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 吸血鬼之夜⑧
聽到我的喊聲，香草道：
“我知道了……我想想辦法！”
娃娃要急著施展亞弗戈蒙的力量，蘿卜要指揮泰坦金剛作戰(zhàn)，漢堡背著蘭蘭不方便，也就雪蓮和香草還能騰出手，雪蓮不是大姐頭的性子，不擅長凝聚人心和進行演說，最終還是香草親自出馬，她焦急地借著泰坦金剛的巨臂降落在了一片聚集著民眾的空地上，開始焦急地詢問：
“大家請靜一靜！聽我說！你們之中，有誰知道巴托里伯爵的弱點的？不管是小道消息，還是真正的記載，希望你們都說出來，現(xiàn)在是打敗巴托里的關(guān)鍵時刻，我們需要殺死他的方法！”
上百個泰坦金剛保護著民眾所在的空地，而娃娃則是游走在空地邊緣，利用閃電不斷地擊落著空中的蝙蝠軍團，為香草等人爭取時間。
一個小女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舉手站了起來，她緊張地道：
“我……我知道巴托里陛下怕陽光！陽光可以殺死他！”
“Pass！”香草立刻搖頭否定，“這個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可是這個鎮(zhèn)子上沒有陽光！”
又一個小男孩站了起來道：
“我知道吸血鬼怕大蒜、十字架和釘子釘心臟！”
“沒有用，對付一般吸血鬼還行，但是巴托里是不死之身，他根本不怕！”
一個男人站了起來，道：
“我聽說，吸血鬼城堡里有一個詛咒盒，可以收服巴托里。”
“沒用，盒子已經(jīng)損壞了！算了，先不要局限問題，任何的細節(jié)，你們知道的關(guān)于巴托里的事跡都說出來吧！”
又一個婦女站了起來，主動道：
“我聽說……巴托里從他姐姐那里偷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寶貝。巴托里是用那件寶貝把這座鎮(zhèn)子變成了黑夜的。”
“對，我也聽說過……”
“可是，那已經(jīng)是上百年前的事了，而且也沒人知道那件寶貝是什么……你知道嗎？”
一個老婆婆搖了搖頭，沉痛地道：
“我不知道……我們只知道巴托里偷走了他姐姐的一件不離身的心愛寶貝，其他的，我們就不知道了……”
在其他民眾也紛紛表示不知情的情況下，香草一邊接受著我對講機傳去的信息，一邊繼續(xù)問道：
“那還有其他什么線索嗎？拜托大家了，拜托了！”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蒼老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我……我倒是聽說，能夠殺死吸血鬼的終極武器，除了陽光，就是吸血鬼自己……”
這道聲音讓我的身體猛地一顫，因為這道聲音的主人，赫然正是羅德老人！
“羅德先生，您沒事啊？之前都沒有看到您，您說，吸血鬼能殺死吸血鬼嗎？”香草既欣喜又焦急地問。
羅德老人道：
“多虧了這些突然變成怪物的房子，我才得救，我要謝謝你們才對……我聽說，一個吸血鬼可以把另外一個吸血鬼的血給吸走，從而奪取對方的力量，讓自己變得更強。”
香草愣了一下，爾后道：
“這么說的話，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一個幫助我們的吸血鬼，吸走巴托里的鮮血的話，就可以打敗巴托里了是嗎？”
雪蓮隨即無奈地道：
“可是現(xiàn)在巴托里操控著所有的吸血鬼，除了他的姐姐天罪之外，誰都無法反抗他……而且，天罪還失憶了啊，她又沒有力量，怎么吸到巴托里的鮮血呢？”
白夜道：
“我盡量想辦法制服巴托里，你們配合蘿卜和娃娃，把吸血鬼軍團和和吸血蝙蝠群控制在地面，不要讓它們來干擾我。”
巴托里伯爵冷笑著看著白夜，道：
“還在垂死掙扎嗎？我早就已經(jīng)說了，我是不死之身，是黑夜的統(tǒng)治者，不管你殺死我多少次，都可以復活。”
語畢，巴托里的身影再次消失了，下一刻，他的身影又從吸血蝙蝠軍團的斜后方浮現(xiàn)而出，就如同鬼魅一般，讓人難以捕捉到他的身影。
白夜的反應(yīng)也是極其迅速，他在屠殺著周圍的吸血蝙蝠的同時，也在伺機地破壞著巴托里的身體結(jié)構(gòu)，但是就如同巴托里自己所說的那般，他的身體的確是無堅不摧，不論白夜將他的身體粉碎多少次，他都可以重組，我們的進攻，幾乎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可惡……簡直沒完沒了。”我嘆息道。
