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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禍水東引


  宋暄神色微凝,側目看向已挑起簾櫳的君熙,眉頭不經意間皺了皺。

  “五皇兄,怎么了?”宋清歡目送君熙走出外間,見宋暄目有異色,不由出聲。

  “沒什么。”宋暄搖搖頭,只當自己多想,定定神壓下心中一閃而過的怪異感。

  “那五皇兄便收了這把泠泉?”宋清歡望向幾上打開的劍匣,陽光下,尚未開封的劍刃閃著冷冷銀光,甚是鋒利。

  她心中微動。

  這君熙挑兵器的目光,確是狠辣。

  可惜前世與他無甚接觸,也不知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因著前世的滴水之恩,若是可以,她并不想同他成為敵人。

  “嗯。”宋暄點頭,又問,“沉星和流月,你打算給她們挑什么?”

  宋清歡略作沉吟,將泠泉劍的劍匣合上,捧在手中道,“出去看看。”

  兩人出了里間。

  沉星見他們出來,迎了上來。掌柜也殷切上前,“二位殿下,可有看得上眼的?”

  宋清歡將手中的黒木劍匣遞給掌柜,“這把泠泉可以。”

  掌柜忙笑著接過,“那二位可還要再看看別的?”

  宋清歡看向沉星,“沉星,你可有看中的?”

  沉星一指在柜臺上陳列的一把bǐ shǒu,笑道,“奴婢覺得那把bǐ shǒu就不錯。”

  宋清歡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見柜臺上陳列著好些小巧精致的wǔ qì,沉星看中的那般,比起其他鑲滿華貴寶石的bǐ shǒu來說,樣式最為簡潔。匕柄不長,只雕精美云紋,匕鞘亦摒棄繁復的裝飾,刻相似云紋。

  她上前兩步,將bǐ shǒu拔出。

  一道寒芒在眼前一閃,森寒冷冷,匕身薄如蟬翼,整個bǐ shǒu十分精致,可藏于袖中,極適合隨身攜帶。

  沉星并非江湖人士,這樣便攜式的bǐ shǒu對她來說,的確是最適合不過的wǔ qì。

  掌柜見她面露滿意之色,忙上前一禮,笑著介紹,“啟稟殿下,這把bǐ shǒu名為薄蟬,適合近身攻擊。”

  宋清歡點頭,“好,就這把了。”

  至于流月

  心中微一思忖,有了主意。

  “掌柜的,你們這兒,可有袖箭?”她看向掌柜。

  與沉星不同,流月更擅長的是用毒,所以對她而言,暗器比wǔ qì更為合適。若是能尋得一把小巧的袖箭,是最好不過的。

  “有的有的,殿下請稍等片刻。”掌柜應了,朝小二呶了呶嘴。

  小二走進里頭的儲藏間,不多會,手中捧了個托盤出來,托盤中堆著五六個小匣子。

  掌柜將那些匣子放在柜臺上,一一打開,然后依次向宋清歡介紹了一遍各自的功能。

  宋清歡很快拿定主意,指了其中一個。

  掌柜笑意滿面,“好咧。殿下這三樣東西,是讓小的派人給您送到會同館,還是您現在帶走?”

  “現在拿走。”宋清歡道,示意流月給錢。

  結過賬,三人帶上買好的兵器,出藏兵閣,到了停靠馬車的小巷中與車夫會合。宋清歡又讓車夫帶著他們在城中采買了一些必須物品,日薄西山之時,方才回了府。

  回了會同館,宋清歡和宋暄道過別,帶沉星回了聽荷院。

  此時已是黃昏,天邊有漫天紅霞,放目遠眺,只見大半邊天空被染成赤紅,甚是壯觀。

  沉星推開院門,請宋清歡進去。一入內,見流月正在院中同玄影說著著話。

  流月聽得動靜,轉身望來。見是宋清歡和沉星,面色一喜,歡快地迎了上來,“殿下,你們回來了!”

