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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章 媳婦,我想...香你!


  裴夢菡正在屋里可著勁兒的鬧呢,忽聽的大門“嘭”的一推,有人緩步進了辦公室,扭頭一看,不禁楞了,立刻低眉垂首的站在了一邊。

  她最會審時度勢,心里的小算盤也多,此刻見楊玉梅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早已經亂了分寸,怎么能不趁著這個忌諱趁火打劫呢?

  說什么也要逼婚成功!

  然而,進來的人是趙雪蓮,這個平時就以嚴厲和毒舌見長,對誰都沒了笑模樣的業務副團長,可從來都不是那么好惹的。

  楊玉梅見趙雪蓮自己闖了進來,先是一怔,繼而就皺著眉問,“趙團長,有什么事兒啊?還勞您大駕親自到我的辦公室?可別叫我這個世俗的小地方,污了你白天鵝的禁地!”

  說話夾槍帶棒的!

  兩個人一向就不和,這已經是團里公開的秘密了。

  也難怪!

  趙雪蓮是搞業務的,舞蹈底子硬,為人極其高傲,誰都瞧不上,對楊玉梅頤指氣使的“官太太”派頭早就看不順眼了,兩個人在團里也明爭暗斗了幾年,都是背后有靠山的人,鬧到了最后,誰也沒把誰怎么樣,只能眼瞧著彼此干運氣了!

  她們二人平時在團里很少往來,此刻趙雪蓮一下子出現在這個辦公室里,楊玉梅心里清楚,必定是因為大字報的事兒,瞬即就覺得頭疼了!

  “趙團長,我這里正忙著呢!找小裴談談心,你有什么事情嗎?可以等到下午再說吧?”

  “不能!”

  趙雪蓮說話真是不知道轉圜,小腰板兒一拔,瞪著裴夢菡,先就發起了威,“小裴,都是上班時間了,你在團長室里鬧什么?又哭又嚷的,聲音大得走廊上都聽得到!”

  回身用手一比,“你還要點兒臉嗎?你去瞧瞧去!走廊上站了多少人,都在聽你的熱鬧呢!”

  要臉?

  臉是多少錢一斤?

  裴夢菡現在哪里還顧得上這個?

  一聽趙雪蓮發飆了,立刻掏出塊帕子,捂著眼睛,假裝大聲的哭了起來。

  趙團長也沒慣她毛病,厲聲一喝,“閉嘴!裝什么?”

  裴小婊立刻像是定身一般,張著大嘴,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哭吧?

  不敢!

  她還真沒有那個得罪趙團長的“綱”!

  不哭吧?

  多尷尬吧?

  這都哭到一半了!

  說停就停,臉上多掛不住啊?

  楊玉梅見了這情形,立刻快步走到門口,伸著頭往外一看……

  好家伙!

  走廊上好多人正聽熱鬧呢!

  一見了她,不好意思的笑著,立刻慌亂的四下散了。

  她這才撤回了頭,“啪”的一下關上了房門,“趙團長,你這是想干什么?出我的丑?落井下石?我……”

  趙雪蓮一瞥嘴,“還用我出你的丑?你們二位自己就先給自己挖坑了!剛才裴夢菡趴著窗口跳樓那場戲,不光是團里的人看到了,連軍部的人也都瞧見了,不是我說,不到中午,你們就能成為全軍區最出名的人了!你們葉司令要是知道了,心里不定要多‘高興’呢!”

  楊玉梅氣得老臉暗紅,“你……”

  “我什么?我告訴你!楊團長,我可沒有那么多時間和精力瞧你們在團里耍猴兒,這里是工作的地方,你們二位如果有什么個人恩怨,請移步外面說去!”

  耍猴?

  這趙雪蓮的嘴真是夠毒的了!

  還有裴夢菡站在一邊呢,楊玉梅怎么能掛得住臉,沉著聲音說,“趙雪蓮,你少在我的面前唱高調!假馬列?還輪不到你呢!要想說別人?先看看自己的屁股干不干凈?你是什么出身,做過什么事兒?還要我明明白白的說出口嗎?”

