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景博淵的手段(6)三胞胎(3)
古嬌嘴里的話,充滿了絕望和悲哀。
她想,世上最糟糕的莫過于此了吧,她心心念念那個男人十來年,那個男人卻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愿,到最后,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連他的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都混不上。
“嬌嬌……”趙宥加心疼地俯視著眼前的女人,他想安慰她什么,只是沒等他說出口,古嬌忽地哭出來。
“可是我心里難受啊,哥,我真的很難受,為什么他喜歡的不是我呢。”古嬌轉(zhuǎn)身看向趙宥加,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袖子,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葉傾心都變成那樣了,所有人都在反對他們在一起,他仍舊不放棄她,她到底有什么好呢?就因為她漂亮嗎?”
“嬌嬌!”趙宥加有些恨鐵不成鋼,“那個姓景的又有什么好?”
古嬌神情怔了一下,邊哭邊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只是愛上了,我也沒辦法,哥,陪我去喝酒好不好?”
趙宥加看著她,眼睛里有一抹暗沉的滑過。
一個小時后,酒吧里。
帶感的音樂震耳欲聾,舞池里的人如群魔亂舞一般,燈光昏暗,各色燈光閃得人眼花繚亂。
古嬌坐在卡坐上,直接拿酒瓶子往嘴里灌酒,臉頰通紅,神智不清,淚眼婆娑的模樣,給她本就秀氣的小臉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趙宥加坐在對面,看著她放縱折磨自己。
桌上擺滿了酒瓶子,古嬌終于支撐不住,去衛(wèi)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
再出來,唇色煞白,臉頰卻通紅。
看見趙宥加,她歪歪扭扭走過去一頭扎進他的懷里,喃喃自語道:“他為什么就不喜歡我呢?我不好嗎?哥,你說我好不好?”
她說話舌頭打結(jié),趙宥加勉強聽出來她說了什么。
“你很好,嬌嬌。”趙宥加抱住古嬌幾乎要軟成泥的身子,她酒量本來就差,剛剛喝的又多,要還能站得穩(wěn)也就怪了。
“我有多好?有沒有那個……嗝……葉傾心好?”
“在我心里,嬌嬌最好。”趙宥加深情款款地看著古嬌,他也只有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才敢用這種充滿愛慕的眼神看著她。
飽含情意的話剛說完,古嬌卻忽地一把推開他,反彈力讓她往后退了一步,嘭一聲撞到冰冷堅硬的墻壁上。
“你覺得好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他!”古嬌邊說邊笑,笑著笑著又哭起來,哭得絲毫不顧及形象,頭發(fā)不知道什么時候散開,瘋子一樣粘黏在她的臉頰,和她的眼淚妝容混在一處。
她在外面塑造的一直是時尚漂亮、善解人意的知性女人形象,以前雖然也會借酒消愁,但今晚,還是趙宥加第一次看見她這般失態(tài)。
“為什么他不喜歡我?為什么他要喜歡葉傾心?為什么我要喜歡他?我也不想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的男人,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哥,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嬌嬌……”趙宥加上前用力抱住古嬌,“別難受,元旦你就要跟他訂婚了,會如你所愿的。”
古嬌趴在他的肩上抽泣,酒吧本來就是宣泄情緒的去處,古嬌這情況,在這種地方司空見慣,別人看到,也不會多瞧上一眼。
“怎么可能?不可能,有葉傾心在,他不會和我訂婚……”
趙宥加抱著古嬌的手緊了緊,哄道:“嬌嬌別急,我?guī)湍阆胂朕k法……”
次日一早七點,葉傾心被景博淵叫醒,去樓下吃了早餐,出發(fā)回京城。
他們開車回去的。
景博淵不放心葉傾心的身體狀況坐飛機。
車子空間大,葉傾心坐累了可以躺下來休息,腦袋擱在景博淵的大腿上,睡起來格外享受。
晚上九點鐘,車子開進京城地界,又一個半小時,回到南山墅。
張嬸立刻遞上一杯熱好的牛奶,目光落在葉傾心肚子上,臉上是真心的喜悅和祝福,“恭喜太太,太太餓不餓?我給你做些吃的?想吃什么?”
