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你還愛他?!
蘇逸夏只聽見秦曉的那句“當(dāng)年我以一千萬的酬勞答應(yīng)別人代孕”后，整個人蒙在原地，渾身的力氣伴隨著五年來的憤怒抽離而去，除了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女人，他盡然不知道應(yīng)該做些什么。
“逸夏，我不告訴你是因?yàn)槟銖膩矶紱]有問，等我想要主動告訴你的時候，好像已經(jīng)來不及了。”秦曉苦笑了一聲，人的一生要有多艱難，多坎坷而又需要多幸運(yùn)，多湊巧才能遇到一個，你愿意付出所有也不愿讓他為難的人。
“看，蘇逸夏，你的驕傲我的遲疑，讓我們就這么的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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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今天放學(xué)你不用派人來接我了，曉曉會來接我的。”占晟睿有些喜滋滋地開口，一想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我們要去過二人世界。”
占晟楠冷笑著哼了一聲：“你以為她能看得上你？”
“反正目前為止和你比起來，曉曉比較待見我。”占晟睿噎人的本事師從占老太太，毫不遜色地頂了回去，“爸爸，你不知道，曉曉她很怕你壓根就不想見你的，要不是有我這個中間人的，她理都不會理你。”
“她跟你說的？”
“我自己看出來的。”占晟睿一點(diǎn)都沒聽出來旁邊老男人的聲音透著一股子的不高興，不怕死的加了一句，“我想好了，之前你說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曉曉互相喜歡，我們之間有愛情。”
占晟楠嗤之以鼻：“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談愛情？！”
“爸爸，你這是人身攻擊！”占晟睿朝占晟楠揮小拳頭。
“停車。”占晟楠一聲令下，性能良好的車立刻在路邊停下。
“三少？”司機(jī)疑惑地轉(zhuǎn)頭。
占晟睿倒是很自覺地自己解開安全帶，嘴里嘟噥著：“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都過去就自己走過去。”
然后，石化的司機(jī)和一臉陰郁的三少，看著占晟睿蹦跳著穿過馬路，走向百米遠(yuǎn)的幼兒園，期間偶遇了同班小朋友，兩人勾肩搭背地走進(jìn)大門。
“開車。”
司機(jī)識相的一聲不吭開車離去，心里卻是有些汗顏，三少連吃起醋來都與眾不同啊，與自己的兒子斗什么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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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這個哥哥一直跟著這個姐姐，是不是壞人？”小孩指著一前一后走的秦曉和蘇逸夏，拉著媽媽的衣角問。
“瞎說什么，快走。”孩子的媽媽抱歉地對兩人一笑，抱起孩子就走。
秦曉有些無奈的站定，轉(zhuǎn)身看著從小區(qū)出來就一直跟著她的蘇逸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要醫(yī)院你也跟著我嗎？”
蘇逸夏聞言一頓，雙眉緊擰，隨即開口，語調(diào)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曉曉，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蘇逸夏，李蓉晴懷過你的孩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看著聽到她的話頹然傷神的蘇逸夏，秦曉有些心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說了一句：“你不要再跟著我了”轉(zhuǎn)身決絕地離去。
“曉曉，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李蓉晴。”蘇逸夏一個箭步拉住要走的秦曉，眼神哀戚地看著。她問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實(shí)他也不知道，只是跳動著的心臟還在為那句“我以一千萬的酬勞去代孕”而麻木得疼痛著。
