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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景博淵的教導(dǎo)


葉傾心洗完漱出去,景博淵正站在陽臺上聽電話,冬日的陽光明媚且溫和,照在他身上,給他挺拔的身軀鍍上一層金輝,越發(fā)顯得他尊貴不凡,左手腕上的高端腕表彰顯出男人的品味,他輕靠著護欄,單手插兜的模樣,又顯出幾分悠閑來。

        他身上只穿了襯衫西褲,單薄得葉傾心光是看著,都感覺寒意刺骨。

        等他掛了電話,推開陽臺玻璃門進來,葉傾心上前抱住他的腰,“這是最后一次。”

        景博淵俯視著她,眼底帶著幾分不解。

        葉傾心仰著小臉看著他,“我以后不想再看見你穿得這么單薄出現(xiàn)在外面,萬一凍著了怎么辦?你生病了我會心疼。”

        如果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她或許會抱著欣賞的態(tài)度,去看剛剛那一幕。

        但這個男人是她的,她更希望他身體健康。

        景博淵低頭凝住她巴掌大的臉,抬手撫摸她細(xì)膩柔滑的臉頰,俯身碾住她嬌嫩的唇瓣,纏綿一會,他在她耳邊吐氣,“好。”然后再次吻住她的唇瓣,舌頭撬開齒關(guān)探進去找到她的小舌纏弄。

        男人的吻技又有所提升,葉傾心瓷白的肌膚上泛起一層淡淡的潮紅,雙手緊緊揪住景博淵腰兩側(cè)的襯衫,心跳快得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纏綿一陣,景博淵的舌頭從葉傾心唇間抽離,葉傾心的唇卻下意識往前追了一下,不經(jīng)意的舉動,透露出‘還想要’的訊息,有些曖昧旖旎。

        景博淵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眼眸輕閉、面頰泛紅一副任人采擷的嬌嫩模樣,眸色微微一深,沒再往后退,而是上前,有些粗魯?shù)鼐鹱∷南闾稹?

        突如其來的猛烈,讓葉傾心喉嚨里無意識地溢出一聲嚶嚀。

        這樣的猛烈并沒有維持多久,片刻之后,景博淵再次放開她,看著她微微紅腫起來的嘴唇,低著嗓子道:“下樓吃飯。”

        葉傾心緩緩睜開眼睛,雙眸里的迷亂幾乎要溢出眼眶。

        遲嬸見兩人下來,喊了聲:“先生太太早。”便開始忙著將陸主廚做好的早點往餐桌上端。

        葉傾心最近發(fā)現(xiàn)用烤面包蘸著牛奶吃,特別美味。

        她手里拿著一片烤面包,把牛奶倒在碗里,蘸一下,吃一口,景博淵看著她這奇怪的吃法,不著痕跡皺了下眉。

        葉傾心察覺到他的目光,抬頭看過來,恰好一滴牛奶從她嘴角滑下來,景博淵看向她的目光微微變了變,伸手用指腹替她揩走。

        葉傾心并不知道這一瞬景博淵心理發(fā)生的變化,彎起眉眼沖他笑了笑。

        吃完早飯,景博淵開車載葉傾心去醫(yī)院。

        還是程如玉接應(yīng)他們。

        “程醫(yī)生。”葉傾心下車前被景博淵用圍巾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打招呼時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程如玉看著兩人從停車場一路走來,景博淵的胳膊始終將葉傾心摟在懷里,不是簡單的男人摟女人,而是帶著幾分保護的姿態(tài)。

        “心心,干嘛這么見外,叫我程大哥就行。”程如玉斜睨了景博淵一眼,然后笑得跟朵花似的看向葉傾心,“或者叫程哥哥,我不介意。”

        葉傾心尷尬地笑了一下,這么親昵的稱呼,她還真叫不出口。

        “今天晚上……”景博淵淡淡開腔,“VINCI集團一年一度的慈善之夜,我聽說程奶奶到時候也去,她老人家要是知道心心懷孕的消息,一定會很激動。”

        然后,會變本加厲逼迫程如玉相親,直到娶了媳婦為止。

        “……”程如玉痛心疾首,用力瞪著景博淵,恩將仇報啊恩將仇報!

