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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外公留下的寶貝


  翌日。

  忙碌了一天,下午四點(diǎn),整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后,顧傾情在休息間換下了工作服,將桌面上的東西都收拾好,從柜子里拿出包包和車鑰匙。

  “叩叩叩!”

  “進(jìn)來!”

  辦公室門打開,一身職業(yè)套裝的凌翎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看到顧傾情這身打扮,訝異道,“顧總,你這是要出去嗎?”

  “恩,有點(diǎn)事情要出去一趟,晚上的宴會就由你和徐特助代替我參加吧!”

  “好!”

  交代完事情后,顧傾情一手拎著包拿著車鑰匙便離開了,從公司里一路下來后,到了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車,啟動車子,驅(qū)車離開了地下停車場。

  下午四點(diǎn),天色還是晴朗的,白銀色的奧迪8在公路上平穩(wěn)的行駛著,朝著帝都以南的方向行駛了過去。

  約莫一個小時后,路上的景物越來越偏僻,也逐漸的人煙稀少了起來,穿過長長的寬闊馬路,片刻后,車子在一棟老宅前緩緩的停了下來。

  看著記憶中的地方,顧傾情深呼吸了口氣,按了喇叭,沒消片刻,一個年約五十歲的老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打開大門,車子駛了進(jìn)去。

  穩(wěn)穩(wěn)的將車子停在了院落里,熄了火,顧傾情拎著包從車上下來,大大的美眸掃視著老宅里熟悉的院落,眼眸微微泛了紅。

  老宅的布局很是講究,符合五行陰陽之道,方磚鋪就的道路,佇立在院落一處的花圃,一陣微風(fēng)吹過空氣中飄蕩著不知名的花香,花圃里種著的還有外公生前喜愛的花草。

  老宅占地面積很大,并不如外面看起來那樣樸素,內(nèi)里實(shí)則大有乾坤,每一處房屋、庭院都大有講究,適合老人的養(yǎng)生之道。

  “小小姐,你回來了!”

  收回思緒,顧傾情唇角上揚(yáng),“關(guān)叔,這么多年你看著老宅,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受寵若驚,關(guān)叔連忙回答道。

  “關(guān)叔,我要進(jìn)去看看,你忙吧,不用管我!”

  “好!”

  在關(guān)叔略帶擔(dān)憂的眼神下,顧傾情抬步穿過長長的院落,穿過圓形的拱門,面前出現(xiàn)的是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兩側(cè)種著的是一棵棵柳樹,老宅年歲已久,頗有一種古風(fēng)的韻味。

  姜玥是在姜家老宅里長大的,后來嫁給了顧澤濤后,沒過多久便有了顧傾情。

  后來姜玥成為了顧氏集團(tuán)第二大股東,也逐漸的進(jìn)入了顧氏,姜老爺子和老太太心疼外孫女,便經(jīng)常帶著顧傾情,久而久之,她待在外公外婆身邊的時間,實(shí)際上并不短。

  關(guān)叔是老宅里的管家,也是看著顧傾情長大的,十五年前老爺子老太太雙雙撒手人寰后,他并沒有離去,而是一直守著老宅。

  一晃,那么多年過去了!

  進(jìn)入房間。

  看著里面的家具、物品等擺放,顧傾情的心里一陣酸澀涌出,拎著包扶著樓梯扶手,一步一步的上了二樓,然后進(jìn)入書房。

  書房的擺設(shè)極其簡單,古老的書架上擺放著很多名著等書籍,紫檀木的書桌,墻上掛著的字畫,門口擺放著的兩盆精心栽植的盆栽。

  看著熟悉的書房,顧傾情在書桌后坐下,思緒恍恍惚惚的飄到了很多年前。

  同樣的書房,同樣的書桌,不過五歲的小姑娘身上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坐在座椅上,手里握著毛筆,在身后老人的教導(dǎo)下,一筆一劃的寫著自己的名字。

  “外公外公,你看我寫的好不好看?”

  “笨姑娘,那是外公手把手寫的,哪里是你的成果?”

  “哪有,外公這分明是我寫的!”

  “好啊!那你在寫一個我看看!”

  “寫就寫!”

