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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皇長孫


  群臣散去,沈初寒則跟在昭帝身后出了崇德殿。

  崇德殿外已有兩頂步輦候著,昭帝看一眼沈初寒,示意他跟上,自己在王喜的攙扶下上了第一頂步輦。

  沈初寒也跟著坐了上去。

  待二人坐穩,抬輦的內侍平穩起身,往昭帝寢宮紫宸殿行去。

  昭帝招招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沈初寒上前。

  抬輦的內侍忙加快腳步趕了上去,讓沈初寒與昭帝并排而行。

  “父皇。”沈初寒知昭帝有話同自己說,微微側身看向他,率先開了口,神情平靜。

  昭帝瞟他一眼,眸光閃了閃,緊緊看著他,語聲沉沉,“殊兒,你怨朕嗎?”

  沈初寒微微一搖頭,神色淡淡,眼底光暈明滅,瞧不清真實情緒。

  昭帝苦笑一聲,“朕當年若是知道你還在人世,一定會想方設法將你救回的。”

  沈初寒眼中閃過一抹譏諷。

  當年?

  當年,他巴不得自己死吧?如今這番做派,也不過是怕自己回來后對他產生威脅,假意拉攏自己罷了。

  “兒臣明白。”他清清冷冷答一句,語氣不甚熱絡。

  見他如此不識趣,昭帝眼底閃過一絲懊悔。這個君殊,果然不是什么軟骨頭,這才剛回來,對自己便如此態度,若日后羽翼豐滿,眼底還能有自己?

  心中恨恨,面上卻還得勉強維持著笑意,停了嘴,眸色暗沉下來。

  行了一會,紫宸殿到了。

  兩人下輦,進了紫宸殿。

  昭帝在上首坐下,示意沈初寒也跟著在他身邊坐了。

  “不知父皇有何要事?”沈初寒落了座,看向昭帝開口道。昭帝特意喚他前來,想必還有別的事要同他說。

  果然,昭帝臉色頓了頓,端起茶盞啜一口,方抬眸看向沈初寒,“殊兒,如今你已恢復身份,也該將舞陽帝姬接回來了。畢竟,現在你代表的是我昭國,你和舞陽帝姬的婚事,也算得上是我昭聿兩國的聯姻了,若舞陽帝姬遲遲未歸,聿國那邊,那邊會有閑言碎語。”

  沈初寒沒有即刻接話,只微抿了唇角,眸中透露出一兩分審視。

  昭帝被他看得生了幾分心虛,低垂了頭,又喝一口杯中茶水。

  “好。”聽得耳邊沈初寒涼淡聲音傳來,他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只是很快又生出懊惱,再怎么說自己也是君殊的父皇,怎生在他面前,竟有這種緊張的感覺出來了?

  定了定神,面色沉郁地看向沈初寒。

  沈初寒的神色始終淡淡的,只是那雙肖似蕭貴妃的眼眸中,盛滿了太多的情緒,幽深似海,讓人全然看不透。

  他答應得如今迅速,昭帝反倒生出幾分不真實感來。

  原以為以沈初寒的性子,定要與自己唱唱反調才甘心,又或者,擔心自己對舞陽帝姬打什么主意,所以并不會急著將她接來,卻不想……

  他眸子微狹,心底越發沒了底。

  每當他覺得自己看透了沈初寒時,他卻又總是不按自己的猜測出牌,著實難以捉摸。

  沈初寒好整以暇地看著昭帝的模樣,心底冷冷一笑。

  昭帝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明白,他讓將阿綰接入臨都,一則是他知道阿綰是自己的軟肋,有她在,他也好牽制自己。二則,他看中了阿綰手中的蒼邪劍,想找機會據為己有罷了。

  不過,這兩點在沈初寒這里,完全不是問題。

  阿綰確實是自己的軟肋,但,膽敢碰阿綰者,都得死,便是昭帝也不例外。至于蒼邪劍,以阿綰的性子,怎么能讓昭帝的計謀得逞?都不用自己出馬,昭帝便會鎩羽而歸。

  他之所以答應得那么爽快,不過是因為他自己太想宋清歡了,正巧昭帝提了,他便賣他個順水人情好了,也免得甫一歸國就將關系弄得很僵。

  原本昭帝準備了一大匣子話想要說服沈初寒的,只是他答應得如此干脆利落,他反倒不知該說什么好了,沉默了片刻方道,“你的宅邸,也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這幾天應該就能竣工。等舞陽帝姬到了臨都,正好能入住新宅邸。”

