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艷福不淺?
這場三司會審雖然是暫時告一段落,但是各方人馬誰都沒有停下來。因為在案中,證人提到在嘉臨縣邊上的山林里有幾具尸體,而且這幾具尸體顯然也是這件案件最重要的線索。不管是嚴家還是大理寺都不可能放棄尋找。三司會審第一場就不痛不癢的結束了,自然也引起了京城各方勢力的注意。大家都在暗暗猜測接下來的審理又會有什么不一樣的精彩之處。
嚴家主等人一回到嚴家書房。嚴家主連口氣都沒喘的回過身去,厲聲道:“查,去查清楚那張藥方是什么人開的,還有那些尸體又是怎么回事。老夫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趕走大理寺之前找到那些尸體。”
嚴遠濰也意識到事情遠比他們想象道還要嚴重,也不敢怠慢,連忙應下。
這次嚴家主敢進宮求皇上三司會審,本就是將做好了萬全準備。只要是不利于嚴家的線索,他幾乎用了最短的時間掐斷了。就連開在其它州縣旁邊的濟慈院,雖然用的不是嚴家的名義,但是他也將有可能存在的關聯全部抹干凈利落,就連那些所謂的證人,他是能收買就收買,若是不能……
但是,千防萬防卻怎么也沒料到,在公堂之上居然會被爆出,在嘉臨縣周邊的深山里發現了尸體。
嚴家主這么多年既然敢行此事,可謂是小心謹慎,底下的人也絕不可能會出現這么大的紕漏。
那些尸體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計就是嚴家主自己都不知道。
“父親,藥方一事?”雖然現在還是深山里的那幾具尸體最緊迫,但是藥方一事卻還是得提前解決。
嚴家主輕哼一聲,“既然能犯這么低等的錯誤,果真是不成大器。先查查是什么人開的,若是無關緊要的人,這個罪名就讓他自己擔了。”說到底,嚴家主的意思是藥方這件事不能與嚴家扯上關系,就算是嚴家自己人也要變成不是。
嚴遠濰點頭,表示明白。
“文希,上次讓你與容岑見上一面,你去了沒。”嚴家主的目光落在嚴文希的身上,神色淡淡的。
如果說以前他對自己的這個孫子給予厚望。但是現在嚴家主很懷疑,自己這個最杰出的孫子是不是終難成器。不然怎么連兩個外人都比不上。
紀夏,沫姑娘,若他們是嚴家的子孫該有多好,嚴家主不由在心中嘆道。
嚴文希的神色不算好看,咬牙道:“容岑行蹤不定,孫兒沒有見到他。”
其實是容岑根本就沒打算見嚴文希。在這之前,嚴文希就遞了幾次帖子,但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一點音訊傳出來。
嚴遠濰搖頭道:“嚴家一事牽扯太多,容岑不想深入其中也是正常的。”
嚴家主冷哼一聲,語氣中有著一絲不悅,“江湖人就是江湖人,做事畏手畏腳的。這樣的人不交也罷。”
說著,好像是容岑高攀了他們嚴家一樣。
嚴遠濰見此,嘆氣搖搖頭,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什么。
大理寺的動靜很大,可以說是徐大人和于大人分別帶著一群衙役,以及那個有關案件的老婦人出城去尋找他們村里的老大夫,讓他帶他們去找到那幾具尸體。
至于沈大人,他表示他刑部的人正在找沐明風的下落,現在調不回來。徐大人于大人難得的沒說什么,還好心的不讓他跟隨。誰讓他不但愛子被人謀殺了,就連夫人現在也纏綿病榻。