而就在這時，娃娃也傳來了警告信號：
“撒達，我們這邊的情況不太妙，亞弗戈蒙的能量馬上要耗盡了，這個鎮(zhèn)子里得不到電能補充，它最多只能再堅持十分鐘了！”
“十分鐘……”我的心咯噔一沉，而白夜的額頭上也是流下了道道的汗水。事態(tài)的變化已經(jīng)超乎預(yù)想。在我們的下方，泰坦金剛形成的堡壘也開始漸漸難以維持，因為吸血蝙蝠的體型實在是太小，泰坦金剛雖然可以攻擊吸血蝙蝠，但是卻總有漏網(wǎng)之魚，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吸血蝙蝠總會不經(jīng)意地漏進人群中去，鎮(zhèn)民們齊心協(xié)力，紛紛拿著廚具、刀具、農(nóng)具并肩作戰(zhàn)，配合著搭乘著泰坦金剛里的同胞們奮力地砍殺著飛舞而來的吸血蝙蝠。每一分鐘都有鎮(zhèn)民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甚至，還有一些吸血蝙蝠飛進了泰坦金剛的窗戶內(nèi)，開始瘋狂地襲擊屋內(nèi)的操控者。
在泰坦金剛們的雙拳重擊之下，大地上沙塵彌漫，時不時有大片的吸血蝙蝠被橫空掃落在地，紛紛揚揚，繽紛如雪。
泰坦金剛們的破壞力無疑是巨大的，可是它們的短板也很明顯，一來永夜小鎮(zhèn)里的房子都是矮房，泰坦金剛們的體積就有限，體積有限就很難攻擊到高空中的對象。二來泰坦金剛們雙臂長度也非常有限，它們那笨重的雙手，很難攻擊到靈活的蝙蝠們，一些比較聰明靈敏的吸血蝙蝠，在習慣了它們的節(jié)奏之后，想要躲開它們，也就不再是什么難事了。
“別再浪費時間啦，哈哈哈！”巴托里猖狂地笑著，下一刻，他的身體迅速縮小，又變成了一只蝙蝠。
“沒辦法了，放手一搏吧。”我對白夜道。
“不用你說。”
白夜的視線快速地在吸血蝙蝠群之中掃動著，在某個時刻，他的眼神突然凝定，身影一個飄忽之間，他已經(jīng)閃爍到了巴托里化身的蝙蝠面前，然后猛地伸出手，故意裝作失誤，抓向了巴托里身旁的一只蝙蝠，趁著巴托里誤以為白夜抓錯了蝙蝠伺機逃走的剎那間，白夜卻是又迅速地伸出了左手，一把抓住了變成了蝙蝠的巴托里，下一刻，白夜猛地爆開了巴托里的雙手和雙眼，想要以此來避免他自殺，甚至直接將他弄昏迷過去。
與此同時，我看到巴托里的身體表面浮現(xiàn)出了一層雪白的冰霜，很顯然，白夜是在想辦法把巴托里的身體給瞬間凍結(jié)住，眼看著巴托里的身體迅速地僵化下去，我的心弦微微松開了幾分，可是就在某個時刻，巴托里那結(jié)冰的身體卻是再次怦然爆炸了，凍結(jié)的血塊滿天飛撒，而在前方的吸血蝙蝠群之中，再次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
“哎呀呀，讓你失望了。”巴托里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傳來，“看來你的動作還是慢了一點啊。”
“怎么回事？”我看向了白夜，“剛才你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凍結(jié)了他的大腦才對，為什么他還是能夠逃脫？”
白夜寒聲道：
“不知道，這的確……不應(yīng)該。他不應(yīng)該有逃脫的機會，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的大腦不在這里，就像主機在遠程操控一樣，他在這里的身體，只是他的一個分身而已。”白夜猜測道。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他的本體會在哪里？”我問道。
白夜的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哪里都有可能。”
一道慘叫聲突然從對講機內(nèi)傳了出來，那是雪蓮的尖叫聲。
“怎么了？”白夜問道。
“香草被吸血蝙蝠給咬到了！”雪蓮驚呼著道，“巴托里的三個女兒殺過來了……娃娃沒有精力攔住她們了……”
