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死里逃生
眾人慌忙朝后退了退,待洞口處揚(yáng)起的灰塵散盡,方才上前兩步,小心翼翼俯身朝洞里看去。借著殿內(nèi)的燭光,能瞧見洞口處露出幾階石板階梯,向下蜿蜒而去。只是下面實(shí)在太黑,階梯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再往下去便一片漆黑。尹卿容瞧了一眼,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毛,總覺得那幽深的洞中有什么怪物一般,不由自主緊了緊身上衣衫。沈初寒朝慕白示意一眼,慕白會意,從身后背著的包袱中取了兩支小巧的火把出來,然后掏出火折子點(diǎn)燃,遞了一支火把給玄影。他們既然要下墓,來之前自然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有了火把,大家心思定了定。玄影開道,慕白殿后,一行人循著階梯走入洞中。尹卿容雖有些汗毛倒豎,不大情愿,但到底沒有使小性子,抖了抖身子緊緊跟在宋清歡身后,絲毫不敢掉隊。一進(jìn)洞中,身上涼意頓起,一股冷風(fēng)從下面“嗖嗖”吹來,吹得人俱是神情一凜。階梯不寬,勉強(qiáng)能容兩人通過。玄影舉著火把在前探路,宋清歡和沈初寒并肩行在他身后,其后跟著流月,再之后便是尹卿容和慕白。瞧見前頭沈初寒緊緊牽住宋清歡的手,尹卿容有幾分心酸。可心酸歸心酸,這種時候,恐懼還是蓋過了心底的一切情緒,看一眼身旁的慕白,下意識地朝他靠近了些。聞到一股幽香襲來,慕白一怔,轉(zhuǎn)目一瞧,見尹卿容小臉蒼白,眸光清漾,一臉害怕的模樣倚在自己身旁。他知尹卿容沒有武功,又是帝姬身份,雖略有幾分尷尬,況且,來前公子也曾同他說過,要多加照看一下長帝姬,便也不好多說什么。走了一會,愈覺陰氣森森,卻也一路平安無事,不曾遇到什么危險。這時,前頭的玄影突然停了下來。宋清歡越過他的肩頭朝前看去,見原本盤旋而下的階梯至此突然止住,再往下的部分,是一條陡峭的滑道,直直通往黑暗深處,愈發(fā)讓人覺得陰森恐怖。火把的光亮不過能照亮前頭幾尺遠(yuǎn)的地方,再往下便是一片深濃迷霧,仿佛將所有的光源都吞噬了去。“公子,現(xiàn)在怎么辦?”玄影回頭看一眼沈初寒。“怎么了?”后頭的尹卿容看不見前面的情況,心中沒底,忙驚恐出聲。“前面沒了階梯,出現(xiàn)了一條滑道。”慕白低聲道。他身量較尹卿容高,一踮腳就越過眾人看到了前頭情形。“滑道?”尹卿容眉頭皺成一團(tuán),牙齒都忍不住顫了顫。這種鬼地方,她真想現(xiàn)在就扭頭回去,畢竟她對那什么蒼邪劍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可現(xiàn)在走的話,宋清歡不定會怎么看自己,她本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這會子再這般嬌弱難伺候,豈不是更給她遞了把柄過去?尹卿容到底有幾分帝姬的傲氣,宋清歡又是她的情敵,自不想在宋清歡面前丟臉,咬一咬牙,終究沒有出聲。沈初寒打量了一下四周情形,確認(rèn)了只有這一條路可行,思忖片刻,沉沉開口,“滑下去。”他既發(fā)了話,玄影自然照做,將火把綁在身后,朝沈初寒一點(diǎn)頭,率先踏了上滑道,只聽得一陣衣料摩擦聲傳來,他的身影眨眼間就消失在黑暗之中。沈初寒看向宋清歡,“阿綰,切記緊跟在我身后。”宋清歡點(diǎn)頭,心底也升起了幾分緊張。沈初寒踏上滑道,看一眼宋清歡,很快也滑入了黑暗之中,宋清歡忙緊跟其后,滑了下去。玄影身后火把的光亮在前頭閃了幾閃,很快消失,也不知是火把被風(fēng)吹熄,還是被黑暗吞噬。宋清歡神情陡然一緊,感到呼呼風(fēng)聲在耳邊掠過,吹得人遍體生涼。好在沈初寒的身影還在目力可及的范圍內(nèi),倒略微定了心。這時,前頭突然傳來玄影隱約的呼聲,“公子,殿下,往旁邊跳!”宋清歡一驚,尚未反應(yīng)過來,不知玄影話語中的“往旁邊跳”是何意。正捉摸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忽見前頭亮光驀地一閃,柔和光暈剎那間照亮了最前方的的路,想是玄影重新點(diǎn)燃了身后火把。