這么倒霉,京城除了嚴家,也就他了。
聚香閣二樓半掩的窗戶,沐清菱淡淡看著那一群遠去的背影。
紀夏挑眉道:“大理寺弄這么大的動靜,難道就不怕別人搶先一步。”
君凌熠慢悠悠道:“徐大人辦案,還真從來沒聽說有人能夠從他手里銷毀掉重要線索。”
沐清菱收回視線,饒有興致的道:“所以說他是故意的。”
君凌熠淡笑一聲,“說不定這位徐大人是想試試看,他這么大張旗鼓的去找那幾具尸體,能不能逼得有些人提前動起來。”
“你是說……”
君凌熠道:“徐大人在大理寺就職十多年,對案件的判斷能力本就高于刑部,承天府。這次嚴家之事事起突然,但是所謂空穴不來風。”
沐清菱了然,這次大理寺大張旗鼓的去找那幾具尸體,最具要的目的還是想要試探一番。
畢竟現在時間已久,如今又正臨夏季,就算找到那幾具尸體,到底能得到多少有用的線索。徐大人自己也不敢保證。
紀夏悠悠道:“說到這個。徐大人昨天拿著一張藥方找到了我。世子妃,想來你也聽說了那張藥方。”
沐清菱挑眉,“紀公子說的是細辛與藜蘆。”這兩味藥是反藥,可見開藥方的人的醫術只是個藥童級別的。
紀夏點點頭,“昨天徐大人找到我,說細辛與藜蘆同用能否致命。但是世子妃也知道,雖說在藥典中記載細辛與藜蘆乃反藥,忌同用,但卻沒記載能否致命一說。”
藥典中記載的“十八反”這一理論知識,每個人在學醫前都會去了解,所以犯這種等錯誤的確實少之又少。畢竟誰都不敢去冒這個險。就算有人用動物做過實驗,但是有時候同樣的藥物用在人的身上與動物的身上,是會產生不同的結果的。
沐清菱淡淡回道:“細辛與藜蘆同用,在一定的時間內卻能致命。那張藥方既然是用來治療風寒的,服用的次數肯定不止一次。而且紀公子應當知道當一個人當邪風入侵時,身體也會虛弱得多。這個時候細辛藜蘆無疑成了催命藥。”
紀夏點點頭,“世子妃所言倒也不錯。那張藥方我也看過了,開藥方的人似乎為了下猛藥,不僅在藥方中用錯了反藥,而且細辛也加重了一定的量。”
所以紀夏回復徐大人的答案無疑是肯定的,先不說細辛,藜蘆這兩種要用錯了。就連細辛的用量都錯得離譜,這樣的人難不成還留著他禍害世人不成。
見兩人料得起勁,而一點都沒有插口余地的君凌熠不滿的斜了眼紀夏。
好大的醋味!
紀夏無辜的摸了摸鼻子,還是識趣的不再跟沐清菱扯那張藥方的事。畢竟某個人的事后報復他可是承受不起的。
不過,報復歸報復,有件事他不弄明白,估計是真的會遺憾終身的。
紀夏瞟了眼君凌熠,盯著巨大的壓力看向沐清菱,道:“世子妃,問你件事,太醫院里的水痘你是怎么做到的。”其實那說是水痘,不過是某種東西過敏了引起的。只不過外表與水痘相似,而且那個時候又因為倩雅郡主身染水痘,所以竟也沒人去懷疑。
“其實以紀公子的醫術,應該不難判定那是什么癥狀。”沐清菱微怔,這件事不過是當初她臨時起意設下的局面。
“我其實感興趣的是世子妃是用的什么方法。”說到這個,紀夏其實挺苦惱的,前幾年他拼命的學習醫術,等到今日終于覺得自己有所成就的時候。卻發現比起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他差遠了。
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世子妃貌似也沒多大年紀,怎么這醫術都跟師兄纖羽公子有得一拼。
“只是用了幾種花草,外加點茶水而已。”沐清菱淡淡一笑,并沒有說明用了哪幾種。紀夏醫術不低,只要他認真思索下,其實也不難猜出來。
