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中毒
眼見衛軍被秦軍壓制,成子期長嘯一聲,一掌拍向馬背后驀地騰空而起!蕭絕見狀也跟著飛身而起,舞動手中的軟劍劃下一陣密不透風的劍雨!
成子期險險擦過劍鋒,接著有些狼狽的落在馬背上,蕭絕趁機抖動長劍,直直的朝他面門刺了過去。見狀,成子期非但不躲,反倒勾唇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蕭絕心下一驚,打算收手時卻已經來不及,那陣紫色的煙霧便在眼前炸裂開來!
“王爺!”流川遠遠的看著,驀地爆出一聲怒喝。
眾人聽見聲響這才倉促的看過去,他們秦國一向英明神武,戰無不勝的翼王殿下此時被人當胸刺了一劍。
鮮血在下一瞬噴涌而出,成子期沉著臉將手中的劍又往里推送了幾分,等成功的看見蕭絕慘白的面容后,他才扯唇冷笑一聲,飛快的朝后做了一個手勢,衛軍立時如潮水般飛速的朝后退去。
流川策馬飛奔過來,一把撐住了馬上搖搖欲墜的翼王,蕭絕只來及說兩個字,“莫……追……”說完,他便暈死了過去。
“執素!到底是怎么回事?”甫一回到軍營,慕容琬得空便執了執素的手,焦急的問。
執素有意回避她,無奈卻被她抓著手,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將全盤計劃托出,“王爺并沒有被衛世子生擒,這只是王爺放的一個煙霧彈而已,為的就是引出太子蕭暄與衛國世子!”
聞言,慕容琬連日來懸著的心終是徹底的放下了,她松了手,有些苦澀的抿了抿唇角,“他不知道王都里還有人在擔心他么?”
這句話本也是她的自言自語而已,不料執素面容動了動,破天荒的主動開了口:“夫人!王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您理解!”
慕容琬一愣,接著勾唇笑了笑,“難為你了,執素!”
執素忙將頭埋下,“屬下不敢!”
她卻了然的拍了拍她的手,語氣溫柔的道:“你一個女孩子成日跟著他東奔西跑的,辛苦了!”
聞言,執素卻是“撲通”一聲跪下了。
慕容琬一驚,忙站起身,“你這是做什么?”
“夫人!執素生來便是王爺的人!所以以后還請夫人切莫再說這樣的話了!”
慕容琬一陣動容,忙伸手將她拽了起來,語氣里無奈多過那聲嘆息,“好了好了,就當我什么都沒說好了!”
兩人一時沉默,慕容琬站在帥帳之前,抬首看向那不遠處隱隱露出的火燒云,想起那個男人策馬奔向自己的場景,心里竟不自覺的溫柔起來,連嘴角幾時掛了笑容都沒有意識到。
突然,軍營里一陣兵荒馬亂,馬嘶聲,人吼聲,聲聲入耳!慕容琬心下一沉,忙掀開帥帳的幕簾,卻見不遠處,一身銀色盔甲的男子懷中扶著傷重的男子急速朝軍營的方向飛奔而來,隨著那身影趨近的是男子憤怒的大吼聲,“軍醫!快傳軍醫!”
慕容琬看清了他懷中昏沉的男子,一顆心剎然沉入谷底。
蕭絕面色慘白,躺在床上毫無生氣。胸前的鮮血雖已止住,卻還是擋不住那猙獰的傷口露出張狂的獠牙。
慕容琬怔怔的看著他蒼白的面容,漸漸的,眼前竟然一陣濕潤。好不容易盼來了他,最后卻又等來這樣的結局。
她的心空空的,只知道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如果冷了,她便努力的替他搓熱!可不管她怎么努力,他的手還是漸漸的冷了下去。
周圍站了一圈的軍醫,盡都束手無策,嘆氣的嘆氣,搖頭的搖頭。
流川震怒的在帥帳里來回走動著,不多時又揪住軍醫的衣領狠狠的質問:“王爺到底中了什么毒?怎么就解不了了?你們不是軍醫么?不是救死扶傷的么?”
那些軍醫各個被嚇得噤若寒蟬,此時聽他的話盡都腿一軟,悉悉索索的跪了一地。流川見狀更是大怒,煩躁的來回走動著。周圍的幾個副將也跟他一個模樣,各個眼眶紅紅的盯著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蕭絕。
“王爺……”柳輕書唇角動了動,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遑論他博學多才,見多識廣,可這解毒,他是當真不擅長。
“軍師!”流川急躁的眼眶都紅了,見柳輕書搖頭,他狠狠一咬牙,抓起身旁的大刀便沖了出去,“老子去找成子期拿解藥!”
