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團(tuán)隊(duì)/王一生線
我們生于黑暗,又與黑暗結(jié)親。
幾乎連我們自己都互相認(rèn)識不清。 ——歌德《浮士德》
面對出言喝止我們下一步動作的宋道明,我也是毫不猶豫地拿起了手中的手槍,然后對準(zhǔn)了我的太陽穴,在緩緩拉開了一米距離的同時,淡然平和地道:
“給你一分鐘時間解釋,若是不能讓我滿意,我就自殺。我可以保證我能夠在你出手之前做到。”
宋道明那如同蒼鷹的鋒銳冷目定定地注視著我,然后又快速掃過了一旁徐徐抬頭的狐仙,道:
“若是大仙出去,將會有大禍臨頭。”
我的右手食指輕輕地扣押在了扳機(jī)之上,道:
“不夠,繼續(xù)說,你還有五十秒。”
宋道明臉色陰沉,老臉略抽,然后道:
“貧道當(dāng)年將大仙囚禁于此,一來是為了避其大劫,若是大劫到來,大仙離開此地,自會香消玉殞。二來,外界有大能之勢正廣羅天網(wǎng),搜羅大仙行蹤,若是大仙離開此地,便會為其所盯梢。”
似乎是看到我的眼神緩和,宋道明繼續(xù)道:
“當(dāng)年貧道為大仙推演忌神,知其寅卯為忌神,出空之日將有災(zāi)禍臨時,是以提前鎖其六神,以地脈之陰氣將其鎮(zhèn)在此地。地者,坤也,坤者,陰也,若是讓大仙離開此地,她便會逢沖而化。”
我緩緩地道;
“寅卯者,皆屬木,地為土,若是五行來算,木倒是克土,若狐仙的忌神為寅卯,鎮(zhèn)于地脈之中強(qiáng)化其土性,倒也說得過去。”
宋道明道:
“王施主看來對六爻五行倒是也有一定了解。”
我笑了笑,目光飄然落在了狐仙身上,道:
“鄉(xiāng)野夫子陳觀舊念之談罷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什么樣的人物敢布網(wǎng)天下搜拿她……還讓你這般慌神亂智?我不信,以這天下為要挾,那些個人還敢妄然出手?”
御鏡堂懶洋洋地抬起了手中的手槍,對準(zhǔn)了送道明的面孔,哂笑道:
“就算我們要強(qiáng)帶這女人出去你又能如何?老子可不管誰要帶走這個女人,如果你足夠聰明,就會知道,除非你能扛得住飛機(jī)大炮,否則既然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這里,除非你把我們?nèi)紨嗨驮谶@里,否則今天帶不走她,明日里我也會把這里轟成平地把她挖走。你要做攔路虎,盡管試試,我御鏡堂最喜歡的就是武松打虎,老子奉陪到底。”
狐仙輕嘆了一聲,她一手扶著宋道明的身子緩緩站了起來,道:
“罷了,道明,莫要再執(zhí)性了,這可都是一群過河抽板子能馬上揮天下的人,你也沒必要死拎著那花崗巖雕的腦袋,學(xué)那薄情寡恩的劉徹繼續(xù)過河揣耳朵了。命中有劫終難逃,你也到了這般年齡,該是參悟了幾分了。”
面對狐仙的話語,宋道明卻是目如冷劍,寒聲道:
“那我便逆天改命。”
見到宋道明如此頑執(zhí),狐仙只得無奈搖首。
這時,尉文龍上前來一步,咳嗽一聲,緩緩地道:
“沒有用,我已經(jīng)把我們的所在地點(diǎn)傳送出去。網(wǎng)警只需要用最簡單的ISP搜索就可以鎖定我們的地址。就算你利用機(jī)關(guān)或者陷阱把我們?nèi)佳诼裨谶@里,警察也遲早會來這里。你的執(zhí)拗已經(jīng)沒有任何價(jià)值了。放棄吧。”
宋道明淡漠地一擺手,然后微微向前挪動一步,道:
“無妨。便是警方來人,貧道也可應(yīng)付。”
“那就是讓我試試你這話有幾分真吧。”我淡然道。
砰!