“公子,殿下,前面沒有路了,往旁邊跳!旁邊有軟梯!”正凝神遠(yuǎn)眺間,玄影的聲音再度傳來,這一次,因著距離近,宋清歡終于聽了個真切,也看了個明白。原來,那原本蜿蜒而下的滑道突然在前方再次戛然而止,以一個陡峭而詭異的弧度終止在了半空,人若是就這么往下滑,因著巨大的慣性,鐵定會被甩出去,也不知下面又有什么恐怖之處等著他們。滑道右邊的不遠(yuǎn)處,從上頭懸下來一座軟梯,直直伸到下面未知之處。而玄影此時,就是攀在了軟梯之上。他見宋清歡和沈初寒滑下來了,忙向下攀爬幾步,給兩人留出空位,然后滿臉焦急地看著兩人。沈初寒縱身一躍,輕輕巧巧地就抓住了那軟梯,眸光一轉(zhuǎn),凝神盯著宋清歡。宋清歡深吸一口氣,也施展輕功躍了過去。但黑暗之中視目不清,她有些低估了滑道和軟梯之間的距離,伸手一夠,竟然抓了個空,正當(dāng)身子要往下墜之際,一只大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是沈初寒。宋清歡懸在半空,看一眼身下黑霧繚繞之處,驚出了一身冷汗。“小心,我拉你上來。”沈初寒沉聲開口。他的聲音堅定而低沉,似一道暖風(fēng),撫平了宋清歡心底的驚濤駭浪。她深吸一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沈初寒手上一用力,將她拉上了軟梯。說話的功夫,又有一人的身影朝下沖來,是流月。玄影忙又出聲提醒,再往下挪了挪,沈初寒和宋清歡也往下幾步,給流月騰出了位置來。流月聽得玄影呼聲,目光飛快一掃,見他幾人都懸在軟梯之上,臉色白了白。眼見著滑道馬上到頭了,她顧不上多想,催動內(nèi)力,騰空而起,朝軟梯處躍去。只是起跳的瞬間,腳被滑道絆了一下,身子一踉蹌,角度沒找好,直直朝下墜去。下降到玄影所在之處的高度時,玄影眸色一沉,大力一攬,將流月攬入了懷中,撞了個滿懷,一陣生疼,不由悶哼一聲。“流月,玄影,你們沒事?”上頭傳來宋清歡焦急的呼聲。流月被玄影攬在懷中,難免有些神情未定,略喘了喘氣,啞著嗓子道,“殿下,奴婢沒事,您不用擔(dān)心。”說話間,聞得鼻端有陌生的男子氣息縈繞,心思有幾分恍惚。也不好意思抬頭,只低低道了一聲,“多謝。”玄影“嗯”一聲,依舊沒有松開她,“抓穩(wěn)了,我們往下面去一些。”宋清歡見流月無礙,舒一口氣,仍不敢放松,目光沉凝地盯著滑道。尹卿容和慕白還沒有過來,自不能掉以輕心。這一次,他們等得久了些,想來是尹卿容害怕,遲遲磨蹭著不肯滑下來。宋清歡緊緊抓住軟梯,細(xì)嫩的皮膚被軟梯粗糙的繩索磨得有幾分生疼。她不耐地皺了皺眉。若不是需要尹卿容的身份沈初寒才能下墓,她還真不愿帶這么個嬌滴滴的累贅一起。心煩氣躁間,終于聽得有動靜傳來,而且越來越大——是尹卿容克制不住的驚叫聲。宋清歡心底一沉,看了看上頭給她留出來的空間,示意玄影將火把遞來,然后朝前舉了舉,冷聲高呼,“跳到這邊來。”尹卿容聽到了她的聲音,瞪大眼睛驚恐望來,見到他們懸浮在空中的模樣時,瞳孔猛地一縮,面上愈顯驚恐之色。她沒有武功在身,要這般毫無顧慮地跳過去,確實(shí)有幾分強(qiáng)人所難。猶豫間,那滑道已經(jīng)到了頭,尹卿容身下一個沒收住,直接被甩了出去!宋清歡大駭,忽見一人飛身而下,一把攥住了尹卿容的手腕。是慕白。尹卿容的身子完全懸在了空中,慕白死死攥住她,用足尖抵住滑道,盡量阻止身體下滑。可滑道不知是何材料做成,滑溜溜得緊,而且角度十分陡峭,再加上慕白手中又拽了個人,要維持不動談何容易?眼見著慕白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下滑,宋清歡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上,然而她如今的處境自身難保,也談不上能幫什么忙。這時,沈初寒的手在她腰間一探,“阿綰,借你軟鞭一用。”宋清歡點(diǎn)頭,下一刻,便見沈初寒將自己腰間軟鞭一抽,看向尹卿容冷聲道,“抓住鞭子!”尹卿容眼淚已經(jīng)涌上了眼眶,卻也不敢哭出聲來,抽抽搭搭地點(diǎn)一點(diǎn)頭。沈初寒將手一甩。尹卿容忙伸手去夠。但她到底膽小,不敢松開慕白的手,身子這么一晃蕩,動作幅度大了些,慕白撐住滑道的足尖一打滑,一下子沒支撐住,身子忽的向下一滑,兩個人齊齊朝下方墜去!