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質(zhì)問下落
他現(xiàn)在甚至開始懷疑,溫悅汐之前一直在跟他們說謊,同樣的信封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不是沒有原因的,只是他還想不通這其中的關聯(lián)究竟是什么。
莫名地,他心中閃過一個令他自己也感到驚駭?shù)目赡埽绻f這位蔡大人和蔚王府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就是藺玉公主和萱貴妃的話,那……寫來這封信的女子……會不會就是她們兩個的其中之一!
可是自己在蔚王府門前看到那封信的時候,藺玉公主和萱貴妃分明已經(jīng)下葬了……
“禹,你說會不會……?”
“什么?”司空禹好奇地看著溥承蘊,不知道他得出了什么樣的結(jié)論。
溥承蘊悄悄握緊了自己的手,對司空禹道:“你說藺玉公主和萱貴妃她們會不會還活著?”
司空禹聞言心中大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溥承蘊,“應該……不會吧。”這個想法太瘋狂了。
而溥承蘊則是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了下來,也不在乎上面那浮著的一層灰塵,他現(xiàn)在需要靜下來好好想一想,總感覺自己之前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此時的溥承蘊像是禪定了一般,眼睛直直盯著地面上一點,顯然是陷入了沉思,司空禹見狀便也沒有去打擾他,兀自在這書房中翻來翻去。
事實上,他的心思也被溥承蘊方才那驚人之語給攪亂了,如果藺玉公主和萱貴妃還活著?這可能嗎?整個昊黎,乃至整個啟辰都知道她們已經(jīng)死了,尸體也已經(jīng)葬進了皇陵之中,如果她們還活著,那牽連可就大了……
司空禹東翻翻西看看,終于還是沒了心思,亦是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司空禹這般出神的時候,溥承蘊突然站起身來,徑直就朝外走,司空禹被嚇了一跳,稍愣了一下之后也趕緊跟上,“怎么了?”
“當日,除了柳妃和綺珍公主之外,唯一見過藺玉公主和萱貴妃的就只有蔚王妃了,當初我之所以懷疑她,也是因為這個,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不可能殺害藺玉公主的,因為她們兩個的關系很好,非常好,但是,”說到這里,溥承蘊突然停下了腳步,沉眸看向司空禹,“如果她的目的不是殺害藺玉公主和萱貴妃,而是要把偷梁換柱,把她們弄出宮去呢?”那這一切就能說得通了,綺珍公主沒有說謊,她沒有殺害藺玉公主和萱貴妃,她們或許根本就沒死!
司空禹訝然,“偷梁換柱?而且還是在皇宮里,這難度未免太大了些。”
“難度雖然大,可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嗎?而且有蔚王幫忙的話,想要做到這些應該也不至于會太困難。”而藺玉公主和萱貴妃的案子正是交給蔚王來查辦的,其中他究竟做了什么手腳,又有誰能知道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可……為什么呢?他們?yōu)槭裁匆@樣做呢?偷梁換柱,假死?這樣藺玉公主和萱貴妃就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了,他們只能隱姓埋名,活在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他們的地方。”
溥承蘊聞言不由握緊了拳頭,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心中只覺冰涼,是啊,為什么呢?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呢?
“禹,你忘記了,她從一開始就是不愿意嫁給我的。”當初昊黎的太子帶著她們幾個公主跟自己見面,其實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這只是走一個過場罷了,那幾個公主里唯一合適的就只有藺玉公主,那時候自己也認為將來跟自己成親的人一定是她了。
可是后來事情卻偏離了大家的猜測,綺珍公主的母親突然晉了妃位,這也就意味著皇上最后選定的是綺珍公主,為什么會突然改換人選呢?大家私下里都在說,是藺玉公主自己拒絕了這門親事。
溥承蘊苦笑,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看上自己。他至今都不知道,當初第一次見面,自己究竟哪里讓她不滿意了,以至于她會開口跟她的父皇開口拒絕這門婚事。
她最終答應跟自己訂婚也是迫于無奈吧,到底是自己勉強她了,如果不是自己跑到昊黎皇帝面前請求賜婚的話,她大概并不想跟自己牽扯在一起。
司空禹聞言不由在心中哀嘆一聲,他們兄弟兩個的命怎么都這么苦?溫悅汐之于自己,藺玉公主之于承蘊,逃不開的劫數(shù)。
不過,承蘊跟自己到底是不一樣的,“可是后來藺玉公主對你好像也并沒有那么排斥了,當初你跟藺玉公主訂婚的時候,我看她看你的眼神跟之前很不一樣了,我想那個時候她應該是喜歡你的。”
溥承蘊苦笑,是啊,那個時候他也以為藺玉公主已經(jīng)喜歡上了自己,對自己的態(tài)度跟之前大不一樣了,可是如果是這樣,又怎么會發(fā)生如今這樣的事情呢?如果自己的推測都成立的話,那么她費心費力做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為她不想嫁給自己,跟自己徹底斬斷聯(lián)系嗎?