我向著下方望去，只見愛麗嘉、火紅色雙馬尾女孩和黑發(fā)的吸血鬼女孩已經(jīng)放棄了繼續(xù)對娃娃展開進攻，而是向著空地上聚集著民眾們發(fā)起了進攻，大片的吸血蝙蝠匯聚成了一只又一只巨大的手抓向了空地上還沒來得及進入到泰坦金剛體內(nèi)的民眾身上，而那些被吸血蝙蝠和吸血鬼士兵們啃咬到的民眾，體表的皮肉都被啃噬了個干干凈凈，居然只剩下了森森的白骨！
在這其中，我看到香草被撲倒在了地上，三個吸血鬼女孩就像是報復似的，正在惡狠狠地咬噬著香草的身體。而隨著她們的咬噬，香草的身體也漸漸變得僵直，更可怕的是，借著手機的鏡頭，我甚至能夠看到香草的雙眼正在漸漸變成紫紅色，而她的膚色也在迅速地轉(zhuǎn)白！
她被吸血鬼感染了！
“遠離香草！”白夜及時提醒道。
可是一切已經(jīng)晚了一步了，當三個吸血鬼女孩離開香草的身體時，香草已經(jīng)緩緩地站起身來，她的身體如同傀儡般以詭異的姿勢扭曲著，與此同時，她的雙瞳也浮現(xiàn)出了血紅色的兇光，她惡狠狠地向著一旁的雪蓮看去，嘴里突然發(fā)出了一陣野獸般的吼聲！
香草如同怪獸一般撲向了雪蓮，好在娃娃及時趕到，一記電光鞭子抽打過去，將走路還不太穩(wěn)定的香草給抽翻在了地上，及時帶著雪蓮逃遠了幾步。
“香草，看清楚，她是雪蓮！”娃娃和隨后趕來的漢堡焦急地喊道，但是香草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她的一頭亂發(fā)在風中飄舞著，就像是一個從瘋?cè)嗽撼鰜淼呐傋樱乱豢蹋活櫼磺械負湎蛄松砼缘囊粋�小女孩，直接就對著小女孩的脖頸咬了下去！
“救命啊！姐姐不要！”被香草給抱住吸血的小女孩凄厲地慘叫著，小女孩的家人嚇壞了，他們拿起了手里的廚具想要攻擊香草，可是香草的身體卻有了極其驚人的愈合能力，廚具打在她的身上浮現(xiàn)出的傷口，居然能夠以蟻群爬行般的速度迅速愈合如初！
但是也不知道香草到底是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香草只吸了小女孩一口血之后，就把小女孩給丟到了一旁，然后繼續(xù)向著娃娃和雪蓮的方向沖了過去！
隨著香草變成吸血鬼以及亞弗戈蒙的力量減弱，抵抗的鎮(zhèn)民隊伍已經(jīng)如同春天的冰雪般不斷融化消解，而隨著大量的吸血蝙蝠從窗戶進入泰坦金剛內(nèi)部，泰坦金剛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吸血鬼軍團和吸血蝙蝠已經(jīng)漸漸在這場對峙中占據(jù)了上風。
崩潰，就在眼前。
“很遺憾，你們輸了。”巴托里俯瞰著大地上的景象，眼中流露出了勝利的喜悅，“你的朋友都將變成我的奴隸，如果想讓他們解除身上的血咒，就跪下懇求我吧，說不定我心情好，還能夠幫你讓他們復原，哈哈哈……”
白夜的臉繃得更緊了，他可不是那種會在乎別人生命的人，但是他必須考慮到我的感受，而現(xiàn)在，巴托里已經(jīng)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咽喉。
“救命啊！”
“救救我們！”
“誰來救救我們！”
“巴托里大人，求求你饒了我們，我們再也不反抗了！”
大地之上的鎮(zhèn)民們哭喊著，女人們抱成一團，紛紛向著天空中的巴托里臣服乞求，而一些試圖反抗的男人被吸血軍團的長劍和鐵叉當場插死，釘在了地上，更有一些民眾，更是被蜂擁而上的吸血蝙蝠迅速啃噬地只剩下了白骨，剩下存活的民眾如同燒熱的鐵鍋里的雪塊一樣迅速縮小，數(shù)量正在銳減之中。
而不知道何時，在混亂之中，天罪也已經(jīng)消失在了漢堡身上，似乎是走失了。
望著下方逐漸熄滅的火光，我的心陣陣抽痛，而白夜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看著一個個的男孩女孩、成人老人被活生生地啃成白骨，被斧子砍掉腦袋，被三叉戟刺破肚臍，白夜的眼皮在不停地抽跳著。
巴托里哈哈大笑，所有的吸血蝙蝠都在配合著他一起發(fā)出怪笑聲，仿佛無數(shù)個巴托里在瘋狂地笑著。
望著地上僅剩的一小片群眾，巴托里輕輕地彈了個響指，下一刻，原本還在天空中肆虐著的吸血蝙蝠和吸血鬼軍團，居然突然停下了手頭的的動作。
巴托里伯爵輕嘆一聲，他不懷好意地利用吸血蝙蝠向著下方的鎮(zhèn)民放話道：
“我的子民們啊，看到你們?nèi)绱肆餮軅覍嵲谑欠浅５挠谛牟蝗贪 Ｎ沂刈o了這片領(lǐng)土上百年的時間，也賜予了你們安定、祥和的生活，沒有人敢前來入侵和打擾我們，可是，你們就這樣報答我？還是說，這些外來人，蠱惑了你們的心靈？”
