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算計落空
去而復返的綺月走到沐清菱的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沐清菱沉凝了片刻,緩緩道:“既然邵小姐心里有數,那我們只管等消息。如果事情不受控制,再出手也不遲。綺月,我這邊暫時不需要人伺候,你回去保護好倩雅的安全。她現在不適合讓大家看到她的樣子。”
綺月看了眼一邊的容岑,點點頭。
說完了正事,沐清菱心思一轉,帶著幾分興味的問道:“容公子,你打算什么時候放相府的五公子回去。”
容岑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有去計較沐清菱話里令人生疏的稱呼,淡淡的開口,“你在意沐明風的死活。”
沐清菱輕哼一聲,“我只是覺得時間久了,沐丞相會狗急跳墻。”
容岑低笑一聲,眉宇間染上一抹嘲弄,“他敢么。”
沐清菱淡淡道:“不管敢不敢,總之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據我的推算,劉氏身中劇毒,已經活不過五天。若是在這之前,沐丞相還不能從劉氏的口中得到當初合謀殺害母親的那個人的線索。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一個弄不好,他甚至有可能會從劉氏娘家那邊動手。”
容岑眼底凝聚起一抹冷意,“他當初敢那么對姑姑,這種事情也不是沒可能。”
喻家出事才不過兩年,沐丞相就急不可耐的對自己的妻子下手,當真是浪心狗肺。不…,或許更早。真是枉費的祖父對他的提攜,如果不是因為喻家,沐丞相如何又有今日的平步青云。
“那么沐明風……”沐清菱問道。
容岑淡淡道:“既然要見到沐明風,劉氏才會說出那個人的下落。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你打算親自去。”
“沐明風現在自然不能交給沐丞相,難保他不會在知道事情之后,狠下心來。另外,沈信一事,可不能少了他這么個人證。”容岑眸光微動。
沐清菱點點頭,“只要你能向劉氏保證,你能保住沐明風的命,不被沐丞相所害。劉氏倒是有可能會把當年的事情透露出來。”劉氏在許多方面也許不算合格,甚至算得上心狠之人,但她卻算得上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若是知道了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容岑沉默的點點頭,而后輕嘆了口氣,“你真的不打算喊我一聲表哥。”
沐清菱勾了勾唇角,“說起這個,如果不是因為上次來承安寺,容公子似乎也沒打算承認自己的身份。”
“清菱,你是知道的,我雖是世人眼中坐擁一方的岑公子,但是身邊卻危機四伏。十年前,祖父父親雙雙戰(zhàn)死邊關,母親雖然痛心,但是她實則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為了我,也為了文安侯府,她是不會輕易讓自己倒下的。但是……”說到這里,容岑閉了閉眼睛,掩去眼底的苦澀,“喻家百年世家,一夕間家破人亡,一朝隕落。為了查清當年的真相,很多時候我不能不忍。”
“對不起。”沐清菱有些愧疚,心里同時有些不忍。因為她不是原主,所以不太能體會容岑的那種痛徹心扉。原主算是容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只是可惜……,這個真相對于容岑來說無疑是殘忍的。
容岑搖搖頭。沐清菱抬眸看向遠方,眼底的神采似乎不太一樣,“身上同樣流著喻家的血液,難道表哥不覺得查清喻家當年的事情,是我應盡的責任。”
容岑側首看了身旁的女子許久,見她眼底一片真誠,不由的點頭,“如果以后有關喻家的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那就這么說定了。”
另一邊,呼延輝在君灝玨的陪同下,幾乎逛遍了大半個承安寺。最終以需要休息回到僧人安排的院子。
推開房間的門,呼延輝踱步走了進去。廂房樸素無華,唯一一面的墻壁上掛著幅大大的佛字。另一邊的圓桌上擺放著一套嶄新的茶具,最醒目的是旁邊一個精致的香爐里香煙裊裊,一股略帶甜味的馨香傳來。
呼延輝漫步走到一邊,細細的打量著墻上的佛字,唇角掛著抹玩味的淺笑。這次南陵之行確實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多了。
“皇子。”一名灰衣男子快速的閃了進來。
呼延輝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他。“如何。”
“屬下這幾天潛伏在承安寺,已經里里外外找了一邊,并沒有見到藏寶圖。”灰衣男子恭敬的回道。
呼延輝眼底劃過一抹失望。難不成藏寶圖真的只是以訛傳訛。
“有沒有其它有用的消息。”沒得到想要的,呼延輝的語氣自發(fā)帶上了不快。
灰衣男子神色一凝,連忙道:“隱塵居的岑公子這幾天一直待在寺中。”
容岑!呼延輝若有所思的摩擦著下巴,據他所知,容岑來京城已經不止一天兩天了。難不成這靖安皇城里有什么東西,同樣也是他感興趣的。
