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百姓無小事
打滾求訂閱么么噠 賈珠思定了念頭, 便私底下尋了王夫人說了一二。
王夫人自是依從,眼里透著一絲陰霾:“我兒既然要出招, 就一定要狠!一擊斃命!區區一個婢女而已,怎么比得上亡叔的貴妾?”趙姨娘生了一兒一女,也不算奴才秧子。
賈珠一怔,腦海浮現出趙姨娘風韻猶存的面容, 點了點頭:“太太, 您說得是。”
母子倆商議著如何讓賈璉身敗名裂, 而在同一時刻, 賈璉正一人迎四才子的挑戰,準備揚名立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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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棋書畫四俊杰?”賈璉漫步登上雅賢樓的擂臺,道:“一起比吧!”
中人聞言,不可置信地看眼賈璉,道:“按照規矩, 合在一起比, 那比賽時間最多也是只有三炷香時間!”
“自然!”
“你好生的猖狂!”四俊杰氣了個倒昂。其余書生亦是各種鄙夷不屑。
“不過區區三連元罷了!文才兄也是三連元,何其君子翩翩!”
“沒準他不過是仗著自己出生好罷了!”
“對啊, 請個名師專門輔導!”
“沒,你們難道沒聽說嗎?最主要是因為他那字寫的!”
“什么?”
“溫相的卿白體向來是皇家臨摹纂寫的, 沒準啊……”
“也難怪!我聽我禮部兄弟說原來賈赦是上書房的肄業生!”
“簡直有辱上書房的名聲!”
“……”
“胡說八道!”在人群中的賈赦聽著耳邊響起的竊竊私語怒了, 胸腔怒血澎湃燃燒著, 開口, 調子悠長又渾厚有力, 帶著不容置喙的號令:“你們有本事嫌你爹不成器啊!沒本事就閉嘴!看我兒子比賽!”
聽著最后一詞還飄蕩回旋在大廳, 賈赦腦袋左右轉了一圈,看看呆若木雞的書生們,昂挺胸,他的拿手戲之一:喊軍號!
他好像……反正他就記得,自己胖嘟嘟的滾在練武場上監督偷懶的小士兵,誰不聽話,喊一聲然后拿小本子記下來!特牛氣沖天!
在宮里也特好用!
上書房里要被打手心,喊一聲,皇帝叔叔都會來看他!
周圍所有人靜靜地看著賈赦!
原本在擂臺上的俊杰之一,以琴為傲的唐瑞對著賈赦一彎腰:“這局,我輸了。赦老之嘯,在下佩服!”
賈赦呆若木雞。
臺上的賈璉也呆若木雞。嘯?他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學的東西都帶功利性。就算能夠吟詩作對,彈琴唱歌,但嘯這種非主流還失傳的唱法他還真不會!
而且確定不是鬼哭狼嚎?他爹有時候開心了撒嬌了躺地上耍賴皮都會嚎兩聲,還閑得路上看見大公雞能跟雞比賽打鳴。
“你……確定?唐兄,你好像是挑戰我,而且我們比的是彈琴啊!”賈璉一本正經強調道。
“不!音律的美妙不在于表達的工具,而在于情感的共鳴!”唐瑞一臉激動道:“我已經從赦老的嘯詠中感受到那份自信與傲然。這就足夠讓我相信你們并非徒有虛名,而且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是我狹隘了,以赦老從前的名聲相看!”
賈璉:“……”
賈赦看著沖下擂臺給他彎腰作揖的唐瑞,都嚇怕了,連滾帶爬地上了擂臺,躲賈璉身后:“兒子,他是不是?”
含蓄地手指戳戳腦袋,賈赦無比憂心道。
“父親……”雖然我也不太懂怎么從這調調讀出那么多情感,但熱愛音樂,熱愛藝術的人,不壞。
賈璉神色凝重地看向賈赦,道:“父親,唐公子以樂辨人,認為您可交,是個好孩子。你轉頭就懷疑他不成?嘯,是魏晉南北朝一種歌詠方式,據道如今已經失傳。”
“沒聽說過!”賈赦搖頭:“這個我是跟神算子學得啦!拉軍號!每天聽著操、練聲,我就會了!”
“那您要跟他解釋清楚。”
“好!”
看著賈赦又忙不迭下擂臺,對唐瑞連比帶劃的解釋,賈璉對場上的三人福禮,道歉一聲。
“賈兄客氣了,令尊如今也一片赤子之心。”賈赦傻了這事他們都略有耳聞。
寒暄過后,其他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年長為的領頭人李運開口道了一句:“不過我們既然開了擂臺,這比賽還得繼續。”
這賈璉橫空出世,大爆冷門,他們就算自身不在意,國子監同窗言語還有家族也好奇賈家怎么就出了個文曲星?
“這是自然!”賈璉頷道。這四俊杰出生官宦,來自國子監,他也可以借此試探一二。
“那比賽繼續!”中人喊了一句,“唐公子請回擂臺。”
唐瑞拉著賈赦的手,依舊一臉激動:“我已經認輸了。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
“好漢子!”賈赦拍著人胸膛:“跟著爺混,給你吃桂花糕!不過好像你太瘦了點,每天要喝牛乳的,這樣長得高!”
“好!我喝!”
