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險局撕開沉封的傷疤
狂風吼,馬嘶鳴;風云涌,戰(zhàn)鼓擂。
沒有理由,沒有借口,什么都沒有,只有掠奪,只為瓜分,只為實現(xiàn)那張大陸版圖上的兩強吞食天下的雄心大愿。
龍悅、烈炎,三十萬前鋒軍,裝備來自兩國最為精良的武器與鎧甲,浩浩蕩蕩、震山動地,直奔天翔西北邊境的第一關口,潼云關。
潼云關,守衛(wèi)著天翔的西北大門,威視烈炎,出得潼云關二十里有一條奔騰的界河名日黑河,過得黑河便是烈炎邊城烏壩。由于鳳棲早有召示,不幫不擾更不參與,故此,攻打天翔,這潼云關便成了首當其沖之處。
久不逢大戰(zhàn),那浩蕩而來的三十萬前鋒軍,在潼云關百姓看來,那勢如排山倒海般鋪天蓋地,大軍所到之處,天地為之顫動。
雖有準備,卻未曾想龍悅與烈炎的氣炎會囂張到這種地步,大軍直接壓境。
潼云關前有黑河為堵,后有兩山峽口為障,此天險地勢再加上關中城墻那是幾十輩人,不斷的加固修壘,城墻的厚度是普通城墻的三倍,而且異常的高聳。可是,面對這有備而來的三十萬精銳之師,關中守軍僅有十萬。三十萬吞吃十萬,雖占據地利,可潼云關僅靠這十萬守軍能堅持多久,一旦關破,那龍悅與烈炎隨后而來的聯(lián)軍會如潮水般不斷涌入,迅速推進,面對如此重壓下,潼云關后的邊城江陵,能否將敵軍堵住?至于退敵,那更不敢輕易言之。
如此緊急,故而邊關的折子被加蓋了三重封印,日夜不眠不休,飛傳皇城。
朝會時,大臣們所見到的,三大王爺,兩大將軍,非但未與眾臣同進,相反,卻與皇上從側殿而來。
本就心生疑問,待禁軍將那份十萬火急的折子宣讀于朝堂之上時,未等折子讀完,朝堂便沸騰了。
龍悅與烈炎到底是動手了,太平的日子結束了,強大的天翔定會將那些狼子野心的狗東徹底擊垮……有急、有憂、有怒、有自信,各式各樣的言論此起彼伏。
“夠了!”洪厚而又帶怒的威嚴之聲,壓倒了所有人的議論,皇帝南宮霖,滿目嚴厲俯看著自己的所有臣子。
“這是朝堂,不是菜市場;此事火急,朕要聽諫言,不是讓你們議論不休,沒完沒了!”不怒而威的君主,此時有了三分火氣,惶恐下,眾臣齊齊躬身自稱有罪,請皇上息怒。
眾臣小心謹慎而立,皇上雙手擱于玉案之上,更是靜默的等著臣下的諫言。
就在大殿鴉雀無聲之時,左相,天翔的三朝元老,那位始終不肯離相位的公孫無忌緩步走入殿中,向皇上恭敬行禮,聲音響亮的諫言道,“陛下,老臣有話要說!”
“左相,直言說來!”皇上嚴肅的說道。
公孫無忌再次行禮,“是!依老臣之見,此等奸人集三十萬軍力,那絕對是有備而來,奸人虎視我天翔盛朝許久,事已至此,是忍不住了!是?”