就在宋道明話音落下間,我已經(jīng)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手中的扳機(jī),但是就在我扣動扳機(jī)的那一剎那,宋道明的身影卻突然魅影般自我眼前消失了。下一刻,我聽到自我身旁的黑暗之中傳出了一連串的銅錢機(jī)扣聲,在迅速閃過的手機(jī)屏幕照明光芒之中,我看到宋道明在黑暗的角落抬起了他的左手,他大袖一揮,一塊巴掌大小的八卦盤便沿著他左腕滑到了他掌心之中,下一刻,宋道明右手手掌輕輕一陣翻飛,三根金針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三指之下,他右手迅速自八卦盤上劃過,六枚乾隆通寶銅幣瞬間便兩兩相疊整齊排列在了八卦盤盤面之上,而他的金針則是從銅幣中心孔洞穿過,將六枚銅幣穩(wěn)穩(wěn)固定在了八卦盤上。
兩正兩反一正一反,赫然是個渙卦。
下一刻,宋道明的身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飄然一退,再一次隱沒入了重重黑暗之中,而就在下一刻,我只感覺到一股勁風(fēng)撲面而來,當(dāng)這股勁風(fēng)當(dāng)我面前之時,我的手腕被人輕輕一纏,像是一條毒蛇纏繞上手般,手上的力道頓然一懈,當(dāng)我回過神來之時,我手中的手槍已然不見,而宋道明則是站在我兩米開外之處,一手合十,一手持槍對準(zhǔn)了我的眉心。
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這位老道士居然就奪走了我的槍!
“王施主,見諒了。貧道以三針定命之法定盤,得渙卦。其中金針見血者為上九。上九,渙其血去逖出,無咎。”宋道明淡淡地道,然后緩緩抬起了他手腕上的八卦盤,讓我看到了其中一枚沾染了宋道明鮮血的銅幣,赫然正是最下面代表上九的那一枚。
所謂渙其血去逖出,無咎,指的是現(xiàn)下的時局適合兵戈相向,發(fā)動戰(zhàn)事,這宋道明顯然是信了他自己定的卦,因而才終于和我血刃相對。
我冷冷一笑,然后一根手指插入到了衣領(lǐng)之內(nèi),道:
“繼續(xù)啊。如果你對我開槍,我會在第一時間撕碎世界之書。別忘了游戲規(guī)則,世界之書被毀,這場游戲結(jié)束。宋道明。”
宋道明面色沉然道:
“那便得罪了。”語畢,宋道明輕輕扣動了手指,竟真的扣動了扳機(jī)!
砰!
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槍響,宋道明扣下了手槍的扳機(jī)。
“道明,不可!”
我的眼皮微微一跳。但是一秒后,預(yù)想之中的痛楚卻沒有到來,耳中反倒是傳來了狐仙的叫聲。當(dāng)我微微睜開雙眼時,我看到了一頭黑發(fā)在我的面前如長練般上下飄舞,而衣袍破碎的狐仙則張開了雙臂擋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左胸已被子彈貫穿,一個鮮艷濃郁的血洞正如玫瑰一般在她的背后玉白的肌膚上綻放開來。
只不過,自始至終,狐仙依然展臂鷹護(hù)在我面前,未曾一動。
見到宋道明動手,一旁的眼鏡男子、司伏見、尉文龍和旗袍女子同時轉(zhuǎn)動了手機(jī)的燈光,同時從兩側(cè)照向了宋道明的雙目,試圖迷亂他的視線,而御鏡堂則是迅速地抬起了右臂,猛地從狐仙的身側(cè)跳出,對著宋道明的頭部就扣動了扳機(jī)!
可是面對御鏡堂的子彈,宋道明卻是左腳前跨,右腳下壓,脖頸向著右側(cè)輕輕偏轉(zhuǎn),居然就輕輕松松地躲過了御鏡堂的憤然一槍!
