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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wǎng) > 辣妻當(dāng)家:調(diào)教軍門痞少 > 第96章 賓館驚情【命運(yùn)的轉(zhuǎn)折】

第96章 賓館驚情【命運(yùn)的轉(zhuǎn)折】


  南星兒當(dāng)先進(jìn)了病房,往床上一看,不由地就愣了……

  如果說心可以放到肚子里了吧?

  也對!

  至少巴特爾的人還活著,昏迷不醒,臉如白紙,人也瘦了一大圈兒,薄薄的床單蓋著身體,依稀可見下面虛弱的輪廓。

  可再一細(xì)看,總感覺有什么不對!

  仿佛……

  南星兒激動的撲了過去,一挨近對方的身體,她就難于置信的張大了嘴,迅速的回頭看了一眼白天兒,仿佛是要找一個(gè)什么人支撐她,唐紹軍幾步走了過去,也沒敢出手,就是默默的站到了她的身后。

  掀開了那一層被單的遮擋,南星兒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噼噼啪啪”的掉落在了床沿,嘴里翻來覆去的就一句話,“怎么會這樣?這么會這樣?”

  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巴特爾空蕩蕩的袖子……

  空蕩蕩?

  對!

  男人沒了左臂……

  已經(jīng)截肢了。

  人雖然還活著!

  可也殘廢了!

  朝夕相處了八年的丈夫,一夕之間面目全非。

  心疼!

  心疼過后,難以抑制的氣憤排山倒海般的向著南星兒襲來!

  她也沒多說話,咬著雙唇,猛地一下就站起了身,回手就給了唐紹軍一個(gè)耳光。

  唐大少站得近,淬不及防的,臉上立刻就印上了五個(gè)清晰的指印,他有一秒鐘的錯(cuò)愕,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南星兒就瘋了似的撲了過來,也不管屋里還有多少人,眼里仿佛沒有任何旁的事,只瘋了似的左右開弓的抽打著唐紹軍的耳光。

  失控了!

  爆發(fā)了!

  瘋了似的,仿佛這么多年心里的積怨,一下子都要全部的發(fā)泄出來。

  唐紹軍也沒躲,任著南星兒打……兩個(gè)警員從身后搶了過來,輕輕的拉開了她,“別激動!這是病房,需要安靜,有話出去說!”

  南星兒無力的跌坐在床邊,雙手捂著臉,抽泣的像是個(gè)孩子。

  相處了這么長時(shí)間,白天兒還是第一次看見她情緒這么的外露。

  哭了一會兒,她突然間抬起了頭,狠狠的對著唐紹軍,“你給我滾!滾得越遠(yuǎn)越好!永遠(yuǎn)不要出現(xiàn)在我眼前!”

  “星兒,你聽我說……”

  南星兒像是變了個(gè)人,眼睛里充滿了紅血絲,嘴角掛著冷笑,“唐紹軍,咱們今生的情分算是盡了!以后都只是恨!就只剩恨!”

  唐紹軍踉蹌的后退了幾步,下巴上都是濃重的胡子茬,臉上也盡是憔悴,不甘心的一聲輕笑,“我為了你做了這么多,到最后,就是為了聽你這句絕情的話?南星兒,你為什么就不給我個(gè)機(jī)會解釋!”

  一提到解釋……

  白天兒倒是先開口了,“我們能先問問醫(yī)生嗎?沒有家屬的同意,怎么就給病人截肢了?”

  唐紹軍扭過了頭,理直氣壯的說,“是我!我在同意書上簽的字!當(dāng)時(shí)情況緊急,醫(yī)院聯(lián)絡(luò)不到家屬,巴特爾的傷口嚴(yán)重感染,不截肢,就可能有生命的危險(xiǎn),根本沒有其它辦法了!我就說……”

  他頓了頓,“我就說……我是他的大舅哥,可以代為簽字,之后的一切后果,都有我來承擔(dān)!醫(yī)院總不能眼睜睜的瞧著病人死在這兒吧?也只好勉強(qiáng)同意了!”|

  事已至此!

  說什么都是多余!