“老丞相,朕要聽的是如何抗敵之策,丞相說得這些,那折子上已寫得夠清楚了!”皇上沉聲打斷公孫無忌,這是皇上第一次如此不給左丞相面子,在其他臣公看來,這是左相不得勢的開始。
又一次行過禮,公孫無忌再言道,“看來陛下是把老臣的話當成羅嗦之語了,也罷,那老臣就挑陛下愛聽的說好了!”公孫無忌只顧埋頭直說,絲毫未看到皇上眼中閃過的怒意與殺氣。
“潼云關故然堅固,又有黑河峽口做險,可是,關中守軍太少,根本不足已對抗那三十萬精銳,所以老臣建議,增兵二十萬,并派將帥親臨關中坐陣才行。”
“那老丞相心里可有中意之人!”皇上突然問道,好似等得就是這一口。
“有,也是大家都看得見的。我朝三大將軍,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如今,劉通遠在腹地,是指望不上他了,而袁將軍負責南方軍務,又得統(tǒng)管全國軍機大事,也是分身無術。就只剩下威武大將軍,而更巧得是,威武大將軍一直掌管西北軍務,所以,老臣的人選便是威武大將軍!”
公孫無忌的話剛落,從兩側上來附議的不下六人,還越來越多。
一絲陰冷的笑,自南宮俊逸嘴角劃過,看看那上來附議的都是些什么人,左相黨,文王身邊的近臣。利用國難之時,占攬兵權,真是一個賢德的左相,真是一個大能的三朝元老啊!
公道的說,威武將軍趙厚德也具些本事,要不然也爬不到這個位置。
此時,朝堂出現(xiàn)了六四之分的意見,六分臣公力薦趙厚德,四分則薦振遠將軍袁崇真,但凡薦袁將軍的,大多是武將出身,對朝中將才,誰才具大本事,他們自然清楚。
“夠了,無需再爭議什么,趙厚德接旨!”威嚴的聲音再起。
身材健壯,四方大臉,濃眉厚唇的趙厚德快步上前,雙膝跪地俯首接旨。
皇上封了趙厚德為鎮(zhèn)西大將軍,統(tǒng)管西北邊境一切軍務,三日后帶旨,親率二十萬大軍奔赴邊境,此去只有一個目的,保我天翔西北第一關潼云關不破,更要將敵逼退。另外,為了更安全穩(wěn)妥,就近再調十萬后備軍,進駐江陵。
這種大事,其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便可議完,金殿中,全有議題始終不離龍悅與烈炎。
天翔的這方天,亂了。而遠在南方,那個自稱要獨立于世外的國家,鳳棲,的確是平靜祥和的很,百姓仍過著祖祖輩輩留下來的一塵不變的生活,而此時的鳳棲國君卻未在朝中,而是去了鳳棲最美麗如此也是最有名的帝王別院。
之所以如今最有名,那是因為如今別院的新主人,是位活在傳說中神一般的大人物,他就是前往鳳棲以醫(yī)換藥的神算子。
“哈哈,帝師祖這步棋過后,父皇就真得認輸了!”一道清亮得意的聲音,愉悅的說笑著。
“胡說,父皇為何看不出來!”鳳棲帝不服的質問道。
而先前那個得意的年輕聲音的主人,便是鳳棲帝最中意的兒子,內定的鳳棲未來君王皇甫傲峰,也是當年飛鶴山莊中那個偷聽的風。
見自己的兒子仍笑卻不給予解釋,鳳棲帝自己認真的看了起來,片刻時間,也佩服的笑了起來。
“先生的棋奕,朕甘敗下峰。先生的心思朕更是不及分毫啊,這一步棋竟然能斷出兩條路來。先生,為何不直接吃掉朕的大將軍,反而還要在此處再割開一個口子呢!”鳳棲帝虛心的問道。
