,你娶過韓蕓汐嗎?娶過嗎?
娶……何謂娶,取女。將女子接來謂之娶。
面對顧七少的質問,龍非夜突然沉默了。
然而,顧七少的質問還沒結束,他壓低了聲音,又問,“龍非夜,啞婆婆告訴你什么
了?”
啞婆婆無疑是知曉韓蕓汐身世秘密的,龍非夜囚禁啞婆婆,解了啞婆婆的糜毒后又將
之殺掉,他想瞞著韓蕓汐什么呢?
見龍非夜遲遲沒有回答,顧七少又道,“不單單毒宗的事吧?”
顧七少一直都以為韓蕓汐的身世只跟毒宗有關,他之前也一直琢磨著韓蕓汐的親生父
親到底是毒宗的人,還是韓從安。
但是,龍非夜在啞婆婆這件事上的態度,還有剛剛沈三長老說起憐心夫人時,龍非夜
的態度,讓他發現毒宗的事情龍非夜是沒有瞞著韓蕓汐的。
不是毒宗的事情,那必是隱瞞了別的事情。
龍非夜回避了顧七少的問題,“本王守你不死之秘,你忘了啞婆婆,就這么說定了。
”
這言外之意,滅醫城的事是沒得商量了。
然而,顧七少也不追究此事,他攔住龍非夜,“龍非夜,你如此欺騙韓蕓汐,不覺得
有愧于她嗎?”
雖然顧七少不愿意承認,但是,他比誰得清楚韓蕓汐那個蠢丫頭有多喜歡龍非夜。
不正因為她的喜歡,他才始終無法放開手腳真正跟龍非夜爭嗎?
龍非夜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高大的身影顯得更加孤獨,他還是沒回答,錯開腳,從
顧七少一旁走。
顧七少固執得像個孩子,又一次追上,“龍非夜,你憑什么?”
本就干著欺騙她的勾當,本就欠她該給予的一切,還憑什么要他遠離她?
顧七少冷冷挑釁道,“龍非夜,你怕什么?怕那丫頭哪天真的跟我走了?本少爺告訴
你,終有一日,她會跟我走的!”
因為心虛,所以害怕嗎?
“今日之約,閉好你的嘴!”龍非夜沒有任何解釋,推開顧七少就走。
然而,沒走幾步,卻回頭看來,“顧七少,她不會!永遠不會!”
顧七少嗤之以鼻,他摩挲著下頜,琢磨起啞婆婆這件事來,想起了在毒宗天坑里的事
情。
那只毒獸居然認了韓蕓汐當主子,如此看來,韓蕓汐的父親十有八九是毒宗的人了,
不過,到底是毒宗什么人,除了龍非夜,就只有沐英東才知道了吧。
當然,這些事他如今僅僅是好奇而已,毒女一事,在韓家那一夜他就已經放棄。
顧七少琢磨著琢磨著,突然就想起了影族那個白衣公子,這剎那,有個很可怕的念頭
閃過他的腦海,卻很快被他否認掉。
“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語著,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念頭可笑,影族那家伙不過是沖著毒獸去天坑的。
此時,龍非夜在回城的路上,琢磨著另一件事。
顧七少口口聲聲說啞婆婆被他殺了,而實際上,啞婆婆是上吊自殺的,尸體葬在幽閣
附近。
到底是顧七少撞見著了啞婆婆的尸體,還是顧七少說謊騙了他?
回城之后,龍非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楚西風去察看啞婆婆的尸體。
交待之后,他便去找韓蕓汐,這才知道韓蕓汐回秦王府去了。
而他回到秦王府后,韓蕓汐竟已經睡著了……
這個女人,就這么放心?
也不知道明日她會怎么問。
龍非夜在云閑閣樓下站著,心情似乎不怎么好,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沒上樓,他
正要離開,卻見百里茗香回來。
百里茗香剛從藥鬼堂過來,眼眶好紅紅的,一見龍非夜和趙嬤嬤,心慌得連忙低頭欠
身,“秦王殿下。”
龍非夜并沒把她放在心上,一言不發大步離去,趙嬤嬤卻眼尖得很,立馬問,“茗香
,你哭了?誰欺負你了?”
百里茗香刻意這么晚回來,就是不想撞見趙嬤嬤,無奈,越怕越躲不掉。
“今日是我娘親誕辰,想起幼時事……有些感傷。”百里茗香答道。
趙嬤嬤并不了解那么多,只當是真的,連忙安慰了好幾句,讓百里茗香今夜到她屋里
睡。
至于蘇小玉,打從藥鬼堂建好之后,她就經常在藥鬼堂過夜,通宵達旦研究那些藥材
,不回來早就是常事了。
此時,蘇小玉確實在藥鬼堂,她獨自一人在藥房里,一邊看藥籍一邊找藥,一片小小
的藥葉拿在手里,她可以琢磨上大半天。
這小丫頭真是既有天賦,又勤奮,無奈心眼兒不好,即便將來一身醫術也未必樂意助
人吧。
此時,小東西就蹭在她身旁。
小東西原本不怎么喜歡這丫頭的,可是,因為它經常三更半夜跑來藥房吃夜宵,經常
遇到蘇小玉,于是,久而久之,一人一鼠就熟絡了。
當然,此時此刻,小東西并不知道蘇小玉將百里茗香推給顧北月的事。
夜深人靜,藥鬼堂和秦王府一片靜謐,整個寧南城也像是睡著了。
所有人都以為沐靈兒已經被帶離了寧南城,而實際上,沐靈兒和謝會長一行人都還在
客棧。
沐靈兒昏迷在榻上,謝會長正和一個黑衣蒙面人在隔壁喝茶閑聊。
也不知道他們聊了什么,只聽笑聲不少。
天快亮的時候,這黑衣人才離開,然而,黑衣人前腳一離開,另一位公子后腳就到。
他輕輕敲了敲門,“謝會長,在下歐陽寧諾,想同你討杯茶喝,不知方便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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