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誰準你動她的?
點過菜后,沒等多久的功夫飯菜很快的便上來了。
李祎彤自幼就喜歡鋼琴,后來出國深造,如今學成歸國已經是小有名氣了,兩個人邊吃著邊聊著倒是聊了很多。
提及辦音樂會的事情,李祎彤喝了口果汁,笑著道,“傅珧哥,我過兩天的音樂會,給你留張幾票,到時候你和叔叔阿姨沒事了就過來看。”
“好,有空會過去的。”
他說的是會過去的,而不是一定會過去。
多年未見,到底是有了隔閡。
吃飽了,拿著餐巾紙擦了擦嘴,嘆了口氣,李祎彤率先開口道,“傅珧哥,今天我們兩個來這里的目的你也知道吧?阿姨的目的我想我應該知道了,我媽今天來的時候還跟我說了,讓我好好表現呢。”
聞言,傅珧嘴角抽了抽,“那你……”
“別擔心,我知道你有女朋友的,”眨了眨眼睛,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遞到他面前,“你看,他是不是很帥?”
只見,手機屏幕上是一個男人,白色襯衫,身形修長,坐在真皮沙發上,唇角噙著如沐春風的笑意,面容俊逸。
“好看。”他點頭,眸中的笑意真誠了幾分。
“對吧,這是我男朋友,我很愛他,他也很愛我,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和我媽說呢,就被喊到這里了,傅珧哥,咱們兩個以后還是朋友嗎?”
微怔,他輕笑出聲,寵溺的揉了揉她軟軟的發絲,“當然。”
“那就好那就好!”拍了拍胸脯,她總算是放下了心來,“我也算是可以和我男朋友交代了,就說你是我哥哥,要不然,我就慘了。”
“是嗎?他有那么兇?”
“不是兇,主要是男人吃醋了都很可怕的!”
“那倒是!”
一頓飯兩個人倒是吃的很輕松愜意,沒了相親問題,儼然恢復成了以往的好朋友,倆人無論是誰,都沒有發現暗地里的人以及照片的咔嚓聲。
分割線
醫院長廊里,一片安靜。
到處都在充斥著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病房里,一片雪白,背靠著枕頭,面色略顯蒼白,顧嬌月手里拿著手機,猶豫不決,既想給傅珧打電話,又不想打。
自從昨天離開后,他就沒有在回來了,打電話,也是不接的!
猶豫了半天,伴隨著“叮”的一聲,一條短信來臨,上面是一個網址,幾乎是下意識的,顧嬌月點開了。
網址打開,只見上面的大標題是明顯的幾個大字傅氏集團總裁與鋼琴家李祎彤,往下翻去,呈現出的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男人與女人面對面而坐,男人輕揉著女人的頭發,面上滿是寵溺,四目相對、情意無限。
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傅珧!
面色大變,緊咬著唇畔,顧嬌月直接撥通了傅珧電話,等到了十幾秒后,那端終于接通。
“喂,”沒等他說完,她連忙打斷了他的話,焦急道,“傅珧,你在哪里?你和誰在一起?你是不是和李祎彤在一起?你們究竟是什么關系?”
口氣沉了下來,他面色陰沉,“你怎么知道的?”
“那就是說新聞上是真的了?”眼眸瞪大,顧嬌月氣急敗壞,恨不能將手機摔了,“傅珧,你不能這么對我的!”
“什么新聞?”
“我問你什么新聞?”
“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她話音落下,聽筒里只余下了嘟嘟嘟的忙音,氣的顧嬌月狠狠的摔了手機,過后還不作罷,又赤著腳從床上下來,將床頭柜上放著的東西都一一摔了下去。
“啊啊啊!傅珧!你混蛋!”
“傅珧!你特么的混蛋,你竟然真的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電話掛斷,傅珧直接登錄了自己的微博,一條熱搜映入眼簾,點開一看他唇角驀地浮出一抹冷笑,一個午飯的功夫,他這個媽媽,還真是手段了得啊!