“不管怎么樣,我都要把這件事搞清楚,最起碼知道她是死是活。”
“你打算怎么辦?”司空禹現(xiàn)在也覺得這件事似乎已經(jīng)脫離他原本的想象了。
“如果一切就如同我推測的那樣,那你覺得蔡大人這般突然收拾行李離開是要去哪里?”
司空禹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這屋子,然后才接口道:“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想他應該是去跟他的女兒和外孫女團聚去了。”
“正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沒有死,所以他才沒有趕去京城參加自己女兒和外孫女的葬禮。走,我們?nèi)枂栠@附近的人……”說不定可以從旁人的口中得到什么線索。
接下來的時間里,司空禹和溥承蘊把這附近的鄰居都問遍了,所有人都不知道這蔡大人去了哪里,他們甚至不知道這位蔡大人曾經(jīng)是朝廷命官,這附近的人都以為他只是一個落魄的文人,靠著給人寫狀子,偶爾賣些字畫維持生計,附近的人都稱呼他為‘老蔡’,沒有人知道他還有一個女兒是宮中的貴妃娘娘。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司空禹和溥承蘊又回到這院子里,站在院中的葡萄架旁,溥承蘊看著夕陽緩緩移過那土黏成的矮墻,幽幽道:“其實這樣的日子未嘗不好,蔡大人是個看得開的人。”
司空禹搖頭,“沒有什么樣的日子是完美的,你羨慕人家的簡單純粹,人家羨慕你的錦衣玉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溥承蘊聞言略有些詫異地看向司空禹,繼而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也許吧。”
這只是這笑意轉(zhuǎn)瞬即逝,好似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太陽下山了,寒氣漸生,溥承蘊和司空禹走到堂屋之中坐下,兩個人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司空禹先開了口,“我現(xiàn)在倒是相信你的那些話了,我想,綺珍公主和萱貴妃可能真的還活著。我跟附近的人打聽了,雖然這里遠離京城,但是有關于藺玉公主和萱貴妃的死訊他們卻也都是有耳聞的,既然他們都知道,蔡大人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所有我問過的人都說,那幾日并未見這蔡大人如何悲傷,一切都跟以前一樣。就算他再怎么冷情,聽到自己女兒和外孫女死去的消息,應該也不會這樣無動于衷。”
這個時候的溥承蘊心緒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對于自己的猜測,他亦是多了幾分信心,“這位蔡大人聽聞藺玉公主和萱貴妃的死訊之后不僅沒有傷心,而且還是趁著夜深人靜離開的這里,沒有跟任何人透露他的去處。”
溥承蘊原本想著,或許打聽到了這位蔡大人去了哪里,就能知道藺玉公主和萱貴妃的下落了,可是問遍了這里所有的人,卻沒有一個知道蔡大人究竟去了何處的,他們都說這蔡大人走得很突然,根本沒有跟任何人打過招呼,就連平日里跟他要好的幾個人都不知道他要離開的事情,也是他離開了之后,才知道的。很顯然,他是故意隱瞞自己的行蹤不讓旁人知道的,既然這么保密的話,那肯定是事關重大,這又讓溥承蘊不得不想到了藺玉公主和萱貴妃的事情。
“這樣的話,我們的線索就又斷了。”自己派來的探子也是這樣回復了,查到這里之后,就再也找不到蔡大人的行蹤了,因為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溥承蘊卻是沉聲道:“就算所有的線索都斷了,還有一個人我們可以去問問看。”
不用溥承蘊說,司空禹也知道他指的這個人是誰。
“禹,不管怎么樣,我必須要知道一個真相。”
司空禹聞言鄭重地點了點頭,“好,我陪你去。”如果換成是自己,自己也絕對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糊里糊涂的結(jié)局,自己肯定也是要去找尋真相的。
這天晚上,司空禹和溥承蘊就睡在了蔡大人原本的臥室,只是兩個人都沒什么睡意,尤其是溥承蘊,縱然知道藺玉公主很有可能還活著,心里有大大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但是難受的心情的卻還是沒有減輕,因為這讓他知道,藺玉公主究竟有多么不愿意嫁給他,甚至都用了這種匪夷所思的辦法,寧愿讓自己這個人消失在這世上,也不愿意嫁給自己,難道她就這般討厭自己嗎?討厭到寧愿舍棄公主的身份?寧愿頂著隨時都會被人認出來的危險?
