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心病
緋瑟看精靈女王這架勢,怎么看都像是一人承擔了所有,要自我犧牲成全大家的那種人設。
“姑姑,我的實力,你也知道,出修崖得可能微乎其微,你能告訴我實情嗎?不然聽人說,帶著疑惑死去的精靈,就算是轉世也會是天生厄體的。”
最后那句緋瑟純屬胡說八道,她就是想聽精靈女王說實話。
精靈女王顯然沒想到緋瑟會這么說,她雖沒聽說過什么厄體的,但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還是開口了。
“罷了,那我就和你說好了,大不了,你若是真的很幸運出修崖,我再修改下你的記憶好了。”
緋瑟心里一驚,“姑姑,果然是你修改我的記憶!”
精靈女王原本有些喪的眸光,猛地一緊,瞇向我,“阿瑟,你什么意思,你不會是早就猜到了你的記憶被篡改了吧?而且首要懷疑的人還是我?”
緋瑟覺得這個時候再瞞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了,直接點頭。
“所以你就想著去修崖試練,為的就是從我這里得知真相?”
緋瑟再次點頭。
精靈女王明顯一副慪到不行的樣子,“早知如此,當初我為何要煞費苦心的幫你謀劃那一切啊,你這個孩子,怎么如此糊涂啊!”
精靈女王又連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和過來,“虧得我剛剛還以為你是為了恢復精靈之力,想要再次去動生命之樹的樹心。”
緋瑟精準的從精靈女王口中捕捉到——生命之樹樹心這一關鍵詞,“姑姑,難道當初真的是我那么混賬,不顧全族利益,去奪那生命之樹的樹心?”
精靈女王沉思了片刻后,才再次深沉的開口,“阿瑟,你不是不顧全族利益,相反你是為了全族才會那么做的。”
這話緋瑟聽完就更不解了,“姑姑,你都說過了此前我天生神識中缺少情絲,為何會為了全族的利益這樣做?更何況這怎么都和為了全族扯不上邊吧?”
緋瑟也從系統那里間接的證明了,挖掘生命之樹的樹心,于精靈一族而言無異于自掘墳墓。
精靈女王溫柔的撫摸了下緋瑟的頭后,搖頭,“你雖沒有情絲,無法感受所有情感,但你知道精靈一族是生你養你一地,你不希望這里被破壞……”
通過精靈女王的解釋,緋瑟了解到原來也正因為阿瑟缺少情絲,才更能夠堪破種種情感迷惑,發掘出精靈一族真正的危機。
那便是心病。
精靈一族自從誕生第一位墮精靈開始,心瘴像是于精靈一族而言的生命之樹的樹心一樣,與精靈一起誕生。
有的精靈能夠通過自己,克服,那成了精靈,相反就成了墮精靈。
起初他們以為這是天意,是上天對他們精靈族一族的考驗。
畢竟他們精靈一族,在修煉上的天賦,確實在萬界中名列前茅,升級還不會出現雷劫,若是不再出現什么別的,簡直就連他們自己都覺得離譜了。
所以他們對于這個,很快就接受了。
并且無數萬年,都在想辦法克服。
可漸漸的他們無力的發現,他們賴以生存的生命之樹的樹心,也因為越來越多墮精靈的產生,開始彌漫上了心瘴。
那個騙取了精靈女王心的人類修士,差點害死生命之樹一事,更是直接催生了心瘴的增多。
最后那些墮精靈,實在是扛不住心瘴的折磨,集體自爆,更是徹底讓生命之樹的樹心被心瘴纏住。
生命之樹與精靈如同人類于空氣,這樣一來,原本沒什么事的精靈,也因為這個在馬上成為墮精靈的邊界徘徊。
到時候成為墮精靈,只是遲早而已。
阿瑟不喜歡那心瘴之氣,她知道出問題的是生命之樹的樹心,就把這事和精靈女王說了。
精靈女王起初很詫異,可當親眼看到越來越多的族人要往墮精靈的方向發展,她還是信了。
可她查遍所有精靈古籍,愣是沒查出任何的解決辦法。
為了避免引起恐慌,精靈女王讓阿瑟先別對外說,她自己也連最中心的手下都沒說。
阿瑟一連等了精靈女王好幾日,見她還是沒想出好的辦法,直接就對精靈女王說,“既然是生命之樹的樹心出了問題,那挖出便是!”
精靈女王當即就不肯,“不可,生命之樹一旦失去樹心,我們都會淪為廢物,也會永久失去修煉資格,這對于我們來說無異于死。”
阿瑟卻是不屑的開口,“不就是一顆心嗎?我的靈心可頂替萬物之心,拿我的頂上不就行了嗎?”
精靈某些時候和人一樣,一旦失去心臟,也是必死無疑。
而且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是直接灰飛煙滅的那種。
精靈女王是想保住精靈一族,可阿瑟這個親侄女,對于生前給予了她無線寵愛,最后更是為了救她而死的哥哥嫂嫂而言,也同樣重要。
她當時就否定了阿瑟的做法,說是現在不急,她若是用半生修為壓制,心瘴還可壓制一段時日,到那時,說不定會有新的解決之法。
可阿瑟根本不在意生死,更別提是什么灰飛煙滅了。
見精靈女王不同意,哪怕她沒有情絲,無法體會喜怒哀樂等等自己和別人的情緒,可也知道,她這個姑姑,看似永遠溫和,可有時候卻是比誰都倔。
一旦決定下來的事,也是沒有任何更改的可能。
除非是那事真的讓她明白了,是她做錯了。
她也就懶得繼續說服她了。
也就出現了記憶中,她想挖掘生命之樹樹心的一幕了。
這也是為什么精靈女王在篡改阿瑟記憶的時候,一定要把阿瑟塑造成非常想要活著的那種人。
就怕阿瑟哪天再想不開,重復之前的事。
只是她怕是怎么也沒想到,她縱使封了阿瑟的精靈之力,可阿瑟在修煉一途,卻有著極高的領悟。
竟讓她想到了以壽元為代價,偷挖生命之樹樹心的秘法。
這故事聽完,緋瑟也是止不住的嘆氣。
“哎,早知道你如此執著,不如當初成全你好了,起碼這樣你也不算是白死,還會落得個救世主的好名,總比現在,就算是死了,也要遭人謾罵和奚落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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