  白天兒低著頭不說話……

  南星兒氣得直喘,胸脯急劇的起伏著,用手點(diǎn)著唐紹軍,聲音都有點(diǎn)兒變調(diào)了,“你?你憑什么做決定!縣里醫(yī)院的條件不好,也許……也許轉(zhuǎn)到城里,也許……也許換個(gè)醫(yī)生……也許,巴特爾的胳膊還有救!”

  也許?

  一切都太遲了!

  病房里靜的出奇,南星兒低著頭,好半天也不說話,最后,毅然決然的走到了警察的面前,“警察同志,我請你徹查這個(gè)唐紹軍,我懷疑,就是他在背后對巴特爾下的黑手……”

  唐紹軍瞪圓了眼睛聽著,不屑而魯莽的打斷了她的話,“什么?小星兒,虧你會這么想?如果我真要害巴特爾,干嘛還要把他送到醫(yī)院來?如果我真是想他死,都不用我出手,直接干脆的把他留著河邊,自生自滅好了!”

  南星兒仿佛沒聽見,執(zhí)拗的望著警察,“我要求逮捕他!巴特爾是中槍之后才被河水沖走的!黑槍是誰打的吶?到現(xiàn)在也沒查清楚,我懷疑……”

  唐紹軍干脆不耐煩的一揮手……大概是也有些生氣了,臉上又恢復(fù)了慣有的尖酸刻薄,“你懷疑我開的槍?你的腦子長哪兒了?南星兒,你就是個(gè)傻子,一輩子都糊涂!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結(jié)婚,嫁人,生孩子,一輩子都……”

  他迅速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其它人,“算了!我不說了!警察同志,我跟你們走!自愿配合你們把事情搞清楚!”

  完全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唐紹軍走了!

  白天兒和南星兒出去詢問了一下巴特爾的病情……

  醫(yī)生驗(yàn)證了唐紹軍的話:果然!不截肢,病人就有生命危險(xiǎn)。

  又頗為耐心的勸了兩個(gè)人幾句:諸如沒了胳膊,以后還可以裝假肢,術(shù)后該當(dāng)如何恢復(fù)云云,南星兒低著頭聽著,心里都默默的記下了!

  再回到病房里,南星兒干脆趴在丈夫的床邊,淚眼汪汪的瞧著床上依舊昏睡的男人……等他醒了,知道自己少了一條胳膊,到底會怎么樣呢?

  一般的人,誰能禁受起這么大的打擊?

  身體殘了!

  生活也會不一樣了!

  以后的日子,他們一家三口該如何去面對?

  誰又能知道……還有多少的困苦等在前面呢?

  經(jīng)過了這幾天的起起伏伏,南星兒仿佛變了,不再是那個(gè)什么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決斷的大小姐了,哭了一會兒,抹了抹眼淚,扭頭望著弟妹,“天兒,我謝謝你這次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心里都記下了!現(xiàn)在巴特爾的胳膊雖然是是沒了,可畢竟他的人是保住了!我想好了,以后不和他分開了,說什么也要把他辦到城里去,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待在一起就好!”

  白天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也只能這樣了!

  巴特爾是牧民,丟了一條手臂,以后在營區(qū)里的地位也會不同了,進(jìn)城也好,先不論生活會怎么樣,至少醫(yī)療系統(tǒng)完善,這對他身體的恢復(fù)是有好處的!

  南星兒接著說,“目前來看,我先留在這里陪他一段日子,護(hù)理他的起居,這也用不到旁人幫忙,你回去吧!也把甲央帶回去,孩子在這里,我也沒有時(shí)間和精力照顧,只好把他交給你了!就只是,給你添麻煩了!”

  “姐,咱們都是一家人,說什么麻煩不麻煩的?放心吧!我把甲央帶回去,好好的等著你們回來!”

  沉吟了一下又補(bǔ)充道,“姐,我總覺得這整件事情有蹊蹺,南夜的傷也好,姐夫的胳膊也好,好像都和唐紹軍有聯(lián)系,真就是那么巧?他天南地北的從省城里趕到這里,什么都不為,就在河邊一站,就能發(fā)現(xiàn)姐夫了?我勸你,找他心平氣和的好好談一談,你如果跟他來軟的,唐紹軍也許頭腦一熱,就會什么都跟你說了!”