顧氏集團。
頂層,總裁辦公室內。
吃過了午飯,無聊的玩著手機,一條新聞登時躍入眼簾,看著那醒目的標題,以及下方的照片,顧傾情怔了怔,唇角一抹冷笑溢出。
時隔不到一年而已,顧嬌月終于被甩了,成為了當初的她嗎?
呵呵,活該!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按下接聽鍵,顧傾情輕笑著道,“霍叔叔,你打電話有事嗎?”
那天墓園里,她實在是癲狂的厲害,起初霍明軼還是會擔心的,既想打電話問問,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說,這會兒聽這聲音,想來應當是沒事了。
“沒事,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要去外地出差半個月,到時候有事情的話就電話聯系。”
“好,”頓了頓,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風景,“霍叔叔,我想查一下,當年我媽媽的死因。”
“……我支持你。”
“恩,就是時間長了,可能不好查,估計線索都斷的一干二凈了,但是總要查的,霍叔叔你也別擔心我,我沒事的,即便是為了媽媽,我也會振作的。”
嘆了口氣,霍明軼語氣低沉,“沒事就好,否則,我也會擔心的,還會后悔那天不該告訴你呢。”
“別擔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
霍明軼打電話沒有什么事情,目的就是為了說一下他要出差了,然后倆人又聊了一些姜玥的事情,這才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回到辦公桌后坐下,一手撫上頸間追著的戒指,顧傾情無聲的嘆了口氣。
世上哪有多少的一世順遂,霍明軼,一生未娶,如若當初她媽媽嫁的不是顧澤濤,恐怕,結局就不一樣了吧?
盡管世上沒有多少的一帆風順,但是,還是只愿她日后的孩子,一世順遂一生無憂,百歲安生不離笑,終得一世長安!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顧嬌月已經在醫院里住了一周。
這天,林妍替她辦理了出院手續,將她接回了顧家。
住院這一周里,除了頭一天傅珧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都沒有來過,甚至于李祎彤事情過去后,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了,盡管后來李祎彤出面澄清了倆人只是朋友,從小的鄰居。
然而,兩家就像是鬧起了矛盾一樣,不止是傅珧,就連靳雯琦和傅瑋,顧嬌月都沒有見他們來過,后來問了林妍才知道事情的經過。
她心里既憤怒又煩躁,有心怪林妍,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便也只能這樣僵持著。
這天,顧傾情剛到公司,換了工作服,卻意外的接到了顧老爺子的電話,按下接聽鍵,她一邊開著電腦一邊接著電話。
“喂,爺爺,怎么了?”
聽筒里,老爺子笑呵呵的聲音傳了過來,“傾情啊,忘了是不?今天你奶奶生日呢,倒是沒主張大辦的意思,就晚上自家人在家里吃一頓得了,到時候你和銘琛一起回家來!”
“知道了,爺爺你想多了,奶奶生日我哪能忘了啊,想著晚上要回去的!”
老爺子和老太太都不是喜歡太鋪張浪費的人,往年過生日之類的,都是自家人在一起吃頓飯得了,那么多年過去了,倒是沒有變過。
故而,她就想著晚上和靳銘琛一同去顧家呢。
“沒忘就好,沒忘就好,那先不聊了,你上班吧,晚上再說。”
“好,爺爺再見。”
“哎,再見!”
電話掛斷,顧傾情將手機放到了一旁,剛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辦公室門被人敲響,緊接著凌翎從外面進來,將日程安排拿了進來。
“凌翎,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有的,晚上有個宴會。”
“宴會?”眉梢微挑,顧傾情抿了抿唇,“到時候你或者是特助代替去都行,不行的話就給推了吧,我今天有事,就不去了!”
“好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宴會,干脆推了得了!