  就這一句話,把趙雪蓮說翻了!

  “我是什么出身?我做過什么事兒?楊團長,咱們最好都別掖著藏著的!都是‘那十年’過來的人,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兒里去!”

  這家伙!

  也不是個怕事兒的主兒!

  兩個人要開揭發批斗大會嗎?

  裴夢菡畢竟年紀小,有些上一代的恩怨她都不知道,懵懵懂懂的瞧著“斗雞”似的領導……心里有些暗自的小高興,這里面有故事啊!知道領導的“小把柄”越多,對她越有好處啊!

  楊玉梅一挑眉,“哎呦,趙雪蓮,你話說的倒是冠冕堂皇!我沒比你好嗎?咱們兩可是不一樣!我是組織上同意嫁給葉司令的,雖然我是個寡婦,還帶著兩個孩子,可也算是光明正大進葉家的!不像有些人!插足某高級領導的家庭!差點兒被人家老婆給掛上破鞋游街了!沒臉了!跑到鄉下了,還生了個不明不白的小崽子!還裝什么清高?呸……也配站在這里說我嗎?”

  瞧她臉上的神色,完全沒了以往的惺惺作態……就是個滿嘴跑火車的潑婦了!

  趙雪蓮仿佛一下子被人戳到了痛楚,眸子里暗了一暗,立刻就恢復如常了,反唇相譏道,“得了吧!你也別把自己說的那么好!光明正大嫁進葉家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嗎?你是怎么半夜硬爬上人家床的?葉司令瞧不上你,把你推出來多少回?要不是你去組織上那里哭鬧?人家葉云龍怎么會要你?自己也不看看自己長的那副德性?又老又丑的!連人家李珍的一個小手指都比不上!”

  一提李珍,楊玉梅就是完全的挫敗……

  心里最清楚:

  論長相?她確實連人家的腳后跟也比不上。

  論感情?葉云龍夢里的時候,還叫過他前妻的名字呢!

  論本事?李珍現在是響當當的華僑外商!一個單身女人的身家,恐怕也有幾千萬了!

  她呢?

  年過半百了!

  兩袖清風!

  就連這個文工團里的現職,還是靠兩任丈夫的功勛,組織上才照顧著的呢!

  哪兒里比人家強?

  怎么能不泄氣?

  一瞬之間,什么爭強好勝的心都沒有了,頹廢的跌坐在沙發里,擺了擺手,“你們都出去吧!都出去!”

  趙雪蓮瞪著裴夢菡,“你還不快回到工作崗位上?我告訴你小裴,一個女孩子要自重,你本身就是靠后門空降到團里的,如果工作上不過關,身活上也不檢點,成了團里的老鼠屎?我的為人你是知道的!不管你是誰的后門,這里也不能再留你!”

  說完了話,當先大步的走出了辦公室。

  裴夢菡扭頭望著楊玉梅……見人家也沒空理她了,知道再待下去也是自找無趣,只好灰溜溜的閃了。

  楊玉梅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覺得自己真是徹底的孤立無援了!

  忽然……

  桌上的電話急促的響了幾聲……

  她強打著精神,理了理頭發,緩步拿起了聽筒,“喂?我楊玉梅,你哪位?”

  幾乎立刻,那邊就傳來了葉云龍低沉憤怒的咆哮,“楊玉梅,你干的好事!我都替你丟人!”

  “老葉,咱們能不能見面再說?”

  葉云龍連個面對面的機會都沒給她,直接就打個電話來罵人,楊玉梅的心里真不是個滋味,“楊玉梅,我沒空兒見你!我鄭重的警告你,別四處打著我的名頭招搖撞騙去!要不然,我立刻讓你沒臉!我姓葉的說話,從來是說到做到!”

  “啪”的一聲……

  收線了!

  聽筒里都是“嘟嘟”的忙音……

  楊玉梅只覺得頭一暈,整個人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仿佛是做了個夢……

  暗黑里,她費力的跋涉在一片沼澤里,泥濘滿身,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

  唐麗娜在不遠處哭喊著叫她,“媽媽,救救我!”