“慕白!”玄影大呼一聲,眼睜睜看著兩人身影從自己眼前掠過,卻是無能為力。宋清歡大駭,眼中驀然一紅。她雖不喜尹卿容,可從來沒想過讓她死,更何況,慕白也同她一道墜了下去。這陵寢從一開始便這么危機(jī)四伏,也不知這下面有什么更危險的東西。玄影拳頭一攥,恨恨地低垂了頭。流月亦是又驚又駭,忍不住對著下方大喊兩聲,“慕白!寧樂長帝姬!”除了傳上來的回音,沒有任何聲響。沈初寒眼底冷意凝結(jié),看一眼深不見底的下方,一冷眸,沉聲道,“先下去。”玄影接過沈初寒遞來的火把在背后固定好,然后深吸一口氣,開始順著軟梯往下爬。流月、沈初寒和宋清歡緊跟其后。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并沒有爬多久便到了底。想來只是因?yàn)橄旅鏇]有任何光源,一片漆黑,導(dǎo)致他們錯誤估計了從滑梯下來的這段路程長度。腳一著地,宋清歡便四處打量起來,著慕白和尹卿容的下落。他們所處的地方像一個空空的房間,或者說是墓穴,呈方形,土制的墻壁,只有前方一條長長的墓道,不知通往何處。除此之外,墓穴中空無一物,別說慕白和尹卿容了,連任何擺設(shè)都沒見到。宋清歡不由蹙了蹙眉頭,兩個大活人,怎么可能就這么憑空消失了?看一眼那漆黑幽暗的通道,心底不由起了幾分猜想——難道,慕白和尹卿容已進(jìn)了那墓道?她眸色微沉,覺得不大可能。尹卿容尚不說,有慕白在,他們?nèi)绻娴牡袅讼聛恚〞谠氐戎^不會亂走。畢竟,在這種機(jī)關(guān)重重的陵寢中,稍一不注意便會落入陷阱之中,自不可輕舉妄動。那么,他二人究竟去了哪里?除了她,其他幾人亦是不解。沈初寒看一眼玄影和流月,“四處查查,看是否有什么機(jī)關(guān)。”兩人應(yīng)一聲,在墻壁和地面上敲敲打打檢查起來。宋清歡看向沈初寒,“阿殊,你覺得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兩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不見了?沈初寒沉默不語,眼底黯色更濃,須臾,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陵寢中透著一股子詭異。”宋清歡點(diǎn)頭,道,“你方才注意到了沒有?那垂下來的軟梯,分明還很新,說明設(shè)在這里沒多久。”“看來,昭帝為了這次奪劍大會,還真是煞費(fèi)苦心。”沈初寒略帶嘲諷。宋清歡嘴角亦勾起一抹冷笑。正常的陵寢,修建好后是要將帝王棺槨放進(jìn)去的,就算是為了防止人進(jìn)入,也絕不會在入口處設(shè)置這么刁鉆的機(jī)關(guān)。如今他們剛進(jìn)陵墓,便遇到一個又一個機(jī)關(guān),委實(shí)有些不正常。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這些分明都是昭帝后來叫人加上去的。他們雖然是五月份接到蒼邪劍現(xiàn)世的消息,但若是昭帝沒有將實(shí)情全盤托處呢?他完全可以拖個一兩月,將無垠陵中的機(jī)關(guān)重新設(shè)置好后再通知各國蒼邪劍之事。她從前便知昭帝此人,素來野心勃勃,蒼邪劍既現(xiàn)于昭國境內(nèi),他又怎會甘心拱手于人?玄影和流月找了一圈,都不曾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只得垂頭喪氣地過來復(fù)命。沈初寒沉沉望一眼那黑漆一片的墓道,沉聲開口,“先往里走。”玄影面露擔(dān)憂之色,遲疑一瞬,還是出聲應(yīng)了,舉起火把,帶頭朝墓道里走去。流月上前兩步,走到他旁側(cè)壓低了聲音安慰,“玄影,你別擔(dān)心,慕白武功高強(qiáng),一定不會有事的!”玄影側(cè)頭看她一眼,望見她眼中關(guān)心的神色,眸色微動,點(diǎn)了點(diǎn)頭,謝過她的寬慰。行到那墓道口,玄影卻是停下了腳步。這墓道這么長,若說沒有些機(jī)關(guān)他都是不信的。舉起火把照了照,發(fā)現(xiàn)眼前的墓道約莫能容兩人通過,正中鋪了大理石地磚,地磚兩旁用碎石填充,墓道壁亦是粗糙的泥壁,粗粗望去并沒有什么異常。