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全是光棍
二皇子妃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情不好,當(dāng)下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其實何必這樣自欺欺人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自從懷螢公主出了事之后,皇上越發(fā)親近起大皇子來了,對自己的夫君卻是越來越疏遠(yuǎn),照這樣下去,皇位將來遲早都是大皇子的。這大皇子本來就占著嫡長子的優(yōu)勢,朝中支持立他為儲君的大臣為數(shù)不少,再加上皇上的青睞,那自己的夫君還有什么希望呢?
她還在這里暗自感嘆,二皇子已然起身走了出去,手里還拿著那張紅色的請?zhí)首渝姞钜膊碌玫剿侨ツ睦锪恕2贿^她想著,如今的懷螢公主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理會蔚王和升平郡主的婚事了吧?她被一群山賊玷污,并且毀了容的事情如今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她哪里還敢露臉呢?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看到蔚王殿下娶別人,如今的她也沒有希望能夠再嫁給那個男人了,哪個男人會情感情愿娶現(xiàn)在的她呢?
但她畢竟是公主,嫁人是不成問題的,不過大家心里也都很清楚,想要做她駙馬的人都是什么人。想要攀龍附鳳的男人不少,但是又有多少人是愿意把自己的這種欲望赤裸裸地攤開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呢?
總之,懷螢公主的這輩子算是完了。
正如二皇子妃預(yù)料的那樣,二皇子離開自己的寢宮之后,徑直就去了懷螢公主那里,如今的懷螢公主已經(jīng)不住在原來的地方了。自從上次嚴(yán)家公子以性命拒婚之后,皇上就下令將懷螢公主移至皇宮西北角的偏僻之所,仿佛是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如今根本就沒有人敢在皇上面前提起懷螢公主,生恐一不小心觸怒了龍顏,就連皇后和二皇子想要去看懷螢公主也是小心翼翼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懷螢公主已經(jīng)失寵了,但是她畢竟也還是皇后的親生女兒,是二皇子的妹妹,所以這些宮人們也不敢怠慢,看到溥燁然來了,趕緊進(jìn)去通稟。因為懷螢公主不愿意見人,外面的宮女也不敢進(jìn)去,只站在門口揚聲沖著里面道:“公主,二殿下來看您了!
過了一會兒里面?zhèn)鱽砟_步聲,卻原是懷螢公主的貼身侍女迎了出來。
“公主還好嗎?”二皇子一邊往里面走,一邊問那個侍女道。
“這兩天還不錯,今天吃了午飯的時候,出來坐了一會兒!
溥燁然聞言點了點頭,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走進(jìn)殿內(nèi),一股子的陰冷之氣讓溥燁然皺了皺眉頭,腳下不停,溥燁然進(jìn)入內(nèi)殿,看到了半靠在床上的懷螢公主。此時的她臉上蒙著面紗,一雙眼睛呆滯無神,像是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一般,沒有一點精神。
“我不是跟皇兄和母后都說過了,你們以后盡量不要來見我了,我什么人都不想看到,讓我一個人好好地呆著不好嗎?”有的時候,懷螢公主就在想,或許有一天自己會爛在這宮殿里也說不定。
溥燁然聞言眉頭皺得越發(fā)深了幾分,“懷螢,你現(xiàn)在這是要怎么樣?決定一輩子都這么呆在這里了?你看看現(xiàn)在的你,還有一點兒以前的樣子嗎?你還是我的妹妹懷螢嗎?”
而懷螢公主卻只是平平淡淡地道:“我當(dāng)然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樣子了,我的臉也毀了、身子也毀了,怎么可能還是以前的樣子?你們都離我遠(yuǎn)遠(yuǎn)地不行嗎?我什么人都不想見!”這個世上除了母后和皇兄之外,還有誰會不嫌棄自己?
溥燁然看到這樣的懷螢公主,只覺得失望不已,自己的妹妹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只見他把手中的紅色喜帖摔在懷螢公主蓋著的被子上,“看看這個吧。”
懷螢公主拿起來一看,握著喜帖手一下子驟然握緊,他們竟真的要成親了!
“怎么樣?你現(xiàn)在還要頹廢下去嗎?你想想看,是誰讓你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他們兩個過得那樣好,卻為何獨獨把你一人害得這樣慘?”