  她試著跑過去,卻一腳陷入了泥中……

  越是掙扎,越是沉淪,眼瞧著泥漿就沒過了胸口,呼吸也費力了。

  突然,

  身邊多了兩個人!

  一個是艷麗如初的李珍,拉著面色狼狽的邱建設,往她的面前一推,“楊玉梅,人臟并獲!現在你還有什么話說?你要害我的兒子?我就要你生不如死!”

  楊玉梅拼命的搖著頭,“你聽我說,我……”

  話音未落,葉云龍就出現在李珍的身后……指著她的鼻子罵,“老楊,你對不起明遠!瞧瞧,你把他的孩子養成什么樣了?你也對不起我!從此以后,咱們就一刀兩斷!”

  她都要哭了,搖著頭的叫,“老葉,你聽我說,你別丟下我……”

  蹬了蹬腿兒,一下子在夢中驚醒了。

  四處一看……

  雪白的墻壁,病號床,白床單……唐紹軍背對著她,孤獨的坐在窗前抽煙。

  一瞬間,她想起了夢中的場景……葉云龍說:你對不起明遠,你把孩子養差了!

  真的嗎?

  也許真是如此吧!

  兒子快三十了,心里的隱痛如海,好像從來就沒有快樂過!

  她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喉嚨間輕輕的,“大軍……”

  唐紹軍立刻轉過了身,幾步趕到了她的床前,“媽,你嚇死我了!醫生說,你的心臟不好,如果再有這么一次,說不定就會中風的!不過你放心吧,現在沒問題了,明天我就接你出院!”

  出院?

  “我是在醫院呢?”

  唐大少嘆了口氣,“你有什么想不開的呢?事情我也聽說了!別人愿意說什么就說什么?我是不在乎的!”

  “我在乎!”楊玉梅拽著兒子的衣角,“我要強了一輩子,一輩子都是我笑話別人了!現在,自己卻成了全團的笑柄,我……我心里不服氣!”

  “不服氣又怎么樣呢?”唐紹軍盯著母親的臉,“媽,無論我們做過什么昧良心的事,即便不即刻事發,早晚也都是要還的!你懂我的意思嗎?好比我和南星兒,我強迫她……”

  “大軍,別說了!南星兒就是個小狐貍,是她勾引你的!她那時候雖然年紀不大,卻和她媽媽一樣,長了一張專勾男人的臉,哪個好男人受得了這個!你那時候也小,又喝了酒,做了也就做了,她是個女人,早晚要走這一步的,跟誰不是跟呢?”

  跟誰不是跟呢?

  虧她怎么說的出口!

  楊玉梅自己也是有女兒的,就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如果這事發生在自己孩子的身上,她又會如何感想呢?

  唐紹軍低著頭不說話……凡事只要一牽扯都南星兒,他就自動的成了啞巴。

  楊玉梅心疼,“大軍,你就聽媽的話吧!結婚吧!算是我求求你!現在事情鬧得這么大了,你再不娶小裴,我的老臉往哪兒擱?你葉爸爸都能把我吃了!”

  見兒子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只能在床上支起了半邊身子,“我給你跪下吧?行不行?就算是你可憐可憐我?”

  唐紹軍扶住了她,鼻間冷哼一聲,“還是那句話!我倒是無所謂!娶了姓裴的,以后吃虧的怕就是你了!”

  楊玉梅不以為然,“小裴還是很單純的,人也干凈……”

  單純?

  能給男人下藥上床?

  干凈?

  她的第一次還不一定是睡在了哪個老男人的身下了呢!

  唐紹軍厭惡的一擺手……厭惡,不光是對裴夢菡的,也有對自己的,“別說了!如果她真是你想要的兒媳婦,那就這么辦吧!”

  “你答應了?”

  “答應了!不過你聽好了,我只能保證你高興,她的死活,我可管不了!”