玄影俯身拾起兩塊碎石,朝甬道里扔去。只聽得耳邊傳來“嗖嗖”之聲,墻壁上突然射出十?dāng)?shù)支尖銳的飛鏢,朝碎石落地處射去,火把幽幽的光芒下,鏢頭閃爍著锃亮的精光。果然不是什么通途大道。宋清歡眼眸微狹,凝神盯著前方。君徹在他們之前進(jìn)來,這地上卻沒有留下任何飛鏢,說明,他并未觸動機(jī)關(guān)。看來他果然有這陵寢中的機(jī)關(guān)分布圖。沈初寒看一眼那被火把照亮的白玉石板,道,“循著君徹的腳印走。”宋清歡微訝,俯身仔細(xì)一瞧,才發(fā)現(xiàn)此處因好一段時間不曾來人,已經(jīng)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而方才君徹和其侍從的腳印,正淺淺印在上面,果然呈現(xiàn)出一定的規(guī)律。宋清歡認(rèn)真看了兩眼,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眸光微沉,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玄影聞言一喜,忙應(yīng)是,抬步率先走進(jìn)了墓道。宋清歡、沈初寒和流月忙緊緊跟了上去。而此時,方才他們待過的那處空無一物的墓穴,其下卻是另一番光景。“慕白,本宮本宮怕”說話的是一位神情蒼白的女子,語氣綿軟,帶著害怕的哭腔,似隨時要昏厥過去。正是方才莫名失蹤的寧樂長帝姬尹卿容。此時,她身子正懸在半空,手腕被一人死死攥住。她的身下,是一塊滿布巨型鋼針的鋼板,微弱的火把光亮映照下,那尖利的鋼針頭離尹卿容身子不過兩尺不到的距離,看得人愈發(fā)短暫心驚。緊緊抓住她的人,是慕白。慕白背后綁著火把,左手拿一把鋒利的匕首,用力插在墻上,借此阻住了下滑的趨勢。右手則死死攥住尹卿容,牙關(guān)緊咬,臉上慘白如紙,汗如雨下。方才他們從滑道墜下,沖力太大,直接將地面撞開了一個口子,然后跌進(jìn)了這里。好在他事先將火把綁在了背后,落進(jìn)來的瞬間,借著火把的微弱光芒,看見身下一片銀光一閃,定睛一瞧,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慌忙伸手攥住下落的尹卿容。只要他當(dāng)時稍微慢一拍,此時尹卿容怕是早已跌落下去,被鋼針扎成了馬蜂窩!想想就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不已。原本想著再堅持一陣,或許能等到慕白和公子發(fā)現(xiàn)他們,可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四周環(huán)境,便生了絕望。頭頂處,他們方才跌進(jìn)來的地方已徹底閉合嚴(yán)實(shí),用火把一掃,不見任何縫隙。既聽不到上邊有任何聲音傳來,嘗試著喊了一聲,同樣沒有任何反應(yīng)。也就是說,他們?nèi)缃翊倪@個地方,與上頭是隔絕的。若是他沒猜錯的話,方才他們觸動的機(jī)關(guān)與沖擊力有關(guān)。一旦頭頂那處墓室的地板遭到了巨大沖擊,地板便會自動打開,人就會掉落進(jìn)來。所以,上面那處滑道才會在半空戛然而止,為的就是讓人收不住下滑的勢頭,直接調(diào)入這個滿是鋼針的陷阱中。公子他們從軟梯下來,沒有那股巨大的沖擊力,上頭的機(jī)關(guān)是決計不會打開。看來,要靠他們找到自己和長帝姬是不可能了。這是,他手上承受著尹卿容的重量,越來越脫力,手上一滑,尹卿容又朝下墜了半寸。“啊!”尹卿容嚇得尖叫一聲,害怕地閉上了雙眼,臉色一片慘白,晶瑩的淚珠從眼角不斷滑落。雖然她知道此時哭并沒有任何幫助,可她一個嬌滴滴的帝姬,何曾經(jīng)歷過這般可怕的情形,渾身冰涼,眼淚想忍都忍不住。“殿下,您別怕,屬下不會讓您有事的。”見尹卿容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都在顫抖,只得強(qiáng)忍住內(nèi)心的焦躁,盡可能溫柔地安慰。說話間,拼盡全力將她向上提了提。