  場景一轉(zhuǎn),諾大的庭院里,慈祥的老人澆著花,小小的人兒緊緊的跟在老人的身后,眨巴著大大的眼睛,嘴里奶聲奶氣道。

  “外公,外公,你陪我練毛筆字去吧?”

  “好好好!等外公把這花給澆完了就去!”

  “外公,為什么給花要每天都澆水啊?”

  “傻姑娘,花是需要愛護(hù)的!只有我們好好的愛護(hù)它們,它們才會綻放自己的美麗,就像傾傾一樣,茁壯的成長,明白嗎?”

  “懂了!”

  “叩叩叩!”

  忽地,一陣敲門聲響起,顧傾情思緒被打斷,眼前一片模糊,她抬手去拭,這才驚覺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哭了!

  手忙腳亂的擦掉眼淚,清了清嗓子,她開口道,“進(jìn)來吧!”

  書房門打開,關(guān)叔恭敬道,“小小姐,晚上留在這里吃飯吧?”

  “不了,關(guān)叔不用麻煩了,我一會兒就回去!”

  “哎,好!”

  帶上書房門,關(guān)叔從二樓下去,想到方才進(jìn)門時看到的顧傾情泛紅的眼圈,不由得嘆了口氣。

  老爺子和老太太如果在的話,看到他們的小公主這么多年受的苦,一定會心疼的吧?

  書桌最下方有一個抽屜,是帶著鎖的,顧傾情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從書桌正中央的抽屜里拿出一把小小的鑰匙,打開了最下方的抽屜。

  那是外公的東西,也是屬于她的,是他們共同的小秘密。

  抽屜里放著一本相冊以及一個日記本,顧傾情吸了吸鼻子,壓下心內(nèi)的酸澀,將兩樣?xùn)|西從里面拿了出來,翻開那本泛黃的日記本。

  打開第一頁,上面是一張照片,照片上小小的嬰兒被裹在毛毯里,眼眸緊閉,兩只小手緊緊的攥著,睡得香甜,下面是一行蒼勁有力的鋼筆字:我的小外孫,今天出生了,小姑娘不足月,但是身體卻挺健康,愿小寶貝健健康康的長大!

  再往下翻去。

  年月日,今天是寶貝出生第三天,小姑娘身體很好,玥兒取名傾情,小姑娘很乖,吃了睡睡了吃,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能睡上二十個小時!不求別的,但求外公的寶貝外孫女快快樂樂的長大,愿無憂無疾百歲安生不離笑,也愿此生美好,終得一世長安!

  年月日,小姑娘百天了,會笑會哭會鬧,越大才知道越調(diào)皮。

  年月日,寶寶一歲生日了,已經(jīng)慢慢的會走了,小姑娘長得倒是和媽媽一樣,越來越漂亮了!

  日記一直截止到姜玥出世那天,便再也沒有寫下去了。

  打開那本相冊,里面滿滿的一本,都是她從小到大的照片,記錄著她成長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從剛剛出生到睜開眼睛,從百天到一周歲,從蹣跚學(xué)步到長牙,從會走到會跑會跳

  一張一張的翻過去,顧傾情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大滴大滴的滑落,終于,她忍不住“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出聲,手里死死的抱著那本相冊。

  不消片刻,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是關(guān)叔焦急的敲門聲。

  “小小姐!你怎么了?”

  眼前模糊一片,顧傾情不斷的搖著頭,失控的大喊著,“我沒事,關(guān)叔!你別進(jìn)來!讓我一個人靜靜好不好!讓我一個人靜靜!”

  門外,關(guān)叔無奈的嘆了口氣,聽著里面嚎啕大哭聲,終是轉(zhuǎn)過身離開了二樓。

  自從老爺子老太太去世后,小小姐那么多年都沒來過了,有些情緒啊,是需要發(fā)泄的,一直憋在心里,不是那么回事!

  書房內(nèi),顧傾情死死的抱著那本相冊和日記,哭的昏天黑地的,嘴里不停的哭喊著。

  “外公,對不起!是傾傾不孝!”

  “外公,對不起!外婆,你們原諒我好不好?”