  “大軍,你說的什么話?媽讓你結婚,也是希望你幸福……”

  唐大少慢條斯理點上了煙,又恢復了一貫的陰冷臉,“幸福?媽,我跟你說過一千遍了吧?有沒有?我自己都不愿意再重復了!只有娶了南星兒我才能幸福,即便是她瞧不上我,只要她冠了我的姓,只要她是我的……我就會幸福!”

  母子兩都不說話了……

  老聲長談……翻來覆去的也沒有新意了!

  忽然……

  病房的門一響,在外面探進了個小腦袋瓜……裴夢菡小心翼翼的蹭進了屋子,一見兩個人正在說話,立刻百般迎合的賠上了笑臉,“楊團長,你醒了?剛才你那么一病倒,可是嚇死我了呢!”

  又扭頭故作清純的一笑,“大軍哥,你也在啊?”

  唐大少連眼皮都沒撩一下,依舊翹著二郎腿穩穩的坐著。

  楊玉梅勉強的點了點頭,“啊?我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一時被趙雪蓮氣的!有些急火攻心了!小裴,你快進來坐吧!”

  又向兒子使了個眼色,“大軍,你照顧下人啊!”

  唐大少真不是吹的,愣是拉著臉不動……別說兩個人還有過“那種”關系呢,就是一般同志,也要客氣一下吧?

  裴夢菡臉色尬尷,“算了!楊阿姨,別讓大軍哥忙乎了!瞧,我給你買來了幾斤‘紅富士’,我給你削皮?”

  坐在一邊把蘋果打好了皮,切成了兩半,一半給了楊玉梅,想了想,另一半遞給了唐紹軍,“大軍哥,你嘗嘗甜不?”

  唐紹軍根本沒接,扭頭似笑非笑的瞧著她,臉上的神色耐人尋味,有鄙夷,有憐憫,有憎惡,“裴……夢菡,你對我們的關系是怎么期望的?當著我媽的面,說給我聽聽!”

  “大軍哥,我們都有了那種……呃,我當然是希望能夠再近一步!”她故作靦腆的低著頭,“我一個女孩子家,也說不出別的!今天當家楊阿姨的面給你們下個保證,以后我一定會對你好的,對這個家里的人都好!勤勤懇懇的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

  她還沒說完,唐紹軍就突兀的打斷了她,“別說了!咱們出去聊!”

  出去聊?

  單獨?

  裴夢菡仿佛看到了幸福在招手,笑的像朵花似的站起了身,“那……咱們就出去聊?別影響阿姨休息了!”

  唐紹軍當先大步出了病房,她在后面跟著,兩個人上了車,一路回到了葉家。

  剛進客廳……

  裴夢菡紅著臉說,“去你房間嗎?”

  去他房間?

  想什么呢?

  唐紹軍也沒回話,直接進了書房!

  他也沒坐,靠在書桌旁雙腿交叉著,默默地站了半天才說,“我心里沒有你,你知道吧?甚至有些討厭你,這樣的婚姻你也想要?”

  這個開頭可和她設想的不一樣。

  裴夢菡強忍著一口氣,“大軍哥,雖然你現在對我沒有那個意思,以后就會好的!”

  唐大少語氣淡淡的,態度卻是堅決,“嗯?我們的關系也會好?如果你不在乎以后的處境怎么樣,只在乎嫁進這個家?那我就沒話可說了!各取所需嘛!你我之間注定是一場交易,這樣反而好,大家都清清爽爽的,誰也別打擾誰!”

  “大軍哥,我不是……”

  唐紹軍根本沒給她機會說完,“你想嫁進來也可以,我有幾個條件!”

  裴夢菡知趣的閉上了嘴……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就別在人家面前抖機靈了,這位唐少爺可不是白給的。

  唐大少淡淡的笑了笑,“我找女人可是挑著呢!你?不夠格!”

  目光上上下下的掃著她,“我猜……你是想要這個司令員兒媳婦的身份吧?想在團里轉正?可以!馬上就辦!想要一筆錢?也行!我之所以這么做,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安我媽的心,醫生說她不能再受刺激了!作為交換,你陪我演完這場戲就好!婚禮?沒有!結婚證?買一個!咱們的‘婚姻’就走到那一天……呃,直到我媽自己認清事實的那一天!答不答應隨你!沒有你,我出門十分鐘,一樣可以找到其他的女人!”