  宋清歡淺笑,眸光在跟在流月身后上前的玄影面上一掃,眸中波光微涌。“嗯,給你買了樣兵器。”宋清歡收回目光,朝沉星微一點頭。

  沉星會意,將給袖箭拿出遞給她。

  流月喜滋滋接過,凝神端詳,“殿下,這是袖箭?”

  宋清歡點頭,“你平日里帶著,也可防身。”

  流月雙目彎彎,十分開心,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手中的袖箭,“謝謝殿下。”

  她將袖箭收入袖中,忽想起一事,笑意微收,“殿下,方才宸國的雅安帝姬來找過您。”

  宋清歡眸色一斂。

  雅安帝姬,是蘇妍的封號。她從宸國回聿之后,宸帝不知是因愧疚還是旁的原因,終于賜了蘇妍封號,將其生母也提了一級位分。

  “她來做什么?”

  流月搖頭,“雅安帝姬聽說您不在之后便回去了,沒有多說旁的。”

  宋清歡眉頭微蹙。

  蘇妍并不知當日清揚閣的老板便是她,所以論理,自己與她乃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那么,她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所為何事?

  眸底暗色微涌,未再開口,抬步進了房間。

  翌日。

  蘇妍再次求見。

  宋清歡彼時正在房中準備藥材,聞言微一蹙眉,想了想,將藥材細細裝好,整理干凈桌面,方看向流月,“請她進來。”

  流月應諾退下。

  蘇妍進房間之時,宋清歡正坐在桌旁飲茶,神態從容不迫,眸色清冷。

  她站在門口,腳步微頓,凝眸審視。

  那日蘇鏡辭所說的話,她甫一聽罷,十分震驚。可待蘇鏡辭走后,再細細一想,卻又生了幾分將信將疑。

  如果清揚閣的秦老板,當真是面前這位舞陽帝姬,她千里迢迢趕赴宸國,又費盡心機潛入宸國皇宮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和父皇?

  若果如此,她和父皇的丑事,早該傳得沸沸揚揚,四國皆知。如今,此事雖在洛城仍有風言風語,但到底被父皇壓下大半,其他三國并未聞得風聲。

  可若是其他目的?

  宮中唯一損失就是父皇寢殿,而且未遺失任何物品。

  因此,此事無論怎么想,都解釋不通。更可疑的是,蘇鏡辭為何要同自己說這些?他知道了些什么?又是從何得出這個結論?

  她本想去找蘇鏡辭問個究竟,可這一次,蘇鏡辭卻含含糊糊打發了她,似并不想過多描述細節。

  這讓蘇妍心中不免生疑。

  要么,就是蘇鏡辭突然醒悟此事并沒有同自己說的必要。

  要么,就是蘇鏡辭在撒謊。

  不管是哪種可能性,她都必須弄個明白。她必須查清楚當初是誰設計了自己和父皇!如此奇恥大辱,她卻連幕后黑手都不知道,又怎會甘心?!

  而那個秦老板出現在洛城的時間太過巧合,由不得她不懷疑。

  所以,她來了這里。

  她必須從宋清歡這里,得到一個dá àn

  來之前信心滿滿,然而,一到這里,心中卻忽生幾分忐忑。

  她要對付的,不是什么普通角色。眼前這個容光惑人的女子,在前幾日的接風宴上忽然展露鋒芒。那樣的凜冽氣勢,絕非等閑之輩!

  可來都來了,蘇妍自不允許自己打退堂鼓。

  恰此時,宋清歡抬眸望來,朝她清淺一笑,眸光深沉,“雅安帝姬。”她朝她略一頷首。

  說話間,卻并不起身,神情懶懶,“不知雅安帝姬來我聽荷院,有何貴干?”