  太陽西斜,天色也逐漸的步入了黃昏。

  老宅二樓書房內(nèi),顧傾情不知道哭了多久,一直哭到嗓子啞了,眼淚都流不出來了,這才停了下來。

  “時間在推移反反復(fù)復(fù)只會前進(jìn),命運(yùn)在轉(zhuǎn)移”

  一陣手機(jī)鈴聲忽然響起,打破了書房內(nèi)的沉寂,動作有些僵硬的拿過包,顧傾情顫抖著一手拉開拉鏈,從里面拿出來手機(jī),期間,沒有松開過懷里抱著的相冊和日記本。

  唇畔動了動,她啞聲開口,“喂。”

  片刻的沉寂,靳銘琛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你哭了?”

  睫毛上沾染著一滴淚珠,濕漉漉的,她緩緩的搖了搖頭,語氣哽咽,“靳銘琛,我沒事!”

  “你在哪里?”

  “我在外公家里呢!你不知道,我外公去世了這么多年了,我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我忘了把外公留給我的東西帶走了。”

  說到這里,眼眶中早已蓄滿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你說,你說我是不是特別的混蛋?”

  明顯的聽到了她話中的哭腔,靳銘琛面上一片慌亂,只覺得心里鈍鈍的疼的厲害,仿佛被人拿刀割著一般,鮮血淋漓的!

  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安慰,他只能沉下語氣,強(qiáng)硬道,“別哭!我不許你哭!你別哭!”

  他的丫頭不該哭的,他說過以后不會再讓她傷心和失望,那么,又怎么能夠看著她哭?

  “我不哭!我不哭!”哽咽著不斷地?fù)u頭,她祈求著,“靳銘琛,你過來接我好不好?你過來接我!”

  “好,你等我!別哭,聽到?jīng)]有?”

  “好,我不哭!”

  姜家老宅,靳銘琛是知道的,掛斷了電話之后他直接驅(qū)車趕了過去,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還在哭,他就恨不能立刻趕到她的身邊!

  須臾。

  車子終于抵達(dá)了顧家老宅,按下了喇叭,沒過一會兒,關(guān)叔從里面出來,上前,敲了敲玻璃。

  車窗降下,靳銘琛薄唇緊抿,面無表情道,“我是靳銘琛!來接傾傾回家的!”

  聽聞此言,關(guān)叔總算是松了口氣,“好,靳先生你快去看看吧,小小姐在書房里待了很久了,一開始還哭了,我想進(jìn)去看看,她又不讓我進(jìn)去!”

  聽到關(guān)叔這么說,靳銘琛面色是愈發(fā)的難看了幾分,將車子開了進(jìn)去,下車。

  關(guān)叔連忙帶著他穿過前院,然后進(jìn)了后面老宅,進(jìn)入客廳后指著二樓的一個方向道,“靳先生那個就是老爺子生前的書房,小小姐就在里面呢!”

  “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

  外面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去,書房內(nèi)也暗了下來,坐在座椅上,顧傾情兩只手死死的抱著那本相冊和筆記本不肯松開,大哭過后,她壓抑的心情實(shí)際上已經(jīng)好多了。

  一陣腳步聲響起,在寂靜的夜里格外的清晰,動了動,她連忙站起身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彼時靳銘琛剛要敲門,抬手的手還沒來得及落下,那扇門“吱呀”一聲忽然打開,紅腫著一雙眼睛,顧傾情眸光緊鎖著他,聲音愉悅。

  “你來了!”

  靳銘琛就那樣站在書房外,整個人逆光而立,明亮的燈光,猶如為他鍍上了一層光輝一般,逆著光,顧傾情有些看不到他的模樣,但是她卻永生不會忘記這一刻。

  他逆光而來,將她心底里的黑暗撕裂,照射進(jìn)了一縷陽光,那么的微弱卻透著無法忽視的光芒。

  他,是她生命的救贖!

  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縷陽光!

  看著這一幕,關(guān)叔早已經(jīng)識趣的下了二樓,將時間留給了這兩個人。

  四目相對,她唇角上揚(yáng)笑顏如花,只是一雙眼睛卻腫的堪比核桃,他薄唇緊抿面上盡是怒意,卻怎么也忍不下心說她!

  片刻的沉寂,他忽然出手,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仿佛要將她融入骨血一般,勒的她骨頭都是疼的,但是她卻一聲不吭!

  “誰讓你一個人過來的?”

  一只胳膊攀上他勁瘦的腰身,顧傾情埋在他的胸前,聲音喑啞難聽,“別生氣,我只是很多年沒過來了,所以才過來看看!”