  認清事實的那一天?

  什么事實?

  兒媳只能是南星兒的事實?

  這個唐紹軍……真是愛得太癡了!

  裴夢菡飛速的在心底盤算了起來……

  答應吧?

  雖然是假結婚,可也就是說自己還有繼續下去的機會!

  男人嘛,有了機會,一勾搭,還真有柳下惠的?

  將來再有了孩子,唐紹軍不認也要認的。

  可如果不答應呢?

  依著現在這個情況,輿論已經造出去了,自己的名聲也臭了,不抓住唐紹軍,就等于沒了楊玉梅這個靠山,就憑趙團長對她的態度,軍區文工團肯定也是待不下去了。

  嫁個好男人的希望落空了!

  工作也沒了!

  這不就等于是一無所有了嗎?

  自己白白的豁出了身子,犯賤似的上了人家的床,挨了打,受了鄙視,最后還什么都沒得到,這種賠本的買賣她可不做。

  想到這,一咬牙,“好!我都聽你的!不過,轉正,呃……還有錢,你最好別忘了!”

  唐紹軍笑了,起初還是低聲的,后來干脆笑的彎下了腰,“好!我果然沒看錯你!裴夢菡,再跟你說一遍啊!咱們雖然只是做個結婚的樣子!我也會盡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忍著你,可如果你碰觸到了我的底線,我必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手狠!走吧!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滿眼的厭惡……裴夢菡怎么會看不出來?

  可她不在乎!

  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

  楊玉梅這邊正鬧得厲害呢!

  南夜那邊卻靜的出奇……

  第一天回部隊,心里也曾暗喜過……營房在軍區大院的后身,訓練場地也離著葉家小樓又不遠,也許媳婦真會偷著來瞧瞧自己呢?

  到了方守信那里報了到,寒暄了幾句,才出來在營區里轉了一圈兒……訓練場地,操場設備,這些他從小就天天看,也沒太留意。

  進了新宿舍一瞧,條件還真是不錯……房間寬敞,窗明幾凈,靠墻分別擺著三張單人床,軍用被褥疊成了小豆腐,他從小見慣了這些的,一看著就親切。

  再往床下看,兩張單人床下都整齊的擺著洗漱用品,心里就明白了,自動的坐到了第三張的床邊,整理起了行李。

  忽聽得門外腳步聲響,扭頭一瞧,小新疆軍容整齊,邁著大步進來了……經過了兩個月的體能訓練,人也有些變了,以前那個略顯稚嫩的“阿米爾”,一下子變成了黝黑的“小鐵塔”,本來就高的身材,再配上肌肉結實的肩膀,整個人的感覺立刻就不一樣了。

  南夜嘿嘿一笑,“呦!這是誰啊?都快認不出了!”

  小新疆加快腳步走到他的面前,一立正,認真的敬了軍禮,“南夜同志!歡迎你歸隊!”

  南夜也沒含糊,起身也正正式式敬禮,“阿加爾同志!感謝你的歡迎!”

  兩個人都咧著小白牙笑了,親熱的握了握手……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畢竟是經歷過生死的戰友,往一起一坐,毫無陌生感。

  小新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恢復的怎么樣了?落下了兩個月的體能訓練,你有信心追上我們的進度嗎?”

  南夜一挑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身體全好了!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切,你們訓練到啥進度了?不是吹啊!別說我是兩個月不練了,就算是病了半年,一樣不比你們差!不信?給我兩天適應適應啊,到時候咱們就比比!”

  又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床,“哎,你跟我說說,咱們隊里現在剩下多少人了?那鋪住的是誰?”

  小新疆起身倒了一缸子的熱水,熱情的遞了過來,“啊?咱們這批不是總共招了三十個后備隊員嗎?在山里訓練的時候出了你那么一檔子事兒,邱建設和你都不在了,后來訓練一結束,又淘汰了七八個達標不合格的,現在嗎?算你,隊里一共二十個人!”