  南星兒有些沒緩過神,“怎么?南夜的傷和他也有關(guān)系嗎?你以前怎么沒說?”

  “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啊!這種事怎么好胡亂猜測?瞎猜也沒有用啊!反正南夜受傷之后,邱建設(shè)走之前,我親眼瞧見他們兩在后山說話的!唐紹軍到山區(qū)干什么去了?收人參?事情竟然會真的那么巧?我不信!我已經(jīng)當(dāng)面質(zhì)問過他了,結(jié)果你也可以想得到,他根本就沒理我!”

  白天兒忍著下面的話沒說……

  唐紹軍可以不搭理任何人,可只要南星兒愿意,他是連命都可以豁出去的。

  南星兒低垂著頭,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更無法揣測她到底在想什么,過了好久,她才緩緩的開了口,“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盡快收拾一下,明天就帶著甲央離開!也不用等巴特爾醒了,孩子還小,不懂事,真見了面,我怕父子兩都傷心!”

  這話也對!

  甲央猛然見到父親沒了胳膊,童言無忌,還不知道要說出什么呢?

  巴特爾見了孩子,卻連抱一抱的能力都沒有了,怎么會不徒惹傷心?

  走吧!

  回去也好!

  等到了城里,父子還有團(tuán)聚的時(shí)刻呢!

  白天兒決斷快,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站起了身,“那也好!就這樣吧!姐,你一個(gè)人留下真的沒問題?”

  “沒問題!你走吧!”

  南星兒勉強(qiáng)的笑了笑,聲音極低,更像是自言自語,“我也應(yīng)該去解決這場無休止的糾紛了!”

  再抬頭,她眼里帶著決絕的清亮,“天兒,放心吧!我以后都不會再逃避了!為了孩子,為了這個(gè)家,也為了我自己,有些事情必須要改變了!”

  白天兒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扭頭望著她。

  南星兒默默的打了一溫水,拉著丈夫的一只胳膊,細(xì)細(xì)的為他擦拭著手指……動作極慢,表情溫柔,仿佛要用自己的一輩子,只做好這一件事兒!

  等到屋里就剩下她一個(gè)人了,南星兒這才趴在丈夫的耳邊,吻著他的臉頰,輕聲的說道,“巴特爾,對不起!”

  **

  接下來的幾天,南星兒忙的要死!

  白天兒帶著家揚(yáng)回城了……

  在醫(yī)院照顧男人的責(zé)任,就自然全落到了她一個(gè)人的身上……

  等到巴特兒蘇醒過來之后,人有些消沉,懶懶的不大說話,望著妻子忙碌的身影好像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后來牧區(qū)來人探視,還有朋友親戚的開解,才慢慢的又在他的臉上添了一點(diǎn)兒笑容。

  唐紹軍也每天都來,卻不進(jìn)病房,在走廊里一坐,到飯點(diǎn)兒的時(shí)候,就給南星兒和巴特爾買飯,大包小包的放在門口,每次南星兒都是連瞧都不瞧,直接當(dāng)著他的面就把飯扔進(jìn)垃圾桶。

  唐大少也不生氣,依舊故我,有時(shí)候南星兒陪夜的時(shí)候,他坐累了,也在外面小睡一下,半夜見南星兒出來進(jìn)去的忙乎,也試著跟在她的身后,殷勤的幫著做點(diǎn)兒什么,可南星兒的眼里就像是沒有他。

  連話都不跟他說一句!

  愛人徹底的無視他?

  對唐紹軍來說……比什么都難以承受。

  眼看著幾天下來,他的人也瘦了一大圈兒,胡子也沒刮,頭發(fā)長了也沒理,在額前囫圇的垂著,反倒擋住了那條刺眼的傷疤。

  沒了疤痕,他臉上的線條也溫柔了許多……再配上那雙只要對著南星兒,就總是小心翼翼的眸子,有時(shí)候叫人瞧著,也不明就里的心疼!

  這晚……

  南星兒坐在床頭給巴特爾削蘋果,切好了,用牙簽扎了一瓣遞到了男人的面前,“給,吃一口!挺甜的!”

  巴特爾搖了搖頭,“星兒,咱們聊聊吧!有些話在我心里憋了幾天了,就想著和你好好說一說!”

