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假道伐虢 嫁禍紅燈
第二天,胡老四把俘虜送到板橋藏起來,傷員還是安置在舞英治療,趁著這段時間休養,他利用搶回來槍支組建20人的偵查兵隊伍,人員從預備隊和正式挑選精英,隊長羅峰(原來特勤隊副隊長),舞英基地駐守保持60人以上,麻柳樹保30人,其他附近各保預備隊下移,并組織百姓開工修建舞英到兩匯的馬道,這樣以來暫時阻斷兩匯到舞英的道路,道路不通暢,也能拖延縣里大規模派兵。
一直到第三天,縣里派人要到舞英核查兩匯寺駐地官兵被襲擊事情消息才傳回來,來的是一個姓周聯防大隊副隊長,楊超毅老師居然也來了,他們收到消息后就積極準備。第四天他們一行20多人趕到舞英,楊超毅老師作為縣教育科長、議事會副會長,職位比聯防大隊副隊長高一級,所以走在前面,他是一個稍微消瘦的老頭,穿青布長衫、外面是棉襖,布鞋,高1.65米左右,頭發后疏,高鼻梁、高顴骨,50歲左右,手攥韁繩騎在一匹黃驃馬上,父親在幫助牽馬,其他人都是步行。
父親聽到消息到頭兩天一早就帶著10人就去兩匯堡,接應楊老師,主要是保護安全,其實很多人都知道他們縣里旗幟就是楊超毅,要是他被敵人干掉,他們就很被動。因此全路段都是他們的人,全程確保安全。
他們在兩匯核查兩天、然后才到舞英,本次為了應付核查,特意給明面上的隊伍都是破衣破褲、拿著獵槍在站崗,很多還沒有槍,中午,他被娘親抱在懷里,在路邊看他們。
“爹爹,你們回來啦”,杜辰宇在距離10多米處,就叫父親。
“老師,這是賤內和犬子”,父親走近指他們娘倆說。
“常聽說你有個神童兒子,果然聰明伶俐額,哈哈……有福氣”,楊老師笑呵呵的說。
“這是楊老師”,父親對他和娘親說。
“老師好”,“楊爺爺好”,娘親和他都問好見禮。
“好、好孩子,這么結實”,楊老師還摸摸他的頭說。
“我們先去鄉公所,晚上才來敘舊”,楊超毅偏頭低聲對父親說。
他們繼續向前走去,他們還在路邊觀望,不遠處吳鄉長、趙團總、余副團總都在向這里趕來。
哪個姓周副團長不斷在向四處打量,還對他們基地防御工事看的直皺眉頭。也瞟幾眼,他們圍起來的訓練基地。
看來內行看門道,哪個周團長是起疑心了。他們這幾年在北山殺人放火,也是壓不住的,縣里很多人都有所耳聞,要不是他們大洋開道,估計早就派兵剿滅了。只要安穩的在發育一年,縣里那點部隊,他也不再懼怕。要在山里圍剿他,至少500人以上,至少百丈是沒有這個實力派500人機動隊伍多出來。
何存義隨時會把他們會面討論的消息傳回來,大家明面上的意思都是李子壩那邊翻過來的紅燈教襲擊了兩匯寺的駐軍,當然私底下也有很多消息都對他們很不利,傳言說是他們襲擊駐軍。
杜辰宇聽到消息,立即傳令各地,凡是有人借機造謠生事,謠傳對他們不利的消息,直接以擾亂治安罪抓起來,超出轄區的,直接動用非常手段,由特勤和偵察隊出馬擺平,堅決封堵一切不利于他們消息。
下午4點,何存義帶路,父親陪著楊朝毅來到他們基地參觀,“楊爺爺好啊,快進屋坐”,他在門口給打招呼。
“乖孫子,來爺爺抱抱,都說你是哪吒轉世,我也抱抱我們哪吒”,說著就抱起他。
“爺爺、哪吒是誰呀”,他摸摸楊師爺頭上的羊皮帽子,山里冷,父親在街上給他買的。
“哪吒是神仙,上天入海無所不能,乖孫子你來百我丈為啥不來見爺爺”,他抱著走進基地大門。
“爺爺、避嫌啦,斗爭這么激烈,我也不得不小心”,他說到。
“確實,鄉里、縣里、省里各大勢力都在激烈交鋒,爭地盤,掙稅收,四川這么大就沒有一處沒有槍聲”,他也收住對外笑呵呵表情,開始一副正經樣子。
“爺爺、我們去基地看看吧”,他說道。
“好,走”,他繼續抱著走進基地大門。
一開大門,里面上還有3個方隊60人,在禁聲訓練,障礙翻越一組,刺刀拼殺一組,體能訓練一組。
“報告,會長,護衛隊正在訓練,請指示”,何超武跑步過來,敬禮、匯報干凈利落,一個標準的軍人形象。
“繼續訓練,”父親答話。
“是”,何超武離開。
“雖然我在百丈基地我也看過他們訓練,但是每次感覺都不一樣,看著這群年齡大多不超過20歲的娃娃,士氣飽滿的樣子,這也是讓我這個老頭敢陪你們年輕人瘋一把的原因”,楊朝毅老師感嘆到。
“一群朝氣蓬勃的年輕后生,眼睛里發出了希望的光芒,他的訓練是充滿生命力,我都活了50年,什么綠營官兵、滿族騎兵、團練、還有白蓮教、紅燈教,無論是官兵還是造反的隊伍,我都沒有見到一支隊伍有這樣的生計和希望,當然這也是我這個老頭愿意陪著你們這群娃娃鋌而走險,干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掉腦袋事情”,楊超毅老師抱著我,指著下面訓練場隊伍,接著說。
“爺爺,你要相信我們,這個時代,只有讓別人無路可走,才有自己路走,只有讓百姓活下,才能得到最廣大百姓的支持,著一切的希望都是我們老百姓對活下去希望”,他看著楊說。