  蘇妍面上不顯,心底卻愈發狐疑。

  她實在看不出這樣涼薄的舞陽帝姬,與那個溫柔淡然的秦老板有何共同之處,更何況,兩人的容貌并無任何相識,就算是易容,又怎能做到如此鬼斧神工?

  若說唯一的相似之處,大概就是兩人的身形了。

  可這又能說明什么?

  她斂下眸底異色,不動聲色一笑,“雅安久聞舞陽帝姬大名,一直無緣得見,此次難得有此機會,自要好好抓住才是。”

  宋清歡沉吟一瞬。

  她在四國素來默默無聞,也就前幾日的接風宴上揚名了一把,豈來久聞大名一說?更何況,她與蘇妍,代表的國家不同,自然談不上有何共同利益。

  那么,她如此執著想要見自己的原因,就值得思量了。

  眸光微微在她面上一掃,點頭,“雅安帝姬請坐。”

  蘇妍謝了,在客座上落了座。

  “流月,奉茶。”宋清歡淡淡吩咐。

  流月上了茶便退下。

  宋清歡并不著急,只淡淡地飲著杯中茶水,并不著急開口。

  她這般氣定神閑,蘇妍卻有幾分坐不住了,斟酌一瞬,決定以蘇鏡辭作為切入口,“舞陽帝姬與我三皇兄熟識?”

  宋清歡撩眼一望,“三皇子?有過幾面之緣,卻是不熟。”

  蘇妍眉頭微蹙。

  那日聽三皇兄的口氣,竟是與舞陽帝姬頗為熟稔,所以才那般震驚。可此時從舞陽帝姬口中聽來,卻分明不是那么回事?

  勾一勾唇,帶了玩笑口吻,“是嗎?那看來,是我三皇子多想了。”

  宋清歡心底微動。

  蘇妍一而再再而三提到蘇鏡辭,難道,她此次來訪,與蘇鏡辭有關?

  蘇鏡辭對她的心思她隱約能猜出幾分,可據她所知,蘇妍與蘇鏡辭的關系只是平平,若是因蘇鏡辭對自己的好感之故,實在不至于這般好奇。

  看來,她來的目的不是為此。

  沉涼望去,語氣不咸不淡,“不知三皇子同你說了什么?我如今有婚約在身,還請雅安帝姬慎言。”

  蘇妍臉色微沉,瞅著宋清歡滴水不漏的模樣,未免有幾分心焦。沉吟一瞬,再次試探著開口,“抱歉。三皇兄并未明說,只是,我覺得,他似乎對舞陽帝姬有意。”

  宋清歡輕笑一聲,語氣仍是涼淡,“是么?”似完全未放在心上。

  “帝姬不問為什么?”蘇妍見她不上鉤,難免急切。

  宋清歡眸光微動。

  她越是表現得毫不在意的模樣,蘇妍便越是心急。自己正好可借助她這種復雜焦躁的情緒,來套一套她的話。

  “為什么?”她懶懶抬眸,神情不甚熱絡。

  蘇妍見此,消了幾分警惕,面上只作言笑晏晏的模樣,“也沒什么。只是之前聽得五皇兄說起有名宮女與帝姬神似,若非對帝姬上了心,又怎會說出此話?”

  這話一出,宋清歡驀地一驚。

  有名宮女與自己神似,這說的,可不就是當初自己假扮的青兒?

  蘇鏡辭會這般想自己并不奇怪,她奇怪的是,蘇鏡辭為何會告訴蘇妍,而蘇妍,又為何會借此來旁敲側擊套自己的話。

  腦中驀地浮現一個猜想,掌心有冷汗滲出。

  心底雖有驚濤駭浪,面上只看不出任何端倪,長睫一垂,愈顯興致缺缺,“是么?大千世界,有相似之人也并不奇怪。”

  蘇妍一直緊盯著宋清歡,見她神色未有絲毫改變,大失所望。

  若舞陽帝姬當真是秦老板,除夕夜當晚當真在三皇兄面前假扮成青兒,此時聽得自己這話,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這么說來,蘇鏡辭果真騙了自己?