  “嗯吶!我聽著呢!”南星兒坐直了身體,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顧盼生輝,秋水般的動人。

  “星兒,還記得……我第一次在火車站見你時(shí)候的情景?八年了吧?”

  “記得!你直頭楞腦的沖過來就幫我拿行李,我還以為你要搶行李呢!”

  巴特兒憨笑著,“那時(shí)候,我在站臺上遠(yuǎn)遠(yuǎn)的一見你!心里就喜歡上你了!不瞞你說,我是拿出套馬的速度直奔著你去的!心里打鼓似的害怕,就怕有人搶在了我的前面呢!后來你到了營地,我更是認(rèn)定了你!我們藏族男人強(qiáng)悍直白,愛了就是愛了,一味的猛追,就是要把你追到手,從來,從來,我也沒靜下心來問過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的目光有些放空,仿佛又回到了初見愛人的時(shí)候,“直到那一天,你跑到我的面前,到現(xiàn)在我都還忘不了你那脆生脆氣的語調(diào),你說:巴特爾,你愿意娶我嗎?我也不騙你,我有了別……”

  南星兒低著頭打斷了他,“別說了,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還提它干什么?”

  巴特爾在床邊動了動手指,“星兒,你來,我想握著你的手!”

  女人乖乖的把手放進(jìn)他的大掌里,嬌嗔的一挑眉毛,仿佛是水中的一朵粉蓮……嬌艷動人,“干什么?老夫老妻的還弄這些肉麻的?”

  巴特爾嘿嘿一笑,“老夫老妻了嗎?可不是嘛!都八年了!我總是不敢去面對,總也張不開口問你……南星兒,跟著我過,你后悔嗎?我比你大十歲,你也不嫌棄?牧民苦,你和孩子跟我住帳篷喝油酥,風(fēng)吹日曬的,從來也沒享過福,尤其是甲央,他那么乖,值得擁有一個(gè)更好的爸爸!”

  “你這個(gè)爸爸怎么了?”

  南星兒沉下了臉,“他是你的親兒子,走到哪兒都要和你一起過!”

  巴特爾苦笑了一下,“星兒,我心里把你愛瘋了!正是因?yàn)槿绱耍透鼞?yīng)該讓你飛!我們牧人有一句話,女人是天上的白云,美麗動人,本不該為誰停留!可我呢!卻把你留在身邊八年了,那時(shí)候你落難,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傻傻的跟著我!如今呢,你的苦日子到頭了!你爸爸官復(fù)原職了,你的身份也不一樣了,城里才是你和孩子最好的歸處……”

  “你說什么呢?”

  南星兒嘟著小嘴兒,“你什么意思?我落難的時(shí)候跟著你,好日子來了,就可以把你踹了?咱們夫妻一場,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你聽我說完!”

  巴特爾堅(jiān)持著,“我也不想讓你走,心里掙扎了好久,直到我丟了這支胳膊,小星兒,我不能再耽誤你了!你帶著孩子走吧,去找你們的幸福!我……”

  他的聲音哽咽著,一個(gè)鐵塔似的爺們,忽然間脆弱的像個(gè)孩子,低著頭,用手背飛快的一抹眼角,“走吧!我不攔著!”

  南星兒也哭了,翻來覆去的重復(fù)著,“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cuò)!你沒了胳膊,我更該陪著你!”

  巴特爾用單手摩挲著南星兒的頭發(fā),“我們藏族男人最崇拜天上的雄鷹,折了翅膀,咬著牙還要飛!你別擔(dān)心,我不過是丟了一只胳膊罷了!等過了一段時(shí)間,我適應(yīng)了,依舊可以套馬抓羊,逍逍遙遙的過日子!”

  他的聲音低了,“沒了胳膊,日子不會不一樣!沒了你和甲央……”

  往下不說了!

  女人再傻,也聽得出他語氣里無奈!

  痛!

  心里真痛!

  又懊惱……

  懊惱著都是因?yàn)樽约海岩粋(gè)好好的男人給連累成了今天的模樣。

  咬了咬牙,“巴特爾,我今晚回營地去換換衣服,就不陪你了!行嗎?”

