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薄歲指著的那片銀鱗是尾巴尖尖上的一處。那里的位置距離和肉相連的地方有些遠, 薄歲覺得應(yīng)該沒有后腰那兒疼吧?
他肉痛的看著席先生,沒有發(fā)覺自己身上在逐漸產(chǎn)生著變化。
原本漂亮貓眼兒里的銀輪拉直,顯得更加神性, 薄歲此時身上銀發(fā)披到腳踝。
冰冷的魚鱗也微微長大了些, 泛著細碎的微光。
然而……魚尾長了, 個子卻沒長。
席懸生挑了挑眉。
察覺到小主播腹部的愿珠已經(jīng)融入了進去,被其他四顆愿珠包裹。
一顆全新的,代表著神明位置的內(nèi)丹正在出現(xiàn)。從他周身開始,一點點的向外散發(fā)出了神芒。
變幻的地脈在薄歲身上微光的照射下漸漸看的清了, 周圍不再是一片純粹的黑暗。
原本擔心著自己鱗片的薄歲這時候也發(fā)現(xiàn)了變化,轉(zhuǎn)過頭去一看。
輕咦了聲。
“我能看見了?”
等等,薄歲低頭又一看。
他身上怎么發(fā)著光?
看著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發(fā)光體一樣, 從整個睫毛處都在有細碎磷光。
——是他照亮了這片地方。
席懸生慢條斯理的笑道:
“阿歲馬上就要成神了。”他似乎有些可惜, 不過卻還是放開了手。
“剛才那片銀鱗, 我要親手拔。”
他并不恨薄歲,相反,他的心一直在為小主播跳動著。
不過這片讓鮫人痛苦的魚鱗, 他卻是要親手拔下來。席懸生深深地看著薄歲, 眼中甚至還有些笑意。
薄歲抬起頭來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讀懂了席先生的意思。
他可以成為輸家放任他成神,但是卻并不是沒有代價的。
神明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薄歲臉色變了一下, 不過這時他已經(jīng)來不及想這些了。
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微光越來越強。到最后甚至已經(jīng)成了一片光球。
整個巨大的光球?qū)⒈q包裹在一起, 讓他竟然有種回到胚胎中的感覺一樣,周圍都是溫暖的光芒。
薄歲只感覺成千上萬道溫暖的光芒都滲透進了他的皮膚里, 一點一點的舒展他的骨骼。
從長發(fā), 眼睛, 到魚尾, 再到內(nèi)丹。
最后一步是神明的骨與血。
薄歲能夠察覺到自己的血液里流動的銀色里多了些細碎的光,他微微垂下眼。放任自己沉浸在了光球的溫暖之中。
席懸生含笑看著這一幕,眼神莫名。
與此同時,從倉庫周圍散發(fā)出去的微光,隨著薄歲成神的動靜不停的擴大。
短短一分鐘時間陷入黑暗的云城又慢慢的亮了起來。
雖然只有一絲光亮,但也讓所有人重燃了希望。
正在艱難的保護著普通人的易懷咎抬起頭來。看著從遠處傳來的微光,心中微頓。
這是什么?
難道是那位神明出手了?
易懷咎這時候一瞬間就想到了之前大長老說的最后一句話。
新生的神明。
是他在動手?
和易懷咎有一樣疑惑的還有特殊管理局的趙局長,趙局長原本差點被地脈抓住。這時候在微光亮起的一瞬間陡然出手逃脫了出來。
眼前突如其來的光亮叫他松了口氣隨即抬起頭來。
這是怎么回事?