  “下次不許這樣,要過來,我陪你一起來!”

  只要想到她還會哭,他就心痛的仿佛被人用刀割一般,該死的!

  “好!”

  她會帶著他!

  她會帶著他一起,進(jìn)入自己的世界,她知道,在這一刻,她的心里算是徹底的被他入駐!

  “靳銘琛,我們走吧?”良久,她打破了沉默。

  “好!”

  “你跟我過來!”按下墻壁上的開關(guān),顧傾情帶著他一同進(jìn)了書房,“這是我外公的書房,姜家老宅有著很久的歷史了,外公外婆還有媽媽都是住在這里的,我小時候跟著外公的日子比較多!”

  打量著古香古色的書房,看著書架上滿滿的名著以及墻上的字畫,靳銘琛眸光微微閃動。

  “都說姜老喜愛書畫,沒想到百聞不如一見!”

  提及姜老爺子,顧傾情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yáng),“外公很愛書畫那些,這個書房是他最愛的地方,小的時候,外公交了我很多,也留給了我很多!”

  “這些你要都帶走嗎?”

  “不!”搖了搖頭,顧傾情輕咬了下唇畔,“這里的每一個東西,都有著外公的痕跡,就讓它們都待在這里吧,伴著老宅!”

  “好!”

  她一手抱著相冊和筆記,一手就要拎起包,然而靳銘琛卻快她一步的拎起了包,疑惑的看向她懷里抱著的東西。

  “這是?”

  “這是外公留給我的!我要帶走!我們走吧!”

  “好!”

  來的時候匆匆忙忙的,擔(dān)心著她,故而沒有去看老宅,如今這臨走了一看,靳銘琛這才發(fā)現(xiàn),姜家老宅固然年代久遠(yuǎn),但是卻別有一天翻地、大有乾坤!

  告別了關(guān)叔兩個人一同離開,回去的時候靳銘琛并沒有讓顧傾情自己開車,說那輛車等到明天他派人開走。

  知道他是擔(dān)心自己,顧傾情也沒說什么,兩個人便一同離開了。

  我是分割線

  布置奢侈的臥室內(nèi),嘩啦啦的水流聲響著。

  浴室內(nèi),顧傾情任由溫?zé)岬乃髁茉谏砩希鲃澾^,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一般。

  柔軟的大床上,靳銘琛一身純白色浴袍加身,面容俊美如斯,手里捧著那本相冊,一頁一頁的翻過,看著上面的小娃娃,唇角不自覺的上揚(yáng)。

  淺綠色的毛毯里,小小的一團(tuán),粉嫩嫩的,小丫頭眼眸緊閉小嘴微微嘟起,看得人心都軟了。

  往后一張張的翻去,都是小丫頭剛剛出生的模樣。

  百天照,小姑娘穿著一身粉紅色小裙子,匍匐在地上,一雙眼眸大大的,璀璨如星辰般,胖嘟嘟的手腕上是一個銀色的手鐲,上面帶著鈴鐺。

  一周歲,小丫頭坐在小小的嬰兒車?yán)铮瑩]舞著小手,面前茶幾上放著一個大蛋糕,上面寫著寶貝一周歲快樂的字樣。

  一頁一頁的翻下去,小姑娘也跟著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長大,越長大的顧傾情越發(fā)的漂亮,可愛的不像話。

  粉紅色的蓬蓬公主裙,一頭柔軟的齊耳短發(fā),黑白分明的眼眸璀璨如星辰,精致的小鼻子,櫻桃小嘴,腳上一雙紅色圓頭小皮鞋,精致漂亮如公主一般。

  越往后看去,靳銘琛也越發(fā)現(xiàn),這不止是姜老爺子留給顧傾情的,同樣的,也是留給他的最寶貴的財(cái)富!

  同樣的,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老爺子是個好外公!

  “好看嗎?”

  聞聲,靳銘琛抬頭看著立在床邊的顧傾情,身上穿著長袖長褲的睡衣,一頭濕漉漉的長發(fā)凌亂的披散著,臉頰白里透紅,眼眸清澈如水。

  “好看,”合上相冊,他起身拉過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我給你吹頭發(fā)!”