        “還有。”景博淵絲毫不理會他怨懟的眼神,徑自又道:“叫嫂子。”

        程如玉:“……”

        “三嬸最近也在愁紛紛的婚事,紛紛二十八,長得不錯,一直很討程奶奶歡心,要不我……”

        “嫂子。”程如玉從善如流,笑瞇瞇對著葉傾心喊了一嗓。

        “走,嫂子,這次給你安排了兩名產(chǎn)科醫(yī)生,專業(yè)水平在業(yè)內(nèi)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說著,他朝葉傾心做了個‘請’的手勢,模樣有幾分滑稽,葉傾心被他逗笑。

        上樓時,她忍不住悄悄問景博淵,“他很怕紛紛姐?”

        景博淵輕笑:“避如蛇蝎。”

        “紛紛姐喜歡程醫(yī)生?”

        景博淵沒否認(rèn)。

        可能是因為景紛紛和余清幽關(guān)系好,葉傾心對景紛紛沒有什么好感,但也沒有什么惡感,是那種見了面、對方只是一個她知道名字的陌生人的感覺。

        這次負(fù)責(zé)葉傾心肚子的是白醫(yī)生和寧醫(yī)生。

        白醫(yī)生,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寧醫(yī)生看著歲數(shù)大點,五十多歲。

        葉傾心先到驗血處抽了血,然后做B超。

        一張簾幕隔開景博淵和程如玉的視線,葉傾心微微側(cè)頭,能看見景博淵的兩條腿,黑色西裝褲管挺括筆直,幾乎沒有褶皺,皮鞋锃亮且一塵不染。

        白醫(yī)生拿著探頭在葉傾心肚子上滑動,寧醫(yī)生在一旁看著。

        片刻后,兩人的眉頭擰起來,神色漸漸有些凝重。

        雖然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在做檢查時見到醫(yī)生這種表情,葉傾心心頭還是緊張起來。

        她盯著兩位醫(yī)生的臉,沒有出聲,等著她們的話。

        許久,白醫(yī)生說:“三個孕囊,其中兩個可見胚芽胎心,還有一個只見胚芽,不見胎心。”

        葉傾心不大明白,只是直覺不是什么好事,出聲問了句:“什么意思?”

        寧醫(yī)生直白:“有個胚胎可能是發(fā)育遲緩,也有可能是……有缺陷導(dǎo)致發(fā)育不好……”

        葉傾心整顆心一下子揪起來,“寧醫(yī)生,能再說得明白點嗎?”

        “如果是發(fā)育遲緩,后期會長出胎心,只是長得會比其他兩個胎兒慢一些,如果是胚胎缺陷導(dǎo)致發(fā)育不好……可能要考慮減胎。”

        ‘減胎’這個詞,葉傾心是第一次聽到,但其中的意思,字面就能聽得明白。

        她面色微微發(fā)白。

        寧醫(yī)生安慰:“景太太別傷心,胚胎發(fā)育不好只是一種物競天擇,胚胎可能存在基因上的缺陷,這種缺陷不可逆轉(zhuǎn),減胎對孩子是好事。”

        白醫(yī)生也道:“不過也有可能只是發(fā)育遲緩,多胞胎很容易出現(xiàn)胚胎發(fā)育遲緩的情況,等過七天再來檢查,說不定到時候胎心就出現(xiàn)了,景太太不必過于憂慮,保持心情舒暢,對胎兒發(fā)育有好處。”

        醫(yī)生的話,景博淵聽見了。

        葉傾心擦肚子時,他走過來,拿走她手里的紙巾,幫她輕柔細(xì)心地擦干凈小肚子。

        “景太太回去注意加強營養(yǎng),一定要保持開朗的心情,即便要減胎,景太太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fù)擔(dān)和情緒波動,要保證另外兩個胎兒健康發(fā)育。”白醫(yī)生說著看向景博淵:“景先生作為準(zhǔn)爸爸,要時刻關(guān)注準(zhǔn)媽媽的情緒,幫助準(zhǔn)媽媽保持輕松愉悅的心情。”