葉傾心臉微紅,看了景博淵一眼,向張嬸道謝:“謝謝張嬸,我想吃面條,煮兩碗面條吧。”
張嬸應(yīng)了一聲,去了廚房。
葉傾心在車上一直躺著休息,下午睡了好長時間,此時倒是精神很好,她蹭到景博淵身邊,挽住他的胳膊,“你告訴張嬸了啊?”
景博淵抽出胳膊摟住她的腰,將她往樓上帶:“以后她要照顧你。”
言外之意,不知道葉傾心的身體狀況,怎么好好照顧。
葉傾心笑,他的周到讓她安心又愉悅。
室內(nèi)溫度很高,葉傾心解開大衣扣子,正要脫,景博淵先她一步伸手幫她脫下外套,又幫她解開圍巾,在床腳榻上整齊放好。
葉傾心眸中星光點點地望著他,“你這樣,要是把我寵壞了,以后騎在你脖子里作威作福可別后悔。”
景博淵邊解自己的大衣扣子,邊道:“去洗個澡,待會下樓吃夜宵。”
葉傾笑了笑,順從地轉(zhuǎn)身去衣帽間拿睡衣洗澡。
洗完澡出來,景博淵正靠在陽臺的護欄上聽電話,他穿著藍黑色線衫,深灰色西裝褲,成熟男性結(jié)實的身軀隔著布料若隱若現(xiàn),骨節(jié)分明的手舉著手機,另一只手夾著煙,但沒有點燃。
看見葉傾心出來,他結(jié)束通話走進室內(nèi)。
“穿這么少在外面,不冷嗎?”葉傾心見他穿得這樣單薄,外頭又是那樣冷,有些心疼。
景博淵笑了下,夾著煙的那只手捏了捏她透著幾分不高興的臉蛋兒。
葉傾心的目光落在那根未點燃的煙上,好幾次,她都看見他這么夾著一根煙,想抽又忍著的樣子。
“你要是實在難受就抽一根吧,別在我面前抽就行了,總這么忍著,我看著難受。”
透著心疼的話語,讓景博淵的目光變得幽深,他伸手將她往跟前拉了拉,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去,吻得很輕柔,葉傾心回應(yīng)。
男人的吻技似乎比以前又好了許多,葉傾心被吻得兩頰酡紅,眼神漸漸變得迷離。
男人身上的味道和氣息如他寬厚溫暖的懷抱一樣,將她緊緊包裹,不留一絲縫隙。
剛洗過澡的女孩,渾身散發(fā)著香氣,讓人欲罷不能。
干發(fā)帽忽地從葉傾心頭上掉下來,一頭濕漉漉的長發(fā)如瀑布傾瀉而下,碰觸到景博淵摟住葉傾心的手背上,冰涼的溫度,讓他親吻她肩頭的動作停下。
他迅速清醒過來,直起身軀,拉好葉傾心肩頭的睡衣,又幫她被解開兩粒的紐扣扣緊。
葉傾心還有些沒回過神,雙目朦朧又不解地望著他,“怎么了?”
景博淵彎腰撿起地上的干發(fā)帽,拿了放在床腳榻上的大衣將她裹住,又轉(zhuǎn)身去浴室拿了條浴巾出來,拉著葉傾心走向沙發(fā),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幫她擦頭發(fā)。
葉傾心定定地看著面前眉眼沉穩(wěn)又溫潤的男人,感受到他手里的動作仔細又輕柔,眼神越發(fā)如水。
雙臂無骨般纏上他的脖子,忍不住又問了他從來沒正面回答過的問題,“說實話,你是從什么時候?qū)ξ覄恿诵乃嫉模俊?
景博淵反問:“重要嗎?”
葉傾心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在打太極。
“不說算了。”她垂下睫毛,安靜地沒再說話,只是腦袋上那雙手的溫柔,讓她很快又忘了剛剛的不高興,轉(zhuǎn)而想到還躺在醫(yī)院里的景老夫人,她抬眸看進男人的眼睛里,“博淵,我明天想去看奶奶。”
“嗯,明天陪你去。”
葉傾心笑著趴進他的懷里,“你明天不用忙嗎?”