  “去吧!好好休息幾天!我的胳膊不礙事!馬上就可以痊愈!不用你天天陪著的!”

  痊愈?

  恐怕是永遠(yuǎn)也不會有那么一天了!

  南星兒心里難過……緩緩的站起了身,“巴特爾,我做人的顧慮多,很小就離開了父母,后來又……總是沒有安全感,直到遇到了你!跟了你八年,拖累了你八年!這輩子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男人真心誠意的接口,“別這么說!你沒對不起我!有你在我身邊的幾年,是我最快樂的日子!”

  南星彎下了腰,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吻……巴特爾黝黑的臉也紅了,嘿嘿的笑著,“都說是老夫老妻了,分開一晚,你就弄這個(gè),呵呵……快走吧!路上小心些!”

  “哎!”

  等到她一出了病房,放眼一瞧,唐紹軍正合衣睡在走廊里的長條板凳上呢。

  緩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也會一抽一抽的難受。

  是恨嗎?

  也不全對!

  是愛?

  她自己也搞不清!

  一拍唐紹軍的肩膀,“哎,醒醒!”

  唐大少正做夢呢,夢里掙扎在一片無垠的黑暗里,四處伸手不見五指,暗黑的仿佛永遠(yuǎn)沒有出路……忽然聽到耳邊的聲音,激靈一下坐起了身,茫然的左右瞧著,“啊?啊?怎么了?星兒,怎么了?”

  再一抬頭,見南星兒就站在自己的身邊,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真是你?小星兒,你……跟我說話呢?”

  仿佛跟他說話,是這個(gè)世界上最不可能發(fā)生的事兒!

  南星兒遲疑了一下,坐在了椅子的一端,離著他不遠(yuǎn)也不近,似乎只要伸手,就能夠觸摸到彼此。

  深吸了一口氣,也沒看男人,“唐紹軍,你住哪兒啊?”

  “啊?你問我?”

  “還能問誰啊?這里有別人嗎?”她微微低著頭,眼角向上一挑,本來就漂亮的臉上,帶著一股似笑非笑的蠱惑……瞬間就把唐紹軍看傻了,唯唯諾諾的半天,渾沒了往日的伶牙俐齒,“我,我住在對面的賓館里,怎么了?”

  “那條件還好吧?”

  唐紹軍激動的都有點(diǎn)兒找不到北了,“你關(guān)心我?真的?關(guān)心我?”

  南星兒淡淡的,“你這幾天在醫(yī)院陪著,我雖然嘴上不說,也是挺感動的!這樣吧,這里說話不方便,出來進(jìn)去的人多,你先回賓館吧!把地址和房號留給我,我……我隨后就上來!”

  什……什么?

  唐紹軍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你說什么?我沒聽明白!”

  “房號……給我!你回去等我吧!”

  “哎哎哎!”唐大少一疊聲的答應(yīng)著,慌亂的站起了身,把一邊的汽水瓶都帶翻了……汽水撒了一褲子,手忙腳亂的擦。

  南星兒在衣兜里抽出了條手絹,“給,用完了還我啊!”

  唐紹軍接過了,擦了擦手,順勢把帕子就揣在了自己的懷里。

  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玉龍酒店,315房!我……等你!無論多晚都等!”

  南星兒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醫(yī)院的大門口,才站起了身,向著醫(yī)院的小賣鋪去了……

  天漸漸黑了……

  唐紹軍坐立不安的在賓館的房間里踱步……他也知道自己是妄想,可還是把自己沉進(jìn)了浴缸里,從頭到腳的洗個(gè)遍,熱水泡的他肌膚發(fā)紅,更顯出肚子上疤痕的翻卷丑陋,他用“派麗”洗了兩遍頭,直到鼻間可以聞到清香才停住,起身的時(shí)候,又對著鏡子刮了胡子,換了一條簇新的黑色襯衫配著黑長褲。

  想了想,又噴了點(diǎn)兒古龍水……如果自己沒記錯(cuò),南星兒最討厭男人身上的煙味。

  坐在沙發(fā)里就莫名的傻笑……

  多少年了?

  南星兒終于肯面對面的跟他共處一室了?