        景博淵臉上沒什么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

        “謝謝寧醫(yī)生,謝謝白醫(yī)生。”葉傾心莞爾道謝。

        這時,程如玉幫葉傾心拿來化驗單。

        白醫(yī)生看了看,又給寧醫(yī)生看,一切正常。

        臨出門,葉傾心忽地想起之前見紅吃藥的事,轉(zhuǎn)頭問醫(yī)生,“我十多天前肚子痛、身下見紅,當(dāng)時在上海檢查,醫(yī)生開了保胎的藥,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腹痛見紅的癥狀,藥是不是可以停了?”

        白醫(yī)生笑回:“不到萬不得已,孕期最好不要用藥。”

        葉傾心點點頭,“謝謝。”

        從B超室出來,景博淵幫葉傾心把圍巾裹上,低聲道:“別怕,有我在。”

        葉傾心垂眉斂目,片刻,抬頭朝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低頭輕撫著肚子,眉眼染了母性的慈祥,“我不怕,我相信寶寶不會有事的,寶寶們都很厲害,也很棒。”

        景博淵伸手將她擁進懷里,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我想去看奶奶。”葉傾心悶悶的聲音從他懷里傳出來。

        “嗯。”景博淵摟著葉傾心走向樓梯。

        有位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從兩人身邊走過去。

        葉傾心看了一眼嚇人的肚子,忽地想到,她懷了三個,以后肚子豈不是要有別人的三倍那么大?

        她有些難以想象會有多大。

        景博淵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低頭問她,“怎么了?”

        葉傾心收回目光,搖搖頭,“沒什么。”

        住院大摟頂樓VIP病房。

        景老爺子近期都住在景老夫人的病房里,景老夫人的情況好了很多,已經(jīng)不再需要借助氧氣管呼吸。

        葉傾心和景博淵到的時候,那位美國專家正在病房里給景老夫人做喚醒治療。

        景老爺子坐在沙發(fā)里,神情端肅,看見葉傾心和景博淵推門進來,目光先在兩人臉上掃了一遍,旋即落在葉傾心的肚子上。

        一抹愉悅的情緒在他渾濁卻銳利的眼底一劃而過。

        “爺爺。”景博淵牽著葉傾心的手走過去。

        葉傾心也甜甜地喊了聲:“爺爺。”

        景老爺子應(yīng)了一聲:“嗯。”頓了一下,問:“怎么過來了?心心不上課?你不去公司?”

        “今天心心產(chǎn)檢。”景博淵拉著葉傾心坐下,替她取了脖子里的圍巾搭在沙發(fā)靠背上。

        “嗯。”景老爺子看向葉傾心,一副想問什么的樣子。

        葉傾心很上道,開口說:“醫(yī)生說寶寶們發(fā)育很好。”

        景老爺子眉眼舒展了一下,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美國專家結(jié)束喚醒治療,走過來抄著流利的英文跟景博淵說了兩句什么,兩人一塊走出病房門。

        葉傾心看了眼被景博淵順手帶上的病房門,跟景老爺子說了聲:“我去跟奶奶說說話。”

        景老爺子朝她點點頭。

        她起身走到病床邊坐下,景老夫人眼睛緊緊閉著,胸口規(guī)律地一起一伏。

        “奶奶。”葉傾心握住老人家的手,輕輕撫摸她的手背,“醫(yī)生說,孩子們出現(xiàn)胎心了,不過,有一個小寶寶比較懶,到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胎心,奶奶,等您醒了,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那個懶小子,長得這么慢,讓人著急。”

        “奶奶,醫(yī)生說寶寶八月份就要出生了,您再不醒來,可就見不到寶寶們在我肚子里的樣子了,您說,以后我的肚子是不是要有別人的三倍那么大?”