  二十個人?

  以前方守信就說過,訓練達標過后,能剩這么多人就不錯了,到最后能上天飛的也就是七八個,果然就照著這個來了。

  南夜是個頂要強的人,嘴上雖說不擔心體能,心里可憋著勁兒呢!

  一聽這些話,立刻就打定了主意:絕對不能讓人看扁了,一定要在下次達標上爭取拿第一。

  小新疆接著往下說,“你也瞧見了,咱們隊里的條件真不錯!這么大的屋里里,就住了咱們三個人,對面床那位是你的老對頭——楚北!”

  頓了頓又接著說,“要說他這個人吧?是有點兒痞!嘴上也不吃虧,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不過吧,細細相處下來就會發現,他也是……”

  南夜擺了擺手,“我不聽這些,以后事兒上見吧!他要是不惹我?我吃飽了撐的搭理他?他是我媳婦啊?”

  “媳婦”這兩個字一出口,心就忽悠忽悠的不落地了……和白天兒剛分開,就想得難受了!

  小新疆斜著眼睛壞笑,“南夜,想你媳婦了?這也太快了吧?還沒分開半天呢!咋了?就鬧心了?”

  “滾一邊去!”

  阿加爾呵呵的笑,“不過吧,要說你家白天兒,那可真是沒得挑!不但人長得漂亮,為人也大氣!就你這脾氣,能找個那么溫柔的媳婦,真是不容易!”

  “誰?誰溫柔?我媳婦溫不溫柔,你咋知道的?”

  “啊?你中槍之后,白天兒不是進過山嗎?當時還給我們帶了好些吃的呢,笑呵呵的給大家分了,隊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說她人好!就連楚北都……”

  “啥?楚北?楚北也評論我媳婦了?”

  南夜可有點兒忍不了這個,一想到楚北那副眼里沒誰的樣兒,偏偏還長了一張不賴的“小白臉”,心里就犯咯應,“我最看不上他!他說白天兒啥了?”

  說啥了?

  小新疆可沒敢學……

  楚北也沒背過人呢!

  里里外外的就公開說:南夜他媳婦,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這要是說出來,不是擎等著兩頭“驢”打架呢?

  那他在中間是個啥角色?

  挑撥離間的傳話者?

  他還沒那么傻!

  呵呵一笑,“楚北也沒說啥!就說你媳婦挺爽朗的!東北姑娘,能喝酒!”

  啥?

  能喝酒?

  南夜心里醋了,“白天兒跟他喝過酒嗎?他閑的放什么屁?”

  這個可以說!

  小新疆一梗脖,“喝了!白天兒和他掐過酒!方隊當時也在!你媳婦才能呢!七八兩白酒一口就走了,我們都看傻了!”

  他不會看臉色……人實在啊!沒辦法!

  得吧得吧就把那天的事兒都給南夜學了,“……就是這么回事!喝完了酒,白天兒那幾句話才趕勁兒呢,就差指著楚北的鼻子說了:南夜不怕你,南夜的媳婦也不怵你!”

  南夜有些心疼……

  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媳婦就是這么滿世界跑著為他找兇手的!

  楚北那個貨?

  一般老爺們都不敢跟他犯橫,白天兒卻愣是一個人扛下了!

  默默的低著頭,坐在床邊不說話,小新疆見了,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訕訕的一拍南夜的肩膀,“行了!別想了!方隊讓我叫你政治學習呢!走吧!咱們一起去!”

  南夜跟著他步出了營房……

  就這樣開始了軍營的新生活……

  接下來的日子,忙的不亦樂乎!

  各種訓練交叉進行,每天都必須保證三個小時的鍛煉:

  比如100米短跑,增強的爆發力和反應能力;單雙杠,提高上肢力量和協調能力;滾輪、旋梯,磨礪平衡力和協調抗荷能力;負重深蹲起立和仰臥起坐,加強頸腹部肌肉的力量……

  其他時間是文化課和一些初步的飛行知識培訓。

  方守信知道南夜傷勢才好,也算是對他格外的給予了照顧,有的項目就特許他可以暫緩進行,適當的循序漸進。

  這樣一來,隊里難免有人會說閑話,不過大家都是私下的議論,都知道南夜的牛脾氣,也沒人敢在他面前說半個字!

