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臉瑪麗蘇
由于心里面牽掛著玉米的事情,所以姜瓔吃完素齋后,就馬不停蹄的帶著綠茶和白蓮一行人往回趕,當(dāng)然他們沒吃完的那桌素齋也沒被浪費(fèi),尤其是那一大朵【地涌金蓮】,主仆三人吃了四片花瓣,就覺得撐得很,于是也統(tǒng)統(tǒng)用食盒打包走了從。
這食盒也是早晨出門時,從家里帶出來的,綠茶有些驚訝于從前大手大腳的姑娘怎么一下子變的節(jié)儉起來,習(xí)慣了姜瓔性格突變后的白蓮卻習(xí)以為然。
打包剩菜這個習(xí)慣是姜瓔上輩子就保留起來的了,雖然頂著個霸道總裁的名聲,但是她并不具有揮金如土的性格,作為同一個從社會的底層,依靠自己的努力一點點爬起來的草根,浪費(fèi)這個詞并不屬于她。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輩子穿越成侯門的千金小姐,姜瓔依舊改不了自己節(jié)儉的秉性。
“可是姑娘,咱們府里并沒有吃剩菜的傳統(tǒng)啊,這兩大盒的殘羹冷炙,打包回去又給誰呢?”馬車上,綠茶看著放在面前,沉甸甸的兩大個食盒,不解的開口。
“不論咱們府里有沒有人吃,我們都需要明白一個道理,粒粒皆辛苦,浪費(fèi)糧食是可恥的,”姜瓔清清嗓子,一副老干部的做派,語重心長的說到:“我們打包回去的這些東西,比如好幾盤糕點,其實都是沒怎么動過的,你們?nèi)绻矚g,可以自己帶回去吃。”
“即便你們不喜歡,我記得侯府后面的那條巷子,叫什么花巷的?”姜瓔一時半會有些記不清名字來。
“姑娘說的是咱們府邸后面的那條街巷嗎,聚焦了很多商賈的那條?那條叫棗花巷,左邊的那條叫桐花巷。”白蓮當(dāng)即接上姜瓔的話題,善解人意的回答到。
“那條棗花巷,我記得就有很多小乞兒出沒,經(jīng)常挨家挨戶的乞討,你們也可以將那些好些的沒這么動過的菜肴點心送給他們,實在吃不了的,喂喂巷子里跑的流浪貓,流浪狗也是好的,豈不比白白留在竹葉寺,讓他們倒了成泔水堆肥強(qiáng)?”姜瓔開口說到。
“姑娘果然商量,沒想到姑娘這病了一趟,竟成長懂事了這么多,難怪人家都說好事多磨呢。”綠茶說到。
姜瓔緘默片刻,又笑著找了個話題不動神色的和二人說了起來,這具身體的父母兄姐,侍女近婢都以為她是落水大病一趟后,忽然懂事開悟了,哪里知道,這句身體里早已經(jīng)換了個靈魂呢?
從前看書的時候,只以為書中的一切不過是水中花,鏡中月罷了,那些人物的喜怒哀樂,離合悲歡都不過是紙面上的文字,可如今穿越進(jìn)入了書中,真正成為其中的某個人,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是個有血有人的真實人物。
那個叫姜瓔的小姑娘,真的該死嗎?如今的她,也不過十歲出頭,在前世還是個接受九年義務(wù)教育的小學(xué)生,她的嫉妒虛榮,她的攀比盲目,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個小姑娘的不甘心作祟罷了。
何至于,就要以死謝罪?何至于,以為女主弟弟陸卓然的一次施暴,年紀(jì)輕輕就斷送了性命?