  胸口里像是揣著個(gè)小兔子,雜亂的,毫無章法的踢踏著他的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敲門聲……

  只一下……

  他就立刻拉開了門。

  南星兒站在昏暗的走廊上,大概是剛在樓下的公共洗手間里洗了臉……面孔格外的素白干凈,一雙黑色的眼睛更顯靈動,朦朧的蘊(yùn)著一層輕霧,看著人的時(shí)候,仿佛都能滴出水來。

  額前和兩鬢的頭發(fā)也是濕的,細(xì)軟的碎卷發(fā),毛絨絨的,在燈下誘惑著人,瞧著就想伸出手去為她梳理一下。

  唐紹軍癡癡的倒退了幾步,讓出了一條路,“你來了?坐!”

  隨手一指沙發(fā),“呃,坐!”

  又疾步過去,邊彎著身子沏茶邊問,“你……渴了吧?”

  南星兒打量了一下房間……大套間,估計(jì)是酒店里最好的房間了,客廳超大,紅色的地毯,沙發(fā)茶幾電視柜俱全,屋里的燈光調(diào)低了,柔柔的讓人悅目。

  左手邊是寬大的洗手間,右手邊是一間套房,屋里的席夢思大得有些令人羞澀,唐紹軍大概在床上躺過,枕頭胡亂的攤著,四面的衣櫥上都鑲著落地的鏡子,靜靜地反射著雪白的床單。

  “嗯……星兒,你想坐那兒?”

  坐那兒?

  還能進(jìn)臥室嗎?

  當(dāng)然是客廳了!

  她緩步走到了沙發(fā)旁,沉穩(wěn)的坐下了……抬頭斜睨著男人,下巴一點(diǎn)對面的座位,“你也坐啊!咱們說說話!”

  坐啊?

  咱們?

  說說話?

  南星兒嘴里吐出的每一個(gè)字,都令唐紹軍驚喜如狂。

  他有些手足無措的坐在了女人的對面……多少年了,他在夢里無數(shù)次的夢到過這個(gè)場面!

  今天,終于成真了!

  “星兒,你找我……要說什么?”

  “呃,唐紹軍,今晚咱們就不說以前那些恩怨了!只說眼前的,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來青海的,怎么那么巧,你就發(fā)現(xiàn)了巴特爾呢?”

  南星歪著頭瞧他,一看他面上有些抵觸,就立刻放低了聲音哄他,“呃,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可我不想一輩子都誤會你!唐……你就沒有什么話,要為自己辯解嗎?難不成那一槍,真的是……”

  “我沒有!”

  唐紹軍立刻站起了身子,語氣堅(jiān)決,“我為什么要開槍?還是那句話,我要是想弄死他?何必要救他,干脆一腳把他踹下河得了!”

  南星兒的目光跟著他,“那我怎么能信你呢?你自己說,怎么就那么巧,就是你在河邊發(fā)現(xiàn)他了?”

  “巧?怎么會是巧?我花了幾天幾夜……”

  他停下不說了,緊緊的抿著嘴唇,臉上也恢復(fù)了一貫的孤冷,“我明白了!南星兒,你是來給我用美人計(jì)的?想套我的話兒?嘿嘿,有些事兒,你不知道反而好!”

  南星兒在沙發(fā)里欠了欠身子,“唐紹軍,咱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誰什么性格彼此都了解,我什么時(shí)候跟你使過什么計(jì)?不都是……”

  “不都是我乖乖的就范……”唐大少苦笑著,“南星兒,你知道的,只要你開口,我什么都可以給!只要你開口……”

  “那好!不說巴特爾也行!那我再問問你!南夜出事的時(shí)候,你去見過邱建設(shè)吧?你們都說了什么?”

  “這事……是白天兒告訴你的?那丫頭的心眼兒多著呢,你別跟她走的太近!”