  眸中一抹戾氣涌上。

  他為什么要騙自己?難道他知曉了自己與父皇之事?他的真正目的,并非告訴自己秦老板的真實身份,而是假借此事來給自己傳遞一個訊號,好讓自己在奪劍大會中助他一臂之力?

  蘇妍這番推論,其實諸多破綻,但她迫不及待想要查清楚到底誰是陷害自己和父皇的幕后黑手,凡遇到此事相關,必疑神疑鬼,失了分寸。

  見宋清歡絲毫沒有值得懷疑之處,便將矛頭指向了蘇鏡辭。

  宋清歡觀其糾結神色,眸色愈加深沉。

  不疾不徐啜一口杯中茶水,道,“雅安帝姬今日前來,便是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之事?若如此,請雅安帝姬放心,我與貴國的三皇子,并不相熟,也請雅安帝姬日后慎言。”

  一頓,起身清冷道,“我有些累了,流月,送客。”

  說罷,果真往內室而去,竟再不理蘇妍。

  流月上前,朝蘇妍恭敬一禮,“雅安帝姬,您請。”

  被宋清歡裸地下了逐客令,蘇妍雖心中不甘,然她此時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蘇鏡辭身上,未多做糾纏,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宋清歡進了內室,在窗旁的軟榻旁坐下,神色已是森冷。

  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蘇鏡辭定是對她身份起了疑心,所以去旁敲側擊了蘇妍一番。當日自己在洛城的化名是秦歡,而自己先前在千盞閣的化名亦是秦歡,蘇鏡辭也知此事。

  只要兩人將信息一對,當日自己去宸國之事便已暴露。

  看方才蘇妍的神情,她似乎對此事將信將疑。而蘇鏡辭那邊,卻有些棘手了。然而值得慶幸的是,蘇鏡辭雖有猜測,卻并無實證,若是自己咬死不認,他并無辦法。

  思及此,心中微定,長舒一口氣。

  這次雖然將蘇妍打發走了,但難保她不會對自己再起懷疑。看來,自己得想辦法將禍水東引才是!

  宋清歡陷入沉思,眸光深涌,面上滿是凝重。

  時間倏然而過,很快便到了宋清歡生辰之日。

  甄選大賽迫在眉睫,因此這幾日,宋清歡和沈初寒都很忙,自那日去過白芷院后,兩人便再未見面。

  這日一大早,沈初寒便來了聽荷院。

  宋清歡彼時已梳妝打扮妥當,聽沉星來報,忙迎了出去。

  “阿初。”她瞧著立在晨曦中的沈初寒,笑意盈盈上前,“你來得可真早。”

  沈初寒溫潤一笑,“阿綰的生辰,自然是頭等重要之事。怎么樣,你可準備好了?”

  宋清歡好奇揚目,眸色清澈如水洗過的天空,“阿初要帶我去什么地方么?”

  沈初寒點頭,眼底有流光閃耀,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低道,“阿綰今日,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

  宋清歡不妨他突然語氣曖昧,呼吸一滯,頓時一陣氣血上涌。頰邊驀地現一抹緋紅,襯著潔白如玉的臉頰,好看得有些過分。

  沈初寒心底的沖動直沖天靈蓋,柔軟的唇瓣在她臉頰處似有若無一擦,方直了身子,似笑非笑,“阿綰可愿?”

  宋清歡長睫顫抖地厲害,垂首不敢望他,只心跳如鼓地一點頭。

  沈初寒輕笑,牽起她的手,“阿綰隨我來。”

  兩人沒有帶流月沉星,只讓慕白駕車,載著他們往臨都城中的一處飛馳而去。

  行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耳邊的熱鬧聲漸小。

  宋清歡正待好奇發問,卻見馬車停下,慕白的聲音傳了進來,“殿下,公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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