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賈璉大婚下
這儀式本來可以協(xié)商更改, 亦或是讓近親出面, 但無奈忠義親王一不要司徒家的人,二要儀式完美,他寶貝“女兒”所有流程都是無可挑剔的,尤其是在這種象征著“敢欺負(fù)新娘,親娘娘家有的是人”環(huán)節(jié)上, 哪能缺了?
于是人選除掉賈赦, 賈敬之后,溫相子弟一派便剩下唐琂最為合適。賈珍哪怕也是作為嫡傳子弟后裔,但就憑他那身板, 完全不作考慮。至于唐仵作的性別……
當(dāng)一個人厲害到一定程度,性別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況且, 唐仵作可是《洗冤錄》轉(zhuǎn)世成精的,自帶傳奇光環(huán)。
他們婚禮當(dāng)事人沒意見, 雙皇沒意見,禮部就算有幾個老頑固又意見,那也只能憋到肚子里回去。
后院送嫁添妝的當(dāng)家夫人們一臉懵逼,可誰也不敢嘀咕出聲。無他,這連遠(yuǎn)在五臺山靜修的皇太后都派人給溫家女添妝了,福王世子出面幫忙招待堂客。這溫家哪怕只剩下一女, 也能耐著!
趴在唐仵作背上的司徒樂:“…………”
把人背上花轎,唐仵作看眼風(fēng)華絕代的狀元郎, 非常娘家人氣概的開口:“璉兄, 我把小樂交給你了。”
“多謝唐仵作。”賈璉頷感謝道。
“不客氣。”
賈璉謝過之后, 辭別溫家眾人,迎親隊伍便奏樂,一路朝著榮府而去。
賈璉帶著司徒樂拜訪了病臥在床的賈史氏,此時賈史氏已經(jīng)中風(fēng)在床,口不能言。
賈史氏目送著賈璉離開,哪怕眼里閃著怨毒的目光,也阻絕不了入耳的贊譽(yù)之聲。
兒媳婦被邀請主持榮府堂客宴請的東安郡王太妃非常的與有榮焉,恨不得以主人身份招待起老姐妹們來,嘆道:“我們這些老姐妹中,也真正就史家妹妹福氣頂好了!在家侯爺疼著,出嫁了夫君成器,孩子又是出了名的孝順,到現(xiàn)在這孫子更是了不得了!”
“可不是嘛!瞧瞧,這女官女醫(yī)配著,還曉得史家妹妹最愛的戲目《四郎探母》,這便點起來了。我那幾個孫子里有這么一個貼心的便好了。”鎮(zhèn)國公老夫人說完,一喝茶,又忍不住道:“瞧,這茶水,都是專合咱姐妹幾個老年人的胃口。”
當(dāng)下又有人開口,道:“別說這文曲星狀元郎如何貼心了,便是璉世侄先前緩步進(jìn)來,哎呦,那模樣俊俏著,只恨自己沒個年輕的女兒了!”
“你是恨自己不夠年輕吧!”
“…………”
勛貴老夫人們樂做一團(tuán),另一邊清流圈子里唐孔氏出面招待。哪怕人再不通庶務(wù),不諳迎來送往,但她有能耐把自己嫂子拉過來坐鎮(zhèn),便完完全全安撫住了堂客們。
女眷們自有福安長公主,唐孔氏等人招待,官客分了類,一邊由寧府開了宴,由賈珍出面招待老親貴舊。而婚宴的重頭戲,狀元府中的賓客便有賈赦出面招待,傅昱輔之。沒人懷疑賈赦宴會能力,而且但凡有些眼色的也不會在狀元府中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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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騎在馬上,思索完宴會招待,確保萬無一失后,聽著街邊百姓的恭喜聲,到了狀元府。
下轎射箭跨火盆等一系列的流程過后,賈璉接過喜娘遞過來的喜帶,一步步引著司徒樂邁入喜堂。隨著儐相的一步步喊叫,賈璉聽著耳畔傳來的“夫妻對拜”心猛地跳動了一下,忽然間涌出了一股難以寓言的酸澀。
這便是他上輩子曾經(jīng)幻想了無數(shù)遍,不敢奢求的妻子。
妻子啊!
原以為很神圣的名次,很神圣的人,卻也是依舊淪落成他追逐權(quán)勢的墊腳石。
飛快的斂過眼底流逝過的一抹傷感,賈璉笑著牽著司徒樂進(jìn)了喜房,坐福撒賬后,便是揭蓋頭。
接過丫鬟送過的喜稱,賈璉緩緩挑起蓋頭,也不知是不是今日氛圍緣由,見得司徒樂如玉一般白嫩的面頰上有幾抹紅暈,倒是一時間有些愣愣失神。
可惜了……
賈璉聽著窗外已經(jīng)歡歡喜喜嚷開的“生不生?”“新娘子好漂亮!”的童言稚語驟然清醒了過來,垂掃眼令自己無比“慫”的胸前某物,眼眸閃了閃,端過子孫餃子,笑著奉送到司徒樂面前。
司徒樂也是含笑接過,難得秀氣的小咬一口,非常給面子的道了一句:“生!”
此話一出,滿屋的恭喜聲接連不斷響起:“恭喜早生貴子!”
“你先用些飯菜,我出去敬酒。”賈璉迎著眾人的打趣,對司徒樂道了一句后,便拉著自己的八個迎親使離開。
他今日任務(wù)可嚴(yán)重著呢!
一輪又一輪的敬酒過后,賈璉裝醉告了乏,一回喜房,就見司徒樂帶著唐家的三兄弟還有賈蓉抖著被子玩,頓時失笑了一聲:“你們這是?”