天師堂設(shè)計的神葬大陣自然不會讓人有能夠逃脫的機會。所以這個光亮是——那位半神弄出來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發(fā)覺整個大陣是用邪祟的血填喂之后,心已經(jīng)沉入谷底的趙局長這時候竟然生出一絲希望來。
那個半神或許可以有辦法終止掉這一切。
數(shù)不清的人都看見了突然而來的微光。然而這對于被投喂的地脈卻并不滿意。
察覺到獵物消失了,供給自己的能量越來越少。
地脈下被融合在一起正在成型的怪物發(fā)出了不甘的嘶吼,巨大的地脈不停的震動著。
天師堂的三長老原本放松的臉色微變。
“長老。”有弟子走了過來。
地脈深處。
三長老抬起頭來,卻聽見那個弟子道:“出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云城城區(qū)里忽然出現(xiàn)了光亮。”
“西邊地脈的捕食難度增加,吸收的能量不夠了。”
三百六十五個舊神骸骨,所需要的能量即使是把云城填進去都不夠。所以天師堂才從外面騙了那些無知的邪祟來。
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在整個陣法啟動一切都陷入黑暗中時,就是地脈最佳的捕食時間,它可以盡情的在里面挑選獵物。
只要地脈一成形,他相信就算是那位邪神也不敢小覷他們。但是三長老卻沒有想到供給地脈的能量會被削弱。
那個莫名奇妙的光是怎么來的?
這可是神級的陣法,任何的照明工具都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兒,三長老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他臉色難看。
這時候又陸續(xù)有了弟子進來。
“三長老,東邊的地脈也吸收難度增加了。”
“南邊也是。”
“北邊也出現(xiàn)問題了。”
普通人有特殊管理局安排保護著,東南西北的邪祟們原本在黑暗中淪為了獵物。但是在有了光亮之后,求生欲卻讓它們都四處亂躥了起來。
黑暗中的獵場開始出現(xiàn)了混亂,四個方向的地脈吸收到的能量都比他們一開始預(yù)計的減少了很多。
三長老氣的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但是現(xiàn)在去查那個光亮怎么出現(xiàn)的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陣法一開啟就需要大量的怨氣填食。
三長老黑著臉咬牙道:“你,你。”
“帶著天師堂的弟子去捕捉邪祟,直接喂給地脈。”
地脈里的怪物恐怖之處,就連天師堂的弟子們都恐懼不已。
他們遲疑了一下。
看著三長老難看的臉色,還是忍下恐懼去上面幫助地脈捕捉邪祟投喂。
三長老看著天師堂的弟子都去了上面,這才勉強平靜下來。
只是看著那些光點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薄歲不知道外面天師堂的忌憚,他凝結(jié)神格凝結(jié)了很久。整個人在這種時候都意識模糊著。
銀色的長發(fā)籠罩在身上,薄歲只感覺自己身上充滿了力量。一瞬間竟然有種自己能夠毀天滅地的感覺。
當然,這種中二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逝,薄歲就找回了清醒。
神明之力總有蠱惑之處,但是萬幸薄歲并不是什么野心很大的人,他只是一條咸魚而已。
因為咸魚的本性,即使是多大的誘惑擺在面前,薄歲也完全沒理。
清醒的叫人詫異。
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天師堂的弟子拼命的捕捉著邪祟往地脈里填的時候,薄歲終于睜開了眼。
圍繞在身上的光點散開,被烏云籠罩的天空之中陡然破出一條縫隙來。
這時候,地脈里凝結(jié)的怪物仰頭嘶吼了聲,死死地盯著上空。
那是……已經(jīng)成型的神明遺骸。
薄歲順著嘶吼聲望著下面,神情有些復(fù)雜。多年以前,這些舊日的神明們庇佑人類,多年以后。
這些神明卻成為了屠殺人類的劊子手。
難免不叫人可惜。
席懸生也看向了嘶吼起伏的地脈,搖了搖頭:“他們的骸骨被人利用,如果阿歲終結(jié)掉這一卻,想必他們會很高興。”
薄歲到底沒想到席先生會這樣說,有些詫異的看過去。
席懸生卻笑了笑:“阿歲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你不阻止我破壞陣法?”
薄歲纖長的眼睫睜開。
席懸生面容優(yōu)雅:“我為什么要阻止阿歲呢?”
“這些東西本來就和我毫無關(guān)系。”
他這樣說。薄歲看著席先生,總不能說,雖然沒關(guān)系,但是因為新生神明的身份,席先生總喜歡和他對著干吧?