這樣想著,凌翎也不再說什么了。
待到她離開辦公室,顧傾情拿過手機,登錄微信給靳銘琛發了條語音,與此同時另一端,手機“叮”的一聲響了起來,拿過手機看了眼,發現竟然是小丫頭給他發的微信。
點開,聽筒里響起的是好聽的聲音,“靳銘琛,晚上和我一起回顧家吧,奶奶生日,不大辦了,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就行了。”
狹長的眼眸幽深無比,按下錄音,他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極為好聽。
“好,寶貝,用讓人準備好賀禮嗎?”
回復他的,是兩個字:不用。
停頓了幾秒鐘,又是一條消息傳來,顧傾情說:下午下班過去的路上在商場里看看,有沒有什么好的賀禮。
回復,“好!”
顧老爺子和老太太脾性向來如此,過壽宴不喜歡鋪張浪費,起先顧澤濤是不愿意的,一定要大辦,但是他說話終歸是沒用的,久而久之也就這樣了。
下午,五點。
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情,收拾了一下東西,將該交代的都交代給了凌翎,顧傾情便驅車離開了顧氏集團,須臾,車子在一大型商城樓下緩緩的停了下來,熄了火,她徑自從車上下來,進了商城。
商城里人來人往的,在一樓轉了一圈后,沒有看到什么想要的,她又坐著電梯上了二樓,然而兜兜轉轉了一圈,依舊是找不到應該買什么。
放在包里的手機突兀的響起,顧傾情拉開拉鏈從里面拿出手機,電話是靳銘琛打來的,按下接聽鍵,她一邊講著話一邊在商場里轉著。
“喂,怎么了?”
“你在哪兒?我下午沒什么事情,接你去吧,然后去給爺爺奶奶買禮物。”
“不用,我現在就在商城呢,”說著,看到一家店,顧傾情眼前一亮,走進了店里,“靳銘琛,你說給爺爺奶奶買點茶葉怎么樣?茶喝多了其實挺好的,符合養身之道!”
“好!你先看著,在哪個商城呢?我去找你!”
“我一會兒給你發個定位吧!”
“好!”
電話掛斷,登錄了微信,發送了一個實時定位,顧傾情這才收了手機,轉而看向一旁的店鋪老板娘。
“你好,我想問一下,有沒有哪些適合老人家喝的茶。”
顧老爺子對于茶很懂,也很愛喝茶,所以她才會想要給老爺子買些茶葉的,至于給老太太的生日禮物。
還是有時間的,一會兒可以再看看。
“這個是有的,”笑著開口,老板娘介紹道,“老人家喝茶的話,對身體有好處的,比如可以喝大紅袍,大紅袍的功效很多,比如說明目益思、健胃消食、利尿消毒、祛痰止喘,而且還降血壓、膽固醇之類的,對老人家都是有好處的。”
“這樣啊!一斤的價格是多少?”
“大紅袍是分三六九等的,一般市面上的價格是300元左右一斤,但是上等的大紅袍就遠遠不止這個價了,我們這個是1800百元一斤的。”
聞言,顧傾情拉開拉鏈,從里面拿出粉紅色錢包,打開,“現金我帶的不多,那就刷卡吧,你先給我拿上五斤,如果我爺爺喝的不錯的話,到時候會再來買的。”
笑意加深了幾分,老板娘連忙應了一聲,“好的!”
買了五斤大紅袍,顧傾情從店鋪里出來,繼續在諾大的商城里逛著,看到有首飾店鋪都會留意上一些,她打算給老太太買個手鐲。
兜兜轉轉在商城里逛了一大圈,最終,顧傾情選定了一個祖母綠玉鐲,純正的祖母綠,上好的色澤,她不懂那些首飾之類的東西,但是僅僅看一眼也能看的出來,這是上好的手鐲。
“好了,給我裝起來吧!沒帶現金,刷卡!”
“好的!”
刷了卡,顧傾情將銀行卡和錢包都收了起來,裝進了包里。
正在此時,手機鈴聲卻突兀的響了起來,一手從包里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顧傾情一手接過店員遞過來的包裝好的首飾,朝著店外走去。
“喂,你到了?”