“再忙,陪你的時間還是有的。”
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張嬸的聲音響:“先生、太太,夜宵好了。”
葉傾心這次懷孕跟上次情況截然相反,上次妊娠反應(yīng)挺嚴重,胃口差、嘔吐、嗜睡無力,這一次什么癥狀都沒有,吃什么都香,胃口大開。
景博淵沒讓她吃太多,怕她晚上不好睡覺。
第二天元旦。
葉傾心一早醒來,景博淵不在床上,她習(xí)慣性看了下手機,屏幕上顯示有二十幾條未讀短信,點開,有十幾條一看就是群發(fā)的那種元旦祝福短信,景索索和竇薇兒還有宋久倒是有點心,沒有群發(fā)給她,她一一回復(fù)了。
還有一條,是溫澤閆發(fā)來的消息。
——心心,生日快樂。
是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葉傾心剛要回謝謝,又進來一條短信。
——心心,祝你幸福。
葉傾心看著這透著釋然的六個字,怔了片刻,旋即笑起來,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她刪除剛打出來沒來得及發(fā)出去的‘謝謝’,重新編輯了條短信。
——也祝你幸福。
點擊發(fā)送。
溫澤閆放過她,其實也是放過他自己。
衛(wèi)生間的門忽然打開,景博淵只裹著條浴巾從里面走出來,身材好得令人發(fā)指。
他手里拿著毛巾擦頭發(fā),看見葉傾心坐在床頭,拿著手機笑,不自覺跟著她的笑容扯著嘴角笑了笑,開腔道:“這么高興。”
葉傾心把溫澤閆的短信說了,景博淵聽到溫澤閆已經(jīng)放棄的話,表情沒什么變動,好像早就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一般,沒有絲毫意外。
“我一會要去公司,中午回家跟你一起吃飯,吃完飯去醫(yī)院看奶奶。”
葉傾心點點頭,放下手機。
景博淵轉(zhuǎn)身去衣帽間。
葉傾心起床套上大衣,準備洗漱,衛(wèi)生間彌漫著沐浴后的水蒸氣,隱約夾帶著男人身上的味道,盥洗臺上的鏡子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她拿了塊毛巾擦干凈鏡子,目光觸及到置物架上擺放得分寸不亂的男士剃須刀,那個男人一向注重外形和衛(wèi)生,在外面表現(xiàn)出來的,永遠是干凈清爽、一絲不亂的形象。
葉傾心伸手拿起剃須刀,學(xué)著景博淵的樣子做剃胡子的動作,有些滑稽,做完了自己對著鏡子笑起來。
似乎是什么感應(yīng),她忽地轉(zhuǎn)頭看向門口的位置。
景博淵西裝筆挺,領(lǐng)帶打得中規(guī)中矩,一身商務(wù)精英人士的風(fēng)范,氣場強大,氣勢十足。
他正雙手抄兜站在門口,深邃的眸子向一張網(wǎng)將她罩住,薄唇微勾,帶著幾分儒雅的興味。
葉傾心不知怎么,在他的目光下忽地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感,她訕訕一笑,放下手里的剃須刀,拿了牙刷邊擠牙膏,邊沒話找話說:“你換好衣服啦?穿得這么正式,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活動啊?”
景博淵走過來,摟了下她的腰道:“上午有場談判。”
葉傾心低頭刷牙,景博淵在旁邊整理頭發(fā),葉傾心轉(zhuǎn)頭看了眼景博淵噴發(fā)膠的動作,瀟灑熟練,忽然覺得這樣早晨,平凡且溫馨。
兩人各自收拾完,一起下樓,吃了早飯,景博淵坐車離開別墅,葉傾拎著電腦去書房,繼續(xù)處理設(shè)計稿。
十點鐘,別墅的可視電話響,張嬸接了,過了一陣,別墅門鈴響,張嬸出去一趟,再回來手里捧著一個盒子,上樓送到書房。
“太太,先生讓你弄電腦的時候把這個穿上。”
葉傾心從電腦里抬頭,見到張嬸從盒子里拿出一件肥大的寬肩吊帶一樣的衣服,料子看起來有點硬。
“這是……”
“防輻射服。”張嬸邊解釋邊遞過來,“剛剛先生的秘書送過來的。”
葉傾心盯著防輻射服看了幾秒,笑了下,脫下外套將它穿在里面。
十一點十分,景博淵回到家,換了室內(nèi)棉拖走進客廳,就看見葉傾心窩在沙發(fā)里,手里捧著一本書。
她身子斜靠在一頭的沙發(fā)靠背上,胳膊肘撐著扶手,腿上的褲子寬松,大衣敞開著,露出里面防輻射服的布料,頭發(fā)沒有扎起來,自然地垂在胸前,多了幾分飄逸柔軟的美感。
兩只白生生的腳丫子旁邊斜躺著兩本時尚雜志,毫無章法地疊放在一起。
景博淵脫了外套,取下圍巾,走過去彎腰把那兩本書擺正,順手摸了下葉傾心的腳丫子,發(fā)現(xiàn)她的腳比他的手還涼,他不由得皺了下眉,“怎么不穿襪子?”
