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八婆似的
君宇言走上前,蹲下,拉住長樂的另一只手,柔聲道:“今日天氣不錯,我們長樂要不要放風箏啊!”
“好!放風箏!”長樂咧著小嘴笑個不停,開心的拍巴掌。
方稚搖搖頭,也不知道長樂公主長大后,還會不會記得這場面:我竟是我兄嫂幽會的擋箭牌?
宮人手腳麻利,不多時就拿來風箏。長樂喜歡方語,不停的問這問那,要牽手要抱抱,君宇言在一旁插不上嘴,有點吃味,暗道等他和語兒成婚后,生娃娃就丟給長樂帶。
方稚跟君柏新一起玩,她覺得還是離那對有情人遠一點,免得招人嫌。
君宇言被長樂指使著,拿著風箏在前面跑,方語在后面收線放線……
就瞧了一眼,方稚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記憶出現錯亂了,那個笑的大聲的君宇言真是前世的辰王嗎?老狐貍、老謀深算的辰王?
“柏新你拿著風箏跑!”
“哦!”君柏新雖然不太情愿,但還是照做,畢竟表姐不像小時候那樣能經常進宮,還是多聽她的話吧。
不多時兩只風箏飛上了天,風箏不高不低的掛著。
平日里,君宇言和方語都是晚上隔著窗子見一面,今日君宇言可是好好打扮了一番。長樂小,什么都不懂,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上面的風箏,君宇言實現全部落在方語身上,不時搭幾句話。
突然一陣邪風吹過,方稚的風箏斷了線,飄飄忽忽的朝一旁竹林墜去。
“哎呀,怎么斷了!表姐我們去找找吧!”君柏新還挺喜歡這猴子風箏的,方稚點點頭,跟方語說一聲,兩人進竹林尋找。
竹林并不像方稚想得那樣全是竹子,穿過一小片竹子,入目便是一汪活水,四周有假山環繞,地方太大了,方稚和君柏新分開尋找。
橙色的猴子十分顯眼,方稚慢悠悠走進一個路口,向假山內瞧了一眼,沒什么東西,剛要往出走,卻聽見里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不喜窺探別人的私事,深宮之內污糟事多了去了,方稚悄悄向外退,打算喚君柏新一起走,別尋什么猴子了,命要緊。
剛轉過身,就有一道冰涼的異物貼上她的脖頸。
方稚不敢再走,心也沉到地底,她這是倒了什么血霉,難不成對方要殺人滅口?不行,她不能死,前世的仇她還沒報,此生她還沒好好孝順父母。
不管對方是什么目的,她都不能坐以待斃。
方稚的手輕輕向下移動,觸碰到自己的香包,這里面是白藍制作的藥粉,據說可以讓人短暫失明一刻鐘,她只有一次機會。
對方遲遲沒動手殺她,也不出聲,這是什么意思?方稚抓住荷包剛要開始動作。
“呵!方三小姐,好久不見啊!本王只是打個招呼罷了,你這是要做什么?”慵懶張揚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君啟銘?”
方稚脫口而出,轉頭看向脖頸間的東西,他祖宗的!居然是一把白玉扇,就這破玩意嚇得她半天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割破喉嚨,奶奶的,他要不是皇子,她非跟他拼命不可,還打招呼,我打招呼你全家啊!
“看來方二小姐跟本王很是熟稔,都能直稱本王名諱了?”
君啟銘抬手拿起方稚肩膀上的樹葉,一雙狐貍般的眸子盯著少女的側顏,像是在端詳自己的獵物。
方稚轉過身,手中依舊緊纂荷包,眉頭皺起,面色嚴肅,冷漠道:“給厲王殿下請安,若王爺沒有別的吩咐,小女告退。”
方稚抬眸,腳步向后退,正準備走。
君啟銘突然轉身,拿扇子擋住她的去路,方稚神色不解,這個君啟銘今天又吃錯什么藥了,沒完了是吧。
“厲王殿下,剛剛打擾您是我不對,但我并未走近,也什么都沒有看到。母親和姐姐還在等我回去,若無事,今日就告退了。”
君啟銘像是并未聽到方稚的話,嘴角擎著笑,渾身透露著危險,抬腳向前,將方稚逼得不停后退,直到后背貼上假山。
方稚雙眸瞪著君宇言,手中緊纂荷包,試圖尋到使用藥粉的機會。
“聽說方二小姐就要當王妃了。怎么樣,你……想不想搞個王妃當當啊?”君啟銘湊近方稚,語氣輕佻,笑的讓人十分不爽。
方稚:“……”笑你奶奶個爪。方語和辰王殿下的事,并沒有太多人知曉,看了君啟銘的勢力不容小覷。
她不想跟瘋子一般見識,試圖推開君啟銘溜走,結果使上吃奶的勁,也沒撼動君啟銘半分,這人是吃鐵塊長大的嘛,秦宥安也沒這么重啊。她又不敢大聲叫喊,萬一把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吸引過來那就糟了。