站在商城外,靳銘琛單手插兜,看著步入黃昏的天色,身形修長,面容俊美無斯引得不少人側目。
“恩,來的路上有點堵車,所以遲了一會兒,我在商城門口,你在幾樓,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已經買完了,你等我一會兒吧,我出去找你!”
“好!”
電話掛斷,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六點半還多了,顧傾情這才驚覺,似乎是逛了太長的時間了,連忙坐著電梯到了一樓,出了商城,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某個男人。
靳銘琛一身純白色襯衫,領口兩顆紐扣沒有扣上,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黑色西裝長褲包裹著修長的大長腿,面容俊美無儔,淡粉色的薄唇好看極了。
“咱們趕快走吧,都快七點了,再晚了就太晚了!”
接過她手里拎著的東西,靳銘琛拉過她的手,帶著她一同朝著車子走了過去,“開一輛車去吧,你車先停在這里,明天我讓人開。”
“好!”
手里拎著的兩袋東西倒是不重,外包裝精致完美,打開后座車門將東西放在了座椅上,倆人一同上車,“砰”的一聲車門關上,靳銘琛系上安全帶,啟動車子。
車子朝著顧家別墅行駛了過去,路上雖然車多,但是幸運的是并沒有再造成堵車的情況。
“你都買了什么?”
眨了眨美眸,顧傾情側目看向他,笑著道,“沒什么,就是給爺爺買了一些大紅袍,給奶奶買了一個手鐲。”
“算是我們兩個給老人家的禮物?”
“不然呢!”嘴角抽了抽,顧傾情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還是說,你自己再買一份?”
“我媳婦都買好了,我還買什么?”
“……”呸!不要臉!
車子在馬路上平穩的行駛著,靳銘琛車技很好,一路上速度開的并不慢但是卻很穩,扭頭時不時的看向他,顧傾情忍不住有些感慨,有時候她真的也覺得跟做夢似得。
靳氏國際現任總裁,帝都一尊不可撼動的佛爺,跺一跺腳整個帝都都能抖半邊天的男人,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
大抵是她視線太過炙熱,靳銘琛眉梢微挑,唇角邪肆的揚起,“老婆,你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覺得你老公長的好看,很迷戀了?”
自戀是種病,得治啊!
嘖嘖有聲的嘆著氣,顧傾情不禁感慨道,“靳先生,你說就你這顏值,和我在一起人家會說什么?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我是鮮花?”
“不!你是牛糞!”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靳銘琛滿臉黑線。
仿佛沒有看到他情緒的異樣一般,顧傾情嘆了口氣,頗為哀愁,“靳先生,你說我現在長得美若天仙的,但是將來我上了年紀,人老珠黃了,你不會就把我給休了吧?”
“不會,你本來長得也不怎么好看,以后估計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只要不長到眼小鼻塌大嘴巴,星星眼水桶腰我就不嫌棄!”
“……”
草泥馬,這嗑嘮不下去了!
胡扯了一通,倆人談話到此截止。
少頃。
天色逐漸的暗了下來,眼看著都七點多了,車子緩緩的駛入了顧家別墅,倆人從車上下來,靳銘琛一手拎著東西一手拉著顧傾情,進了別墅。
客廳里,顧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面上戴著一副老花鏡,在看著一份雜志,老太太有些心不在焉的,除了顧嬌月在樓上沒下來,林妍和顧澤濤都在。
“爺爺奶奶,不好意思,路上有些事情耽誤了,就來的晚點了。”
看到倆人過來,老太太總算是松了口氣,來了精神,連忙詢問道,“你們兩個怎么這會兒才過來?我還尋思著今兒是不打算過來了呢,可給奶奶傷心壞了!”
聞言,顧老爺子睨向她,“都說了是你瞎操心了,你非要不信!”
“嘿!你這老爺子瞎說什么呢!”