        葉傾心伸手把一根粘在景老夫人眼角的灰色頭發(fā)拿開,“奶奶,寶寶們很想您,寶寶們昨晚在夢里跟我說,奶奶要是再不醒過來,他們以后就都不要跟您說話了,也不讓您抱……”

        景博淵從外面進來,就聽見葉傾心似嬌似嗔的威脅,凝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他不覺一笑。

        “那美國醫(yī)生說什么?”等他坐下,景老爺子問。

        “奶奶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并且在逐漸好轉(zhuǎn),他留在這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

        美國醫(yī)生這話的意思是,他想回美國了。

        “你同意了?”景老爺子有些不樂意放人,這病人還沒醒,哪有醫(yī)生半途尥蹶子的。

        況且,當(dāng)初請了他來,就是希望他能喚醒景老夫人。

        景博淵寬厚的身軀靠在沙發(fā)里,雙腿交疊,姿態(tài)矜貴優(yōu)雅,身上的大衣敞開,透著幾分閑適。

        聞言淡淡搖頭,“我請他來,可不是讓他來半途而廢。”這話倒是說到了景老爺子的心坎里,景老爺子也這么想。

        景老爺子想到瞿爭說過,這個在喚醒植物人領(lǐng)域頗有造詣的美國專家很是炙手可熱,很難請動,中東那些土豪想邀請,都得提前上一個月。

        “阿淵,當(dāng)初你請這位專家過來,給了他什么好處?”

        “也沒什么。”景博淵回得不咸不淡。

        景老爺子看了自家大孫子一眼,“瞿爭說那專家很難請,得提前預(yù)約,你這臨時將人從國外拉過來,不給點好處人能干?”

        景博淵探手入懷,掏出煙盒,捏出一根塞進嘴里。

        因為咬著煙,他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他看上我在夏威夷的酒莊,以前找過我兩次,想買,我沒同意。”

        “你把酒莊就這么給了他?”

        景博淵一手搭在大腿上,一手反撐在沙發(fā)墊上,身軀微斜,聞言不甚在意地“嗯”了一聲,抬手把煙從嘴邊拿走,道:“酒莊倒也不貴,難得是風(fēng)景好。”

        那個酒莊,坐擁毛伊島最美的風(fēng)景。

        本來……景博淵把目光落向葉傾心纖瘦秀氣的背影,打算結(jié)婚時,帶她去那邊度蜜月。

        景老爺子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這個大孫子,天生的生意人,滿腦子的生意經(jīng),集團越做越大,倒也不在乎一個酒莊。

        目光不經(jīng)意落在孫子手里的煙上,他開口道:“要抽煙出去,你奶奶和心心聞不得這味。”

        景博淵淡回:“不抽,過過嘴癮。”

        景老爺子:“……”

        葉傾心跟景老夫人說了很多,百分之九十都圍繞著三個尚未成形的孩子。

        11:15,景博淵起身喊葉傾心回去。

        兩人乘電梯下樓,葉傾心一直笑著跟景博淵說話,B超之后,她的臉上不但沒有一點憂色,反倒比以前更開朗起來,臉上的笑容一直就沒斷過。

        景博淵的視線看進葉傾心的眼底。

        那里面隱藏的情緒,并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那么樂觀。

        “博淵,你說好不好?打通主臥和次臥之間的墻壁,把次臥布置成嬰兒房,晚上寶寶們要是有什么動靜,我們也能及時察覺……三個寶寶,到時候只有張嬸和遲嬸,肯定忙不過來,還要再找?guī)讉人……”

        “我記得老宅有好多年紀(jì)比較大的阿姨,要不從老宅借兩個靠譜的阿姨過來照顧寶寶好不好?現(xiàn)找的話,不知根不知底的,我不放心。”

        景博淵攬住葉傾心的肩頭,牽著她的手,道:“都依你。”