  “好!”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關(guān)于那枚戒指和姜家老宅心照不宣的,兩個人誰都沒有再提及,一切都恢復(fù)了以往。

  其實(shí)關(guān)于那枚戒指的事情,靳銘琛派了徐颯去查,然而主辦方卻怎么也不肯透露口風(fēng),事情暫且就那樣進(jìn)行著,另一邊,陸烜然的下落也一直有人查著,只是卻杳無音信。

  陸氏集團(tuán)總裁消失不見了蹤影,陸烜然的舅舅唐豐主動擔(dān)起了公司,并且報警說是人失蹤了,當(dāng)然,至于他暗地里會不會暗下黑手,就不得而知了!

  這天靳銘琛剛到了公司,辦公室門忽然被人敲響,門打開,一身黑色西裝的徐颯推門而入。

  “bss,關(guān)于拍賣會的事情有進(jìn)展了,我們的人想辦法找了內(nèi)部人員,查到了呈拍賣品的拍賣方!”

  眸光微閃,靳銘琛抬頭看向他,“繼續(xù)說下去!”

  “根據(jù)那人說的,那枚戒指的拍賣方是華興地產(chǎn)的老總?cè)A勝!拍賣所得的金額他抽取了百分之四,剩余的一部分則是捐給了福利院!”

  “華勝?找個時間,我要見他一面!”

  徐颯點(diǎn)頭,“已經(jīng)約好了!華興地產(chǎn)有意于咱們合作,我就主動定好了,就在今天晚上七點(diǎn),水墨樓!”

  “好,對了,這件事情一定不要告訴夫人!”

  沒有查出來的事情,他并不想要告訴她,要知道這幾天的事情,可是牽出了這丫頭不少傷心事,而他又怎么會舍得看到她難過?

  “是!”

  下午六點(diǎn),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后,換下了工作服,顧傾情前腳剛要離開,結(jié)果卻接到了靳銘琛的電話。

  大大的美眸輕眨,她按下了接聽鍵,“喂,怎么了?”

  聽筒里,男人的聲音富有磁性,極其好聽,“乖,你先回九龍?zhí)叮彝砩嫌袀應(yīng)酬!”

  “啊?好,我知道了!”

  “乖,等我回去!”

  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顧傾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知道了知道了!”

  真是,這語氣跟哄小孩子似得!

  電話掛斷,顧傾情拎著包離開了公司,獨(dú)自一人驅(qū)車往九龍?zhí)缎旭偭诉^去,逼仄狹小的車內(nèi),一片沉寂中,驀地,一陣手機(jī)鈴聲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她眉頭幾不可聞的皺了下,遲疑了兩秒鐘,還是接了。

  “喂,裴總,找我有事?”

  苦澀至極,裴澤錫嘆了口氣,輕笑道,“請你吃飯,就當(dāng)是道歉了,可以嗎?”

  吃飯?

  “抱歉,我和朋友約好了,暫時沒有時間!”

  那邊沉默了兩秒鐘,“那明天呢?”

  “有安排!”

  “后天呢?”

  “”終于,顧傾情有些不耐煩了起來,語氣也冷了下來,“裴澤錫,抱歉,我老公那個人比較愛吃醋,尤其是對于我身邊的男人,他格外的介懷,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話落,沒等那邊說話,他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眉頭緊皺,顧傾情深呼吸了口氣,平復(fù)了下情緒。

  然而,剛平靜了沒幾秒鐘,手機(jī)鈴聲再次突兀的響起,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皺緊,顧傾情滿是不耐煩,按下了接聽鍵,“搞什么鬼!裴澤錫,你到底有完沒完了?”

  沉默,詭異的沉默!

  搞什么?

  “傾情,我是不是打擾了你什么?”

  “靜瑤?!”難道不是裴澤錫嗎?那,是她搞錯了?

  “不然呢?你以為是誰!裴澤錫?他給你打電話干嘛?”

  聽著她排斥的語氣,顧傾情基本上都可以想象的出來,穆靜瑤現(xiàn)在臉上是什么表情了,忍不住輕笑出聲,“好了好了,現(xiàn)在這些不是重點(diǎn),對了,你打電話找我有事嗎?”

  “沒事啊,就是請你吃飯,”頓了頓,她吞吞吐吐道,“還有有些事情想和你說一下!”

  “什么事?”

