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撞柱子
“兒子拜見父親母親!長久未侍奉在爹娘身邊,不孝子回來了!”
方捷翻身下馬,直接朝方承奕、何月如的方向跪下,秦宥安亦是。后面的眾人也紛紛行禮。
方承奕和何月如快步上前,將二人扶起,又和后面的人打招呼。
“說什么呢,戍守邊疆是將軍府的職責,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快進府收拾一下,趕早進宮向圣上回稟”
方承奕一手拉著方捷,一手拉著秦宥安,向府門內走。
方捷瞪了秦宥安一眼,有些咬牙切齒,這廝半路上把三妹妹拐走,現(xiàn)在有裝得一本正經(jīng),真是可氣。
轉頭對方稚和方語笑道:“兩位妹妹安好,大哥給你們帶了一些邊關特有的小玩意,一會讓下人收拾好了給你們送過去。”
“謝謝大哥!”
下人們把方捷帶回的一隊人馬領到客房修整。一家六口其樂融融進院,直奔榮暉堂。
一路上,面對方捷不時的探究目光,方稚都表現(xiàn)的十分淡定,完全瞧不出破綻,看來真的是演戲演得多了,對于此道越發(fā)精湛起來。
秦宥安的視線一如既往的全部集中在方稚身上,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夠,他的稚兒好像更漂亮了,不施粉黛的樣子像只白兔,讓人想擁入懷中嬌寵。
方稚給他使眼色,看看方捷,再瞪一眼秦宥安,做鬼臉兇他。
秦宥安抿嘴暗笑,輕輕點點頭。
突然何月如轉頭看他們倆,方稚頓時心虛的抬頭望天,秦宥安被她可愛的小表情笑道,幽潭般的眸子更加深情。
“稚兒看著腳下的路,別摔了。”何月如笑道。
“哦,知道了。”
來到榮暉堂,冷氏早就聽說了消息,端坐在上位等著。方捷、秦宥安給冷氏磕了頭,就被冷氏趕去洗漱修整,在家不易耽擱太久,越早進宮越好,他們二人進京的消息一定早就傳到宮里,總不能讓圣上等著。
“等捷兒和宥安從宮里回來,就知道回朝宴的具體日期了,這些日子月如你多費心,他們兩個剛回來,少不得要備些佳肴美食,邊關艱苦,我瞧捷兒都瘦了。”
何月如點頭應是。
“宴會在即,又是為捷兒和宥安辦的,要顧全將軍府的臉面。給幾個孩子準備好衣裳。”冷氏笑道。
“是,母親。”
交代完這些,冷氏笑著看向方語。
“語兒,你和辰王殿下的婚事也要宣布了,到時候你代表的是將軍府女眷,要面對更多貴人,你要有個心里準備。”
方語笑著點點頭:“謝祖母指點,孫女明白。”
喝過茶,冷氏又道:
“再有就是捷兒的婚事,你們夫婦不必著急。辰王和語兒的婚事沒那么快定下正日子,開春了,宴會也多。正好捷兒回來了,就讓他自己相看,碰見他喜歡的,你們做父母的好好打探一番對方的人品秉性,不必要求門第,只要他們二人好就行。”
對于兒女婚事,方承奕夫婦和冷氏的觀點一致,不求對方門第顯赫,就算只是白身,只要對方人品高尚、有上進心,他們都是沒有意見的。
方捷垂眸,面上逐漸結冰,這就是前世王杰可以攀上將軍府的原因,王杰此人慣會裝模作樣,短短數(shù)日就將將軍府上下哄騙一通,這回,她就等著王杰大夢破碎之時。
“稚兒嘛,就好好跟你母親、姐姐學,到時候嫁人了,可不能像現(xiàn)在一樣調皮。”冷氏故意板著臉,對方稚道。
嫁人嘛,她總覺得這離她還早,一瞬間的失神,方稚像是想到什么,面上逐漸發(fā)燙,她深深出了一口氣,乖巧道:“知道啦祖母。”
冷氏坐在上面,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心里忍不住的高興。
“咱們府里不缺銀子,捷兒、宥安的聘禮,語兒、稚兒的嫁妝都要一樣多少,你們夫婦倆可不能偏心,若是一個添了什么,就全都要添。”
何月如臉上盡是笑意,滿口答應。半天,她想到一個問題,這么算來她是不是虧了,給秦宥安娶媳婦是她這個義母應該做的,可她把女兒嫁給他還要再搭一份嫁妝,真是怎么算怎么吃虧。
就秦宥安對女兒的感情與表現(xiàn)來看,日后家里的銀錢應該都歸女兒打理,那這門婚事,最大的受益方就成了方稚,兩份銀子,外加一個言聽計從的小相公,說不定婚后還能住在將軍府,沒有婆媳、姑嫂矛盾,又不用侍奉長輩。
何月如點點頭,嗯,她家小女兒向來有福氣。
眾人又閑聊半天,不多時,方捷和秦宥安更衣回來,問候一聲就要進宮去。
方稚幾人沒坐多久,就起身離開,不叨擾老太太念佛了。何月如被兄弟二人突然打個猝不及防,出了榮暉堂就急匆匆的吩咐下人仔細打掃二人住的院子,又支了不少銀子叫人出府采買。
回遮月閣的路上,方稚心神不寧,走得慢悠悠的。
初春,園子里一派蓬勃景象,櫻花漸漸紛落,海棠花開的正好,樹木在奮力的抽枝發(fā)芽,行過石子小路,滿目的粉色與綠色,芳香宜人,令人陶醉。