“媽的,這老鬼到底什么來頭?”見到宋道明輕松躲過了自己的子彈,御鏡堂略略吃驚。但是也是趁著那一刻,我已經(jīng)快速地后退了數(shù)米,拉開了和宋道明之間的距離,然后以手機(jī)的照明燈光為掩護(hù),避開了宋道明的射擊軌跡。
砰。
清脆的彈殼落地聲響起,是狐仙體內(nèi)的子彈被她重生的肉擠壓而出后的落地之聲。狐仙捂著胸口,飄舞的長發(fā)宛若垂瀑般徐徐落地,呈扇狀散開,爾后她緩緩站直了身體,曼妙的身體曲線在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
她毫不介意地面對著宋道明,緩緩道:
“收勢吧,道明。我在這個小毛頭身上瞥見了幾分凌云雕龍的貴相,怕也是只敢抆血飲劍的海東青,估摸著不是式微的八旗子弟,也是跟那張野豬皮沾點(diǎn)關(guān)系。及之而后知,履之而后艱,倒也不妨種下今日之緣,賜他一良機(jī),且看他能走幾重山幾回溝。”
語畢,狐仙飄然回首,一雙冰清靈目望向了我,淡然道:
“你們幾方才也都見了,便是你們幾個湊在一塊兒,也不過是口吃燈草,說得輕巧,卻無力為繼,更遑論道明所懼之人。所謂好把式難唱獨(dú)角戲,失了綠葉陪襯的牡丹不若閉眼而觀,也少些意氣之爭,暫且安脾靜氣吧。”
啪啪。
黑暗之中響起了兩道清脆的響聲,甚至不需要回頭,我就根據(jù)站位知道那是來自那位眼鏡教授的掌聲。
“共同的敵人是讓愚昧無知的內(nèi)斗者團(tuán)結(jié)的最佳方式,這位先生,用心了。”眼鏡教授的眼中閃爍著似笑非笑的光芒,他用小拇指推了推眼鏡架,然后懶散地道。“既讓我們領(lǐng)教了你這如燕的輕身功夫,也讓我們看到了三針定命的神奇,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無量壽佛。”宋道明輕輕垂目而誦,“貧道并不想讓幾位施主心身有損,但是此事確實(shí)關(guān)系到大仙與諸位的安危,還望諸位三思而后行。王施主雖有奇書在手,但是想取大仙之人,想奪走王施主手中之書,卻非難事。”
“是么,不過……”面對著宋道明的警示語,我淡然一笑,冷冷地道:
“天地生我王一生,不到白頭枉此生。蜉蝣何羨靈龜壽,不過人間走一程!”
“呵,談滄溟之廣,以為知海,不如估客之一瞥;疏八珍之譜,以為知味,不如庖丁之一啜。說得倒是比唱得好聽,只怕是到頭來,也不過是個路極無君子的酈瓊軍。”
“路極無君子我不介意,但是至少我不會讓長病無孝子落在我頭上。”我淡淡地道。
聽到我的話,宋道明細(xì)細(xì)瞇眼,看著我,將近一秒的沉默后,他輕嘆一聲,望向了一旁的狐仙,道:
“大仙,事已至此,那便先照你的意思辦吧……”
就在宋道明話音落下之際,我的手機(jī)卻是突然震動起來。我的左眼微微下斜了一剎那,看到微亮的手機(jī)屏幕上浮現(xiàn)出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陌生來電。
我的目光迅速在在場所有人的身上掃過,很顯然,此刻并沒有任何人使用手機(jī),所以我可以肯定,現(xiàn)在的這一通電話,并不是此刻在洞穴內(nèi)的任何人打給我的。
御鏡堂抬起了手槍對準(zhǔn)了我,而我則是在第一時間將右手按在了世界之書的其中一頁之上。
“擴(kuò)音器模式。”御鏡堂冷冷地對我道。“免得給我裝神弄鬼。”
我瞇了瞇眼睛,然后輕輕點(diǎn)開了手機(jī)屏幕上的接聽鍵,然后用騰出的左手按下了擴(kuò)音器模式。
“你是王雨煙的哥哥王一生是吧?”
電話那一頭是一名中年女子的聲音。
對方的聲音略顯焦急,似乎是嘗試多次方才聯(lián)系上我,這增加了我內(nèi)心的不安感,因?yàn)閷ξ襾碚f,排除和上帝游戲相關(guān)的事件,能夠讓我產(chǎn)生不安感的,只有我那寥寥幾個家人。
“是,怎么了。”我盡量保持著情緒的平靜,同時目光迅速地在周圍一張張保持沉默的臉上掃過。
“可算是聯(lián)系上你了!你……你趕緊來一趟無錫市銀樂迪KTV吧。你的妹妹出事了,你最好做好心理準(zhǔn)備,她們……”
“她們?”我的心臟猛地一陣抽跳,“什么叫她們?除了煙煙,還有誰?難道是……”
“是王夢雪,她是你的另一個妹妹吧?”對方的聲音顯得有些局促,“她和你的另一個妹妹王雨煙,被人……”
聽到了這里,我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接下來對方會說的話,KTV,兩個妹妹,這種地方會發(fā)生的事,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會干凈到哪里去。
“她們怎么了?!”
我死死咬著嘴唇,語氣上極力保持著平靜,但是內(nèi)心卻已經(jīng)如同刀絞,幾乎就要碎裂!