藏寶圖三個字從呼延輝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但轉念一想,呼延輝卻覺得沒這么簡單。容岑本身就坐擁天下財富,而且一身傲骨,不太可能會對承安寺的藏寶圖這么感興趣。
而且容岑來京城的時候,承安寺并沒有這種流言傳出。
“容岑那邊……,算了,那邊暫時不用去理會。你還是先繼續(xù)暗中查藏寶圖一事。”呼延輝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讓屬下去監(jiān)視容岑的打算。即使他生在北夷,并非中原皇子。但也知道,若是要成就大業(yè),容岑這樣的人物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是。”灰衣男子應了一聲,然后如同不曾出現過消失在房間里。
呼延輝走到桌邊,正準備斟茶。突然,他的動作一僵,就連唇角的笑容也在一瞬間凝結。
“哐當”一聲,呼延輝摔掉手中的茶杯,落下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呼延輝雙手撐在桌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一雙如豹子般嗜血的眼睛此時卻死死的盯著那盞香爐。
下一瞬,就連香爐也慘遭毒手,“咕嚕咕嚕”滾在了地上。里面的熏香灰屑頓時撒了一地,整個房間里那股香甜的味道似乎更加的濃郁了。
身在皇室,呼延輝什么骯臟齷齪的事沒見過,他現在很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任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有人在佛門重地設計她。
到底是誰,若是讓他知道了這是誰的手筆,他定讓他生不如死。呼延輝眼底醞釀著風暴,強撐著全身的不適推開緊閉的窗戶。外面吹進來的涼風讓他全身的灼熱降下去了幾分,但是僅僅這樣,似乎不夠。
“皇子。”另一名灰衣男子閃了進來,面帶惶恐,死死的低著頭,不敢看眼前幾欲殺人的男人。
呼延輝幾乎控制不自己,怒聲道:“查,馬上去查,到底是誰進了本王的房間。”
“是。”灰衣男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應道。
呼延輝轉過身來,“讓人守在外面,若是君灝玨來找本王,就說本王身體不適。”
這里是佛門清凈之地。呼延輝很清楚,他這個樣子若是被君灝玨他們知道了,就算自己是被算計的,也成為了無禮的一方。向來愛面子的呼延輝也絕對不會讓外人看到自己難堪的一面。
至于今日之仇,他遲早會算清楚。
“查清楚之后,你…回去領罰。”末了,呼延輝陰沉沉的加上一句。
灰衣男子身體微不可見的顫了下,垂首道:“屬下領命。”
“滾吧。”
灰衣男子出了房間后,呼延輝深吸了口氣,從窗戶一躍而出,直奔前方而去。
呼延輝這邊怒不可揭,懷蕊郡主那邊此時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蠢貨,這點事都辦不好,本郡主要你們何用。”懷蕊郡主氣急敗壞的將一只腳踹向離她最近的丫環(huán)。
丫環(huán)硬生生的忍著胸前傳到劇烈的刺痛,不敢吱聲。心里卻有苦說不出,她們本來已經為邵漣韻準備好了迷藥,邵漣韻也與她們預想的那樣暈了過去。但是誰曾想,走到半路,靠近山坡的地方,離邵漣韻最近的丫環(huán)竟然身子不受控制,一下子將昏迷的邵漣韻撞下了山坡。
當時邵漣韻滾下山坡,腦袋被山下的碎石磕了下,鮮血染了半張臉。也正是因為如此,暗中將她弄往呼延輝房間的丫環(huán)頓時慌了神,全然忘記了下去查看情況,只知道一個勁的往懷蕊郡主這里稟報情況。
“一群沒用的蠢貨,壞了本郡主的事,全都打殺了。”懷蕊郡主雙目欲眥,滿腔的憤怒在身體里奔騰流竄。
一想到因為今天的過錯,她就要因此和親北夷。懷蕊郡主就恨不得將眼前礙眼的人殺光。
懷蕊郡主身邊的丫環(huán)連忙勸道:“郡主,此乃佛門之地,還望不要因為無關緊要之人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懷蕊郡主輕哼一聲,“那你說應該如何!”
珠云低聲道:“郡主,一群奴婢而已,郡主何愁沒有機會處置她們。現在當務之急,我們是要去把邵小姐帶回來。”一個失了清白的邵漣韻,與滾下山坡生死不明的邵漣韻是全然不同的。
前者羞于啟齒,安國公府絕不會將這件事鬧到眾人的面前。但是后者卻不同,事發(fā)之后,安國公府一定會讓承天府尹查明真兇。
懷蕊郡主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眼底閃爍著算計,道:“珠云,你親自去帶兩名丫環(huán)將邵漣韻帶回來。趁著六皇子沒回黃健之前,把她給我弄進去。就算回去了,你們把邵漣韻放在院子的外面也可以。”她就不信,呼延輝被下了藥,會忍著不碰送到面前的女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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