“我瞎說了嗎?有目共睹的事情,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看著兩個人跟個老小孩似得又要吵起來,顧傾情拉著靳銘琛上前,笑著道,“爺爺奶奶,我和靳銘琛給你們帶了禮物呢,爺爺,給你買了大紅袍,奶奶,你的生日禮物還是晚上回去看吧,我就不告訴你了,就當是驚喜了!”
“大紅袍?果然,還是我孫女對我最孝順了!”
“嘿!傾傾丫頭還是和奶奶最親了!”
“胡說!分明是和爺爺最親!”
好看的薄唇上揚,靳銘琛眼眸璀璨奪目,他薄唇輕啟,開口道,“爺爺奶奶,傾傾對你們自然是都喜歡的!”
聞言,老爺子和老太太不由得笑了起來,客廳里一片歡聲笑語,沙發上,看著這一幕林妍與顧澤濤倆人神態各異,前者是冷漠以對,后者則是黯淡了神色。
顧澤濤心里很清楚,那天的一巴掌,她是記在了心里了,說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即便是偏心,但是又哪能一丁點感情都沒有?
曾經,他也是期盼過這個孩子的出世他也在產房外等的焦心過他也在晚上哄著哭鬧的女兒他也是看著她睜眼、伊伊學語,會哭會笑會鬧,一點一點的過來的。
只是,有些事情卻是無法改變的……
然而他卻不知,顧傾情對他的冷漠,不是因為那一巴掌,而是因為另一個真相的撕開,她不冷漠些的話,自己都怕自己會沖上去一刀捅死那個男人。
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一行人移步餐廳,然后依次落座,看向一旁的傭人,老太太吩咐道。
“去喊二小姐一聲,讓她下來吃飯!”
“媽,”站起身,林妍面上帶著極淺的笑意,“我去吧,廚房里已經為她準備好晚飯了,月兒她有很多東西現在都不能吃,就讓她在臥室里吃吧!”
嘆了口氣,老太太擺了擺手,“行了,去吧去吧!”
盡管不喜歡這個孫女,但是到底身上也是流著顧家的血液,做不到多么的絕情的,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多少,也是憐憫的。
“是,媽。”
林妍離開后,老太太招呼著大家可以開飯了,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性,餐桌上并未有人說話,格外的安靜。
靳銘琛時不時的替顧傾情夾著她喜歡吃的菜,不一會兒的功夫,她的碗里就堆出了一個小山丘,見此情景,老太太和老爺子心里都是欣慰的。
吃著飯,顧澤濤突兀的開口,關切道,“傾情,你如今在公司里也有幾個月了,覺得如何?”
聞言,顧傾情身形一僵,下一刻,一個大手覆上了她放在腿上的一只手,捏了捏,無聲的支持著她,給予她撐下去的力量。
情緒逐漸的平復了下來,顧傾情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還好,靳銘琛他對于這些很有方法,他會幫我的!”
接過話茬,靳銘琛道,“傾傾她很聰明,很多事情一點就通。”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聞言,顧傾情埋頭吃著飯并未應答,眸中盡是諷刺。
放心?恐怕他會擔心才是吧!說不定每天都在想辦法,究竟要怎么樣才能將她給從公司里弄出來呢!
雖然很厭惡顧澤濤,但是終歸是奶奶的生日,顧傾情自然是不會做出當眾打他臉的事情,吃過了晚飯,又切了蛋糕,整個過程中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很開心,尤其是老太太,面上的笑容更是有增無減。
等到吃過了蛋糕,一行人又移步到了客廳里聊天,看時間不早了,老太太拉著顧傾情的手,樂呵呵的笑著道。
“丫頭,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就別回去了,今晚先在這里住下吧!”
聞言,想到明天是周六,顧傾情點了點頭,“好!”
拿過**關了電視,顧澤濤接過話茬道,“既如此,那你們就住在樓上你原本的那間房吧,你阿姨她每天都讓傭人打掃了的,說是好方便你們隨時回來居住的!”