“好了!”懷螢公主厲喝一聲,把喜帖還給溥燁然,“我不想再跟他們糾纏什么了,這一次次的事情已經(jīng)讓我得到足夠的教訓(xùn)了,我不想再招惹他們什么;市帜阋彩,不要再摻和他們的事情了,難道我這個前車之鑒還不夠嗎?別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嚴(yán)家公子為何會突然以死相逼突然退婚嗎?”若不是自己非要用一個假的‘楚公子’去故意勾引溫悅汐,也不會發(fā)生退婚這件事。
自己已經(jīng)被段蔚予給整怕了,但凡自己有一點點的輕舉妄動,他都會給自己一個沉重的打擊。
“皇兄,我真的希望你也不要再跟他們糾纏了,你是我跟母后唯一的希望你知道嗎?對付一個大皇兄就已經(jīng)足夠麻煩了,你又何苦去惹上段蔚予,算了吧!被市忠呀(jīng)為了自己,把父皇賜給他的令牌都拿去送給了段蔚予,自己何必再連累皇兄更多,也許段蔚予真的是自己命里的一個劫,為了追尋他,自己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下場如此慘淡,自己真的是怕了,不想再折騰了,他們要成親盡管成親好了,自己不想再折騰什么了。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什么晚了?”懷螢公主頓時有些緊張地看著自己的皇兄。
溥燁然并沒有立刻應(yīng)懷螢公主的話,而是先吩咐一旁的那個宮女先退下,這才開口道:“我之前吩咐人在昊黎太子的婚禮上給太子妃下毒,并且把這個罪名嫁禍給那個升平郡主。”
“結(jié)果呢?”懷螢公主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眼睛盯著溥燁然問道。
“結(jié)果……失敗了,也許是藥量下少了,太子妃沒死,那個升平郡主也洗清了嫌疑,更重要的是我指使的那兩個人都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jìn)了昊黎刑部的大牢之中!
懷螢公主頓時失望地重新靠在了軟枕上,“我早就跟你說過,那個溫悅汐邪門兒得很,你弄不死她的,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像外面?zhèn)餮缘哪菢,是狐貍精覆身的。?br />
“狐貍精?”溥燁然冷笑一聲,“我才不信這個神神鬼鬼的東西,她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既然如此,那這婚禮,你斷然是不能去的。既然受皇兄你指使的那兩個人都已經(jīng)被他們給抓住了,審問出來事情的真相,也是早晚的事情,估計是他們已經(jīng)把你給供出來了,所以段蔚予才給你送來了這請?zhí),去了也是鴻門宴,最好不去!睉盐灩髡f著,正要把手里的那張喜帖給撕掉,卻是被溥燁然給阻止。
“不,我當(dāng)然要去。他們既然用這樣的方法請我過去,就說明他們并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可以把我們怎么樣,就算有那兩個人的證詞又怎么樣,且不說我們啟辰的律法和他們昊黎的不一樣,單憑兩個人的供詞,我完全可以說他們是誣陷我。更何況,我若是不去,豈不是更顯得我心虛?正好我也可以趁著這一趟去昊黎,處理一些之前未完的事情。”
“不,皇兄,你不能去。難道有了我的前車之鑒還不夠嗎?你也是親眼看著我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樣的,你別再去招惹他們了行嗎?”懷螢公主幾乎是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溥燁然,她太了解段蔚予了,知道若非是有什么目的,他是絕對不會給皇兄送來喜帖的。段蔚予這個人怎么可能容許別人算計他,他要皇兄過去,肯定是要報這個仇的,所以皇兄絕對不能去。
可是溥燁然亦是一個心氣兒很高的人,他跟段蔚予也算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的死敵了,面對死敵這樣的挑釁,他這么會愿意選擇退縮?
“別擔(dān)心,我不會有事的,我知道他來者不善,可是我也不是好惹的,我心里有計劃,你不必?fù)?dān)心!
懷螢公主太了解自己的皇兄了,只好拉著他的手道:“皇兄,別逞一時之氣行嗎?凡事都想想我跟母后,若是你出了事,我跟母后兩個人要怎么辦?非是我自己泄氣,這么多年了,段蔚予這個人你還不了解嗎?更何況如今父皇對大皇兄越來越器重了,因為我的事情,父皇越來越疏遠(yuǎn)你,我已經(jīng)夠自責(zé)的了,不希望你再因為我的事情而更加受牽連了。我們現(xiàn)在就不要管蔚王殿下和升平郡主他們兩個了行嗎?只一心贏得儲位就是了,只要坐上了皇位,將來什么仇不能報?忍一時之氣,是為了將來更好的報仇,皇兄,切莫沖動啊。”
懷螢公主字字句句都是懇切,二皇子心中亦是有些動搖,懷螢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的,最近這些日子,父皇是越來越器重大皇兄了,如果在這個時候,自己又離開啟辰去了昊黎,這一來一回都要很久,等自己回來之后,說不定情勢就已經(jīng)變得不可控制了。
見自己皇兄已經(jīng)有了動搖,懷螢公主又是竭力勸說,溥燁然終于點頭,“我不去就是了!
聽到溥燁然的保證,懷螢公主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勸住了。
“不過,你方才說的話也未必都是對的!