        葉傾心笑,想起來上次懷孕時,景博淵定做的那個粉紅色小床,她笑了下,當(dāng)初留著,想著日后景博淵娶了別人,生了孩子,正好可以用上,當(dāng)初她怎么會有這么傻的想法呢。

        “你之前定做的小床我看到了,很可愛,回頭我讓張嬸從倉庫里搬出來,正好給那個最懶的寶寶睡。”頓了一頓,她又說:“到現(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心跳,一定是個女孩,所以長不過哥哥們。”

        說著,她低頭摸了摸肚子,柔聲道:“老大老二,不許欺負(fù)妹妹,聽見沒?要把好吃的讓點給妹妹,要是把妹妹欺負(fù)瘦了,等你們出來,媽媽要打屁股的。”

        景博淵:“……他們還小,聽不見……”

        葉傾心抬頭看向景博淵,“我希望孩子們都長得像你。”

        景博淵輕笑,低頭問她,“為什么。”

        葉傾心靠進男人溫暖結(jié)實的懷抱,“我想看看你小時候的樣子,還有年少的模樣……”

        忽然很遺憾,沒能見過景博淵少年的模樣,該是怎樣清風(fēng)霽月。

        外面陰沉沉的。

        葉傾心站在感應(yīng)門前看了眼外面被風(fēng)卷在半空中的枯葉,“是不是又要下雪了?”

        景博淵幫葉傾心戴上羽絨服上的帽子,圍巾繞脖子裹了三層,在右邊扎了個結(jié),只露出一雙眼睛。

        “有點緊……”女孩的嬌嗔嗡嗡濃濃的從厚厚的圍巾下傳出來。

        “到車上再松。”景博淵阻止了葉傾心想要松一松圍巾的手,道:“外面風(fēng)大。”

        正好有人進來,感應(yīng)門開,一陣寒風(fēng)隨著那人竄進來,從葉傾心裸露的額頭刮過,確實冷得不行。

        “好吧。”葉傾心放下手,目光注意到景博淵的大衣紐扣沒系,黑白灰三色豎條紋的圍巾隨意地掛在脖子里。

        “總管著我,你自己怎么不好好保暖?矮一點。”

        景博淵配合著身軀微彎,葉傾心將圍巾在他脖子里也饒了三圈,在旁邊打了個結(jié),又將大衣紐扣一個一個系好。

        景博淵低頭看著她忙忙碌碌的小手,眼底不由得浮上一抹柔和。

        感應(yīng)門再次打開,從外面進來兩個人。

        葉傾心專注在景博淵的大衣上,感知到有人進來,卻沒有注意,手中忙完,抬頭朝景博淵彎了彎眉眼,“我們走吧。”

        景博淵朝旁邊兩人投去漫不經(jīng)心的一眼,旋即收回目光,摟著葉傾心走出了大門。

        高大的男人緊緊摟著女孩,背影偉岸,懷抱寬厚,將女孩牢牢擁在懷里,似要為她遮去所有風(fēng)雨。

        陸婕站在感應(yīng)大門前,看向在肆虐的寒風(fēng)里漸行漸遠(yuǎn)的一雙男女,眼眸像灰燼一般,沒有絲毫亮光和生氣。

        回憶起剛剛從遠(yuǎn)處走來時看到的畫面,男人對女孩的呵護,那么細(xì)致,那么明顯,遠(yuǎn)遠(yuǎn)的,她似乎都感受到了一種叫幸福的味道。

        良久,她轉(zhuǎn)頭看向旁邊同樣失魂落魄的溫澤閆,灰敗的眼底忽地迸射出一抹譏諷。

        “葉傾心不選擇回頭,或許是對的,你跟那個男人比起來,差很遠(yuǎn)。”

        溫澤閆沉默,內(nèi)心意外地平靜,就連痛,都若隱若現(xiàn),感覺不真切。

        陸婕身上裹了很厚的軍大衣,頭上戴著灰黑色的針織帽,帽沿處沒有一點碎發(fā)露出來,走路的腳步有些顫抖,像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者。