  南星兒一聲冷哼,“她心眼兒多?可她沒騙我!你口口聲聲的說是對我好,我問你的問題呢,你統(tǒng)統(tǒng)全回避……”

  她干脆豁出去了,“我也不和你打啞謎了,這幾天,我想了又想,除了和你的這檔子事,我們姐弟和誰也沒有這么大的仇啊!這禍?zhǔn)聛淼哪涿睿[隱約約都指向你!南夜的事兒,巴特爾的事兒,罪魁禍?zhǔn)字挥心惆。≈挥心愫弈弦箓^你,只有你恨巴特爾……”

  “我是恨巴特爾,我恨她摟著你睡了八年!我一見他那副黑壯的身板就生氣!就他那種粗鄙的樣子,大字都不認(rèn)識幾個(gè),也配和你做夫妻?我……”

  “別說了!”南星兒擺了擺手,“我就問你一句話,這兩件事兒到底是不是你幕后指使的?不是你?那就是你母親?她心里恨我和小夜我清楚,只是沒想到她會下手這么狠,連……”

  唐紹軍低著頭,“南星兒,沒有證據(jù)的話不要亂說!我媽是有很多毛病,可她是我媽!你別問了,有些話永遠(yuǎn)也不會從我嘴里說出來!”

  永遠(yuǎn)?

  態(tài)度夠堅(jiān)決的了!

  南星兒瞇著眼睛笑了……

  美得像是個(gè)小妖精……

  壁燈的光線打在她的背上,把她曼妙的身體勾勒成了一條玲瓏的影子,倒影在唐紹軍的腳下……離得他那么近,近的就在指尖。

  影子慢慢縮短……

  人緩緩的靠近……

  南星兒的身體帶著特有的香氣,仿如一朵最美的罌粟花,讓他失控的上癮。

  更近了……

  可以聞到她的呼吸……

  再往前一步……

  小臉兒就在他的下巴頦下……

  聲音如精靈般的飄渺,仿佛來自于另一個(gè)世界,“大軍哥,你說,這輩子,你會放手嗎?讓我安安靜靜的消失?”

  放手?

  消失?

  永遠(yuǎn)再也見不到她?

  沒門!

  他用了十年最美好的年華,追著女人無怨無悔的跑了大半個(gè)中國……如果能放手,那時(shí)候早就放手了。

  伸出了雙臂,輕輕的鉗著了南星兒的腰……溫軟的身體就在懷里,他醉了,醉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夢囈般的低語,“星兒,想要甩開我也行!下輩子吧!這輩子,我說什么也要跟你耗到底!不能讓你愛我,那就讓你恨我!至少這樣,我還是真真實(shí)實(shí)地住在你心里!”

  這輩子沒完?

  不愛……就要恨?

  南星兒微微的仰著臉,望進(jìn)他的眼底……那里面藏著瘋狂的執(zhí)拗,不悔的認(rèn)真!

  她挑著眉梢……二十五歲的女人,如果想要風(fēng)情,那眼角唇邊就都會是嫵媚。

  美!

  絕美的讓人想把她壓在身下……肆意的愛撫輕吻。

  唐紹軍本就相思成疾……

  又怎么能經(jīng)得住這近在呼吸之間的誘惑?

  干脆手臂一緊,把南星兒拉到了胸口……也沒猶豫,低下了頭,瘋了似的搜索著她的醇香。

  女人掙扎了幾下……他的吻就都落在了那瓷白的臉頰上。

  不過癮……

  手也開始不老實(shí)了,掀開南星兒的衣擺,掌心滾熱的探上了她的肌膚。

  南星兒半仰著頭,嘴里一聲輕嘆,喃喃的也聽不出她說的是什么……

  唐紹軍緊緊的擁著她,屈膝分腿夾住了南星兒的雙腿,整個(gè)身體的重量都壓了過去,逼著南星兒后退到窗前的寫字臺邊,手用力一推她的肩膀,就把女人摁倒在了寫字臺上,瘋了似的吻她,脖子,鎖骨,再向下……

  南星兒的雙手背在身后,任他放肆也不說話……

  唐紹軍得到了甜頭,眼睛都紅了……一埋頭,吻著女人的胸口,整個(gè)人都壓在了南星兒的身上。

  南星兒一只手按著他的頭,另一只麻利的從身后抽了出來。

  手里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她剛剛?cè)バ≠u鋪買的刀。

  來賓館之前,她就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想要徹底的擺脫唐紹軍,并且保證自己家人的安全,就只有和這個(gè)魔頭徹底的了斷!

  其它的方法是不行的!