溥承蘊一晚上都在翻來覆去,各種情緒也在心中相繼翻滾著,亂成一團。
就在溥承蘊這般心煩意亂的時候,卻聽到屋頂上似乎有什么動靜,他一下子警覺起來,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身邊躺著的司空禹,司空禹本來也是滿腹心事,這廂剛剛有了些睡意,便是給溥承蘊個叫醒了,正待要開口問溥承蘊什么事兒,溥承蘊就捂上了他的嘴,司空禹先是詫異了一下,繼而才反應過來,仔細聽了聽周圍的動靜,好像的確是有人,黑暗中,兩人心照不宣地伸手握住腰間的匕首,立刻戒備起來。
片刻之后,一陣煙霧從窗口飄散而入,溥承蘊和司空禹有了戒備,都是悄悄用衣袖掩住了口鼻,二人悄悄起身,拿了放在桌上的長劍,悄悄走到門口,果然沒多時,便有人推門而入,來人顯然沒有想到司空禹和溥承蘊沒有被迷藥迷暈,甚至已經(jīng)躲在了門口。那人毫無知覺地走到床前,正待要用手中的長劍去了結(jié)了床上躺著的人,卻突然警覺身后好像有動靜,這一轉(zhuǎn)身不要緊,此人心中大駭,怎么這兩個人沒有中招?
既然都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那早只好正面應敵了,長劍相抵,一陣鏗鏘之聲,房間里的聲音便是引出隱藏在外面的人,一時間又是進來了五六個黑衣人,個個都是武功高強。
司空禹一邊應付著面前的黑衣人,一邊對溥承蘊道:“這些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是沖著你來的,還是沖著我來的?”
溥承蘊無奈道:“我怎么知道?”
這廂打得正酣,又有四五個黑衣人從門外闖了進來,司空禹不由憤憤道:“你們這些人未免太過分了,幫手怎么還一波一波地上,一下子都上不行啊,吊人胃口呢?”
但是他剛剛說完,就是目瞪口呆了,后來進來的這四五個人竟是來幫他們的,有了這五個人的相助,司空禹和溥承蘊一下子壓力驟減,應付起這些黑衣人輕松多了。
只是二人不由同時在心中納悶,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幫他們,那深夜來襲想要害死他們的又是什么人呢?
溥承蘊他們有了幫手之后,那些黑衣人漸漸就不敵了,見大勢已去,那些黑衣人也不多做糾纏,相繼脫身而去,而那些幫他們的人也是追著黑衣人去了,溥承蘊和司空禹追了一會兒,見是追不上了,也就放棄了,而五個幫他們的人也沒有再回來。
出了這樣的事情,溥承蘊和司空禹自然是沒有心思再睡了,兩個人點了蠟燭,就這么坐在臥室之中,暗自納悶著。
“承蘊,你說那些人是沖著你來的,還是沖著我來的?”
溥承蘊搖頭,“我現(xiàn)在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兩個人討論了半天,也討論不出什么來,也就慢慢熬到了天亮。
天亮之后,兩個人就是離開這里,繼續(xù)往京城的方向去了,他們心里都很清楚,能解開這個謎題,就只有溫悅汐了。
溫悅汐沒有想到,不過隔了這短短的時間又是見到了溥承蘊,再次見面的時候是難免驚訝的,但是心里也隱隱猜到了什么。
“七殿下此次前來,不知是所為何事?”
溥承蘊也沒有跟她多言,只是從自己的懷中取出那上頭畫了蘭花的信封遞給溫悅汐,沉聲道:“蔚王妃先看看這個吧。”
溫悅汐看到這信封的時候的確是很驚訝,因為這是她跟藺玉公主商量好的暗號,而藺玉公主給她寫來的信她都燒了,實在想不通溥承蘊是從哪里弄來的這個信封。
溫悅汐在心中暗自思忖了一番,繼而不解地看著溥承蘊道:“我不知道七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蔚王妃,既然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何必再裝作什么都不知呢?這上面畫的蘭花,難道你還要跟我說你不知道嗎?”
溫悅汐不知道溥承蘊究竟知道了多少,但是能肯定的是他并不知道藺玉的下落,不然也不會拿著這封信來在找自己了,有這工夫,他已經(jīng)去見藺玉了,不至于跟自己在這里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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