將手中的棋子扔回盤中,神算子微微笑過,手輕撫白須,聲音飄渺般的解釋道,“陛下的大將軍真那般容易吃掉嗎?如若吃不掉呢?那老夫先前所做的布陣不是白費了嗎?所以老夫非但不能急于吃掉將軍,反而要在別處為自己找條后路才是,這方天地,陛下真認為是安全的嗎?還不一樣讓老夫劃開了口子。老夫的最終目地不僅僅是吃掉陛下的將軍,而是徹底的贏掉這盤棋,如何才能贏呢,前有重兵步步吃進,在后,也就是陛下自認為無事安全的地方,反道更容易被撕裂,借此處,興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神算子言至此,身旁的一對父子臉上沒了笑意,眉頭在不約而同的收緊。
“帝師祖是想說,烈炎與龍悅早晚會挑起對鳳棲的戰(zhàn)火吧!我鳳棲可不是面捏的!”皇甫傲峰憤憤道。
神算子看了其一眼,搖了搖頭便站起身來,靜望著那池中嘻戲的魚兒。
“敢問三皇子,鳳棲與天翔比起來,鳳棲可強過天翔?如今可是龍悅與烈炎聯(lián)手攻打天翔,如若真打下了天翔,那三皇子再來算算,鳳棲又會在幾日內被兩霸分食。同處于這一片大陸之上,一發(fā)牽動全身的道理,三皇子應該聽說過吧,如若真能獨立于世外,那就不叫人世間,那就不能再稱為紛爭四起,天下大亂了。即在這天下間,就勢必會被野火燒身。如若兩位真信服老夫,那就聽老夫一言,鳳棲早做打算,不要到了亡國之時,才弄明白,狼煙四起,戰(zhàn)火襲卷之時,天下無太平之地。想要太平,那就讓那些貪婪的野心之人徹底安靜下來。好自為之吧,此話老夫不會再說二遍,老夫更不愿看到,那碧綠的鳳凰樹毀于戰(zhàn)火之中。”神算子的聲音輕幽,卻句句字字如重錘砸到了身后兩人的心中,而那當世的神人已悄然離開,獨留鳳棲雙圣各自深思不語。
一道千里萬的三重封印的折子,使得當日朝堂上,皇上金口頒下了有始以來最多的圣旨,整個皇城動了起來,整個天翔為突來的大戰(zhàn)動了起來。集糧草的折子;趕制精良裝備、利器一切戰(zhàn)時所需的折子;動員天翔一切青壯年保家衛(wèi)國的折子;各地守軍嚴陣以待的折子;亂時怠慢一切軍務政務尤其是地方,但凡有任何一絲不法行為,定要加重往日三倍的罪責論處的折子;各地方官府守軍尤其皇城,嚴防敵方探子潛入,做亂于天翔內部,這道折子格外頒給了逸王南宮俊逸,京城防務全權交于其掌控,更賜御用金牌一塊,除可自由進出甚至是乘車進入皇宮外,見金牌如同皇上親臨。對于此金牌,皇上雖說是危急之時的格外開恩,卻讓眾臣看出了絲毫苗頭,更讓某人某些人意識到了對于他們的真正危險。
午時已過,久等不見南宮俊逸的雪兒,早已離開了正廳,等在了大門口。
“義叔,會不會出什么事啊?”雪兒擔心的問道。
“雪兒說的是王爺的身體?”冷義猛然一個機靈,追問道。
“不是不是!”雪兒趕緊搖了搖頭,隨即言道,“我說得是天翔,定是天翔出了大事,是的,一定是的,我心里怪怪的,這種感覺從來不曾錯過。”
在一老一少猜測時,兩騎快馬蹄聲響亮而來。舉目望去,雪兒咧開了小嘴,跑下來臺階。
未等馬停穩(wěn),南宮俊逸雙手輕拍馬背,一個轉身飛身而下。
“南宮俊逸!”
“雪兒!”