而這也是她作為一個占據(jù)了這具身體的后來者,所為原主鳴不平之處,所以她才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把陸卓然給扔到水里去,所以她才要不辭辛勞的跑去莊子上挖蚯蚓,去恐嚇嚇唬陸小柔。
這不僅是因為她這個惡毒女配早已和瑪麗蘇女主結(jié)仇,更有她為原來的姜瓔復(fù)仇的意思。
帝京的街道都是用青石板鋪的,馬車行駛的很平穩(wěn),駕車的馬夫也是個經(jīng)驗老到的,所以姜瓔主仆三人坐著,并沒有什么顛簸,姜瓔還悠哉悠哉的用手敲著車壁,打著節(jié)拍,哼著小曲。
不過這份悠閑愜意,顯然并沒有維持很久,因為她們很快就被一群看戲的人攔住了。
“你這個賤人,小小年紀(jì)就如此不知廉恥,果然是庶女,下作的出身,行事作風(fēng)也下賤的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就你那沒屁股沒胸,搓衣板一樣的身材,一身小寡婦吊喪似的白,你也還敢勾引表哥,你配嗎,狐媚子,混賬東西。”一陣熟悉的潑辣聲音傳來。
姜瓔掀開車簾,往外一看,原來竟然馬車行到了妙樂閣,那不顧禮儀當(dāng)街破口大罵的,正是姜瓔一行人之前在竹葉寺遇見的劉明珠。
她正掐著腰,拿著手絹,如同一尊看門的怒目金剛一般站在妙樂閣的門前,拉著陸小柔的衣袖破口大罵,言辭之粗俗潑辣,罵法之花樣百出,半點不遜色于市井潑婦。
陸小柔也就是一身如喪考妣的無辜白,楊柳細(xì)腰瓜子臉,梨花帶雨一枝春,面對著兇悍潑辣的劉明珠,宛如一只母狼面前瑟瑟發(fā)抖的小白兔,眼中含著淚,嘴里嬌聲細(xì)語的辯解著。
“劉姑娘,您一定是誤會了,我和沈慕公子清清白白,我們不過是在店里恰巧遇見而已,您別聽信歹人的言語啊。”陸小柔低眉垂首,露出半截蓮藕般白皙柔弱的脖頸,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靖國的皇室姓沈,這所謂的沈慕,正是病嬌男主三皇子沈驪前期行走的化名,此時的三皇子沈驪面色嚴(yán)肅,眉目之間是強(qiáng)行壓抑的怒火,正心疼的把陸小柔護(hù)在身后。
“表妹,你不要無理取鬧,陸姑娘是大家閨秀,冰清玉潔,你怎么可以如此紅口白牙的污蔑她,我和他真的只是恰巧遇見,我這幾天都為家里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今天來妙樂閣也是為了調(diào)查一樁事情,和陸姑娘無意相逢罷了。”三皇子沈驪語氣嚴(yán)肅,明顯是維護(hù)陸小柔的。
坐在馬車中的姜瓔,聽著男主對陸小柔的那些維護(hù)之詞,心中唯有嗤之以鼻四個字。
大家閨秀,冰清玉潔?呵呵,陸小柔還真是玷污了這兩個詞了,她娘嫁進(jìn)門七個月就生了她,可見和她爹早有茍且,當(dāng)然,原著中說二人是青梅竹馬,情難自禁,陸小柔就是她們情到深處的愛情的結(jié)晶。
可在這個朝代,陸小柔的身世,若仔細(xì)說起來,就是比庶出,比外室女還要低賤的存在,即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的,無媒媾和下的奸生子。、
而冰清玉潔,那就更是半點都不沾邊了,陸小柔和她姐姐姜絡(luò)一般的年紀(jì),如今她姐姐已經(jīng)在家里安安心心繡嫁衣,而陸小柔呢,一邊在家里吊著寄居在陸家背靠的嫡母侄子林文羽,外面又早已和三皇子勾搭許久。
對了,如果要細(xì)細(xì)追究下來,陸小柔還是定過親的人呢。
按照原著中的記載,陸小柔的父親曾和一個同年科考,但如今外放做官的同年,定下過娃娃親,再過一兩個月,對方就會拿著父母死后遺留下來的定親信物找上陸家的門。
當(dāng)然,陸小柔的這個未婚夫自然也是個炮灰,陸小柔從小志存高遠(yuǎn),如今又認(rèn)識了三皇子,怎么會愿意嫁給一個父母雙亡,無名無分的窮書生呢,所以最后,為了維護(hù)心愛之人聲譽(yù),這個窮書生未婚夫在病嬌男主的暗中安排下,無意喝醉酒掉入護(hù)城河,落水而亡了。
“表哥,你不必維護(hù)這個狐貍精,你就是被他蠱惑了,不要臉的小賤人,哪家的無意相逢,會沒皮沒臉的躲在男人身后,會恬不知恥的要男人給自己買三千兩銀子的古箏?呸,狐貍精。”劉明珠又是一番指著陸小柔破口大罵,一口唾沫直接朝陸小柔臉上吐去。
瑪麗蘇女主怎么能受這樣的委屈呢,這時候當(dāng)然是需要男友力爆棚的男主英雄救美了。
于是三皇子一下子把陸小柔護(hù)到身后,說時遲那時快,然后那口迎面撲來的,帶著些許青白色濃痰的唾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表,表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始作俑者劉明珠紅了臉,說話吞吞吐吐。
受害者三皇子黑了臉,陰沉的仿佛擰得出墨汁子。
坐在馬車中,正為沒有一把吃瓜必備的葵花籽而遺憾的姜瓔,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豬叫聲。