不過席先生不阻止他就好。
他時間不多了,還是盡快去解決天師堂喂養(yǎng)的這個怪物吧。
“那我就先走了?”
薄歲看向席懸生。
俊美高大的男人勾起唇角。
“好啊。”
“阿歲如果打不過的話,可以來找我。”
他雖然不阻止薄歲,但也不會主動插手。
俊美的神明站在原地。
薄歲有種莫名的感覺,席先生好像是在說……打不過的話來找他。他會提出一些要求來幫助他。
而這些要求……
想到自己的鱗片,薄歲微微打了個寒顫。
這時候只能道:“我應(yīng)該可以打得過。”
他畢竟已經(jīng)成為了神明。
在不成為神明之前,薄歲并不知道神明的力量。
而今天他才知道,神明與半神之間,力量何止是天塹。
高高在上的神明隨手毀滅一座城市并不是想象,而是真的能夠發(fā)生的事情。
薄歲感受著身上的力量消失在了原地。
席懸生并沒有阻止。
在薄歲離開之后,中央沸騰的地脈像是憤怒一樣冒了出來。在席懸生淡淡瞥了眼之后,又恐懼的匍匐在了地上。
席懸生看著薄歲離開的方向饒有興趣。
新生神明對上舊神殘骸養(yǎng)出來的怪物,也不知道小主播會不會贏。
如果輸了的話……
席懸生挑了挑眉,悠閑的等著。
……
隨著光點越來越多,宗朔幾人發(fā)現(xiàn)地脈里的怪物好像越來越憤怒了。
這些光點好像是它的克星一樣,激怒了地下。
在收了幾個邪祟之后宗朔看向地下。
“這樣下去不行。”
原本在光點剛出現(xiàn)的時候,地脈虛弱了很多。但是現(xiàn)在……地脈莫名的又強勢了起來。
宗朔撞見過天師堂的弟子強制動手,這時候眉頭緊皺著。在躲開一次襲擊之后沉聲道:“不能讓天師堂的弟子再繼續(xù)了。”
猴子幾人艱難的躲避著。
宗朔看了眼他們,將符水留給組員們。
“你們在這里呆著,我去打斷他們。”
要是再不打斷,他們都活不下去。
至于那個半神……
宗朔眉頭緊皺著,只希望對方能夠準時出現(xiàn)。
正在他這樣想著時,地脈忽然猛地掀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什么叫人無比厭惡的東西,瘋狂的向著一個方向游走。
宗朔看向那個方向有些疑惑。
……
薄歲跳到外側(cè)之后,一直在尋找地脈核心。打地脈里的那個怪物,必須得找到核心入口處才行。
不能隔著地脈去打,要不然,怪物沒有打到,地脈卻被損壞了。
薄歲放開神識感應(yīng)著每跳到一個地方就停留一下。
終于在最靠近地下的地方,找到了地脈的核心。
薄歲出現(xiàn)時,幾個天師堂的弟子還在投喂邪祟進去。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多了一個人。
薄歲剛落地,地脈陡然掀起,連帶著天師堂的弟子一起吞噬了進去,洶涌的涌向他。
薄歲眼神沉了下來,這時候張開了嘴……
在沒有成為神明前,薄歲的歌聲對于神明級別的存在并沒有作用。但是成為神明之后卻不一樣了。
他也想來試一試自己歌聲的威力。
月光似的光點散布在陣法內(nèi),大長老從被看管的地方站起身來,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這是……神明的力量?
薄歲飛起在空中,注視著四面八方向著自己襲擊來的地脈,開口輕輕唱了起來。無師自通的鮫人歌聲從喉間發(fā)出,輕輕揚揚的,像是某種神秘的音調(diào)一樣。
在這種時候顯得很是突兀,然而卻沒有人敢小瞧這歌聲。
尤其是地脈里的怪物,在聽到歌聲的時候,似乎被分裂一樣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薄歲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唱著。
溫暖的神珠在不停的供給著他力量,薄歲銀色的長發(fā)輕輕垂下。
高高在上的仿佛神明漠視。
襲擊來的地脈被壓制住。
在遠處的宗朔和易懷咎也聽見了這歌聲。比之前模模糊糊聽見的聲音更加清楚。
——這是有神明在歌唱。
在聽見這道聲音的時候,沒有人會不認為這是神明。神秘的聲音宛如天籟一般,卻帶著叫人敬畏的的威嚴感,聽到這道聲音人無不停下了動作。
天上的烏云被月光撕開,光點漏了下來,燙傷了地脈。
所有人都抬起頭來看向天上。
“這是那位半神,不是神明成功了?”