  南夜呢,雖然從來不在乎別人說什么,自己卻不甘落后,每天早上比別人起的都早,先跑個五千米,一個星期之后又加到一萬米,眼瞧著體能又慢慢的恢復到了傷病前。

  偶爾閑暇之余,夜深人靜之時,他就想白天兒,有的時候想得抓心撓肝的睡不著……男女都一樣,初嘗了情事的甜頭,忽然一下子禁欲了,他一個二十歲的大小伙子怎么受的了?

  有時候半夜起來,和誰也不說話,瘋了似的做100個俯臥撐,累得滿頭大汗了,直接就上床……心里頭咬著牙的怨白天兒:分開都快十天了,也沒來偷偷看過他,甚至連封信也沒有!

  一想到寫信,他更是心里難受!

  還沒回部隊之前,他和白天就商量好了,兩個人離得近,就別互通鴻雁了……可不是嗎,本市郵寄一封信,盡管是從大院東郵到大院西,攏共沒有兩千米,可一旦投到信箱里就立刻不一樣了,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把信拿到手。

  遲來的信件?

  仿佛是放涼了的酸辣粉,油膩膩的,就沒有了原來火辣的味道。

  他當時心里是暗自期望的……不寫信,白天兒就會來看他的吧?或者自己可以借個機會跑回去,遠遠的望一眼她的窗口?

  可都過了這么些日子了?

  女人卻沒出現過一回!

  怎么能不生氣?

  南夜雖然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可唯獨對白天兒的事情上……執拗的仿佛是個小心眼兒的孩子。

  他也不知道巴特爾出事兒了,又等了幾天,還是沒有女人的消息,自己就開始琢磨寫家書了!

  這天晚上,政治學習一過,同室的兩個戰友都出去了,南夜左右無事,干脆坐在了書桌前,展開了信紙,咬著鋼筆頭醞釀起來了:

  稱呼寫什么呢?

  白天兒同志?

  不好!

  白天兒?

  還是不夠想念!

  寫了幾張,又撕了!

  最后搖著頭笑自己磨嘰,還是落筆成了:親愛的天兒!

  那是八十年代,“親愛的”這個詞,是極其多情曖昧的,字一落下,就鬧得他心里癢癢的。

  再往下寫什么呢?

  “親愛的天兒:

  最近你好嗎?

  聽不到你的消息,我有點兒慌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兒了嗎?

  以前說好了不寫信的,可到了部隊,每回看到別人有家書,我就嫉妒的發狂!

  我越來越惦記你……惦記的,晚上都不能入眠!

  我想你……”

  寫到這里……

  他呵呵的笑了……

  光是一句“我想你”……怎么能表達全部的思念呢?

  肉麻就肉麻吧!

  軍人就不是男人?

  就不能兒女情長?

  沉吟了一下,又重重的加了一句:

  “媳婦,我想……香你!”

  這是他心里最大的實話!

  想她的香氣!

  也想著能……香她一下!

  那滋味?

  美!

  恍若是人間天堂!

  正瞧著信紙上的字傻笑呢,忽然,有人從旁一把搶走了他的信……

  南夜炸了,扭頭就罵,“誰?干他么什么呢?”

  小新疆也沒個深淺,瞄了一眼信紙,聳著肩膀的怪叫,“艾瑪,天兒,我想……香你!這都寫的啥啊?”

  “你還我!”

  南夜急了,追著他后面罵,“你丫別跑!快給我!要不……別怪我不客氣啊!”

  邊說著話,邊回手抄起了桌子上的水杯,手一揚……

  阿加爾在門邊笑著一躲……

  正趕上楚北進屋……

  半杯子的水就兜頭澆到了他的身上……

  屋子里一下子靜的出奇!