“哈哈,小鬼頭,老頭我撤遠啦,你也是我們最大希望,今天能夠取得這一切,我知道離不開你,雖然你父親也是少年聰慧,但是絕對不敢做,掉腦袋的事情,只有你這個麒麟子,小哪吒才天不怕、地不怕,帶著你父親干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楊摸著他腦袋笑呵呵的說。
“老師,我們這邊走吧”,父親為了轉移話題,招呼楊超毅老師繼續走,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造反的事情確實不妥,父親在有意識回避其他人。
他們在場地看了一圈,何超武正在指導刺刀拼殺,“嘿……嘿......殺……殺......”一刀一式虎虎生風,都有破空的聲音,他對刺刀拼殺要求就是“刺要快”,雷霆之力刺出;“挑要巧”,刺刀挑起來要用巧勁,攻擊薄弱地方;“擋要攻”,每次格擋要想到進攻。近年來在何超武的武術指導下,整體隊伍搏擊能力長了一截,但是與正規軍差距還是不小,因此,他們從來也沒有妄自菲薄,每次戰斗都是數量取勝,從來沒有一次是以少勝多戰役。
參觀完訓練場,又來到學校,現在普通小學堂學生有100多人,他們分為啟蒙班、小兒班、少年班,主要學習語文、算術,還有參加體能訓練,目前都是免費入學,生活自理,優秀的學生會得到補助。
然后還有25人的文武學員,這些都是考錄進來,有安家費,第一批年紀大已經今年畢業了,目前多半在警衛隊訓練。
他們學習差不多和初級學堂水平,算術老師都是從縣里高價請來的,語文老師都是本地,軍事類由基地教官和各分隊長、小隊長輪流擔任。
設置的軍事科目有步兵科、騎兵科、槍械科、工兵科,特戰科所有科目學完時間長,至少得兩年,當然大多數學生只是選擇兩門左右作為主功科目。
他們走到教室門口,里面正在上軍事理論課,在戚繼光訓練怎樣訓練戚家軍,“狼筅”的由來,根據敵人武器變化、優勢,及時改進自身裝備,才能克敵制勝,軍事變化多端的,“兵者,詭道也”,這是用兵的根本,理論課是劉東華在講,他也是警衛隊成員,課本是他們一年來自己收集素材編制的。一圈下來下來用半個多小時,然后在客廳喝茶,晚飯還要去街上就餐,所以他們轉得也快。
“今天看到你們組織的建設、軍事建設、自己在百丈工廠實業建設,我都很高興,一兩年時間有如此大的產業,還是讓人刮目相看,當前看來你們也基本有自立的能力,基礎還是不牢固,不能貪功冒進,一次失敗都會導致你們分崩離析”,楊老師喝口茶,在慢慢說到。
“還有,小虎子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以后啊還是不要事事親力親為,要讓弟兄一起想辦法,有你、才有你父親、才有我們這一條繩上所有螞蚱,沒有你什么都沒有,知道嘛”,他繼續語重心長的說。
“爺爺,我知道,一般我不會置于危險之中”,杜辰宇鄭重的說。
“嗯,那就好,讓他們都退下吧”,他看了門口護衛。
“你們在這周圍守護,不許進來”何存義安排護衛,屋里只有父親、楊老師、何存義和他。
“就是兩匯哪個駐軍排長彭輝宇是個能干的人,我這幾天了解了他身世,他是前任巡檢司巡防營副統領彭進忠的兒子,彭統領一生正義,只是遭受長期遭受排擠,光緒二年就死了,留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彭輝宇是老大,從小聰明,讀了一年軍校,他父親去世,只能回來守孝,然后就遇到時代變化,彭輝宇只能出來當兵養家糊口,隨著今年部分崗位調整,他父親一些顧舊離職,他有性格直爽、家資不足,所以慢慢在駐軍邊緣化,年初才調到兩匯做排長”,楊超毅老師一口說完。
“人才,我們求賢若渴,絕對不會放過”,父親說道。
“那就好,我只是提醒,具體你們操辦,那我先回鄉里”,楊超毅說道。
他們離開,屋里也就準備吃晚飯。
第二天,各方在幾輪協商下來,襲擊駐軍是紅燈教所為,當然膽敢襲擊駐軍,剿滅紅燈教事情基本被決定下來,只是誰出錢、出人,怎樣辦最后還得按照縣里意見,楊朝毅老師帶著他們的調查結果回去,父親依然在護送,各保的修路隊已經全部到位,搶著年前這一點時間,能夠完成路段基本修整,他還拿出200斤火藥,準備對一些巖石炸掉。
1914年1月18日,也是臘月二十三晚上,過小年祭灶王菩薩時節,園山坪保長李有田聯合紅燈教主事張禎先當晚在家中設宴,邀請趙鵬團總參加,結果被李有田夫妻二人把趙團總頭砍了,趙團總的團丁也全部繳械,李有田也自立為川北紅燈教教主,張禎先為軍師,樹著順天為民的大旗,擺著趙團總頭顱,祭天拜地,歃血為盟,當夜李有田就帶隊沖擊兩河口余躍東的防御據點,十幾人被全部老頭掛在樹上。
杜辰宇接到消息時候,已經凌晨3點,門外急促的敲門聲,“報告,有緊急情況,大事發生”,門外哨兵在呼喊,父親起來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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