趙局長心情激動。他們看不到那個神明的位置。只能看見在歌聲傳來的地方,天邊出現(xiàn)了一道虛影。
柔軟的光影在烏黑的夜空之下淡淡存在,卻像是定心丸一樣定下了所有人的心。
有神明出手了!
他們有救了!
這是所有特殊管理局人員共同的心聲。
薄歲一秒不差的出現(xiàn)在上空,開口唱著歌。鮫人的聲音通過天空散播出去。
整個云城上方都籠罩在了朦朧的歌聲之中。
薄歲身上的力量在逐漸增強,從外側(cè)開始,地脈里的怪物一點縮小。地脈里怪物的四肢縮到了中間。
在邊緣的人們忽然發(fā)現(xiàn),地面不震動了?
不停變化的地脈趨于平緩,薄歲繼續(xù)唱著,把怪物逼到自己面前來。
一點一點的,終于,隨著他歌聲,東南西北方向的怪物四肢都縮了回來。
回到了薄歲守著的核心。
在那里,縮回來的怪物才會出現(xiàn)。
“這是怎么回事?”
“那個東西被嚇跑了?”天師堂監(jiān)測的弟子臉色難看。
三長老黑著臉站起身來,死死的盯著屏幕。
數(shù)據(jù)現(xiàn)在,在那道莫名其妙的歌聲出現(xiàn)之后,那個怪物真的縮了回來,正在逐漸縮小。
這怎么可能!
這可是用神明骸骨拼接成的怪物!
剛才吸收了那么多能量,眼看著就要吞噬云城。現(xiàn)在居然縮回去了?
“廢物!”
三長老氣的忍不住罵了聲。
“想辦法聯(lián)系大長老,問問究竟怎么回事。”
陣法的控制權(quán)還在大長老手中,如果論對地脈下這個怪物的了解,除了大長老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三長老臉色難看,完全想不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然而被看管起來的大長老這時候也沒有辦法。他眼睜睜的看著地脈開始虛弱。在天上虛影中的光點落下之后,地脈就像是被燙傷一樣憤怒逃竄。
先是逃竄,后才是憤怒。
這個察覺叫大長老心中有些復(fù)雜。
他努力了那么久,用舊神的骸骨做出來的怪物,竟然還是抵不過神明嗎?只是神明身上的光而已,居然就能灼傷那個毀天滅地的怪物。
大長老心中沉了下來。
他還是低估了神明,或者說,低估了那天控制著他的那個人。
他抬起頭來,看著天邊的虛影,眼神莫名。
此時,薄歲將怪物的四肢已經(jīng)逼回來了。
在核心處,一個渾身滾著怨氣的怪物從地下爬了出來。
那個怪物足足有一輛卡車那么大。
它爬出來的很艱難。薄歲甚至能看清楚這個怪物身上縫合的痕跡。
被灼傷收回四肢,不能再依靠地脈行動。
怪物兇惡的看向薄歲。
薄歲在這種時候,當然不可能心軟。
他繼續(xù)唱著,身上的長發(fā)和魚尾卻在準備著。
在怪物上來的一瞬間,薄歲將所有力量集中在頭發(fā)上。
銀色的長發(fā)隨著歌喉一點點變得堅韌,在怪物出現(xiàn)的一刻,猛地纏了上去。怪物身上的怨氣被神力打散,卻憤怒的向著薄歲沖來。
薄歲向后躲了一下,用銀色的頭發(fā)牽制著他。
怪物的四肢都被薄歲釘在了墻上。無數(shù)的神明光點隨著薄歲的歌聲涌向那個怪物。
由無邊的怨氣組成的怪物,最害怕的就是神力,薄歲早就發(fā)現(xiàn)那些神力能夠灼傷他。所以這時候眼神堅定,引導著神力填入怪物身體。
從第一粒光點開始,到第二粒,第三粒。所有的光點全部填充入怪物身體。
原本卡車大小的怪物已經(jīng)有一整棟樓高了。
在它站起來時,整個云城的人都能夠看見。
“這是……那個地脈里不停吞噬邪祟的怪物?”