她深出一口氣,瞪著君啟銘的眸子,坦誠道:“姐姐成為王妃我很高興,但是我對嫁入皇室沒有興趣,希望您不要再開這種玩笑,母親還在等我!請您高抬貴手放我離去。”
“哎,三小姐真是固執的可愛,怎么就學不會順從本王的心意說話呢?”君啟銘的眸底有什么情緒在暗涌,身軀逐漸向下壓,一股壓迫感朝方稚襲來。
方稚:“……”又開始瘋言瘋語了,沒治了,這家伙沒治了。
“我真的不想當王妃!”說完就后悔了,她跟一個瘋子計較什么,真是見鬼了。
“不想當王妃?恐怕由不得你做主。君修遠那蠢貨對你虎視眈眈,現在不找好郎君,你就等著哭吧,別看他軟弱無能,壓抑久了的人都會變成惡魔的,要是嫁給他……”君啟銘冷笑一聲,蠱惑道。
雖然君啟銘這個人瘋、狂、裝,但是這句話方稚還是很贊同,確實,前世君修遠經常跟瘋了似的折磨府內姬妾,要不是有秦宥安的威懾,君修遠又頗為忌憚,恐怕連她也難逃毒手。
這君啟銘怎么跟個八婆似的,什么閑事都知道。
“厲王殿下想說什么?請您直言,我這個人不太聰明,聽不懂委婉的暗示,為了防止繼續惹您生氣,您還是直說吧。”
君啟銘點點頭,狐貍眼微微上挑,眸底掠過一抹玩味之色。
“好!既然你這么心急,本王也不跟你兜圈……做本王的王妃吧,我想,以后會很有趣的!”
方稚:“……”我就說今天出門沒看黃歷,碰見瘋子了吧!還有趣,有病還差不多,她要是嫁給君啟銘,一刻鐘就被逼瘋了。
方稚一臉關愛病人的眼神看著君啟銘,嘆了口氣,緩緩道:“這些事先放一放,王爺最近要是無聊,可以去太醫院溜達溜達,太醫們醫術高超,多喝幾副藥,應該可以根治您這種情況。”
“哈哈哈哈哈!三小姐果然有趣,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要是能將你娶回府中,便可日日如此調情,豈不樂哉?”
方稚滿腦袋黑線,感情罵你有病,就是在跟你調情?這都哪跟哪啊,越罵還越興奮?
她徹底沒脾氣了,雙手合十道:“王爺,我真沒時間跟你鬧了,我母親等著呢。”
君啟銘單手撐著假山,將方稚困在在臂膀中,另一側是死路,她根本沒法逃。
“德妃娘娘善談,不會這么早放你們回去的,你就安心在宮里頭待著,反正嫁給我以后要經常入宮,就當提前習慣了。”君宇言瞇緊眸子,臉上漫開肆意的興味。
方稚:???
“王爺您這個玩笑不好笑。我……我已經有心儀的人了,請您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方稚雙眸直視君啟銘的眸子,坦誠道。
君啟銘眸色幽暗,心底莫名騰起一股燥氣,冷笑道:“呵!有心儀的人?”
方稚板著臉,義正言辭道:“沒錯,所以請您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會給我帶來困擾。”
君啟銘緩緩皺起眉宇,目光冷若冰霜,神色變得危險。
“好!本王倒想猜猜,這個男人是誰。方稚,你的眼光還沒爛到透頂,所以不是君修遠對嗎?”
差點給方稚氣笑了,誰會看上那種惡心的人啊:“厲王殿下,咱倆無冤無仇,您為什么非得把我跟‘嗯嗯’放在一起比較呢,您這是對我的侮辱。”
“哈哈哈哈哈,那就是……秦宥安。”說完,君宇言眸中泛起冷色。
方稚看著君啟銘,臉上十分平靜,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笑道:“您可真會猜。”
“怎么樣,猜對了嗎?”
“對不對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并未答應告訴您正確答案啊。”
方稚露牙一笑,看的君啟銘有一瞬間失神,就在這個當口,她一個猛抬手,將荷包中的藥粉灑到空中,另一只手則捂住雙眼迅速蹲下。
君啟銘向后閃躲,方稚抓住機會,留下一句話就往外跑:
“一刻鐘后就好了!您還是看看病吧!”
剛剛行至假山外面,就見君柏新手持風箏向她的方向來,方稚此時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了,提起裙擺跑向君柏新,一把拽住發愣的小孩,然后拼了老命跑出竹林。
“表姐,里面有老虎在追嗎?咱們跑什么呀。”
“呼呼呼!里面有只狡猾奸詐的狐貍。”方稚回頭瞪了一眼。
假山內。
君啟銘閉著雙目,悠閑的靠在石頭上,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來的。
“呵!是秦宥安嗎?那么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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