“新郎官來啦,快走!”
眼見四人手拉手的跑走,司徒樂笑著:“他們藏衣柜里,打算鬧洞房呢!這不,正好借勞動力用用。這得撒了多少斤早生貴子啊,我先前讓他們尋寶,喏--”
手指指桌案,司徒樂面無表情望著那滿滿一堆跟小山丘一般的棗,栗子花生:“我都快懷疑這被子都是那三樣做的。不抖干凈了,等會你睡覺烙到了。”
“我?”賈璉迷惘的看了眼司徒樂:“那你呢?”
“我睡桌子啊!”司徒樂道:“我睡姿比較野。能從床頭到床尾,還愛卷被子,萬一睡夢中一腳把你踹下地了怎么辦?”
這話剛落下,外頭便傳來幾聲壞笑:“當(dāng)然踹回去了!璉兄,振夫綱啊!”
賈璉捂頭,對著門大吼了一聲:“滾滾滾!小心我放獅子咬你們了!”
這一批不過同輩,鬧幾句倒是無妨。他怕就怕萬一等會重量級的來了。
也許是不禁念叨,這說曹操曹操便到。
當(dāng)今還真是心癢癢著,他是無比好奇賈璉是否知曉了司徒樂的男兒身,左思右想猜測不得。
為避免揪掉自己的頭亦或是摔了自己最愛的筆墨紙硯,當(dāng)今便施施然前來微服私訪。
哪怕可以趁著夜深人靜派著密探前來,但鬧洞房啊,他敢誓賈赦和秦王一定會沒皮沒臉湊熱鬧的。
所以,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當(dāng)今悄然來到狀元府,一到喜房,果真見門口立著一排人,忠義親王還抱著湯藥,披著風(fēng)衣,甚至旁邊還順帶著鄭老御醫(yī),大有不順意就吐一口血的模樣。
“噓。”秦王把當(dāng)今往自己身邊一拉,悄聲:“老大惹不得,賈赦手里抱著的是老虎,兩人正為屋里的小兩口較勁呢。”
“較什么勁?”當(dāng)今故作疑惑。
“自己看。”秦王指指自己戳出來的洞,十分兄弟有愛道:“屋內(nèi)兩人剛說到楚漢分界呢!大侄女用你的御賜金鞭子在床上擺了一條分界線,一人睡一邊。”
當(dāng)今:“…………”
當(dāng)今原以為賈璉和司徒樂的洞房之夜就足夠令人啼笑皆非了,但萬萬沒想到還有比他們兩“誰越界誰是小狗”更為爆笑的存在。
六月六日,賈珍迎娶唐仵作。
洞房花燭夜,唐琂打開一個箱子,十分肅穆鄭重的看著賈珍,強(qiáng)調(diào)道:“這市面上的所有春、宮、圖我都收集閱覽過了,有些為了一味的追求美感,姿勢神色并不符合人體構(gòu)造。”
她哪怕是個女人,也要狠狠的一雪前恥!還說她經(jīng)驗不豐富!
賈珍聞言,原本瑟縮著,當(dāng)即噗嗤一聲笑開了,話語中帶著得意自豪:“就你,母……”迎著飛過來的刀子眼,賈珍旋即改了口:“唐仵作唐大人,別逗了。”
賈珍拿起箱子里的圖冊翻了翻,不屑:“這些也就糊弄你們這些大家閨秀玩玩。真野的,你別說看了,聽過沒?就說一個詞-咬交?”
“什么意思?”唐琂眼眸一沉。
“虧你還仵作,這種事沒人能你說過嗎?知道個馬上瘋就好了不起的。”賈珍開口:“爺讓你看看眼界。本來那箱子我打算送璉弟的,誰叫那誰太能耐了呢,你明兒去我書房拿,自己好好開開眼吧!”
說完,賈珍往床邊一坐,“門口我爹栓了兩惡犬,你自己出去找地睡,床是我的。”
唐琂:“…………賈珍,你要臉嗎?”
“你都不要臉,我要什么臉?”賈珍冷笑一聲,往里一躺:“全京城都知道我寧府連門前的石獅子都不干凈,我賈珍……你……啊!”
賈珍看著順手拿到的活臨活現(xiàn)的“手”,面色一白:“我……你……你……床上為什么會有假肢?”
“剛接了個案子。婚嫁就三天,忙得抽不出時間來,這不正趁著先前你敬酒這一刻我空閑,正好翻翻案卷。”
賈珍捂頭:“………大人,您好生辦案,我自個滾!”
“去吩咐廚房上點夜宵。不要寒性的。”唐琂掃眼賈珍,開口:“忘記告訴你了,你要當(dāng)?shù)恕K裕酉聛硪欢螘r間,為了安胎,我可能要在家里開辟個辦公地。你別給我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知道嗎?也再一次跟你申明,跟我往來的都是我同僚。我與你既有約定,便不會隨意毀約。在當(dāng)珍大奶奶這期間,會揮出一個妻子和宗婦應(yīng)盡的職能。”
賈珍恍恍惚惚,聽不得這長串話語,只喃喃重復(fù)著:“你……你……你安胎?懷孕了?”
“就前兩天,我居然看見尸體嘔吐了。”唐琂回憶起來,至今感覺難以置信,連連嘆息一聲,看眼賈珍,一臉悲愴:“看來這孩子到底是性子隨你。”
“…………怎么看出來的?”
“居然看見尸體會吐啊!”
賈珍:“…………”
門外準(zhǔn)備鬧洞房的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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