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363

“找事倒是沒有，太子也乖得很，把我當成娘一樣，隔三差五來問安。”

“武老頭來了兩次，帶著那個蕭美人——”

說到蕭美人，樓懷柔來勁了，翻了個身，道：“以前只聽說她很美，是什么草原明珠，以為總有夸張的成份，沒想到本人真的那樣驚艷！”

“連我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何況她現在身為貴妃，背后有兵強馬壯的北夷做后盾，雖然之前受了幾年的苦，但現在得天獨厚，萬千寵愛，真是女人一生的楷模了。”

秦玄忍不住笑道：“一個蠻妞而已，哪兒有那么夸張。她再美，跟我的樓蘭公主比起來，還是要差點。”

樓懷柔抿嘴笑道：“又拿話哄我。你老實告訴我，你跟這個草原蠻妞，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

秦玄急忙道：“哪兒有！”

“你可不要冤枉我啊！”

樓懷柔笑道：“反正我覺得她有點不正常。來了之后，抱著孩子看了又看，像是認親一樣。臨走的時候，她取下一個鐲子給政兒，說是見面禮。還趁著武帝不注意，悄悄對我說了句，這孩子有麒麟之姿。”

“我開始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可是后來想到她臨走的眼神和情態，總有些怪怪的。我忽然想到，你不是麒麟太監嗎？她說孩子有麒麟之姿，是不是暗示她知道這孩子是你的種？”

“你沒有將把柄給她吧？”

秦玄不由苦笑，他能說樓懷柔揣測的十分正確嗎。

但是現在樓懷柔剛剛出月子，身子還很虛，不想讓她為這些糟心事分心，便道：“你想多了。”

“麒麟之姿，說的是孩子是龍種。”

樓懷柔點點頭，道：“或許是我想多了吧，你沒被她抓住把柄就好。最好離她遠點，女人的直覺很準，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這女兒不是省油的燈。”

“你想，冷宮那么多年，她竟然能不吵不鬧，不減榮華，單單這份靜氣，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聽說武帝最近身子很不好，說不定沒多少日子了，咱們得盡快擴大盟友啊。你跟鶯鶯的事情怎么樣了？”

“盡快把她拿下，也多一個臂膀！”

秦玄咧嘴笑道：“我說出來，你不會吃醋吧？”

樓懷柔笑道：“這叫什么話。我如果吃醋的話，還會極力撮合你們嗎？”

秦玄笑道：“不出意外，武帝應該要賜婚了。”

“真的？”樓懷柔滿眼驚喜之色，道：“太好了！我終于要有一個貼心的姐妹了！”

“對了，你的真身，有沒有泄給她？”

秦玄搖頭道：“沒有。這也是我覺得對不住她的地方。好幾次我想坦白，但是你知道黃鶯的性格，我怕她一時間會接受不了。她不是心里能藏住事的人，如果走漏風聲就不好了。”

“所以我不告訴她，也是為她好。”

樓懷柔點點頭，道：“黃鶯妹子還以為你是太監身，她能不介意這一點，仍舊要嫁給你，可見她對你的感情，比我偉大。”

“你日后可一定要好好待她，否則連我也不能答應。”

秦玄急忙點頭保證。嬌妻在懷，怎么也舍不得放開。抓了又抓，揉了又揉，直到樓懷柔滿臉紅潤，實在是受不了了，咬牙低聲道：“你先去忙正事。等過兩天，我身子恢復好了，再隨便你。”

秦玄咽了口唾沫，又嗦了唆舌頭，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剛出了東苑，迎頭看見武桀匆匆而來。

看到秦玄，武桀冷笑道：“你是本太子的少保，從前線回來，不先拜見本太子，先來看太子妃，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在這太子府，難道是牝雞司晨嗎？”

還牝雞司晨，秦玄一臉汗顏，這武桀從哪兒學的成語啊。

不過眼前的武桀看上去，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以前都是唯唯諾諾，猥瑣發育。現在挺直腰板，有些趾高氣揚，目無下塵了。

秦玄大概猜到，是因為武帝快不行了，他這個太子的重要性開始凸顯；加上鎮南軍被王冕掌控，王冕是他表哥，也算是目前他唯一的嫡系。大權在握，大位在望，他覺得自己應該龍抬頭了。

秦玄急忙笑道：“微臣以為太子殿下會在這邊。”

“微臣給殿下請安！”

“殿下是來看望太子妃的，還是專門來找微臣的？”

“微臣也正準備去找殿下匯報。”

武桀冷冷道：“跟我來！”

秦玄跟在后面，看著武桀沖動的身影，心頭異常凝重。

第一，武桀一般不會主動來找他。

第二，即使有事情，以武桀的性格，也不過是派人傳個話，把他叫過去。現在，武桀竟然親自跑過來找他。

只能說明，有重大事情要跟他說。

果然，來到書房，將門窗緊閉。

武桀看著秦玄，冷笑道：“你想要長久的榮華富貴，要靠誰？靠我爹還是靠我？”

秦玄急忙道：“太子殿下就不要試探臣了。臣忠心太子殿下，就是忠心與未來的天子。”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陛下年邁，這天下早晚是殿下的。臣出身太子府，永遠是太子的心腹。”

武桀露出一抹得意之色，道：“這還差不多。”

“現在情況緊急，我看老頭挺不了多久了。問題是他病糊涂了，竟然又開始念蔣氏的好。每天除了蕭美人，就是蔣華陪侍。”

“雖然鎮南軍被控制，蔣氏沒有了依仗，但還是不能大意。我們要提防老頭被蔣氏蠱惑，要盡快把大事敲定。”

秦玄知道，他說的把大事敲定，就是把他登基的事情敲定。

武帝還沒有死，他就在謀劃這個，形同謀逆。

秦玄低聲道：“太子殿下要如何敲定？”

武桀道：“第一，咱們馬上進宮，你當面要求老頭兌現承諾，賜婚你跟黃鶯。老頭答應之后，我會以替他沖喜為由，奏請盡快舉辦婚禮。只有做了真正夫妻，才算是把黃鶯這個羽林校尉抓牢。這樣一來，萬一老頭暴斃，蔣氏和太師想要有所動作，我們就可以第一時間封鎖皇宮。”

“你拿下黃鶯，就是幫本太子拿下了皇宮的控制權。此事十分重要，要立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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