葉傾心道:“沒覺著冷。”
景博淵沒說什么,上樓一趟,再下來,手里拿了雙很厚的棉襪子,坐在沙發(fā)里把葉傾心的腳搬到腿上,幫她穿襪子。
葉傾心看著他正兒八經(jīng)的表情,笑道:“室內(nèi)暖和,我真的不覺得冷。”
景博淵幫她穿好襪子,道:“不覺得冷也要注意保暖。”
葉傾心放下書,起身挨進景博淵懷里,“你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是不是因為我肚子里揣了你的三個孩子?所以你對我才這么事無巨細?”
景博淵摟著她,“我以前對你不是這樣?”
葉傾心想到他們分開的那兩個多月,噘著嘴巴道:“當(dāng)然沒有,有兩個多月,你都不理我,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景博淵掐她的臉蛋,“沒良心,是誰先不理誰?”
“我不理你,你就可以不理我嗎?”葉傾心指尖撥拉他的衣領(lǐng),控訴般地道:“我要是一輩子都不理你,你是不是打算就這么一直不理我了?”
景博淵聽到她透著委屈的話,不禁笑起來,“不會。”
葉傾心抬頭看向他,“真的?我那天要是沒有主動抱你,你打算怎么辦?”
想到景索索生日那晚,在酒店衛(wèi)生間外,景博淵站在那里吸煙,似乎是在等她。
正好張嬸過來喊兩人吃飯。
“吃飯吧。”景博淵順勢轉(zhuǎn)了話題。
葉傾心抱著他不起來,倔強地追問:“你還沒回答我,我那天要是不主動抱你,你打算怎么辦?”
景博淵道:“對付你一小丫頭,辦法多的是。”說著拍了下她的屁股,“起來吃飯。”
葉傾心爬起來,噘嘴道:“我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景博淵聽了這話,笑得開懷,摟著葉傾心進了餐廳。
這面溫馨蜜意,另一邊可謂是烏云罩頂。
凱斯酒店包廂。
兩張直徑三米的實木大圓桌,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司袄蠣斪诱垇碜鲆娮C人的二十位德高望重的長者,景家與古家比較親近的親戚也都基本到齊。
景家這邊到場的有景老爺子和景綜、景彥、賀素娥、季儀,還有景家?guī)讉旁支的長輩;古家那邊到場的有古興德一家,古興德的兄長和弟弟兩家,倒是顏老夫人和顏老爺子不在。
說起這個,黃衛(wèi)娟氣不打一處來,真的是不是親生的處得再久也沒用,那兩個老不死的,為了個外人,死活不來,真不知那個葉傾心對他們施了什么魔咒,將兩個老不死心都給勾偏了!
