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上齊，紅白鍋底沸騰翻滾著熱氣，蒸騰的霧氣隔在兩人中間，連對面的熱人都看的不大真切。

        好在店里的空調開得足才不覺得熱，鐘炳言看著他一口麻辣牛肉一杯冰可樂下肚，心道這小孩真長了一個鐵胃。

        “人體模特的基本工作了解嗎？”

        “不就是，脫了衣服讓你畫畫嗎？”程硯聞想了想雖然有點別捏但可以接受。

        畢竟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嗎。

        鐘炳言笑了笑，這小孩什么都不懂膽子是挺大的。

        “不止是我，可能會很多人圍著你觀察，同性異性都會有，你需要把自己當成“教具”充分展示你的身體供人練習，能接受嗎？”鐘炳言耐心的解釋道。

        程硯聞愣住，怎么跟他想的不太一樣，他在網上見過那種在畫室當模特報道，當時覺得那是藝術沒問題，可當他把那個想象成自己好像就沒那么藝術了，被一群人圍著觀察，還要脫光衣服，這不跟動物園里的猴一樣嗎？

        他不想當猴。

        而且他根本不是什么模特，這代價太大了。

        “沒關系，很多人都接受不了。”鐘炳言看他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國內的環境相對保守，很多人對這一行戴著有色眼鏡，程硯聞要是真的答應他才是意外。

        “是畫室的那種嗎？”他小時候也上過一段時間的繪畫課，可那時候他太皮根本就坐不住，后再就沒在去過了。

        不過當時的小孩子畫的都是靜物。

        鐘炳言想了想，學校里和外面的培訓畫室模特的工作幾乎都是一樣的：“嗯  。”

        “你是工作人員嗎？還負責招模特？”

        “我是……。”

        話還沒說完陸放的大腦袋錯不及防的從包廂的門縫擠了進來:“他們說你在這兒，還真讓我給找到了。”

        程硯聞反應迅速抄起外套直接扣在鐘炳言的頭上把人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鐘炳言：？……

        程硯聞連忙把進到一半的陸放有推了出去：“你怎么跑這來了。”

        陸放見過鐘炳言，他怎么解釋，他在跟自己的情敵約會？

        陸放這個大嘴巴不得宣傳的人盡皆知。

        “誰啊？誰啊？讓我看一眼。”越不讓看陸放越好奇，探著頭不死心的往里望。

        “沒你的事，你找我干什么？”程硯聞確定這個距離陸放看不見里面的人才放手，不耐煩的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錢清說你在約會我就回來看看結果還不讓我看。”

        真服了這個錢清了。

        程硯聞摟著陸放的脖子把他拉到角落里：“我以后會告訴你的，現在不合適。”

        陸放不明白：“有什么不合適的呀。”

        程硯聞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社恐，見到陌生人就渾身僵硬呼吸困難，等他病好了我馬上介紹你們認識。”

        “還有這病啊！”

        看陸放的表情應該是信了，還真是程硯聞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可不嘛。”

        “成，那我先回去你們慢慢吃，多照顧病人。”陸放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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