  楚北的頭發濕了,臉上的水珠順著下巴往下滴,樣子狼狽極了!

  他使勁甩了甩頭……像是個剛出水的鴨子似的,啪啪的走到了桌邊。

  小新疆見他面色不善,立刻趕過去遞上了毛巾,“哎呦,楚北,咱們不是故意的啊!都怪我!惹南夜生氣了!是我搶了他的家信……”

  邊說著邊揮了揮手里的信紙,“你知道的,咱們軍人遠離家人,每個禮拜就等著這幾張紙呢!他是想潑我的!你是誤中了水,不好意思啊!喏,給你毛巾,擦擦臉!”

  楚北白了他一眼,“你給我躲一邊去!沒你事兒!誰潑的我?人呢?他自己不會說話啊?要你來道歉?”

  這是明擺著要挑事兒啊!

  南夜最看不上他,“楚北,你啥意思吧?說話別夾槍帶棒的!有意見就沖著我的臉說!別摻和別人!”

  “哎呦!沖著你說就沖著你說!”

  楚北梗著脖子靠上了兩步,南夜也眼里噴火……小新疆連忙站到兩個人的中間,“都是一個大隊的!又住在一個營房,為了這么點兒小事鬧什么?不怕別人笑話?得了,得了!一會兒就吹熄燈號,都歇著吧!”

  順手把信紙塞回到了南夜的手里,“還你!啊!睡吧!”

  楚北呵呵一笑,“南夜,我知道你爸爸是葉云龍,他是軍區司令,所以你在咱們這里也最大唄?停了兩個月體能,你也還能回來!訓練也給你開小灶,別人做旋梯,你在旁邊看著,怎么什么都是你搞特殊?別人不敢說,我還就不信邪了!我就是看不慣你!”

  南夜氣的臉都白了,鼻子里一哼,“看不慣?你就給我憋著!沒人問你意見!”

  楚北瞇著眼睛……語氣里有點兒發酸,“還有你半夜這頓折騰,好幾天了,我都忍著呢!不愿意當兵,想媳婦,回你自己家去!別影響別人!”

  這就有點兒過了!

  老爺們掐架,提人家媳婦干什么啊?

  南夜火大了,照著他臉上就是一個直勾拳,楚北也不白給,一低頭就麻利的躲過去了,兩個人在屋里叮叮當當的過上招了!

  小新疆小聲的嚷著,“鬧什么?回頭大隊知道了,是要受處分的!”

  楚北停下了腳步,“南夜,咱倆上外面打去!你敢不敢?”

  “我怕你?走!”

  扭過頭又笑了,“打贏你,也沒意思吧?匹夫之勇罷了!這樣吧!咱們來點兒高難的!作戰任務:盜取雷團長家院子里的君子蘭!你敢不敢!”

  啊?

  太歲頭上動土?

  雷老虎啊?

  住在大院里,雖然不夠級別有警衛,可也是獨門獨院的小樓,上他家里偷東西?

  咋想的吧?

  楚北也沒含糊,“啥意思,還作戰任務?還要搞偵察,搞夜襲?走吧!誰怕誰啊?”

  “分頭行動!”

  “一言為定!”

  ……

  第二天一早……

  部隊剛集合,早操還沒出,雷震霆就全副武裝的來了,視線在二十個新隊員的臉上一掃,厲聲喝問,“說!昨天晚上,是誰摸到我家院子里了?”

  眾官兵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雷團長一聲冷笑,“行啊!都長能耐了?我對你們要刮目相看了!當兵沒幾天,就具備偵察兵夜襲的潛質了!楚北,南夜,阿加爾出列!”

  “到!”

  三個人挺著胸站出了隊伍!

  雷震霆冷著臉一笑,“隊里決定,派你們參加四月初的東北高山林區演習!空降,夜襲,滲透,執行特種夜戰近戰的任務!從今天開始,你們三個就要隔離進行特種空降兵的培訓!”

  哈?

  特種空降兵?

  隔離培訓?

  三個人都一下子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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