這次的訂婚宴算是比較低調(diào)了,景老爺子雖想極力促成這門婚事,但也還顧及著景家的面子,盤算著萬一失敗了,也不會弄得滿城風(fēng)雨,媒體記者他也打點好了關(guān)系,訂婚失敗,便不往外報道。
主角景博淵遲遲不到,讓氣氛變得有些僵凝。
古興德和黃衛(wèi)娟臉色難看又難堪。
古嬌穿著酒紅色的小禮服,顯得嬌美漂亮,精致優(yōu)雅的妝容底下,臉色蒼白。
她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咬著唇,雙手在桌子下緊緊揪住禮服的布料,雖然是意料之中的情況,卻還是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她忽地覺得自己盛裝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來自取其辱的,明明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她為什么還要來呢?她自己也說不明白。
或許是十來年的癡心錯付,心里不甘,就算是死,也要死個徹底。
人人都說她聰明,說她厲害,父親沒有經(jīng)營頭腦,靚顏集團如今的實際情況她也清楚,現(xiàn)在有一部分是在靠她支撐著。
幾個月前那場服裝設(shè)計大賽,就是她提出的方案,當(dāng)時靠著蕭戀和其他幾個世家繼承人的噱頭,不僅打響了LY服裝品牌,連帶著靚顏底下幾個主要的化妝品和護膚品品牌也跟著小小的火了一把,給靚顏帶來了不小的收益,父親還說將來公司交到她手里,一定會做得比他好。
可是她再聰明,在景博淵面前,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都快要十二點了,景總怎么還不來?”古家那頭有個年輕些的人問。
古家那頭的親戚并不知道這次訂婚的真實情況,雖然有人聽過景博淵和葉傾心的事,也看到過報紙上關(guān)于博威、靚顏聯(lián)姻的新聞和博威收購東方報業(yè)集團的訊息,但個中具體緣由,外人也不是十分清楚,還不是任憑古興德和黃衛(wèi)娟說,兩人自然是往好的說。
古家那頭都以為這場訂婚宴,是你情我愿的強強聯(lián)合。
景家這邊也就是本家的幾個人知道景博淵的態(tài)度,旁支的幾位長輩也都和古家那頭的親戚一樣,以為這是場你情我愿的訂婚宴。
即便之前葉傾心已經(jīng)公開過是景家未來的孫媳婦,也差點進了景家門,可后來流了產(chǎn)導(dǎo)致不孕,她被景家舍棄,都是意料之中的事,眾人倒也是不意外。
景老爺子聽了問話,臉色很不好看。
景綜、景彥、和季儀低頭喝茶,一聲不吭,賀素娥面無表情,置身事外。
“阿淵大概在忙吧?男人嘛,事業(yè)為先,他管理那么大一家集團,很不容易,親家請諒解。”景家這邊的一位長輩解釋,話里話外都在維護自家人。
景老爺子看了眼瞿爭。
瞿爭立刻明白了他的眼神,走出包廂給景博淵撥號。
響了一聲,第二聲剛響到一半,那邊掐斷了通話,再打,一聲沒響完就被掐斷。
“……”瞿爭回到包廂,朝景老爺子不動聲色地搖了下腦袋。
景老爺子本就陰沉的老臉,猛地又是一沉。
時間越來越接近十二點,黃衛(wèi)娟張嘴想說什么,古興德在底下踢了她一下,黃衛(wèi)娟不情不愿閉上嘴巴。
趙宥加看著古嬌越發(fā)沉默陰郁的神色,握著杯子的手骨節(jié)泛白,他珍愛著的女人,卻被另一個男人這般視如敝履,這種不平衡,讓他心如火燒。
忽地,他手機短促地震動了兩下。
他掏出手機看了下,屏幕上進來一條短信,只有兩個字母:OK。
那邊成功了。
他起身,向眾人道了‘失陪’,走出包廂。
無人的角落,他盯著手機上那串陌生號碼看了幾秒,撥出去。
響了四聲,那邊接聽。
趙宥加開門見山:“景先生,我是趙宥加,我相信你一定還記得我。”
電話那邊,景博淵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趙先生,有事?”