  沈初寒微一頷首,“父皇費心了。”

  “對了,舞陽帝姬如今有幾個月身孕了?”既然開了這個話題,昭帝便索性再扮演扮演這慈父的角色,面露關切道。

  “七個多月了。”

  “都七個多月了?”昭帝微訝,“那……會不會不方便趕路了?”他略有失望,以君殊對舞陽帝姬的寶貝程度,定然不會允許她懷著身孕還一路顛簸。

  出乎意料的是,沈初寒卻淡淡一笑,“我隨她。”

  昭帝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沈初寒笑容加深了些,解釋道,“阿綰性子執拗,就算我寫信不讓她來,只要是她決定了的事,她便不會更改主意。”

  昭帝眸中一抹幽光閃過。

  沒想到,舞陽帝姬不光是沈初寒的軟肋,還是他的克星。看來,自己對待舞陽帝姬的態度,可不能讓對那些尋常女子一樣了。

  沈初寒眸一狹,垂下眼睫掩下眼中涼淡。

  他越強調宋清歡對他的重要性,昭帝就越不敢隨便對她下手,這便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不過方才拿話,他卻是也說的是實話。

  他在無憂谷外留了眼線,臨都的消息,都派人定期傳了回去,所以宋清歡十分清楚如今昭國的局勢如何。若是她決定了臨盆前上路,就算自己寫信去勸,她也不會聽的。

  昭帝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沒想到殊兒性子清冷,倒是栽在了舞陽帝姬手里啊。”

  “是啊。”沈初寒神情認真,眼底一抹煞氣,“所以誰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定會叫那人生不如死。”

  昭帝心中一驚。

  好強的殺意!真真叫他都膽寒了一瞬。

  心底掂量掂量,笑著附和,將話題岔了過去。又寒暄了幾句,實在找不到話題可說了,昭帝這才放沈初寒出了宮。

  回了成文館,一進院子,便見蕭濯在院子里等著

  “找我?”沈初寒微一挑眉,看向蕭濯。

  蕭濯聽到聲音望來,見是沈初寒,一喜,大步走上前來,急切道,“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聽說一切都還順利?”

  蕭濯與玄影慕白不同,玄影慕白是負責隱衛暗探之職,更多的像是沈初寒的貼身心腹,而蕭濯對沈初寒來說,更多的是朋友般的存在。

  來了臨都之后,昭帝雖然沒有任用蕭濯,但沈初寒這邊卻有很多軍隊和朝政上的事交與他去處理,故而在諸如滴血驗親這類事情上,蕭濯的消息自沒有慕白玄影靈通。

  沈初寒難得露出一抹淺笑,“你看你急的,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擔心么?”

  蕭濯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知道殿下一定不會有問題,但……總還有有點擔心的。”

  沈初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都解決了,放心吧。走,進去說。”蕭濯點點頭,跟在沈初寒的身后進了房間。

  兩人在正廳坐下,沈初寒喚人進來上了茶,不緊不慢地喝一口,抬頭看向蕭濯,見他眼中切切的神態,不免翹了唇角,“你都聽到什么風聲了?”

  蕭濯也跟著喝一口茶水定了心神,“回來的時候聽到路上人在議論,說殿下的身份已經證實了。”

  “傳得倒是挺快的。”沈初寒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地用杯盞撥弄著杯中茶水。他抬頭,“確實是證實了,還把君徹拉下了馬。”

  “可是殿下您……?”蕭濯有些詫異,瞪大眼睛看著沈初寒。

  沈初寒便將今日早朝之上發生的事同他簡短地說了一遍。

  聽到最后,蕭濯眼中詫異更甚,“為什么第二次滴血驗親,您和皇上的血會……?”

