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誰放的火
“嗬，那可是御史大人，他們也敢？”
“有何不敢，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那齊二公子可是常年流連花樓的人，可是為一擲千金的，據(jù)說齊府那美人有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容，他能放過？
昨夜更是借著酒勁直沖客房，可里面御史大人正和兩個美人兒顛鸞倒鳳呢，嘖嘖，那場面...”
“嚯！御史大人不是四五十的老頭？夜御二女，老當(dāng)益壯啊？”
“所以啊，這御史大人那個年紀(jì)都那么兇猛，齊二公子豈會認(rèn)輸，這爭著兩邊打起來可就鬧大了？有人一個不小心撞倒火燭這才把院子燒了。”
那人神秘兮兮地說著，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更是有些得意。
聽得楚凝煙滿臉疑惑，秦大人很老嗎？齊韶昨夜闖入客房找她了？
那時她在干嘛？她腦海里竟閃過昨夜與那男人糾纏的畫面，心微抖。
那樣的男人，哪還值得她再想。
收斂心神，她聽著身后人的討論思附著可信度，就昨夜酒席上，齊大人都要在下位，楚凝煙自覺這個猜想有點離譜。
更讓她困惑不解的是，還有一個遭了無妄之災(zāi)的人到底是誰？
他們?yōu)楹握f是兩人？
她努力聆聽，旁邊的人還在侃侃而談：
“那也不該燒死人啊？”
“你們可知死的是誰？是他們要爭搶的美人兒啊，那搶的人是何身份，最后那遭殃的不還是無辜的人？”
楚凝煙對他后面的那句話倒是有幾分認(rèn)可，可不是，就她們兩個身份低微的奴婢被留下了。
桌子的人還在議論，有人對這個說法并不贊同。
“我看呀，是齊大人不想御史大人查，現(xiàn)在江城鹽價居高不下，可不就是有他家坐鎮(zhèn)，眼看御史大人要徹查...”
“那也不應(yīng)該啊？哪有人自掘墳?zāi)梗吩谧约焊锍鍪碌谝粋�查的不就是他嗎？”
“可不是，齊大人可不像傻的...”
楚凝煙暗自點頭，齊大人不會真的傻到明目張膽地在府里來個毀尸滅跡吧？
“哎哎，兄弟們，慎言啊！”
剛有人表達(dá)了說法，就被旁邊的年輕人拉住了。
“哼，他們又不在這，要是秦御史真有心扳倒齊府，那這江城的半邊天可就要變了。”
“那可難說，這當(dāng)官的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知道真假...”
“......”
他們說得小心翼翼，楚凝煙也吃完了面條拉上閻崢就走了。
她多年深居后院，學(xué)的也多是勾欄那種魅惑人的把式，至于朝廷的事還真的是知之甚少。
在這里聽聽人聊天也是個打探情況的辦法，齊府經(jīng)過昨晚大火怕是難辭其咎，只是這個處理結(jié)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而她現(xiàn)在可以撕掉賣身契成為新的孟夕瑤姑娘，從此，世上再無她楚凝煙。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旁，楚凝煙盯著擺著簡陋的小攤，或是守著店鋪的人，或者無所事事閑逛路過的人，心里有些憧憬。
她以后是不是亦如這般，可自由恣意地活著？
“我們?nèi)ツ睦铮俊?br />
崢崢一直安靜隨著她的腳步，見她朝著城門口而去，他頻頻回頭，眼里有著不舍。
他的娘親還在那個破屋子呢。
“離開城里。”
沒有戶籍離不開江城，但是她可以帶著他去偏遠(yuǎn)的村里落戶。
“哦。”
崢崢聞言乖乖點頭，小手拘謹(jǐn)?shù)刈ブ约盒乱路囊聰[，剛才買衣裳她也給他買了套新的換上，那套臟兮兮破舊的衣服已被扔掉了。
“我們以后還回來嗎？”
“嗯。”
楚凝煙想趁早離開城里，卻不想走到城門那發(fā)現(xiàn)今天已戒備森嚴(yán)，還要搜查。
“還不是齊府那邊出事了，聽說那御史大人差點葬身火海，現(xiàn)在這是要查兇手呢。”
“啊？那查什么？”
可不是，什么線索都沒有，怎么查？
“要查戶籍吧，這縱火之人估計是山匪那些人。”
查戶籍？
楚凝煙拉著崢崢的手攥緊，他們兩個人可是什么都沒有的。
她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突然身后一陣踏馬聲傳來，是一身制服的齊昭帶著幾個官兵，他面色嚴(yán)峻，目光冷肅地掃視著人群。
“嚴(yán)加排查，不可放過任何可疑之人。”
“是，大人。”
齊昭是在府衙任職的，楚凝煙也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威嚴(yán)地騎身馬上。
齊昭的眼神掃過來的時間她快速低頭，抓著崢崢的小手把人拉向自己。
齊昭坐在馬上，目光掃視了一圈落在一對穿著灰撲撲衣裳微低著頭的母子身上，他猛地想到了那個身影，他的薄唇緊抿。
那婦人的身形竟有幾分像她。
他愣神幾秒后收回目光，騎著馬往前到城門口帶著人搜查，楚凝煙暗自松了口氣，趁著沒人注意，忙拉著崢崢轉(zhuǎn)身往回走。
好在她昨日便有了逃離的心，身上帶著這些年得的一點銀子銀票，帶著崢崢找了個邊緣不算好的客棧住下了。
住的是最便宜的客棧，可對于她和崢崢來說已經(jīng)很知足了。
晚膳后她喬裝打扮一番后獨自出門打探消息，路過齊府門口，里面靜悄悄，除了多了幾個官兵把守。
一時無從得知有何情況。
“秦大人，請！”
正待轉(zhuǎn)身回去，門口呼啦啦走出幾個人，正是秦大人以及齊大人他們。
而那個秦大人說的侍衛(wèi)并不在場，楚凝煙盯著他們虛偽的笑，還有互相恭維的話拳頭攥緊，看來那場火并沒有影響到他們。
是呀，僅僅只是死了兩個奴婢，誰又會理會呢？
楚凝煙心情沉悶，待他們往前走遠(yuǎn)了，才轉(zhuǎn)身回去。
“你回來啦！”
屋里，錚崢崢抱著小身子坐在床榻上，聽到聲音猛抬頭，見是她小臉的嚴(yán)肅垮了點。
“嗯。”
楚凝煙看出他現(xiàn)在是有點依賴自己了，她也剛好可以多個陪伴，她打算再在城里多待兩天，想辦法見見如夢姐姐。
翌日，她喬裝裝扮后帶著崢崢去逛城里的街市，吃個早膳。
剛在一家面館坐下，就看到了一群官兵押著幾個人路過，在座的人個個伸長了脖子查看。
“看裝扮，那是山匪吧？”
“山匪怎么會被抓？難道齊府的事真是他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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