“景先生似乎忘了,今天是你和嬌嬌訂婚的日子,凱斯酒店81208號包廂,我建議你盡快趕過來,否則,葉小姐的弟弟可能會不好過,我聽聞葉小姐現(xiàn)在就葉傾國這一個親人,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因為你而出事,我想她一定不會好受。”
趙宥加毫不忌諱。
古嬌曾讓他不要再插手她的事,原因很簡單,不希望景博淵因為他而厭惡她,可無論他現(xiàn)在暴不暴露自己,景博淵都會知道事情與古嬌有關(guān),趙宥加想,與其隱藏起自己,景博淵把所有的怒氣都加在古嬌頭上,不如用自己做人形肉盾,將景博淵的怒火都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
他看不得古嬌難受,他希望她開開心心的,只要她想要的,他都給她,他給不了的,他便幫她得到。
他本想直接找人把葉傾心綁起來,拿葉傾心來威脅景博淵,轉(zhuǎn)念一想,不如綁了葉傾心最在意的人,逼迫景博淵就范的同時,順便離間兩人。
思及此,趙宥加補充一句:“這件事,我建議景先生還是不要告訴葉小姐,倘若葉小姐知道了,我可能會不大高興。”
他的話里充滿警告。
女人總是容易相信眼睛看到的,景博淵不告訴葉傾心真相,只要他為了葉傾心妥協(xié)了,跟古嬌訂婚,葉傾心一定會傷心,進而離開他。
不得不說,趙宥加這一石二鳥之計,謀劃得很不錯,倘若不是景博淵對他早有懷疑,讓人盯著他,現(xiàn)在真讓他拿著葉傾國來威脅景博淵,景博淵還真會陷入兩難之境。
“趙先生可知道‘自食惡果’幾個字何解?”景博淵氣定神閑,一點都沒有趙宥加預(yù)想中的憤怒或是焦急。
趙宥加聽他這般云淡風(fēng)輕的話,眉頭微蹙,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來不及深入細想,他再次強調(diào):“景博淵,半個小時之內(nèi),你若不來,就等著替葉傾心的弟弟收尸吧。”
“強扭的瓜不甜,你以為逼我跟古嬌訂婚,古嬌就能幸福了?”景博淵語出譏諷。
那邊有瞬間的沉默,旋即傳來趙宥加的笑聲,“給你半個小時。”說完掛了電話。
景博淵聽到手機里傳出‘嘟嘟’的忙音,輕笑一聲。
“博淵,我好了。”葉傾心的聲音在身后由遠及近,景博淵轉(zhuǎn)頭,看見小女孩甩著馬尾辮小跑過來,身上穿著他給她買的羽絨服,有點笨重,卻更顯的她一張小臉玲瓏剔透。
年輕水靈的女孩,乖巧又懂事,讓人打心眼里喜歡。
“慢點。”他上前迎了兩步,摟住她的腰,阻止她過快的步子,眼底有無奈,她是越來越活潑了。
記得年初剛見著她,那時候她安靜得像個久經(jīng)風(fēng)霜的年長的女人,漂亮卻缺少活力。
相比起來,景博淵更喜歡她現(xiàn)在這副鮮活的模樣。
“知道啦。”葉傾心朝他笑了一下,從他懷里掙脫出來,走到沙發(fā)跟前拿起景博淵回來時放在沙發(fā)靠背上的大衣和圍巾,“穿上衣服我們這就去看奶奶。”
說著,她展開大衣對著他,一副要幫他穿衣服的架勢,像極了妻子對丈夫那般。
景博淵盯著她自然的表情看了幾眼,轉(zhuǎn)過身,配合著她穿上衣服,又蹲了下身軀讓葉傾心順利地幫他掛上圍巾。
葉傾心將他大衣上最后一粒紐扣扣緊,雙手合十,俏皮地笑道:“好了。”
一抬頭,嘴唇被吻住,她愣了一下,旋即勾住男人的脖子回應(yīng),唇舌糾纏、唾液交換間,情感漸漸升溫。
兩性之間的感情,有時候需要肉體的接觸才能宣泄和表達,擁抱,親吻,做愛。
凱斯酒店。
趙宥加掛了電話,佇立在原地抽了根煙,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到十二點,揉滅煙頭回包廂。
包廂里的氣氛幾乎要將至冰點,靜得落針可聞。
古、景兩家原本不明真相的親戚們,漸漸的也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訊息。
忽地,景老爺子咳了兩聲,開口道:“阿淵最近在忙著與一汽集團的合作,昨天跟我說了,今天有可能抽不開身,雖然他人沒到,但是訂婚戒指讓我?guī)砹耍@是他親自挑選的款式,讓人加班加點趕制完成,來,老大,阿淵沒來,你代他把戒指送給嬌嬌……”
瞿爭不知道從哪里摸出個紅絨盒子來。
景綜被點名,有瞬間的蒙圈,旋即一本正經(jīng)道:“爸,這不合適吧,這婚事若是成了,我可是嬌嬌的公公,哪有公公送戒指給兒媳婦的,不妥,還是讓……”他的目光看了眼賀素娥,然后看向季儀,決定把這燙手的山芋丟給弟妹去做,“讓小儀代替阿淵送戒指比較合適。”
“咳……”季儀低頭喝茶喝得好好的,冷不丁被這么滾燙的大山芋砸到,一口茶險些噎在嗓子眼里,“我?我更不合適,阿淵又不是我兒子,我看大嫂比我合適,你說是吧?彥哥?”