“她們……被人*了。”
對方在一段漫長的沉默后,終于說出了這番難以啟齒的話。
那一刻,我的手指一松,手中的手機(jī)向下一滑,幾乎落地。
那一刻,我的大腦幾乎爆炸。
一直當(dāng)我的手指顫抖到了第三下時,我才猛地提起了手機(jī),顫聲道:
“照片……”
“什么?”對面問道。
“給我照片!沒有照片怎么讓我相信你?!”我近乎咆哮道,但是握著手機(jī)的手,卻在不停地顫抖著。
我的視線死死地釘在了一旁的旗袍女子、司伏見、眼鏡教授和尉文龍等人的臉上,那一刻,我寧愿相信,這一切都是他們之中的某個人的布局。是為了威脅我而做出的布局。
這一切,應(yīng)該都只是個陷阱。
但是不到半分鐘后,照片傳來了。
照片之中,我看到了兩個縮在鋪蓋著紅地毯的大理石上的女孩。
兩個女孩,蹲伏在地上,抱著頭,一言不發(fā)。
從那熟悉的校服里,我認(rèn)出了其中一個人。
那是我的小妹,阿雪。她還在讀初中。雖然沒有抬起頭,但是我不會認(rèn)錯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能在短短幾分鐘里找出這么相似身影的替身。
“照片已經(jīng)發(fā)過去了……”對方的聲音再次從手機(jī)里飄了出來,“事情不太方便在手機(jī)里說,大概是這樣的……你妹妹和幾個富家公子在我們的KTV里開派對,給他們當(dāng)陪唱,還吃了點(diǎn)違禁藥,那些公子哥手腳也不規(guī)矩,就趁著你妹妹神情高漲的時候想動手,這時候你的另一個妹妹說你失蹤了,就找到了這里,結(jié)果……她看到她姐姐被人玷污了,為了保護(hù)她,結(jié)果就……哎……你能過來嗎?我們好不容易才聯(lián)系上你?”
“把手機(jī)給我妹妹,我想跟她們說話!”我捏緊了拳頭道。
“我試過了,她們現(xiàn)在一句話都不肯說,根本不肯接電話……說沒臉見你……”
我的心微微一跳,心中最柔軟的地帶仿佛被尖針刺到。
“那我馬上過來!”我的心臟如同爆炸了一般,“別讓我妹妹離開!還有,那些對我妹妹動手的人的名單,全都發(fā)我一份,否則,你們這KTV也別想開下去!”
我狠狠掛斷了手機(jī),然后猛得抬起了頭,怒視向了宋道明,用陰沉而隱怒的口吻道:
“宋道明,你既然來過這里,自然知道出口在哪里!我要你立刻,帶我離開這個山洞!給我聽清楚,是立刻!否則,我王一生不介意把世界之書撕毀,讓整個世界陪葬!”
宋道明淡然道:
“王施主,這可由不得你,你若是撕毀了世界之書,你妹妹也會死,貧道可不會信你的話。是否帶大仙離開,貧道還需測算一卦,略微作法,揣度時局……”
望著宋道明那靜若止水的雙眸,我冷冷一笑,然后猛地抬起了我的左手手腕,然后用力張開了嘴,對準(zhǔn)了腕部狠狠咬了下去!
隨著皮肉撕裂,一陣劇痛在我的手腕上傳來,而一道幽深的血柱也出現(xiàn)在了我的手腕之上。
我用手掐住了被我咬破的手腕血管,冷冷地注視著宋道明,然后讓我滿是鮮血的手腕展現(xiàn)在了宋道明的面前,道:
“我可沒有時間跟你耗。手腕靜脈斷裂不及時止血,三十分鐘就會失血過多而死,沒有相應(yīng)器材很難及時止血愈合!如果我死了,那么,你們,還有整個世界,就都同我王一生一起陪葬吧!!!”