“那昨天呢，你知道昨天我是怎么過的嗎？！”秦曉突然大聲質(zhì)問，這個男人現(xiàn)在擺著一副深情求原諒的表情，讓她覺得胃部翻攪想要嘔吐。
“蘇逸夏，你不要告訴我昨天的事與你無關(guān)，不要讓我覺得你惡心。你知道我昨天是怎么撐過來的嗎？她們用電棍逼問我，蘇逸夏，你……”秦曉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突然覺得連和他說話都累。
“曉曉……我真的不知道是這樣……”
“蘇逸夏，不要再跟著我！”不知道我是為了他去生孩子，所以能毫不猶豫地送自己進(jìn)監(jiān)獄，蘇逸夏，你夠狠！
“曉曉，我真的只是想要……你能不能原諒我？”想要干什么呢，蘇逸夏戛然而止，五年來藏在心里的憋屈原來是一場笑話。
秦曉冷笑了一聲：“那我爸爸呢，蘇逸夏，我爸爸……他到底去了哪里？”
冷眼看著面前的男人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和為難，秦曉用力甩開抓著的手，直直地看著蘇逸夏：“你能讓我爸爸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我就原諒你。”
“曉曉……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蘇逸夏，那你現(xiàn)在又是要從我這里得到些什么？我已經(jīng)不是秦家千金，沒有了利用價值，你又想從我這里得到些什么。”
蘇逸夏眼中閃過一絲被看穿的尷尬，隨即很好的掩飾，只是眼帶憂傷地看著秦曉，然后再路人的一聲尖叫中，突然跑過去一把推開秦曉……
“啊……撞到人了，撞到人了！”路人的尖叫聲傳入耳畔，秦曉傻愣愣地跌坐在地上，膝蓋上的傷痛毫無察覺，只是紅著眼圈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滿身都是血。
“曉曉，求你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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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逸夏被抬進(jìn)醫(yī)院的時候，秦曉一直死死地抓著他的手，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生怕自己一個眨眼人就不見了，他頭頂?shù)难袷窃趺匆仓共蛔∷频耐饬鳌?br />
進(jìn)手術(shù)前蘇逸夏一直努力的保持清醒，看著秦曉一遍遍的哀求她的原諒。緊抿著雙唇的秦曉，眼淚不由自主地留下，只是一步步踉蹌著跟著推車到手術(shù)室門口，最終到嘴邊的原諒還是沒有說出口。
院長受傷進(jìn)醫(yī)院很快傳遍了華光，洛小萌趕到的時候，看到秦曉一個人坐在等候區(qū)，雙手抱胸，頭埋在胸前。
“曉曉……”洛小萌走過去，伸手環(huán)住秦曉的肩，輕聲呼喚。
“本來應(yīng)該是我的……”秦曉轉(zhuǎn)頭看向洛小萌，眼淚從眼角滑下，哽咽著開口，“小萌，你不知道，他是為了救我。”
“不會有事的。”洛小萌心疼的抱著秦曉，抬眼看著亮著紅燈的手術(shù)室。一直以來，她都對蘇逸恨之入骨，恨不得這個男人從此消失在這個世上，只是現(xiàn)在她希望里面的人能完好無損的出來，要不然秦曉一輩子都不可能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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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晟睿，你家里人什么時候來接你？”老師不住的看向校門口，有些焦急得問，今天她還要去相親，這個小霸王的家里人怎么還不來接，以前是很準(zhǔn)時的。
“馬上就會來了，曉曉馬上就會來接我了。”占晟睿一臉篤定地開口，心里卻是把秦曉埋怨了遍，一直想著待會要好好說說她，明明說好的，可是卻遲到了。
老師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的表：“已經(jīng)很晚了，老師去給你爸爸打個電話。”
“不！”占晟睿死死拉住老師不讓她打，要是爸爸知道了肯定就不會讓他等曉曉的。
“小睿聽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老師去通知你爸爸。”不顧哭鬧的占晟睿，打通電話通知家人。