景彥自然向著自家媳婦,鄭重其事地點頭,“大哥,我也覺得大嫂比較合適。”
景老爺子氣得要嘔血。
這孫子不聽話就算了,現(xiàn)在兒子也跟他對著干。
但是當(dāng)著這么多外人的面,他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使勁壓了壓心口的火氣,還算平和地道:“小娥,就辛苦你了。”
賀素娥沒什么表情地點點頭。
景綜在桌子地下握住賀素娥的手,“小娥……”他沒說什么,但聲音里潛藏的意思,她聽得明白。
因為十四年前那場矛盾,她和景博淵關(guān)系幾乎到了仇人的地步,幾個月前賀素娥主動提出跟著景博淵一起去T城提親,景博淵對她的態(tài)度才稍有緩和,現(xiàn)在若執(zhí)意要幫景老爺子,只怕母子兩關(guān)系會更糟糕。
賀素娥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疏離。
景綜僵了一下,旋即不在意地笑笑,似乎習(xí)慣了她這般冷淡。
兩人雖還有夫妻之名,卻早已沒有夫妻之實,名存實亡的婚姻,若不是景綜用權(quán)壓著,賀素娥早就跟他離婚。
瞿爭送過來紅絨盒子,賀素娥淡漠地伸手接過來,起身走到古嬌面前,將那枚閃亮的鉆戒套在古嬌的無名指上。
這場訂婚雖說陣容不小,可這形式,當(dāng)真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景老爺子看到那枚戒指如此順利就戴到了未來孫媳婦的手指上,有些驚訝。
他以為,他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孫子會做些什么來破壞,誰知道,只是不接電話,安分得令他意外。
“還有這個。”景老爺子從瞿爭手里接過來一個古樸的首飾盒,巴掌大小,盒面上雕花嵌玉鑲金,若是在場有會品鑒古董的人,一定會大吃一驚。
這盒子,非凡品。
景老爺子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副晶瑩、通透、翠綠的鐲子,“這是我們景家祖?zhèn)鞯蔫C子,歷來只有長房長媳才能……”
話沒說完,景綜的手機震動起來。
景老爺子嚴厲的看了他一眼。
景綜拿著手機微微一攤手,表示他也很無奈,然后起身出去接電話。
景老爺子等包廂門關(guān)上,繼續(xù)道:“今天這場訂婚宴,委屈了嬌嬌,為了表達歉意和我的誠意,現(xiàn)在把這鐲子……”
話又沒說完,包廂門被人從外面‘咣當(dāng)’一聲推開,景老爺子沒來得及瞪過去,景綜如臨大敵似的沖進來,臉上帶著一絲不常見的慌張。
景綜浸淫官場幾十年,向來鎮(zhèn)得住場面,何時這樣慌張過。
景老爺子皺了下眉,“干什么?火燒你眉毛了?”
景綜過來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景老爺子臉色猛地一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景綜,“當(dāng)、當(dāng)真?”
景綜嚴肅地點頭。
景老爺子那雙鷹隼般的老眼中忽地綻放出狂喜的光,嘴巴不由自主往耳根咧過去,只是笑容剛形成,他又收回咧出去的嘴角,皺起眉來。
看向古興德一家的眼神,有些糾結(jié),不知為何,古興德被他看得沒由來心頭一陣狂跳,有種不安的感覺枯木逢春般迅速滋生。
黃衛(wèi)娟不懂古董,卻因為喜歡珠寶,對玉頗有研究,景老爺子手里那盒子里的一副手鐲,一看就是好東西,目光不由自主流露出幾分貪婪來,見他遲遲不接著說送給古嬌的話,心底忍不住有些急。
“景叔叔,你剛剛要說什么?”她不由得出聲催促。
景老爺子沒理會黃衛(wèi)娟,心里想著剛剛景綜的話,沒想到葉傾心那個小丫頭居然又懷孕了,還一下子懷了三個,哈哈哈,三個……旋即又想到景綜說,景博淵讓他親自毀了與古家這門婚事,否則以后孩子生下來,看都不讓他看一眼。
這個混球!