“……”
不管圍觀的還是臺上比賽,所有人都默默忽視了相見恨晚的兩人。賈璉按著自己高調做事的計劃,依舊決定同時以一挑三。
賈璉提筆以墨充當黑子后,書法和繪畫的題目也定了下來。
“狂草書寫《草》,對你我來說都公平。”以書法見長的李運開口道:“你恐怕也是擅卿白體,而我擅楷體。當然賈兄若是不愿,也可更改。”
“李兄,此題甚是公平。”賈璉笑了一聲,擺手示意對方先請,自己目光望向畫手劉宏。
劉宏微笑:“自古以來文人雅士鐘愛梅蘭竹菊。我們今日以文會友,便以此為題,如何?”
“好!”
隨著賈璉的一聲好,臺下眾人愈覺得賈璉頗為自傲自大。棋且不說,這書法和繪畫要一同在三炷香時間完成,這也是太難了。況且,李運還使壞,以書法為長的,怎么可能只會楷體,他族叔便是當世鼎鼎有名的書法家,善狂草,有幾幅作品還被皇家收藏。
唐瑞看看左右書生看笑話的神色,又仰頭看著擂臺上的同窗好友和賈璉,面色有些通紅:“赦老,不知賈兄可學過狂草?”
“狂草?”賈赦嗑著瓜子道:“我知道,涂鴉嘛,我涂的比璉兒還好看呢!”
唐瑞:“………”
“你這個小孩子好奇怪!”賈赦看著緊張擔憂的唐瑞:“不是你們要比賽嘛?”
“那……那好像是因為先前有些誤解。”
“哦,知錯就改,我懂。”賈赦點點頭,示意人抬頭往上看,邊道:“反正我兒子級厲害的。他不厲害,我宸哥哥也會教他,讓他變得好厲害的。”
唐瑞聞言,尷尬的笑笑,但是當抬眸看到賈璉一派從容地游走兩個桌案間,忽然間又覺得賈赦說得沒準是真的。
似乎感受到有人注視,正在落字的賈璉回眸望著臺下一笑,霎時間眾人只覺眼前一亮,有些慕起賈璉的容顏和氣質來。
而臺上的賈璉不急不慢的又落下一子。他手談之道原本是為了迎逢宣帝而學的,饒是后來從中體會了樂趣,可落子也習慣了讓。也就是這兩年,身份局勢陡然變化,還有個下個五子棋要毀三個子的爹,硬生生讓他棋風大變,霸道凌厲非常。
落完子后,賈璉看眼對面開始冒汗的小棋手,眼睛掃過桌案的擺放的香爐,已經不知不覺燒完一柱香時間了。
剩下兩柱香時間書法繪畫也夠!
這種文雅賽事他當年暗戳戳關注了許久,也默默熬夜學了不少絕招,就想有朝一日能以自己才學打臉那些個只會風花雪月的老古董。
可惜,他一掌權,就沒人覺得他每晚睡覺都在學習,只道閹奴好色。
想起往事,九千歲絲毫不覺得自己欺負小孩子,因緣際會,有機會現現挺華麗花哨的才學表達方式,也不錯。當然像那種非主流的就先忽略。
等以后他掌權了,把人關起來教他!
緩緩落下最后一個“盡”,賈璉看看還在思索的棋手,默默將筆擱置,好整以暇的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中人問過賈璉后,便將人的書法朝眾人展示。
當看見宣紙上別說狂草所長的“一筆書”沒體現出來,便是最基本的字法也難辨,一坨坨的墨水相連,活像幼兒涂鴉。
圍觀的所有人都捧腹大笑起來,甚至有人起哄讓賈璉滾下臺,不配為讀書人,連最基本的誠信都無。
“賈兄,這便是你不對了。若是不會,我們可以換其他字體,料想賈兄能夠三連元,最基本的館閣體總會吧?”李運將自己的書法命人展示后,目光得意地掠過臺下圍觀的神色,看向賈璉,似笑非笑道:“莫不是璉兄用卿白體?這我倒是汗顏了,未有機會學得一二。”
“李兄,”臺下的唐瑞一聽這含搶槍帶棍的話,忙掙脫開看熱鬧的賈赦,趕緊上臺,悄聲:“這是反筆書!前朝大儒方青上奏罵劉瑾用的反筆書!”
“你這小子倒是有些見識。”賈璉笑吟吟地看了眼唐瑞,意味深長的贊了一句,示意小二將自己的宣紙反過來。
當反過宣紙展示出書法的那一瞬間,不光圍繞擂臺的書生,在上面雅座中的人也齊齊驚愕了。
視野極佳的天字號雅間內,還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泄漏出去的溫大夫看著自家孩子投過來的詢問眼神,哭笑不得:“真不是我教的。我每月就去兩天,還得挪半天時間給你赦叔編故事,還下棋,哪有時間教這小狼崽子這些中看不中用的?再說了,我也不會這寫法啊!”
說得最后,溫大夫眉頭緊皺。賈璉似乎太多才多藝了些。
無師自通一詞無法概括。
“父親,笑一笑,剛才逗你開心呢!來,看看,您老白撿的徒弟又贏了一場。現在只剩下畫了!”
“你啊!”溫大夫看著面前喜笑顏開的孩子,心中一陣鈍痛,當年若不是他……
還沒來得及想當年,溫大夫捂捂頭,看著把自己秀當皮筋拉的孩子,氣笑了:“司徒藥,你這毛病還真跟赦兒一樣,再攥,你爹我也要禿頭了!”
“麻煩您老好好念,不是樂山樂水的樂,而是快樂的樂。”司徒樂松手,笑了一聲:“您老當著我的面不快樂,我……我不就一順手嘛!爹,過去的事情就別想了。大不了我換個身份也能陪著你啊!”
“讓你受苦了!”溫大夫看看眼前笑得淡然的女兒,眼角余光卻不自覺飄向擂臺上的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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