        化療要了她半條命,受這么大的罪,延長壽命做什么呢?自從得知葉傾心懷孕了,她為兒子安排人生的希望破滅,比之前更濃重的絕望將她吞噬,她每天甚至都不敢打電話回去詢問兒子的情況。

        她怕羈絆越深,越不敢面對死亡。

        風(fēng)似乎更大了些,空中偶爾有透明的塑料袋被風(fēng)卷著到處亂竄。

        白色路虎里。

        葉傾心接到司明靜的電話,司明靜說她要的五件成衣已經(jīng)做好了,放在制衣間,她隨時可以去取。

        “謝謝靜姐,你什么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

        “真的要請嗎?”司明靜笑問。

        葉傾心莞爾:“當(dāng)然了,你幫了我這么大的忙。”

        司明靜一笑,沒有再推辭,直言道:“這個周五怎么樣?我想吃那家剛摘了米其林三星的唐閣的菜,聽說菜品不錯,而且價格相比較其他米其林三星餐廳很親民。”

        “你上次不是說想吃一家酒店嗎?”

        “跟你開玩笑呢,那家太貴了,我都吃不起,你一個沒畢業(yè)的學(xué)生,哪里有那么多錢?吃唐閣我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要不去吃火鍋吧,一人一百塊保管吃得飽飽的,我這人不挑。”

        葉傾心笑,“那就唐閣吧,我也喜歡他們家的菜,到時候把韓火火和張涵涵一塊叫上,靜姐不介意吧?”

        “只要你有錢,我沒意見啊,人多熱鬧。”

        掛了電話,葉傾心笑瞇瞇地看著景博淵,眼神透著幾分討好,景博淵一看就知道她是有所求。

        他單手掌控住方向盤,另一只手握住葉傾心的手,“想讓我?guī)湍懵?lián)系琪婭拉?”

        聲調(diào)是疑問,語氣分明是篤定的。

        葉傾心驚奇,雙眸微微一瞠,“你怎么知道?”

        景博淵笑了下,沒回答。

        葉傾心瞧他一臉的高深莫測,撇了下嘴,道:“吃完午飯,你送我去PAER工作室拿衣服,下午我就想寄出去,我得趕在琪婭拉對我的設(shè)計失去興趣之前,給她把衣服寄過去。”

        “博淵……”葉傾心看向景博淵,“我不懂意大利語,你要在我旁邊幫我,如果我跟琪婭拉中文聊不下去了,就靠你了。”

        景博淵沒有說行,也沒說不行,葉傾心只當(dāng)他是默認(rèn)。

        “謝謝老公。”她想起他說過喜歡這個稱呼,立刻甜甜地喊了一聲。

        景博淵握著葉傾心的手,變成與她十指相扣,掌心緊密相貼。

        車子在一家酒店門前停下,穿著紅色英式制服的門童立刻過來幫兩人打開車門,景博淵摟著葉傾心走進酒店大門,身后的車被門童開去停車場。

        門童那聲熟練的‘景總’,葉傾心猜測景博淵是經(jīng)常來這家酒店。

        服務(wù)員領(lǐng)著兩人進了間兩人包廂,空間不大,勝在布局別致溫馨,透著幾分浪漫的味道。

        點了菜,葉傾心從隨身包里拿出錢包,掏出琪婭拉在上海塞給她的名片,名片是中意雙語的,現(xiàn)代設(shè)計感很強,右邊有個金白色的時尚女性頭像,名片的紙質(zhì)很好,看著很有時尚品味。

        臨撥號,葉傾心又覺得萬一自己和琪婭拉聊不下去了,臨時再換人似乎不大好,只會顯得她個人能力差。

        想著,她看向正在喝茶的景博淵,“要不你幫我給琪婭拉打個電話吧,就說你是我的助理。”

        景博淵看了葉傾心一眼,放下茶杯,身軀微微后仰,雙腿交疊,兩手在大腿上交握,一副老總的架勢,又有點像嚴(yán)師。

        “畏首畏尾、瞻前顧后的人,永遠(yuǎn)成長不起來。”這話有點重,景博淵定定地凝著葉傾心的眼睛,道:“事情還沒開始做,你就否定自己,怎么讓別人信服你?”