這婚事是他主導(dǎo),剛把訂婚戒指套上古嬌的手,現(xiàn)在他又來反悔,這不是讓他自己打自己臉么?他以后還怎么出去見人?
那個混球不早點告訴他,偏要在這個時候讓他悔婚,一定是故意的,臭小子把時間卡得這么準,他身邊一定有內(nèi)奸!
景老爺子坐在那兒一會兒樂,一會兒怒,一會兒又轉(zhuǎn)頭把景家的人挨個狠狠地瞪了一遍,不僅外人一頭霧水,景彥和季儀還有幾個景家旁支的長輩也一頭霧水,他們……剛剛不小心得罪老爺子了?
黃衛(wèi)娟催了一聲,見景老爺子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還想再說什么,景老爺子卻先她一步把首飾盒合上蓋子,沒有遞給古嬌,而是轉(zhuǎn)手遞給身后的瞿爭。
雖沒明說,但意思很顯然,這鐲子不送了。
黃衛(wèi)娟有些急,脫口的話也很直白:“那鐲子……”
貪婪的心思,在場的都看得出來。
景老爺子看了她一眼,“回頭再說。”他看了眼眾人,道:“都十二點多了,大家一定是餓了,我們先吃飯,有什么話吃飽了再說。”
瞿爭出去吩咐服務(wù)員上菜,又吩咐服務(wù)員把幾位媒體記者、攝影師帶去小包廂用餐。
古嬌像個木偶人,一點表情都沒有,目光看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眼神流露幾分自嘲。
趙宥加看著手表,時間一分一秒過,景博淵始終沒出現(xiàn)。
他眼神一狠,給之前發(fā)給他‘OK’短信的那個號碼去了條信息。
——剁一根手指,發(fā)照片過來。
很快,那邊發(fā)來一張血淋淋的照片,照片里一只手被按在地上,小指被切斷,血流了一地,看著有幾分瘆人。
趙宥加看著照片,心頭莫名其妙爬上一抹不安,不過也沒多想,將照片發(fā)給景博淵。
信息石沉大海一般,那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趙宥加一直都覺得景博淵不是好對付的人,卻沒想到居然這般不好對付。
服務(wù)員陸續(xù)上菜,桌上推杯換盞。
他低頭發(fā)了條短息過去。
——你再不來,我就要他一只手。
這次那邊倒是有了回應(yīng),景博淵回了兩個字。
——隨意。
趙宥加握著手機的手狠狠收緊。
——你不怕我把照片發(fā)給葉傾心?
——隨意。
‘啪!’一聲,趙宥加把手機扣在桌上,嚇了眾人一跳,有人在旁邊說他什么,他也沒聽見,滿心滿肺都是怒火在燃燒。
包廂里的氣氛在推杯換盞中漸漸緩和起來。
這時,景老爺子端著酒杯站起身,對眾人道:“各位很抱歉,耽誤大家半天時間,嬌嬌,爺爺對不住你,剛剛我深思熟慮了一番,覺得不該強迫你跟阿淵訂婚,你是個好姑娘,值得更好的,我家阿淵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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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瑤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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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冷王硬寵:毒妃萬萬歲》/夢璇璣
“你做出這樣的事,竟然還敢硬著頭皮來見我?”
“那你說,爺該是硬著哪里來見你?”
她是21世紀王牌特工,揣著一顆七竅玲瓏心穿越成修建陵墓的賤奴,賤奴就算了,居然還有重度嗜睡癥,一言不合就睡覺,白櫻望天,這習(xí)慣要人命。身后巴巴跟著的忠犬暗自一笑,這個習(xí)慣他喜歡的緊。
他是最負盛名的王,倨傲高冷禁欲系男神,運籌帷幄,睥睨天下,自從遇到一個叫白櫻的女人,他每日最為期待的事情就是等她病發(fā),然后摟著她軟軟的身子一起睡覺。
初次表白,某男掐指一算,“白櫻,你命里缺爺!”
再次表白,簡單粗爆,“你有時間就帶爺一起睡覺吧!”
第三次,某男直接欺身而上,“世上無難事,只要硬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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