占晟睿一直忍著沒有哭的小臉立刻紅彤彤的，“哇”的一聲眼淚流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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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去吃點(diǎn)東西，他現(xiàn)在沒事了，只是麻藥的勁還沒有過。”洛小萌輕聲勸守在病床邊的秦曉。
秦曉只覺得全身都疲憊不堪，看到蘇逸夏從手術(shù)室出來，親耳聽到醫(yī)生說已經(jīng)沒事了，她還是覺得整個人都繃著一根神經(jīng)，像是被什么東西緊緊地拽著，讓她喘不過氣來。
“我不餓，我等他醒過來。”
略帶沙啞的聲音傳進(jìn)洛小萌的耳里，看著床上的男人，洛小萌知道秦曉心里有多震撼，畢竟一個男人在生死關(guān)頭，愿意奮不顧身地救一個女人，再怎么混蛋也是有愛的。
“曉曉，你打算怎么辦？”
秦曉有些茫然的抬頭，看著洛小萌：“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萌，醫(yī)生剛才說了，只要再偏一點(diǎn)點(diǎn)，他……就可能沒命了。”
哪怕昨夜知道背后的人是他，她也從來沒有想到要他死。
如果不是他及時推開自己，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的那個人可能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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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晟睿，給我站起來。”占晟楠冷冷的開口，一字一句暗含著怒意。
“我不要，我不要……”占晟睿哭鬧著要見秦曉，一點(diǎn)都沒注意到爸爸的臉色已經(jīng)黑得見底。
占晟楠松了松領(lǐng)口的紐扣，正要伸手去拎占晟睿，一旁打電話找人的景峰走過來，輕聲說了句：“秦小姐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占晟睿一聽哭鬧得更加的厲害，小胖腿胡亂蹬著，一張臉哭得跟小花貓似的，雙手在半空中亂揮，吵著嚷著一定要見秦曉。
“占晟睿，給我站起來。”雖還是命令的語氣，占晟楠卻是脫下身上的西裝，甩手扔給景峰，彎腰一把抱起占晟睿往車上走，一路上皺眉看著他哭得一臉鼻涕，哽咽著叫秦曉的名字，心頭一股無名火起，伸手擦了擦兒子的臉，聲音也失了耐性：“再哭，把你送回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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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逸夏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夢中的他回到了十歲那一年，從河里費(fèi)勁撈上了八歲的秦曉，從此身后就多了一根尾巴，多年后兩人結(jié)婚生子，老來相伴看著兒孫長大，最后靜靜地相擁著看著天邊的晚霞。
太美，美得他下意識的就覺得不真實(shí)，慢慢地睜開雙眼，床邊趴著一個身影，面容雖有些憔悴，可白皙的面頰隱隱可見細(xì)細(xì)的絨毛，眼角眉梢都展現(xiàn)著一股蓬勃的生機(jī)。
他一直都知道秦曉很美，讓人過目不忘，伸手慢慢的撫摸秦曉微皺的眉頭，眉間的一絲擔(dān)憂應(yīng)該是為了他吧？
暈暈沉沉的秦曉察覺到動靜，立刻驚醒看向蘇逸夏，臉上滿是驚喜：“你醒了！”
“……”蘇逸夏笑而不答，只是看著秦曉，手掌從她的眉梢一直慢慢撫摸到她的臉頰，摩挲著，試探著。
正當(dāng)蘇逸夏的手指描摹著她的唇瓣時，秦曉一個偏頭躲過了，故意忽略蘇逸夏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
“你醒了，我去叫醫(yī)生。”
不等蘇逸夏回答，秦曉“呼”的一下起身，跑出病房，倚靠著墻壁慢慢滑坐在地上，她不知道蘇逸夏現(xiàn)在這般是不是又想要從她這里得到些什么，或者只是單純的……可是，經(jīng)過了那么多事，她真的已經(jīng)不再相信了。
“曉曉……”洛小萌好遠(yuǎn)就看到蹲坐在墻邊的秦曉，走過去陪著她一起坐下。
“小萌，我現(xiàn)在好亂，明明他救了我一命，可是只要他一對我好，我就止不住的懷疑是不是又有什么陷阱等著我跳下去。小萌，我該怎么辦？”
“你還愛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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