沉默。
死一般的岑寂。
面對我以自殘為要挾的作法,周圍卻依然是一張張平淡的臉,每一張臉上都依然保持著前所未有的平靜與淡漠。
眼鏡教授推了推眼鏡架,莞爾道:
“慎言啊,王隊(duì)長。你越是表現(xiàn)出對你妹妹的關(guān)心,越是說明你關(guān)心她們的生死,因此,我們越是可以推測你不會自殺讓你的妹妹一起去死。呵呵。有著二分之一染色體相似度的妹妹對于你這只叫王一生的基因機(jī)器來說可是最值得去保護(hù)的寶貝啊。”
“暴露了。”尉文龍也緩緩地咀嚼著嘴里的紅棗,淡淡地道,“王一生,有著這么巨大感性弱點(diǎn)的你,不適合做我們的隊(duì)長。真正的隊(duì)長,需要足夠的理性。你有足夠的智商,卻沒有足夠克制自我感情的理性。你讓我很失望。”
一旁的旗袍女子也是掀起了猩紅的嘴唇,眼中含著不屑之色,媚然笑道:
“舍得舍得,不舍不得。百忍不驚,千忍成金,萬忍成精。鴻門宴上,誰先動了氣,誰就輸了。不過是這點(diǎn)蠅頭小事就耷拉起這副嘴臉,又何談做指點(diǎn)江山的大事?”
一陣眩暈感微微涌上了我的大腦,我保持著舉手腕的姿勢,雙目細(xì)瞇,面色沉肅地道:
“那么,敢賭么?!”
“不敢。”司伏見淡然一笑,他沖著我微微鞠躬,然后聳了聳肩,道,“他們只是想告訴你,你有敢于與世界同歸的氣概,我們每個人……也都有。所以,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來要挾我們。不過,離開這里,至少符合我們大部分人眼下的利益,我們……自會有辦法離開這里。”
司伏見微微一笑,然后他拿起了他的手機(jī),同時拿出了一只打火機(jī),面對著宋道明,他淡然一笑,道:
“這可不是普通的手機(jī),這只是最容易爆炸的三星系列,手機(jī)中的陽極與陰極隔離膜已局部變薄,并且絕緣膠帶未完全覆蓋極板涂層的,極容易出現(xiàn)短路現(xiàn)象,只需要輕微點(diǎn)火,電池就可以異常發(fā)熱,其威力足以炸毀一輛SUV,如果不想讓我們所有人一起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的話,那就讓我們離開這里吧。”
“少給我來這一套,姓司的。”御鏡堂冷冷地注視著司伏見,然后將槍口轉(zhuǎn)向了司伏見的面容,“你想試試你的打火機(jī)更快,還是我的槍更快么?”
司伏見微微一笑,道:
“是么,我相信你的槍更快,不過么……”
看到了司伏見和御鏡堂的對峙,尉文龍卻依然只是淡然地吃著紅棗,然后,他突然把紅棗袋子吹足了氣,然后用力得一拍!
“小心子彈!”尉文龍突然喊道。
啪!
紅棗塑料袋爆裂的巨響在一瞬間震動了整一個洞穴,那一刻,御鏡堂本能地一跳,他迅速地轉(zhuǎn)動槍口看向了持槍的宋道明,可是很快御鏡堂卻又意識到情況不對重新轉(zhuǎn)向了尉文龍,可就在那一瞬間,尉文龍突然把手里的一大把紅棗灑向了御鏡堂,干擾了御鏡堂的視線,然后下一刻,他一個滑鏟沖到了御鏡堂的面前,直接把他一腳踹在了地上,然后一把掐住了御鏡堂的手腕,將他手中的手槍奪到了自己手中。
然后在第一時間里,尉文龍以最快的速度倒退到了我的身旁,和我并肩而立,同時將手中的手槍槍口對準(zhǔn)了御鏡堂。
“游戲結(jié)束了,御鏡堂。”尉文龍淡淡地用槍指著御鏡堂,道。
“是么。”被尉文龍?zhí)叩乖诘氐挠R堂淡淡一笑,然后攤開了他的手掌,在那里,是三發(fā)金光閃閃的子彈,“不過,沒有子彈的槍,你又能做什么?哈哈哈……!”
原來早在剛才,矮子就已經(jīng)偷偷把手槍中的子彈偷偷拆走。
“沒關(guān)系。”我淡淡地道,然后從我的袖子之中滑出了兩枚子彈,遞送到了尉文龍的手中。“你剛才的另一把手槍,也已經(jīng)被我拆走了子彈。”
而尉文龍,則是緩緩而走到了我的身旁,和我并肩而立,沖著我微微點(diǎn)頭,然后迅速地開始填裝子彈。
看到和我并肩而立的尉文龍,矮子瞇起了眼,道:
“原來如此,你們兩個人是一伙兒的……同學(xué),是么?剛才真是一出好戲啊。早在之前你們利用藍(lán)牙在閔可夫斯基空間分享藍(lán)牙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我只是僵著臉,沒有回答御鏡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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