“流川!”柳輕書一聲低喝,流川邁出的腳便堪堪停住了,“王爺至今生死不明,難道你也想去送死么?”
“可沒有解藥,王爺怎么辦?”流川紅著眼恨恨的瞪著他,轉瞬卻也明白軍師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如果王爺一直不醒來,那么軍中便是他們幾個副將坐鎮,由不得他再胡來。
慕容琬聽了很多,也看了很多,只等的心都涼了下來。此時聽見流川的話,她眼前一亮,忙道:“我去拿解藥!”
“夫人!”柳輕書微一蹙眉,隨即拒絕,“不行!王爺醒來若是知道,定會大發雷霆的!”
“可他沒有醒!”慕容琬也不解釋,只垂眸看著床上毫無生氣的男子,低低的說。
柳輕書一怔,再多的話也在這一刻梗在了喉頭。
“我一定把解藥拿回來!”慕容琬站起身,目光沉靜的從眾人身上緩緩掃過,便聽她堅定的說:“我是衛國的宛平郡主!想來成子期應該不會為難我才對!”
沒有人說話,慕容琬微一垂眸,便邁開步伐走了出去,只是她人還未到門口,頸后便是一陣刺痛,接著眼前一黑,她心下一陣無奈,這些人,還是不準她去!
流川穩穩的接住她倒下的身影,回頭不解的看向柳輕書,“軍師,你怎么不讓她去啊?王爺那里還需要解藥呢!”
柳輕書聞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覺得夫人要是去了,還有的回來么?今日在戰場上你又不是沒看見!”
“對哦……”流川后知后覺的撓了撓頭發,今日看那衛國世子恨不得將夫人吃進去的表情就該知道了,那男人對夫人可是虎視眈眈的很!
“可王爺怎么辦?”流川頓了頓,忙問道。
柳輕書俊眉微蹙,半晌才嘆了口氣,“執言與執素兩人已經去了邢臺山!希望能有好消息傳回吧!”
這消息一等就是一天,軍營里沉寂一片,一隊又一隊的巡邏士兵舉著火把在周遭來回的巡視著。
慕容琬用黑布蒙了臉,只露出一雙精致的眼睛,她小心翼翼的避開巡邏的士兵,貓著身子偷偷的閃了出去。可她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自己會在軍營里迷路,她站在一叢灌木叢里有些欲哭無淚的看著星辰漫步的天際。
朗朗夜空,星辰滿布。
慕容琬就在這樣的夜空下頹然的閉上了眼,她明明那么迫切的想為他做些什么,卻發現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處在這個社會上有多么的一無是處。
心底一陣難過涌上來,她蹲下身,有些無助的抱住了自己。前世遭遇背叛她沒有哭,失去孩子她也沒有哭,她一直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除了堅強的堡壘外再無其他,可是如今,她站在異世的天空之下,看著朗朗星辰的璀璨,卻突然很想流淚。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堅強毫無用武之力,第一次深深的覺得自己是一個拖累!
慕容琬閉了閉眼,無力的垂下雙手!一陣火光由遠及近的靠了過來,她眨了眨眼,將那陣淚意逼散,這才站起身。
“什么人?”為首一人果斷的抽出長刀架上她的脖子。
慕容琬無奈一笑,隨即扯下蒙面的黑色面巾。
“夫人!”來者看清她的面容,立時收了手中的長劍,單膝跪在地上,“屬下識人不清,還望夫人恕罪!”
“起來吧!”慕容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看向他身后跪著的一眾人,“帶我回王爺的帥帳!”
“是!”
幸好那人沒敢多問,她也只默默的垂眸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剛到帥帳門口,柳輕書便急匆匆的迎了出來。
“夫人!無為到了!”柳輕書臉上難掩激動的神色。
慕容琬也是一怔,“執素他們回來了?”
“是!”
不及多想,慕容琬掀開帳簾便急急的走了進去。
執言執素此時恭謹的立在床頭,見了她抱拳一禮,復又轉過身焦急的看向床邊坐著的男子。
那男子看起來十分年輕,約摸二十出頭的樣子,慕容琬走上前,那人也沒有回頭看她,只專注的凝神在自己把脈的手上。
一炷香過去了!
無為才收回手,只是那眉眼間的神色并不輕松。
執言忙將王爺的手放進錦被,急急道:“怎么樣了?”
無為掀了掀眼皮,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隨后站起身往慕容琬面前一站,目光逼人,毫不客氣的問:“你就是慕容琬?”
“是!”慕容琬毫不在意他上下打量的無理,只焦急的看著床榻上的男子,急切道:“到底怎么樣了?他,還有救么?”
聞言,無為卻是哂笑了一聲,眾人見他這個表情,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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