尹卿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給慕白再多造成一點(diǎn)負(fù)擔(dān),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情緒,緊咬住下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慕白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仔細(xì)打量著周圍的情形。這里既然裝了機(jī)關(guān),就不可能是個密室,一定有出去的地方才是。他微狹了眼眸,面色凝重。忽的,神情微亮,目光落于某處。“殿下殿下”他看向身下的尹卿容。尹卿容從怔忡害怕中回了神,淚眼婆娑抬頭朝他看去。“殿下身上可有火折子?”尹卿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下墓之前,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了些必需品,以備不時之需。“殿下可看到了那處?”慕白的下頜朝某處一揚(yáng)。尹卿容循著他的目光望去,見他目光所及之處似乎是那巨大鋼板的邊緣,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來。“殿下將火折子點(diǎn)燃,用力拋向那邊。”慕白凝聲。聽出他語氣中的急切和虛弱,尹卿容不敢耽擱,忙從身上摸出火折子,點(diǎn)燃后朝他所指那處奮力一拋。微弱的火光將周邊照亮。尹卿容看去,先是一怔,既而瞪大了眼睛,向上看向慕白,“慕白,那里那里是一條通道么?”慕白眸光一凝,也瞧出了那鋼板邊緣,竟果真有條通向外面的通道模樣。他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久了,若再僵持在這里,遲早是一死,不如奮力一搏。思及此,咬一咬牙,“殿下,請恕屬下得罪了。”說著,拼勁全力將尹卿容往上一提,一手?jǐn)埲霊阎校硪恢皇謱⒇笆装纬觥Ec此同時,足尖在墻壁上重重一點(diǎn),縱身朝方才看到的那條通道處躍去。背后火把被風(fēng)“噗”地吹滅,地上火折子的光越來越微弱。等到慕白落地之時,那火折子撲閃一下,正好熄滅,眼前忽的又是一片無盡黑暗。雖然尚未看清情形,但感到腳下踏著的是堅實(shí)的土地,慕白不由長長舒一口氣,背脊已經(jīng)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松開尹卿容的腰,剛要開口問她有沒有事,忽然有一人猛地?fù)淙霊阎校o接著,有啜泣聲在耳旁響起,一雙小手也緊緊摟住了他的腰。知道懷中之人是尹卿容,慕白身子驀地一僵,手懸在半空,放下也不是,抬起也不是,只得那么僵在那里。他們剛剛可是真真切切的死里逃生,也難怪她情緒會突然爆發(fā)。見尹卿容哭了一會還沒有止住的趨勢,慕白無奈,握了握拳頭,又展開,伸手輕輕在尹卿容背上拍了拍,“殿下,沒事了沒事了”拍了一小會,尹卿容才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泣,不好意思地從他懷中退了出來。幸好此時沒有火光,否則,定能照見慕白略有些不自在的神情。慕白定了定心神,方從懷中摸出自己的火折子,將火把拿下,再次點(diǎn)燃。柔和的光暈頃刻間覆滿整個墓穴。他抬眸,第一眼便看到了眼前的尹卿容,正抬起袖口擦著眼角的淚珠,神情有幾分無助和可憐,身影愈顯單薄。慕白突然覺得寧樂長帝姬也挺可憐的。雖然傾心于公子,可公子從來就未正眼瞧過他。而且,身為皇上最疼愛的長帝姬,手無縛雞之力,還得來這么危險的地方。心中正唏噓,忽見尹卿容抬頭朝他看來,低低開口道,“慕白,謝謝你!”神情不復(fù)往日的驕縱,眼中還有未退去的淚光,在火光映照下盈盈切切,顯出幾分動人美態(tài)。慕白心中略有些不自在,撇開頭,輕咳一聲道,“殿下客氣了,這是屬下分內(nèi)之事。”說著,舉起火把朝前一照,眸色忽的又暗沉下來。------題外話------好像嗅到了奸情的味道公主x侍衛(wèi),哈哈哈,有沒有人萌這種組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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