猴子目瞪口呆,沒想到那個怪物會有那么大。
“它站起來做什么?”
萬金疑惑。
宗朔卻遠比他們都看的清楚。
他目光透過虛影看向前面,巨大的樓高的怪物像是被人牽制著一樣,掙扎著站起來想要發(fā)起進攻。
而就在這時,他身體還在不停的擴大。
這種擴大和那怪物在地脈里吞吃邪祟,自己擴大不一樣。宗朔明顯的看到那怪物踉蹌了兩下,根本無法站穩(wěn)。
是那個神明在往他身上填充神力!
宗朔反應(yīng)過來。
如果神力填充到極限……
“會像煙花一樣炸開啊。”
席懸生笑著看著遠方。
沒想到薄歲居然會想出這個辦法來,將神力倒灌進這個由神明遺骸組成的怪物身上。
借助神力和怨氣不相容的規(guī)則,讓那個難以殺死的怪物自己爆開。
“真是聰明。”
席懸生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贊揚還是無奈。
薄歲早在準備讓怪物放煙花的時候,就牽制著它從核心往邊緣走。準備走到云城外面的廢棄空地去避開有人的地方。
恨不得生吃了薄歲的怪物當然不愿意走,但是卻耐不住薄歲的牽制。在神力的引導下,只能跟著一起走。
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過城區(qū)。
天師堂的弟子睜大眼睛,被恐懼抓住了心臟。
薄歲沒時間處理他們。
現(xiàn)在云城變成鬼城他們也逃不掉,而且……馬上特殊管理局的人就要行動了。
他騰空在天上帶著怪物慢慢離開,一直走到了無人區(qū),最后載用神識檢查了一遍,在確定沒有人之后,才勾起唇角停下了歌聲。
“你喜歡放煙花嗎?”他忽然問。
怪物憤怒的看著他,身體里的怨氣還在翻涌。
薄歲搖了搖頭。
垂眸將所有的神力都召集起來,在怪物的手撕扯到他腦袋的時候,這一次將所有的神力都倒灌了進去。
這是最后一次神力,也是最可怕的一次。
怪物還來不及欣喜眼前這個該死的神明忽然收了牽制他的銀發(fā),就忽然感覺肚子漲了起來。
從肚子開始到手腳頭還有腿,他慢慢的漲成了一個巨大的氣球。
薄歲后退了一步,當這個巨大的氣球出現(xiàn)在眼前時,他眉梢終于放松了下來。
巨大的氣球樣子的怪物渾身充滿了神力,這時候忽然恐懼的睜大了眼睛。
在膨脹到最大的時候,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怪物就被體內(nèi)的神力限制,猛然的炸裂在了上空……
在天空炸開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地看向了天邊。巨大的黑色濃霧炸開,甚至整個云城都動搖了一番。
剛才的動靜將天上的烏云給徹底打開。幾乎與天空齊平的氣球炸裂在眼前,竟然讓人有一種天裂了的感覺。
無論是特殊管理局的人還是普通人這時候都有些恍然。
“天裂了?”
有人震驚自語。
在巨大的炸裂之后,天邊的黑霧從四下散落開,又飛快的被光點融化。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剛才的震撼之中。
宗朔抬起頭死死的看著天邊,卻忽然目光一凝。
這時候,沒有了那個怪物阻擋,天邊的虛影越來越清晰,竟然是個人身魚尾的鮫人。
只是看著對方的背影。
宗朔皺了皺眉,竟然隱約感覺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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