        “做任何事,交際都很關(guān)鍵,你想走上國際時尚圈,需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會接觸各種不同的語言,難道每次遇到難題,都要全權(quán)交給別人幫你處理?”

        “即便是公司領(lǐng)導(dǎo),把事情全都交給底下人做的前提,是自身具備處理一切問題的能力,而不是自己什么都不會,全都指望著別人,當(dāng)哪天別人靠不住了,又當(dāng)如何自處?”

        遇到困難,首先要嘗試大膽解決,而不是試都不試,就想著交給別人來解決。

        葉傾心聽明白景博淵話里的意思,握著手機和名片,臉色微微一變。

        他說的不錯,琪婭拉會中文,或許她們的通話會在中文中愉快結(jié)束,再不然,她可以去學(xué)習(xí)意大利語,而不是抱著‘反正景博淵會,讓他幫忙好了’的想法。

        她不能一直指望著他,更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他。

        咬了下唇,葉傾心兩只大眼睛看向景博淵嚴(yán)師般的臉龐,笑了下,說:“謝謝景老師教導(dǎo),我知道了,我自己給琪婭拉打電話,可是如果我們真的聊不下去了,還希望景老師能在旁邊指點一二。”

        景博淵點點頭,看向葉傾心的表情,透著幾分‘孺子可教’的欣慰。

        葉傾心低頭看了下琪婭拉的號碼,點出手機撥號鍵盤,正要輸?shù)谝粋數(shù)字,景博淵聲音響:“撥意大利手機號,前面加0039。”

        “……”葉傾心忽然覺得自己會的、懂的,真的太少了。

        撥出號碼,等了一小會兒,那邊接通。

        琪婭拉熟悉的聲音傳過來,她說的應(yīng)該是米蘭語,葉傾心抿了下唇,用中文道:“您好,琪婭拉,我是葉傾心,我們在上海見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那邊愣了一下,繼而傳來琪婭拉高興的蹩腳的中文:“記得,那天……在中國上海我們……見過……你是要舉辦新的……時裝秀?”

        葉傾心無聲笑起來,看了眼景博淵,對手機里道:“我關(guān)注了你的INS,得知你很想擁有我設(shè)計的服裝,很感謝你的喜歡,我特意為你做了五件衣服,你方便把地址給我嗎?我想送給你,為了感謝你對我的喜愛。”

        那邊愣了一下,“對不起,你說太快……我不明白……”

        葉傾心默了一瞬,決定用英語試試。

        沒想到那邊聽了葉傾心用英語表達的意思,很高興地用不太流利的英文回答:“很感謝你的好意,我的地址……”

        琪婭拉性子很直,直接就爽快地報出了自己在米蘭的住址。

        葉傾心趕緊從包里掏出便簽本和筆,記下琪婭拉的地址。

        掛了電話,葉傾心坐在椅子上,看著便簽本上的一溜英文地址長長舒了口氣,感謝她習(xí)慣了在包里放筆和便簽本,感謝她的英文還算不錯。

        片刻,她轉(zhuǎn)眸看向老神在在坐在位置上喝茶的景博淵,舉起便簽本揚了揚上面的地址,“我沒要你幫忙,自己搞定了。”

        景博淵看了眼女孩眉?xì)g眼笑的模樣,沉穩(wěn)地勾了下唇。

        這時,服務(wù)員開始上菜。

        等菜上完,葉傾心給景博淵盛了碗湯,雙手送上,笑吟吟道:“博淵,剛剛謝謝你跟我說的那些。”

        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成感動,“謝謝你寵我,但沒把我往無能的方向?qū)櫋!?