“恩,就那間吧!”點了點頭,她唇角笑意淡了幾分。
以往看到顧澤濤,她都是不在意的,自從林妍和顧嬌月進顧家后,她的地位就是一落千丈,久而久之就習慣了,也不去期盼了。
然而當得知那些被隱瞞的事情后,她卻無法做到不去恨這個男人!她恨他,既然不愛為什么又要娶,娶了的話為什么還要腳踏兩只船?
踩著一個女人上位,這種感覺真的好嗎?
決定了不回去了,顧澤濤喊了靳銘琛去書房,說是有些事情要和他交代。
二樓臥室內。
拉過她在床上坐下,老太太嘆了口氣,略有些遲疑道,“傾傾,你和你爸爸的關系,應當改善一下的。”
睫毛顫了顫,顧傾情嘲諷的笑了笑,“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向來就是如此,不是我想改善就能改善好的!”
她面上說的波瀾不驚,實則內心里卻是一個又一個問題,奶奶她這樣說,那么她和爺爺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事情?
早就知道會是這個回答,老太太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也別生氣,人家都說老來伴老來伴,你媽媽去世的早,你爸爸他……后來才娶的你林阿姨,對于你,他是有愧疚的。”
是嗎?愧疚嗎?
眸中一抹異樣的光芒閃過,一閃而逝,顧傾情嘆了口氣,拉過老太太布滿皺褶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撒嬌道,“奶奶,你也別操心那些了,我們沒事,對了,我前段時間,去我外公家了。”
“你外公?”怔了怔,顧老太太不禁有些詫異,“怎么會突然想起來要去的。”
自從當年的事故發生后,一年之內痛失母親和外公外婆,顧傾情就再也沒有去過姜家老宅了,時隔了多年,顧老太太著實沒想到她會突然去。
“這不是突然想去了嗎,想想其實我以前挺不懂事的,外公對我那么好,但是我卻一直不去老宅看看,外公要是地下有知,說不定都要怪我了。”
“別想那么多,你外公那么疼你,不要舍得怪你的。”
“說不定呢,說不定就怪我了!”紅唇微動,她一臉的面無表情,如果真的泉下有知,真的會怪她的吧?
怪她識人不清,怪她糊涂的活了那么多年。
“不會的。”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顧老太太這才起身離開,說是困了,要回去睡覺去了,顧傾情笑著將她送到了門外。
老太太離開后,臥室內再次恢復了一片寂靜。
將自己整個人都投放到了柔軟的大床上,伸出雙臂,顧傾情瞪大一雙美眸,看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胸前上下微微起伏著。
她剛剛提及外公,實際上是試探的,然而,最后的結果卻足夠的讓她明白,那些事情,奶奶和爺爺是都知道的,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的,那次在醫院意外聽到的,足以證明了一切。
盡管她清楚的知道,爺爺奶奶只是知道,并不會參與其中,但是,心境上終歸還是變了的。
他們是知道的,知道顧澤濤娶她媽媽的目的,知道顧澤濤和林妍的關系,知道顧嬌月是顧家的孩子,所以,才會對她愧疚,所以,才會對她那么的疼愛是嗎?
不知道沉寂了多久,開門聲在寂靜的臥室內響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是某個人熟悉的聲音傳來,“想什么呢?”
從床上坐了起來,顧傾情便看到了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面前的靳銘琛,眨了眨美眸,她開口道。
“沒事,靳銘琛,我們休息吧。”
“好!”
這邊,她話音剛剛落下,男人驀地覆了上來,倆人雙雙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顧傾情一張臉登時就綠了,每次一說休息,這男人就撲上來!
撲上來!狠狠的撲上來!
“我長得很像綿羊嗎?”咬牙切齒,她面無表情的問道。
是她長得像綿羊,所以這個大灰狼才總是想要撲嗎?
看著身下的小女人,靳銘琛眉梢微挑,眸色幽暗,諱莫如深,“不像,比起來綿羊,你現在更像是一條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且身嬌體軟易推倒,媳婦,我們來解鎖新姿勢吧!”