十個男主八個有潔癖,病嬌三皇子也不例外,劉明珠這一口吐沫,直直落在三皇子沈驪臉上,只怕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了。
“沈公子,是我連累了你,害你被你表妹如此誤會,嗚嗚嗚,都是我的錯……”被三皇子沈驪保護(hù)在身后的陸小柔,梨花帶雨,掏出一張同款無辜白的雪色絲帕,淚眼汪汪的替三皇子擦去臉上的吐沫。
“表妹,你今日一定是誤會了,那買古箏的銀子,只是我暫時借給陸小姐的,你是我親親的表妹,其他姑娘和你都是不同的,我何必騙你呢,你和表哥說,究竟是誰蠱惑了你?”三皇子又放低的聲音,詢問劉明珠。
無數(shù)小說都告訴我們,永遠(yuǎn)不要高估炮灰的智商,于是在三皇子的一句親親表妹下,劉明珠當(dāng)即就態(tài)度軟和了下來。
“表哥,我和不知道那人是誰,今天我本來是聽你的話要去竹葉寺嘗素齋的,結(jié)果就遇上了一個小姑娘,她說你和陸姑娘正在妙樂閣買古箏,還說你喜歡陸姑娘,我心里一著急,就趕回來了。”劉明珠紅著臉,含情脈脈的望著三皇子解釋到。
“那姑娘多大年紀(jì),長什么樣子,是哪一家的?”三皇子沈驪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姜瓔甚至能聽出他話語中咬牙切齒的恨意,顯然,病嬌男主是攤開心中的小本本,準(zhǔn)備記錄仇人名字了。
“大概也就十一二歲,個頭挺高的,看上去很是英姿颯爽,我也不知打她叫什么名字,不過她身邊帶著丫鬟,好像叫什么白蓮。”
“劉姑娘,你說的必然是崇寧侯府的二姑娘了,你一定是被她騙了,你不知道,她從前就與我不對付,后面更是推我弟弟入水,害我弟弟大病了一場,后面直接讓人送了一大盒蟲子到我們家里,把我父母、祖父都嚇到了,奈何她是權(quán)貴之家,滿門顯貴,只可憐我祖父一生清名,忠君愛民,桃李滿天下,老了還要受如此羞辱……”
陸小柔紅著眼,拿著手帕擦淚,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樣,話里話外無不暗示崇寧侯府的二姑娘刁蠻任性,不講道理,連帶著暗示崇寧侯府是何等的囂張跋扈,教子無方,自己家作為清流文官,無權(quán)無勢,只有任人欺負(fù)的份。
圍觀的不知內(nèi)情的群眾,聽完這番話也紛紛議論起來,當(dāng)然,也肯能是陸小柔的瑪麗蘇女主光環(huán)發(fā)作了,大家全都是同情陸家和陸小柔的,罵的全是姜瓔一家的。
“難怪□□要削弱武將之家的權(quán)利,這崇寧侯府的一個孫女都敢如此胡作非為,看見他們姜家是何等盛氣凌人。”吃瓜群眾甲說。
“是啊是啊,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聽說那姜老侯爺,當(dāng)年就在宮門外毆打過言官,可見這以一家人都不怎么樣。”吃瓜群眾乙說。
“這樣的姑娘哪里嫁得出去啊,就改絞了頭發(fā)出嫁做姑子去。”
“皇上應(yīng)該好好查查他們家。”
……
吃瓜吃著吃著竟吃到自家身上了,馬車?yán)锏陌咨徛犞饷娴淖h論聲,當(dāng)即就氣紅了臉,要下去找?guī)兹死碚摗?
“要去也是我去,你個丫鬟出面有什么威懾力。”姜瓔笑笑,就這點擾亂是非手段,她還真沒有什么可畏懼的。
“陸姑娘不愧是陸翰林的孫女,好口舌,好手段,三言兩語就能如此顛倒黑白,真是把所有人都當(dāng)瞎子不成?”姜瓔走下馬車,擠入人群中,先聲奪人。
“你弟弟不過五歲,為了給你出頭,就敢把我推下湖,害我?guī)缀跞チ税霔l命,你嫡母親自帶著你們姐弟來上門賠罪,我不過是訓(xùn)斥了他幾句,他怎么就病了?”
崇寧侯府的二小姐因為落水大病,幾乎請遍了帝京的大小名醫(yī),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而陸翰林的什么庶子的庶子身邊,這并沒有什么人關(guān)注,反正每人看見,姜瓔就否認(rèn)了能怎么著?
“你如今不過十多歲,就敢空口白牙的污蔑我姜家,我崇寧侯府可是□□皇帝親賜的忠烈之家,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囂張跋扈,為非作歹了?難不成你陸家竟比□□皇帝還英明?”
“挺好你親祖母是丫鬟,當(dāng)年爬了陸翰林的床,才有了你父親,后來你父親以死相逼,執(zhí)意要娶你姨娘,直接害的陸翰林大罵吐血,落了病根,真正害了陸翰林老人家的,究竟是你家還是我家?”
“你姨娘偏房獨(dú)寵,聽說在后院甚至以夫人自居,你嫡母入門多年,獨(dú)守空閨,空無一子,有一處不過是略微說了你姨娘幾句,就被父親打了巴掌,這折辱你母親的,究竟是我姜家還是你陸家?”
看過原著的姜瓔,一個大料接著一個大料的爆,瞬間將陸小柔逼得退無可退,臉色蒼白,雙腿直打哆嗦,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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