兩道急切的聲音碰撞到了一起,使得聲音的主人們相視而笑。
大手牽起那如玉的小手,向府內走去,身后的冷杰與冷義笑了,那種笑是十幾年頭一次出現(xiàn)。
簡單用過午飯,南宮俊逸牽著雪兒去了他的宅子,他們之間還有許多話要說,他還欠她一個解釋,一塊被嚴嚴實實封存了十多年的傷疤,今天他會將其撕開,盡管會鮮血淋淋,他卻不怨不悔。
沉默的南宮俊逸,使得雪兒擔心的輕聲喚著,那越來越濃的悲涼、凄苦,她感覺到了,更如同身受。
“沒事,這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興許說出來,我那與雷電有關的怪癥會好也說不定啊!”一絲苦笑過后,南宮俊逸的手被一雙小手緊緊回握著。
“五歲,那年我五歲,是記憶中最快樂也是最痛不欲生的年級。那年父皇本要南巡,奈何幾日后便是我的生日,為此,一向疼我寵我的父皇將南巡推后,那個生日過得真是開心,整夜父皇都陪著我,抱著我,我一直笑,父皇也一直笑,我更纏著父皇要跟他去南巡。他竟然真的答應了,可是,后來我病了,自然去不成了,我不能去,我的母妃自然也不能去,父皇不在宮中,母妃就整夜整夜的陪著我抱著我,直到父皇走后的第三日,我好了。為此,我還很生自己的氣,為何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選了那么個時候,害得母妃也不能跟著父皇一起去。父皇南巡從不帶任何妃子,連皇后都不帶,可是我的母妃卻除外。父皇離開一個月后,我記得真切,那一夜,雨下的好大,我看到殿外電閃雷鳴,突然一聲極響的轟鳴之聲,著實嚇到了我,披了件外衣,我便沖了出去,直奔母妃的寢宮,卻與到我殿中看我的母妃走了叉路。我坐在母妃床上,聞著房間中屬于母妃身上的香氣,我想,母妃定是找我去了,那我就在此等,沒過多久,宮外有了響動,一時興起,我躲進了衣柜想嚇嚇母妃。可是,哈哈,卻看到了令我一生都不會忘記的一幕,鮮血淋淋的一幕,母妃被三個侍衛(wèi)逼進了內室,而母妃身邊卻沒有一個服侍的人。他們對母妃不停的說著,母妃厲聲的罵了他們,卻沒將他們罵退,其中兩人將母妃牢牢固住,另一人往母妃嘴里倒了什么。杯碎了,母妃也摔到了地上,痛苦的扭曲著那香香的身子,雙手緊緊扯著自己的衣襟,那美麗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三個侍衛(wèi)。屋里好靜,死一樣的靜,我堵著自己的嘴,從衣柜縫中,就那么看著,不知什么弄花了我的眼,可我依然拼命看著。那三個男人沒走,他們將母妃放到了床上,脫光了她的衣服,可是,母妃都不知道冷,三個男人也脫光了衣服,不停的笑著,逐一上了床,又跳下來,他們笑得好大聲,卻不會有人聽到,因為外面打雷呢,好響好響,可是,母妃卻聽不到,任由三個男人欺負她。好久,好久他們才走,而我,也出來看。床上的母妃穿戴整齊,靜靜的躺在那兒,睡了,卻再也沒醒過來。又是一聲響雷,我看到母妃的眼里流出了血淚,母妃哭了,她一定是惦記我,怕我被雷嚇到,她一定在想父皇,為何還不回宮。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好像是冷義將我抱走的,他死死的堵住了我的嘴,不許我哭,不許我叫,只讓我記住,死死的記住。我沒哭,我真的沒哭,可是,眼睛卻好痛。”
南宮俊逸滿目的死寂,眼神空洞的好似回到了那個雷電交加的雨夜,可是他的聲音卻無波無折,好似在說另一個五歲孩子的遭遇,絕非是他自己。
而此時的雪兒,早已淚流滿面,早已將自己的嘴唇咬破,滲出血來。
他怎能不恨,他怎能不痛徹心肺,怎能不發(fā)瘋發(fā)狂。她的心好痛,比前幾次都要強烈的痛,可她更恨,恨那些傷了南宮俊逸,害了他母妃的惡人。不可原諒,絕不可原諒!
南宮俊逸的聲音,仍未停止,雪兒的心痛,仍未停止。嗚嗚,后面寫得很不舒服。親親們,逍遙已經非常努力了,這章四千八百多字,等同于兩章了。逍遙要鼓勵,要加油,要票票!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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