話落,他一手挑起她的下顎,低頭撮上了那柔軟的紅唇……
她不想解鎖新姿勢了,成不成?!
當然,是不成的!
漫漫長夜,情到濃時幾欲昏厥,腰到用時方恨太軟言外之意:情到濃時恨不能昏過去才好,腰到用時只恨太軟,否則哪里用得著解鎖那么多新姿勢!
翌日。
一大早的就被傭人喊醒吃早飯了,洗漱過后,顧傾情和靳銘琛倆人一同下樓去了餐廳,結果卻在餐廳里看到了有幾天沒見過的顧嬌月。
比起往昔的光鮮亮麗,顧嬌月倒是憔悴了不少,原本就瘦,如今更是瘦的皮包骨頭的,面色帶著一種病態的白,披散著一頭長發,一臉的面無表情。
“傾傾,起來了,快來吃早飯吧!”
思緒被打斷,顧傾情點了點頭,和靳銘琛一同坐了下來開始吃起了早飯。
餐桌上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在安靜的吃著早飯,將剝好的雞蛋放進她面前的小碗里,附在她的耳際,靳銘琛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丫頭,多吃點,昨天你受累了。”
俏臉一紅,顧傾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埋頭吃著早飯。
虧得他還敢說,這丫的每次在床上,簡直就是一禽獸,每次都做到她恨不能昏過去才好,昨天更是壓著她說著什么解鎖新姿勢,想到昨天那些少兒不宜的片段,她面色越發的紅了幾分。
除了第一次之前,疼痛倒是沒有,甚至于還很舒服,但問題是……
問題是,誰經得起他不眠不休的折騰?更讓人無語的是,他到現在精神還那么好,簡直是變態!
吃過早飯,顧老太太拉過顧傾情在客廳沙發上坐下,晃了晃手腕上的鐲子,笑呵呵道,“還是我家傾傾丫頭對奶奶最好了,這鐲子奶奶很喜歡!”
“奶奶喜歡就好!”
輕拍著顧傾情的手,顧老太太面上盡是感慨,如橘子皮般滿是皺褶的臉上盡是慈祥和藹,嘆了口氣道,“乖,也不枉奶奶疼你一場了,傾傾那么乖,你媽媽知道了也會很開心的。”
聞言,顧傾情身形一僵,紅唇蠕動著,她道,“奶奶,你開心就好!你開心,傾傾也開心!”
“你也是,要好好的!”
倆人坐在沙發上旁若無人的聊著,不遠處,看著這一幕,顧嬌月雙手不自覺的緊握,略顯蒼白的臉頰上盡是不甘與怨恨,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明明她身體里流著的是顧家的血液,明明她的媽媽是愛著父親的,可是,到頭來在所有人眼里,她的媽媽只是顧董事長的續弦,她也只是一個續弦帶來的孩子!
憑什么同是顧家的孩子,兩者之間差距要這么大?
“覺得不甘心嗎?”
耳畔男人凜冽的聲音響起,顧嬌月心頭一慌,連忙扭頭看向身側不知何時出現的靳銘琛,平復了一下情緒,她強作鎮定的笑道,“姐夫你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
“聽不聽得懂,我不想管,”唇角邪肆的揚起,他一雙漆黑的眼眸中盡是狠戾,口吻冰冷,“你只需要記住,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你的就可以了!”
他眸光太過冰冷,那種眼神就仿佛在看著一灘死物一般,讓她面色越發的慘白了幾分,狠狠的打了個冷顫,既害怕又有被人羞辱的憤怒。
牙關緊咬,顧嬌月強作鎮定,惱怒道,“姐夫,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為我姐姐出頭嗎?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在顧家多受歡迎嗎!”
“她如何還用不著你來評判,你只需要記住有些人不是你能動的就可以了,否則的話,下場會是你想象不到的!我、保、證!”