身處如此賞心悅目的環(huán)境中,方稚的眼中微微濕潤,前世的這個時候她在做什么呢,那些心痛與掙扎仿佛離她越來越遠。
重生不到三個月,她已經(jīng)不會被噩夢驚醒,也不會因前世的愚蠢而崩潰大哭。
那些經(jīng)歷,仿佛更像夢中,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現(xiàn)在夢醒了,她要將一切惡端拔出。
方稚抬頭,淡藍色的天空,翻滾著厚厚的白云,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上空不時有雁群飛過,園子里一派生機勃勃。
方稚不禁笑出聲,所有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fā)展,祖母,爹娘,兄長,姐姐,還有他,這種感覺真好,而她,會用盡所有手段來守護這個家。
發(fā)泄完情緒,方稚腳步輕快的回到遮月閣,一禾迎上來,卻一臉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方稚疑惑道。
“小姐,方才您剛剛離開,白藍姑娘就在那拼命撞柱子,怎么勸都不聽。她是不是又拿自己試藥了,我們要不要請個大夫啊。”一禾指著西廂廊下的人,一臉緊張的說道。
方稚順勢看過去,果然見白藍正抱著柱子,滿臉的愁苦,一下一下把頭往柱子上磕。
“白藍!干什么呢?”方稚快步跑過去,動手拉住‘自殘’的白藍。
“小姐!哇哇哇……”
平日里嬉皮笑臉的白藍,此刻臉上竟是前所未有的委屈與悲傷,像對生活了無生趣似的。
方稚拉住白藍的手,環(huán)顧院內,見不少小丫鬟正在偷瞄這邊,蘭夢也從東廂往出張望,悄悄遞給一禾個眼神,拽著白藍進了暖閣,并吩咐任何人不許靠近。
門‘砰’的一聲關上,蘭夢在屋里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端倪,主人讓她把方稚身邊所有不對勁的事全部上報,瞧見一禾落了單……
“一禾姐姐,白大夫這是怎么了?”
一禾看了一眼蘭夢,翻轉心緒故作神秘的樣子,低聲道:“沒什么,白大夫好像相中一位公子,結果那人是個不靠譜的,搭上了一位豪門貴女,這不,白大夫正傷心呢,別問了。”
一禾說完就走了。蘭夢點點頭,這幾日她確實發(fā)現(xiàn)方稚和蘭夢總是鬼鬼祟祟的密謀什么,原來是這事,蘭夢臉上不屑,轉身離去。
暖閣內。
“你瘋了不成,干嘛這么傷害自己啊?”
方稚拿著細布沾上藥粉,給白藍上藥。
白藍癟癟嘴,眉頭緊鎖:“這不是秦少爺回來了嘛,回想這段時間以來,小姐受到多少傷害,都是我和哥哥辦事不利,秦少爺一定會把我們倆扒皮抽筋的。”
將額頭上紅腫的部分都上過藥,方稚坐在白藍的對面。
“哪有什么辦事不利,我覺得你們挺好的呀!”
白藍搖搖頭:“哪有。元宵節(jié)是一次,我們險些害的小姐被擄走,后來方成杰被抓,也是辰王殿下幫忙。普覺寺也是,方澤陰險狡詐,那個周婷婷也是居心不良。再后來,王杰也是您親自對付,姓錢的那個小姐也得您親自教訓……”
白藍的聲音越說越低,到最后竟落淚了。
方稚緊忙安慰:“這些算什么啊,你和墨紫已經(jīng)幫我很多了,秦宥安那邊我來解釋,放心,你們是我的人,他不敢欺負你們。”
說完,她若有所思,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你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周婷婷、王雪瑤,這兩個人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居然把她們忘了。”
白藍望著一臉壞笑的方稚,不覺打個寒顫,糟糕啊,自家小姐怎么越來越像秦少爺了,這同款搞事情壞笑難道也會傳染的嘛。
“嗯……小姐啊,還是先把王杰處置了,這倆人以后再說吧。”
方稚點頭同意,這倆貨,就算她不使手段,都有能力把自己玩死,對付一個人,未必非要親自動手,只要對方痛苦死去,她就算大仇得報。
王雪瑤的婚事一直沒有動靜,看來她的臉還沒好全啊。
至于周婷婷嘛,聽說戶部侍郎夫人準備把她嫁到外地,上次已經(jīng)教訓過她,方稚也不愿意浪費精力在她身上,更何況戶部侍郎夫婦人品還算可以,她也不能濫殺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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