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279

聽了蔣忠義的話，黃德望五雷轟頂，怒道：“你放屁！”

“誰不知道你們蔣家人的心思！你們把持朝政，早就想把這武朝江山納入囊中了吧！”

話音落，蔣華正好帶著武幽趕到，在門口便厲聲呵斥道：“住口！”

“西涼王，我們蔣氏對陛下忠心耿耿，你這個西涼蠻子，不得栽贓陷害！”

黃德望見她稱呼自己西涼蠻子，滿心怒火，但因為她畢竟是皇后，不能輕易辱罵，只能紅著眼睛，咬牙冷笑不止。

“陛下，你聽臣妾說——”蔣華仗著皇后的身份，想要繼續辯解。

武帝沉聲道：“不用說了！”

“你們自己瞅瞅，你們成了什么樣子！一個個不是三公大臣，就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平時老成持重，現在遇到一點小事，就成烏眼雞了！”

“朕不過隨口一問，如果是你們誰一時糊涂，趁許賁昏迷，偷了大印，主動交出來，朕可以既往不咎。”

“如果你們都沒拿，只是許賁不小心弄丟了呢？找一找，找到不就行了！”

“至于如此！”

眾人反應過來，都急忙跪地叩頭，請求嚴查，還自己清白。

這倒不是裝的，因為他們確實誰都沒拿。都巴不得嚴查，把對方給查出來。

武帝點點頭，道：“茲事體大，當然要嚴查。你們覺得誰來調查比較合適？”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接茬。

武帝問福公公：“你覺得呢？”

福公公急忙躬身道：“回陛下。老奴覺得為了避嫌，進過潛龍院的人都應該回避，主動接受調查。”

“目前各位里面，好像只有……嗯，秦少保沒有進過潛龍院。”

武桀想說什么，忽然想起他為了給王冕壯勢，陪著王冕也去過一次，只得閉嘴。

武帝看著秦玄，皺眉道：“秦玄，你確定沒有去看望過許賁嗎？”

秦玄坦然道：“沒有。”

武帝道：“許將軍國之棟梁，在京養病多日，別人不知道還就罷了，你是一開始就知道的，為何不去探望？”

秦玄淡淡道：“不熟。”

武帝無語，沒好氣道：“真特么無情！”

“既然如此，現在朕就把尋找護龍軍大印的任務交給你！限期完成任務，否則砍你腦袋！”

秦玄猶豫了一下，道：“啟稟陛下。讓臣調查此事也可以，臣有兩個請求。”

“說。”

“第一，讓羽林校尉、巡防營統領黃鶯作為臣的副手，全力配合！”

武帝對福公公道：“去叫黃鶯進來！”

“遵命！”福公公急忙小跑出來，把在遠處站崗的黃鶯叫進來。

“臣見過陛下！”黃鶯下跪拜見。

武帝凝重道：“許賁的護龍軍大印丟失，非同小可，命你全力協助秦玄調查！”

黃鶯看了秦玄一眼，低聲道：“臣，遵旨！”

武帝看著秦玄：“第二呢？”

秦玄道：“在事情沒有明了之前，所有進過潛龍院，接觸過許將軍的人都有嫌疑。臣請求陛下批準，讓黃鶯命令巡防營，封鎖京城，嚴查來往進出之人。”

“同時，命令羽林軍封鎖皇宮，以及這幾位的住處。結果出來之前，所有當事人不得離開住處一步。”

武帝點頭道：“雖然過分了一點，但是事關重大，也只得權從了。相信你們為了證明清白，對秦少保的提議都沒有異議吧？”

大家面面相覷，明白過來這是要被禁足了。

就連皇后，都不能離開皇宮。

但是關乎大印下落，他們覺得自己沒問題，都懷疑別人是鬼，希望秦玄能把這個鬼揪出來。如果秦玄辦不到，武帝親口說了，要砍他的腦袋。

所以反應過來，都爭搶著支持。

西涼王更是咬牙放話道：“揪不出幕后黑手，本王這輩子不回西涼！”

蔣忠義不甘示弱：“水落石出之前，絕不離開將軍府一步。”

就連皇后和武幽都表態，一定配合調查。

武帝揉了揉腦袋，擺手道：“秦玄、黃鶯，交給你們了。辦好了有賞，辦不好你們自己提頭來見，散了吧！”

黃鶯和秦玄領命。

黃鶯立刻下令，派幾個羽林軍小隊，護送這些人回到各自的府邸，然后直接封了。

包括皇后的后宮，所有太監丫鬟，不得擅離一步。

忙完這些，黃鶯看著秦玄咬牙道：“現在如你所愿了，這些人都被關屋子里了，連我爹也跟著坐牢。”

“你快說接下來怎么辦吧！時間久了，可要生變。”

秦玄笑道：“讓我岳父泰山稍微委屈一下，事成之后，我這個賢婿一定包他滿意！”

黃鶯冷笑道：“還帶他去荷花池，是嗎？”

“你怎么知道？”秦玄隨口說漏了嘴，見黃鶯瞪眼要殺人，急忙道：“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去冷幽宮！快！”

上次夜闖冷幽宮，見了蕭美人，猛不防還在床上來了場摔跤大戰，最后秦玄為表誠意，把自己的根底交給蕭美人。

當時兩人達成協議。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引起別人疑心，這期間他沒有再往冷幽宮踏足一步。現在終于要再次見到這個外表孤傲，實則火熱的冷美人，秦玄忽然有些心潮澎湃，迫不及待。

黃鶯也知道事情的關鍵在蕭美人，顧不得跟秦玄置氣，急忙陪著他來到了冷幽宮。

他們和武帝互相演戲，兜這么大圈子，為的就是好好調查當年蕭美人和大皇子禍亂后宮一案。

冷幽宮。

連等多日，沒有消息，蕭美人都懷疑是被秦玄耍了。

聽他講了經過這些天的運作，目前整個皇宮乃至京城，都被合理掌控。皇后、太師、鎮南將軍更是被關在府里，形同幽禁，不由又驚又喜。

她激動地看了秦玄一眼，含笑道：“不愧是秦少保！”

“看來秦少保不光是……膽子大！智謀和手段也足夠高強。”

秦玄笑道：“好好配合，包你滿意。”

黃鶯覺得兩人的眼神有些古怪，懶得聽他們廢話，迫不及待道：“你上次跟秦玄說，你有一個重要的線索，現在可以說了吧？”

蕭美人低聲道：“下藥的那個人，是皇后身邊一個重要的嬤嬤。好像還是她的奶媽。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滅口了，你們快去調查吧。”

“如果能找到她，或者她留下的什么證據，就可以直接指證皇后。”

“除了她，當時還有幾個小太監和宮女，我感覺他們應該不知情，不過調查一下也不多，或者可以佐證。”

她詳細地回憶了當時出現在現場的每一個人。

秦玄挨個記下，對黃鶯說道：“你去調后宮所有仆婦奴役的花名冊，那上面應該也有身份籍貫信息。我去坤寧宮找人，同時探探妖后的口風，咱們分頭行動，晚上留園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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