“什么?”懷螢公主略有不解地看著自己的皇兄。
“皇儲之位,除了大皇兄之外,不見得沒有其他的威脅!
“皇兄指的是誰?”懷螢公主滿心的疑惑,皇儲的人選會在皇兄和大皇子兩個人中間選一個,這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嗎?為什么皇兄突然這樣說?仔細(xì)想想,其他的那些皇子也沒有一個值得被看在眼里的啊。
……
雖然溥燁然經(jīng)過懷螢公主的勸說,決定不去昊黎淌這趟渾水了,但是這件事好像由不得他拒絕。
“昊黎的蔚王讓人傳話給朕,說是想要親手歸還你上次送出的那枚令牌,正好趁著他要成親的機會請你過去。既然他都這樣說了,你便過去一趟吧,正好也帶幾個禮部的官員過去,你七弟和藺玉公主的婚事還有最后一點細(xì)節(jié)沒有定下來,具體的事情禮部那邊的人都已經(jīng)擬好了,到時候只需要讓昊黎那邊的人看一下,若是沒有什么問題,就可以直接定下了!
“這個……兒臣最近手頭上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不如讓皇兄前往昊黎吧,皇兄畢竟是父皇您的長子,昊黎的蔚王要成親,他去正合適。再說七弟的婚事,由他這個做長兄的人出面也更加理所應(yīng)當(dāng)。”
皇上聽了之后,皺眉道:“你皇兄還有重要的事情,暫時不能離開啟辰。你手頭上的事情朕自會讓人接下來了,你就安心去昊黎就是了!
“可是,兒臣……”
“好了,就這樣定了,你退下吧,回去之后好好收拾收拾,準(zhǔn)備出發(fā)吧!
皇命不可違,既然皇帝都已經(jīng)說得這樣堅決了,溥燁然還有什么借口能拒絕呢?這才就算他不想去也非去不可了。
……
若說昊黎京城之中,哪個府邸門前最為冷清,那一定就是蔚王府了。不是沒有想去,是沒人敢去,若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見到蔚王殿下不可,一般人是不會輕易登蔚王府的大門的。
想想蔚王府開府以來,去的最勤的也就是升平郡主和慶王世子兩個了。
不過最近蔚王府門前的情形可是大不一樣了,不少的人在那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其中不乏年輕女子。聽說這蔚王府是破了不許女子進(jìn)入的規(guī)矩的,雖然說不清楚是什么時候破的,但是現(xiàn)在的蔚王府是實實在在地允許女子出入了。
但這些女子可并不是來歷不明的女子,若是仔細(xì)一看,便會發(fā)現(xiàn),這些女子原都是平晏侯府里的一些侍女。
卻原來是因為婚期將近,平晏侯府里的一些侍女已經(jīng)提前搬到了蔚王府,不過對她們來說倒也沒什么,原本也都是段蔚予手底下選出來的人。段蔚予考慮到溫悅汐一定是用慣了這些人,若是再找新的也是麻煩,索性就挑了一些,讓她們提前搬過來。
總之,這兩天的蔚王府是前所未有的熱鬧。
谷易游一邊跟著段蔚予出去,一邊看了一眼旁邊經(jīng)過的幾個侍女,不由笑著低聲在段蔚予的耳邊道:“王爺?shù)倪@個決定真是英明!
“怎么?你看起來好像很高興。”段蔚予側(cè)頭看他。
“何止是我高興啊,王爺,難道您都沒發(fā)現(xiàn)嗎?最近我們府里的氣氛是不是不太一樣了?”
段蔚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點了點頭,“是有些不太一樣了!
“就是嘛,府里的人哪一個不高興啊。這一府的陽剛之氣這么多年了,終于來了點女人氣,那些兔崽子暗地里不知怎么樂呢!
段蔚予頓時停下腳步,看向身后的谷易游,“看來倒是本王疏忽了!
“可不是,您瞅瞅我們這府里上上下下全都是男人,有幾個是成親了的?”
段蔚予點了點頭,“行,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去找個媒人來給你說媒!
說完,段蔚予轉(zhuǎn)身繼續(xù)往門外走,“哎,別啊,王爺,我說說而已,我還不想成親呢……”
段蔚予只充耳不聞,任由谷易游在后面哇哇亂叫。
等段蔚予出去的時候,府里的下人已經(jīng)把馬牽到了門口,段蔚予正要翻身上馬,卻突然從旁邊跑出來一個一身骯臟的女孩子來,徑直沖到段蔚予的身邊,“這位大人,求求您了,賞我些飯吃吧,我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吃飯了。”
這女孩子欲上前扯段蔚予的衣服,卻是被段蔚予下意識地躲開,除了溫悅汐之外,他還是不習(xí)慣別人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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