這幾種花草正是沐清菱之前放在君倩雅院子里荷花池邊上幾種,當時還引起了嚴家主的注意,只不過后來被她換了地方,也就是幾位御醫為君倩雅把脈的那處涼亭。
沐清菱擺出這幾種自然不是為了對付嚴家主,畢竟他是服了藥的,是不可能染上水痘的。
至于那幾位御醫來為君倩雅把脈,她這個寧王府的女主人自然不可能不招待他們,這茶水也就免不了。但嚴文希性情高傲,不愿喝沐清菱親自準備的茶水,所以他很幸運的躲過了。
紀夏杵著腦袋想了會,果然是想清楚了,對著沐清菱豎起大拇指,“世子妃果然夠高。”要是他,絕不敢保證事情能不能按照自己預測的發展下去。
“藍茹雪。”沐清菱微微詫異的看著出現在視線里的女子。但是真正讓他詫異的不是藍茹雪本人,而是她身邊的那個男子。
“呵,沐明軒看來是艷福不淺。”君凌熠順著視線看去,側過身來微微挑眉。
沐清菱不悅的暼了他一眼,“不許胡說。”藍茹雪突然纏上大哥,她都要懷疑她是何居心,哪來的艷福。而且看大哥這神情,明顯不想與藍茹雪有過多的牽扯。
看著自家夫人不快的神色,君凌熠的神色一時千變萬化的,冷冷的瞥了眼底下的沐明軒一眼。
“去請沐公子上來一坐。”君凌熠輕哼一聲,要不是看在他是清菱親大哥的份上,他才不要管這個讓的閑事。
沐清菱詫異的看了俊美的男子一眼,這么好心!
底下,沐明軒看著眼前的女子一時有些頭疼,若不是看在對方是個女子的份上,做得太過讓兩方的面子都不好看,他只怕早就甩手走人了。
“沐公子,茹雪真的只是想謝謝你的仗義相助,沒有別的意思。”藍茹雪站在沐明軒的面前擋住去路,盈盈福身道。
沐明軒皺眉,“藍小姐客氣了。”他實在是不明白藍茹雪謝他什么。
“那天若不是沐公子,父親大人怕是…”見沐明軒一副寡淡的模樣,藍茹雪只得嘆息道。沐明軒淡淡道:“如果藍小姐說的是前天回城時令尊大人遭人打劫一時,其實大可不必,畢竟沒有在下,令尊大人同樣能夠安然無恙回京。”那天的事,說來也巧。沐明軒他剛好從承安寺回來,雖然碰巧遇到藍家主遭人攔截。但藍家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一番爭斗下來,那群土匪已經被拿下不少。他不過是隨手打偏了其中一名土匪刺向藍家主的劍罷了。藍茹雪皺眉道:“這怎么一樣,沐公子救下家父這是事實。跟出手多少無關。”“那不知藍小姐想要如何!”沐明軒見對方的女子一副非要報恩的模樣,終究有些不耐了,他又不是傻子。藍家雖然底蘊比不上其它四大世家,但終究也是五大世家之一。稍微還是有那么一點威望的。想到相府那一群心思悱惻之人,再看藍茹雪這樣,卻不得不讓他懷疑了……藍茹雪眸光一閃,看著眼前周身氣氛冷了幾分的男子,暗嘆一聲,果然還是太心急了嗎!“也沒什么,只是想請沐公子到對面茶樓坐坐以表謝意,如果沐公子實在不愿意,茹雪也可以另外備上薄禮。”藍茹雪垂下眼眸道。“藍小姐好意在下心領了,但在下不過粗人一個,藍小姐也不必太過費心。”話已經說得如此透徹,藍茹雪還有什么是不明白的。“沐公子…”
“沐公子,我家世子請你上去喝杯茶。”這個時候,君凌熠身邊的侍從已經出了聚香閣大堂,對著沐明軒拱手道。
君凌熠!
沐明軒點點頭,對著藍茹雪告罪一聲,就上了聚香閣的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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