  “額,咱們見面了再說吧!對了,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就一起吧!”

  一腳剎車踩下,顧傾情一邊調(diào)轉(zhuǎn)車頭,一邊回復(fù)道,“有時間!”

  “好,那就去咱們以前吃川菜經(jīng)常去的那家店吧,老地方見!”

  “!”

  驅(qū)車,她徑直朝著約定好的地方行駛了過去。

  須臾。

  車子在一家川菜館外的停車位上緩緩的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顧傾情拎著包從里面出來,然后抬步進(jìn)了川菜館內(nèi)。

  “歡迎光臨,小姐您幾位?”

  “是三位,已經(jīng)約好了!好了,我看到她們了,謝謝!”

  “好的!”

  一手拎著包,顧傾情抬步朝著穆靜瑤和程伊娜倆人走了過去,她們兩個人特意選了一個比較顯眼的位置,剛剛一進(jìn)門,她一眼便看到了她們。

  正在此時,眼前一個人走過。

  兩個人差點(diǎn)撞到一起,不過,還好顧傾情適時的后退了一步,避開了來人。

  “抱歉!”

  “沒關(guān)系,顧小姐!”

  面色一僵,顧傾情抬頭看向來人,入目的那張熟悉的面容,不是裴澤錫,還能是誰?

  “裴先生,真是好巧啊!”

  “是挺巧的,家里人一起出來吃飯,沒想到就那么湊巧,”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不遠(yuǎn)處的穆靜瑤和程伊娜,裴澤錫笑的如沐春風(fēng),“沒想到顧小姐真的和人約好了,我還以為顧小姐是不想見到我,找的借口呢!”

  扯了扯唇角,顧傾情皮笑肉不笑,“既如此那回頭再說吧,我去見我朋友了!”

  說著,她繞過他抬步朝著穆靜瑤與程伊娜那一桌走了過去。

  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她的背影,裴澤錫唇角的笑意落下,心里煩躁的難受。

  他不知道這是怎么了,每次只要她這樣對待他,他心里就是格外的難受、煩躁,難道說,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嗎?

  他喜歡她?如果真是那樣,那真是諷刺啊!

  他卑鄙的抓了她,利用她換回自己的弟弟,結(jié)果到頭來卻是自己一個人煩悶!

  “抱歉,路上堵車,來的晚了!”

  “沒事,”拉著她在自己身側(cè)坐下,穆靜瑤眉頭緊皺,一臉防備,“傾傾,剛剛裴澤錫和你說什么了?你以后最好離他遠(yuǎn)點(diǎn),難道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聞言,程伊娜也連連點(diǎn)頭,“就是,這種人還是遠(yuǎn)離點(diǎn)吧!”

  對于顧傾情被綁走的緣由,程伊娜自然也是知道的,故而看裴澤錫也是非常的不順眼。

  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顧傾情翻了個白眼,“你們兩個緊張過度了啊,我和他什么都沒有,剛剛也只是湊巧碰到了,才會說上兩句話的!”

  “那就好,這種人還是遠(yuǎn)離的好!”

  “就是!”

  “”得,感情著這倆人比她激動多了!

  幾個人點(diǎn)了菜,顧傾情拿過杯子給自己倆人分別倒了水,然后又給自己也倒了杯,“對了,靜瑤你不是說有事要和我說嗎?什么事啊?”

  “我和邵瑾弈在一起了!”

  手一抖,茶水灑出來了一些,顧不得去擦,顧傾情連忙放下茶壺。

  “你說什么?!”

  “我說,”深呼吸了口氣,穆靜瑤吞吞吐吐道,“我和邵瑾弈在一起了,有幾天了,本來那次出來我是想告訴你們的,但是后來因?yàn)榍缣旖o耽擱了,后來,我就忘了!”

  當(dāng)然,關(guān)于她是怎么答應(yīng)邵瑾弈的過程,還是不說的好,否則的話,估計(jì)她要被說是意氣用事了!

  眨了眨大大的美眸,顧傾情轉(zhuǎn)而看向一臉平靜的程伊娜。

  “娜娜,你一早就知道了?”

  “不是,我也是今天剛知道,就比你早知道那么一小會兒而已!”比了下小拇指,她表示,自己真的是剛知道不久!

  “好吧,穆靜瑤,你丫的真可以!不過,一開始你不是”

  “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有感情了!”