  只有你死我活!

  心里雖然這么想……

  可她畢竟不是“殺手”,到了最后的關(guān)鍵時(shí)刻,還是遲疑了幾下,刀在半空一頓,才向著唐紹軍的后背刺了下去……

  只聽得“啊”的一聲,唐大少捂著后腰,踉踉蹌蹌的退后了好幾步,眼睛里的傷,遠(yuǎn)比身上來的更嚴(yán)重,“你……南星兒,你要干什么?嘿嘿嘿……殺我?”

  南星兒也不說話,雙手顫抖著握著刀子,合身又撲了上去……

  實(shí)話實(shí)說……

  如果是在唐紹軍沒有防備的情況之下,她也許可以偷襲成功,可要面對面的和一個(gè)大男人拼體力,南星兒當(dāng)然就吃了虧,沒有兩下,就被唐紹軍單臂推開了老遠(yuǎn)。

  南星兒低聲的嚷著,“你去死吧!大家都清靜!”

  死?

  清靜?

  “你就那么恨我?”唐紹軍干脆耍起了狠,雙臂干脆下垂,脖子一梗,頭一低,直接就奔著南星兒來了,“來吧!要?dú)⑽遥康毒兔闇?zhǔn)點(diǎn)兒!”

  又扯開了領(lǐng)口,露出暴跳著的青筋,回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戳了兩下,“喏!這是動脈,往這兒扎,想要我的命!來啊!我的命給你!眨一下眼睛,我就是孫子!”

  一頭扎到南星兒的面前,通紅著眼睛瞪著她……

  后背的鮮血染紅了襯衫也不在乎……仿佛傷口是別人的,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疼。

  面對著面殺人?

  還是往人家脖子上扎?

  南星兒哪有那個(gè)膽子啊?

  剛才的暗算,也是她咬著牙,在賓館門外給自己鼓了半天兒的勁兒呢!

  此刻早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聲勢力氣都沒了。

  然而……

  傷不了唐紹軍,她倒是可以對自己下手!

  一咬牙,握著刀,回手就向自己的心口扎入。

  唐紹軍急了,人又站的近,立刻就出手?jǐn)r……

  南星兒和他撕扯著,嘴里亂七八糟的低嚷著,“你不死!我死!大家都干凈!”

  唐大少反手給了她一個(gè)耳光,把南星兒打的一趔趄,借機(jī)奪下了她手里的刀,回手向著臥室里一摔,“啪”的一聲,落地的鏡子碎了一地,碎片四濺,兩個(gè)人都像是電影定格一般,呆呆的不動了。

  他咬著牙,“南星兒,你嚇唬我?拿你自己的命嚇唬我?”

  兩個(gè)人惡狠狠的對視著……

  到了最后……

  還是唐紹軍一敗涂地,“罷了!罷了!如果這真是你想要的,如果你真的就希望我從你的生命里消失?我成全你!在咱們這場關(guān)系里,總不能兩個(gè)人都是傷痕累累的,如果注定只能有一個(gè)人快樂,我希望那個(gè)人……是你!”

  他也沒顧忌,當(dāng)著南星兒的面就脫了襯衫,裸著上身,直接走到浴室,對著鏡子查看后背的傷口……回手拽下了一條雪白的浴巾,胡亂的擦拭著鮮血。

  又在鏡子里望著南星兒的臉,也沒回頭,“你走吧!我答應(yīng)你了!從此咱們再無瓜葛!”

  再無瓜葛?

  南星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小夜呢?還有他的家人!巴特爾呢?還有我的孩子?”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唐紹軍在鏡子里支著牙一笑,“南星兒,還是那句話,凡是你喜歡的,我拼了命也要愛屋及烏!”

  一揮手,“走吧!趁我反悔之前!”

  在鏡子的反影里眼瞧著南星兒走到了門口,還是沒忍住,“小星兒……”

  她扭回了頭,“嗯?”

  “祝你幸福!還有……永遠(yuǎn)都快樂!你的笑才美,最美……”

  南星兒的身子一顫,飛快的拉開了房門,腳步不停的奔出了酒店。

  夜色里……

  也不知道為什么,臉上冰涼涼的一片……

  用手一抹……淚滿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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