        景博淵于葉傾心而言,既是丈夫,也是人生導(dǎo)師。

        他豐富的生活閱歷、廣博的學(xué)識,隨便提點一兩句,都讓葉傾心終生受益。

        吃完飯,景博淵將車開往PAER工作室所在的方向。

        此時正是中午午休時間,工作室里沒什么人在,大都出去吃午飯了,有的自己帶飯,坐在位置上邊用電腦看電視劇,邊拿勺子往嘴里挖飯。

        有人跟葉傾心打招呼,葉傾心笑著回應(yīng)。

        司明靜的制衣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布匹,格子柜上形形色色的縫紉線,縫紉案板上的剪刀、皮尺、劃粉、碎布頭到處都是。

        葉傾心要的五件成衣穿在半身模上,不知道是不是被琪婭拉喜歡稱贊過的緣故,葉傾心越瞧,越覺得自己這五件服裝特具時尚感,優(yōu)雅大氣。

        她正將衣服往箱子里裝,司明靜恰好回來,看見她,頗有些意外,“心心,你來啦?”

        “靜姐。”葉傾心拉上拉鏈,起身跟司明靜道謝:“謝謝你幫我。”

        “客氣什么,舉手之勞。”司明靜笑道:“對了,不是有一套了嗎?就算過段時間去國外參加T臺秀,那衣服也沒問題,怎么又做一套?送人?”

        葉傾心笑:“嗯,有個朋友很喜歡,我想送給她。”

        司明靜點點頭,沒有多問。

        葉傾心適時告別,“那我先走了,不打擾靜姐你工作了,如果以后靜姐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只要我有能力,一定竭盡全力幫你。”

        司明靜被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逗笑,“就給你做了五件衣服,你怎么還一副要以身相許的架勢,走吧走吧,周五的飯別忘了就行。”

        葉傾心一手拉著一個箱子出來,迎面看見景博淵雙手插兜站在玻璃大門左邊,她愣了一下,“你怎么上來了?不是說好了在樓下等我嗎?”

        景博淵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箱子上,什么都沒說,兩步走過來從她手里接走箱子。

        葉傾心手掌一空,心里卻被什么東西塞得滿滿的,情不自禁抱住他的胳膊,“箱子里就幾件衣服,很輕的。”

        景博淵低頭看著她,抬了抬被她抱住的胳膊,“你這樣,我怎么走?”

        葉傾心笑了一下,著放開他,手揪住他的衣袖,跟在他身后走向電梯間。

        電梯間沒有人在,她踮起腳尖在男人的臉頰親了一口,過了會兒,又親了一口。

        等她再親過去的瞬間,景博淵轉(zhuǎn)頭,唇瓣相貼,葉傾心愣了一下,旋即加深這個吻。

        忽然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漸行漸近,兩人分開,都有些意猶未盡。

        葉傾心看向高跟鞋聲音的方向,待看見來人,她愣了一下,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冤家路窄的感覺。

        是蕭戀。

        蕭戀看見葉傾心和景博淵倒是一點意外和驚訝都沒有,好似知道他們在這里。

        “博淵。”她微笑著走向景博淵,到了跟前,她看了眼葉傾心,漫不經(jīng)心地喊了聲:“心心。”然后問景博淵:“你怎么來這?”

        蕭戀穿著綠色皮草,這是很挑人的顏色,也需要精心搭配,稍有不注意就會變得又土又俗。

        她倒是很好地駕馭了這個顏色,整個人看著時尚漂亮,氣場很強,她個子本就高挑,穿著十厘米的細(xì)高跟,只比景博淵矮了半個頭,看著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傾心莫名覺得她跟景博淵站在一處,意外地般配,有種男強女強的既視感。

        葉傾心正想著,手忽地被一只大手握住,男人的掌心厚實而溫暖,給人濃重的安全感。

        景博淵將她往身邊拉了拉,摟住她的肩轉(zhuǎn)身面對著蕭戀,淡聲道:“我陪我妻子來公司取些東西。”

        蕭戀臉色微微一變。

        他說,我妻子。

        ------題外話------

        謝謝小可愛這段時間的花花和票票。

        早不早?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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