  “但是你一開始”

  “真的,有感情了!我挺喜歡他的!”

  “”

  她也沒說她不喜歡他啊!

  飯菜上桌,顧傾情邊吃著飯邊消化著自己聽到的消息,整個心里,真是猶如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一般,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才好了!

  而且,更讓人絕望的是,她竟然莫名的有了一種自家種的好白菜都被豬給拱了的感覺!

  “傾傾,你不會生氣了吧?”

  “你說呢?”斜睨了她一眼,顧傾情也懶得逗她了,“行了行了,看你那什么表情,我也沒什么,就是有種辛辛苦苦種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她生個屁的氣啊,好閨蜜有了歸宿她高興還來不及,只是有些感慨邵瑾弈那廝而已!

  看著挺高冷、沒緋聞的一個人,哪成想到其實(shí)也就是一披著羊皮的狼而已!

  一旁程伊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打趣道,“我覺得對于邵瑾弈的父母來說,白菜被拱沒拱他們是不知道,但是辛苦養(yǎng)大的豬,鐵定是沒了!”

  “那倒是!”

  “哈哈哈!就是就是!”

  兩個人說到了共同點(diǎn)上,相視而笑,看著倆人,穆靜瑤嘴角狠狠的抽搐著。

  “笑個屁啊笑!有那么好笑嗎!對了,傾傾,馬上就是邵瑾弈他父親的壽宴了,我估計(jì)到時候他可能要帶我去,到時候如果靳銘琛去的話,你要跟著去啊!還有你,娜娜,到時候你也跟我一起去,不然我緊張!”

  “緊張個屁啊!丑媳婦早晚都要見公婆的!”白眼一翻,顧傾情哼唧了一聲。

  點(diǎn)頭,程伊娜贊同的附和,“就是,反正丑媳婦早晚都要見公婆的!”

  穆靜瑤,“”

  媽的,她的意思是嫌棄自己長得丑嗎?她的意思是她緊張好嗎?

  果然是交友須謹(jǐn)慎啊!

  當(dāng)然,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到時候顧傾情還是要出席的,畢竟邵家、靳家、牧家三家關(guān)系都挺好的,靳銘琛去,她自然也是要去的!

  與此同時,水墨樓某包廂內(nèi)

  諾大的包廂里,靳銘琛與華勝倆人對立而坐,徐颯恭敬的站在靳銘琛的身后,面容嚴(yán)肅、一絲不茍。

  華勝年約三十多歲,身材略微有些發(fā)福,國字臉,五官平平。

  拿過紅酒,他主動的替靳銘琛倒上了一杯酒,酒紅色的液體注入杯中,看上去格外的好看,空氣中飄蕩著紅酒的醇香好聞的味道。

  端起高腳杯,討好道,“靳總,我敬你”

  “華總,”打斷了他的話,靳銘琛面無表情道,“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要和你說的!”

  “哦,我知道我知道,靳總你想說的是合作的事情吧?那個事情好說,您看您是”

  “前段時間你在慈善拍賣會上拍賣了一個戒指?”

  微怔,華勝連連點(diǎn)頭,“是是是,那個戒指是我偶然之間得到的,對于那些飾品我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后來就拿去拍賣了,聽說靳總你是拍下了那戒指送給了令夫人?我還真不知道令夫人喜歡,如果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拍賣了,直接”

  眉頭微皺,靳銘琛沉聲打斷他,“我不想聽你說那些!我想知道的,只是那枚戒指你是怎么得到的?”

  “這戒指是我一次出差的時候,從一家老店里買下來的,本來打算送給我夫人的,但是我夫人并不喜歡那些!”

  “老店?什么老店?”

  “就是一個飾品店,不過靳總?cè)绻阋夷莻店是找不到的,后來我又一次出差剛好也是去的那里,后來才知道那地方拆遷了,人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拆遷了?”是有人故意的,還是,只是湊巧?

  只是如此一來,線索恐怕是徹底的斷了!

  “是是是,靳總,這個我是斷然不會騙你的!”

  “恩!”

  “那靳總,我們的合作?”

  挑眉,靳銘琛唇角上揚(yáng),眼眸深邃,“明天我會讓簡琳負(fù)責(zé)和貴公司洽談合作事宜,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華總!”