  “很簡單,因為那水中加了明礬。任何兩個人的血滴進去都會相融。”

  “明礬?”蕭濯詫異地一挑眉頭,“可是,那水是王公公親自去打的,殿下什么時候有機會……?”他不解地看向沈初寒。

  前面那一部分他倒是理解了,原來那便是殿下所說的將計就計。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第一碗水中的清油,還有那自殺的小內侍,應該都是殿下的手筆。

  君徹既然在滴血驗親之前放出那樣的謠言,明顯就想引出昭帝對殿下的猜忌。殿下便順著他這個方向,故意讓人在水中加入清油,又安排那小內侍演了出戲,如此一來,昭帝必定對君徹有所懷疑。

  但以昭帝的多疑,就算知道君徹“陷害”了殿下,也不會輕易相信殿下的身份,所以這個時候,就引出了第二碗水。有了前車之鑒,這第二次的水,昭帝勢必會派他親近之人去取,所以當最后的結果顯示,殿下和他是親身父子關系時,他怎么也不會再懷疑到水上,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現在的問題就是,殿下如何有機會對那第二碗水下手。

  “我知道,以昭帝的性格,光是證明了我被誣陷還不夠,他一定會再來一次滴血驗親,而且,一定會從一切源頭上杜絕水被人動手腳的可能。”

  蕭濯點頭,“所以他派了王公公去取。”說到這里,他皺了眉頭,“難道王公公……?”

  沈初寒譏諷一笑,“王喜是昭帝身邊一條再充實不過的狗,我自然不會從他那里下手。除了人,要想保證水不被人動手腳,水源也很重要。”

  聽到這里,蕭濯恍然,“井水!”

  只有從井里打上來的新鮮井水,才不大可能被人事先動過手腳,可……若殿下在井水里投了明礬的話,井水那么多人嘗,總有人會發現端倪才是?這種有可能留下風險的法子,不像是殿下的作風。

  仿佛看出了蕭濯的疑惑,沈初寒淡淡開口,“加了明礬的,不是井水,而是打水的水桶。”

  蕭濯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眼眸微瞪,滿臉驚嘆。

  是了,只要實現將明礬下在水桶中,王喜用水桶將水打上來后,明礬便混在了水里。然而再趁人不備將水桶換掉,這件事,便天衣無縫了!

  “殿下真是好謀略!”他忍不住出聲驚嘆。

  沈初寒扯了扯嘴角,“謀略談不上,我只不過是……比旁人更了解昭帝一些罷了。”說著,抬頭看向窗外炎炎烈日,眼底一抹冰冷的殺氣。

  畢竟,君無垠可是他殺父殺母的仇人,這一世,他同樣不會放過他!

  沈初寒的身份風波過,臨都終于風平浪靜起來,便是君徹,這些日子也收斂了不少,不敢在明處再與昭帝對著看。昭帝看在眼里,不由暗喜,看來,自己這制衡的法子,算是起到初步成效了。

  臨都城中是表面的平靜,而千里之外的無憂谷,可是真真閑云野鶴的生活。

  “殿下,明月給您熬好了烏雞湯,您趁熱喝了。”

  宋清歡正歪在軟榻上看書,流月人還未進來,聲音倒是先傳了進來。

  她放下書本,朝門口望去,果然見流月挑簾而入。

  宋清歡嘆口氣,“又喝?我今兒都吃了不少東西了。”

  “葉先生說了,懷孕后精氣神消耗大,平常得食補。”流月笑嘻嘻地在她身邊站定,將湯盅的蓋子掀開,用銀勺攪了攪遞過去,“還熱乎著呢,您趁熱喝了,可別浪費明月一番美意了。”

  宋清歡無奈,只得接過。

  每次都來這一招,能不能有點新意了?

  流月吐了吐舌頭,得逞地將湯盅遞了過去,“殿下小心燙。”她知道殿下不喜歡成日里喝這些滋補的東西,但每次只要抬出明月清風來,殿下保準妥協。

  她們的殿下啊,雖然性子較從前清冷了不少,但對她們,還是從前柔軟心善的模樣,真好。

  流月在那獨自感慨間,宋清歡已經喝完了湯,將湯盅遞過來問道,“季公子回來了么?”

  流月搖搖頭,“還沒有。”

  宋清歡“嗯”一聲,有些心神不寧地看向窗外,看了一會,方轉了頭道,“也不知,君熙那里,收到我寫的信了沒有?”

  “算算時辰,睿王妃那里應該已經收到了。說不定,她給您的回信也已經在路上了呢。”

  宋清歡點點頭,略略定了心。

  君熙三月末平安產下一子,她得了消息后,便讓人帶了封信到建安。

  其實說實話,她倒寧愿君熙生的是女兒。

  父皇先前便用君熙腹中的孩子警告過皇后和太子,如今雖然寧貴妃收養了宋澤,但對皇后和太子一派而言,君熙仍是不可忽視的對手,她這個時候生下皇長孫,勢必會引起皇后和太子的嫉恨。

  她如今在建安的日子,怕是越發地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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