撂下那么一句話,他抬腿徑直朝著顧傾情和顧老太太走了過去。
整個人被恐懼、憤怒、忐忑所包圍著,太多太多的不甘心,太多太多的怨恨,讓顧嬌月幾欲魔障,恨不能撕碎了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才好!
她不甘心,憑什么她能夠得到爺爺奶奶的疼愛憑什么她只能是顧家的二小姐憑什么她只是一個副總屈居人下?
她被人疼被人寵,堂堂靳銘琛竟然為了她來警告她,可是傅珧呢?他只會掐著她,然后警告她,不許她動那個他在意的女人!
憑什么!
在顧家又待了一會兒,陪著老太太老爺子聊了會兒天,顧傾情便起身說要離開了,靳銘琛出去將車子調過頭來,她則跑上樓去臥室里拿包包和手機。
蹬蹬蹬的跑上二樓,待到看到在走廊里明顯是等著自己的顧嬌月,顧傾情眉梢微挑,腳步慢了下來,緩緩踱步到她面前,倆人面對面而立,她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在等我?”
“是!”
“有話和我說?”
手握緊了幾分,顧嬌月牙關緊咬,一字一頓道,“是,我在等你!”
聞言,顧傾情頓時就笑了開來,紅唇上揚,明眸流轉間顧盼生姿,襯得她原本就嬌媚的容顏,越發的明艷動人了幾分,看著這一張臉,顧嬌月眸中一抹瘋狂的恨意劃過,心里盡是不甘。
她好想,撕碎了這張臉,就是這張臉,好想撕碎了她!
“你等我做什么?”笑,戛然而止,顧傾情諷刺道,“是想解釋一下那天的事情嗎?不用了吧,你還是好好的在家里坐月子吧,順帶著別忘了給任總打個電話說一聲,道聲抱歉,畢竟你那天無緣無故的就找不到人了!”
被戳到痛處,顧嬌月再也忍不住了,憤怒的尖叫出聲,一巴掌朝著她甩了過去。
“顧傾情!”
面部一陣風略過,眸色一沉,顧傾情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同時用力一甩,顧嬌月頓時就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
樓上的動靜霎時間驚到了樓下客廳里的人,當大家一起趕上二樓時,恰好看到了顧傾情一把甩開顧嬌月的一幕,看著女兒狼狽的倒在地上,林妍面色巨變,沖了過去將顧嬌月給扶了起來。
“你瘋了嗎?月兒她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待她!”
“傾情,你明知道你妹妹她現在的身體,但是你……”
“她不是我妹妹!”厲聲開口打斷了顧澤濤的話,顧傾情一雙眼眸中滿是恨意,“她不是我妹妹!我媽就生了我一個女兒,我外公也就我一個外孫女!”
憤怒至極,顧澤濤想也沒想的,一巴掌甩了過去,然而卻在即將落在她頰邊時,被一只強勁有力的手緊緊的攥住,面色陰沉,靳銘琛薄唇輕啟,口吻陰森冰冷。
“誰準你動她的?”
題外話
推薦友文褪紅妝:權謀君心三魚著
“蕭兒,為你成魔,不過一念之間。”冥絕
出生十六載,厭世嫉俗,掩卻心性,化身為凡,甘心淪為人人堪笑的對象。
執政數十年,如履薄冰,扮豬吃虎,步步驚心,只求有朝一日風云便化龍。
且看氣小攝政王,碰上看似草包無用的新帝,會撞出怎么樣的“基情”?
劇場:
夜深人靜,某攝政王在呼呼大睡,卻是被某重物突襲。
“誰!”她跳身而起,看到一雙明滅的眸。
“是孤!”聲音凌冽,某攝政王大駭,立馬便是揪住了薄被。
“你干嘛?大半夜擅闖本公子的房間,不知道男男授受不親?”某攝政王理直氣壯。
“哦,那孤可能成了斷袖!”某男咬牙切齒。卻盯著某攝政王微隆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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