  無論華勝是不是說謊,只怕這戒指的來歷,不是那么好查的了!

  “合作愉快!”

  我是分割線

  因著之前聽穆靜瑤說了,顧傾情知道邵老爺子的壽宴要到了,只是沒想到會那么快。

  四月十二號,周六。

  周末不用上班,九點(diǎn)多,顧傾情和靳銘琛倆人從二樓下來,在九龍?zhí)恫蛷d內(nèi)吃著早飯。

  身上穿著一身簡單的家居服,顧傾情端坐在餐桌前,喝著碗里的粥,剝了一個雞蛋,靳銘琛放在了她手邊的小盤子里。

  “今天晚上邵老爺子壽宴,老爺子說了不用大辦,但是不大辦也是不可能的,晚上咱們要一起去邵家參加!”

  “這么快?”眨了眨眼睛,顧傾情拿過雞蛋吃著,“前幾天我聽靜瑤說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到了!”

  “不快,剛好就是今天而已!”

  “好吧,那晚上一起去!”

  “好!”

  吃過早飯之后,兩個人待在了九龍?zhí)秲?nèi),閑來無事,顧傾情興致盎然的提議道,“靳銘琛,咱們兩個一起去鬼屋吧?”

  鬼屋?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盡管對那種地方?jīng)]興趣,但是看她一臉興奮,靳銘琛還是妥協(xié)了。

  “好!”

  “那走吧!我之前聽靜瑤說過,五環(huán)路那邊有個鬼屋,特別好玩!”

  盡管對那些地方?jīng)]什么興趣,但是看她一臉興致盎然,靳銘琛帶著她一同開著車過去了。

  車子在公路上行駛著,坐在副駕駛座上,顧傾情一臉的興奮,嘴里不停的說著,“靳銘琛,我跟你說,靜瑤說有一次她是和司澈一起去的,當(dāng)時司澈后面是兩個女的,膽子比較一陣怪叫聲傳來,那兩個女的全部都撲到司澈身上,死死的抱著他!艾瑪,當(dāng)時靜瑤笑了好久,一直在說司澈艷福不淺!”

  “艷福不淺?”

  “可不是嗎!突如其來的艷福啊!”

  狹長的眼眸瞇了瞇,靳銘琛面無表情道,“如果你怕了,大可以往我身上撲!”

  翻了個白眼,顧傾情輕嗤了一聲,“切!誰會怕那些!我可是不怕那些的!”

  “是嗎?等到了再說吧!”

  “切!”

  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后,兩個人終于抵達(dá)了傳說中的鬼屋,雖然鬼屋恐怖,但是去玩的人并不少,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情侶一起的。

  在售票處買了票,靳銘琛拉著顧傾情走到了鬼屋門口,挑眉,他唇角上揚(yáng),“后悔的話,現(xiàn)在還可以反悔,進(jìn)去了就不行了!”

  “我不”怕。

  “啊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

  顧傾情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陣鬼吼鬼叫聲打斷了,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扯了扯拉著自己的大手,“走吧!”

  “好!”

  兩個人一同進(jìn)了鬼屋,剛一進(jìn)去里面便黑暗了下來,長長的走廊里透著一股子詭異的寂靜,他們的前面三三兩兩的走著的有幾個人,時不時的就有慘叫聲傳來,在這寂靜的鬼屋里,顯得尤為清晰。

  盡管說了不怕,也知道這世上沒鬼,但是聽著那慘叫聲,顧傾情的心里還是有些發(fā)毛。

  果然,說和做,是兩回事!

  努了努嘴,她低聲咕噥道,“早知道就應(yīng)該帶個手電來了!”

  唇角上揚(yáng),靳銘琛捏了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怕什么,我不是在嗎!”

  “恩!”悶聲應(yīng)了一聲,她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yáng),瞬間就不怕了。

  仿佛有他在身邊,天塌下來都不怕一樣!

  題外話

  北北外公去世三年了,這次請假回去是因?yàn)榧依镉辛?xí)俗,去世三周年要辦事。

  印象中,外公是個很愛打牌的老爺子,明明已經(jīng)去世三年了,但是實(shí)際上總覺得離我并不遠(yuǎn),回來了幾天發(fā)生了很多都事情。

  總之,人生就是百味陳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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