“現(xiàn)在，放下你們手里的刀劍，好好聽聽我的話，我將給你們最后的選擇。”巴托里殘忍地笑道，“只要你們肯全部下跪，像以前一樣臣服于我，承認這些外來分子是可惡的非法入侵者，讓他們?nèi)紳L出去，我就可以不把你們趕盡殺絕。并且當做今天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否則的話……我將讓這片土地——雞犬不留！”
巴托里的最后通牒讓下方的鎮(zhèn)民們一個個都愣住了，而我的心也是沉了下去，巴托里的這招實在是太狠，簡直是瞬間就從內(nèi)部瓦解了鎮(zhèn)民最后僅存的戰(zhàn)斗力！
“好了，”巴托里咧嘴一笑，然后緩緩抬起了手，“我只數(shù)到十，你們給我跪下臣服，我就既往不咎！十——！”
“九！”
隨著巴托里的數(shù)字一個個落下，下方的民眾已經(jīng)開始議論了起來，甚至已經(jīng)有小部分人丟下了手中的武器。
“放棄吧，我們不可能反抗巴托里大人的！”一個帶頭的民眾絕望地喊道。
“——八！”
“是啊，巴托里大人雖然把這里變成了暗無天日的世界，但是也保護了我們，他……他是我們的守護神啊。”甚至有一些人，已經(jīng)開始麻痹自我，試圖找借口說服自己。
“對，這些外邦人才是莫名其妙，沒有他們，我們也不會死這么多人……！”又一個女人喊道。”
“——七！”
鎮(zhèn)民們的心已經(jīng)開始渙散了，但是也有堅持反抗的人，羅德老人就紅著臉憤怒地道：
“你們這些沒骨氣的家伙！難道你們就想這么茍活下去么？難道你們希望你們的子子孫孫都成為奴隸嗎？我羅德，寧可英勇地死，也不愿意淪為奴隸！”
“——六！”
還有一個年輕小伙子也是堅定地道：
“對啊，我也要離開這片土地，我想要去看看外面更廣大的世界，我想看看這個世界真實的面貌，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五！”
旁邊一個女人冷嘲熱諷道：
“得了吧，索克！你別被羅德的話給蠱惑了，他年紀一大把，馬上也要進棺材了所以才不怕死，我們沒必要陪他個老頭子一起死！”
“——四！”
“對啊對啊，誰要跟你們一起死，要死你們自己死，巴托里大人是我們的守護者……！”
“——三！”
“對，這些外邦人才是來路不明！”
“——二！”
撲通！
“——一！”
就在巴托里倒數(shù)計時到一的那一刻，終于有十多個鎮(zhèn)民率先帶頭丟下了手中的武器，紛紛跪了下來，向著巴托里的方向磕頭認罪，而剩下的大量民眾見到了此狀，知道大勢已去，也在嘆息聲中，帶著不甘之色，一個個咬著嘴唇跪在了地上。
“巴托里大人，請饒恕我們！”
“我們永遠臣服于您，請饒過我們！”
“饒了我們吧，我們是被這些外來人蠱惑才犯了糊涂！”
一個又一個的民眾開始跪地求饒，大量的人從泰坦金剛體內(nèi)跑出來，主動向著巴托里臣服磕頭，甚至還有一些民眾開始互相打架內(nèi)斗，少部分還向著娃娃等人的方向包圍而去，試圖將他們逮捕。但是也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依然堅持著站在原地，面帶毅色地望著巴托里，不肯屈服。
“看到了吧？”巴托里冷笑著看向了白夜，“這就是人心，這就是民眾，不論在什么時候，都可以反咬你一口，你指望這樣的人來反抗我？你想要拯救這樣的人？真是別天真了，哈哈哈哈！愚昧至極啊！”
我的臉部肌肉一陣抽搐，白夜的神色也是極其的難看，可是很快，我發(fā)現(xiàn)白夜的視線有了偏轉(zhuǎn)。
“有點……奇怪。”就在某個時刻，白夜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了茫然之色。
“怎么了？”我急切地問道。
白夜緩緩地抬起了頭來，望向了頭頂上方，而我也是順著白夜的視線望向了更高處的天空，那一刻，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陰暗無比的天空，其色調(diào)已經(jīng)變得更淡了一些。
“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哈……”白夜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恍然大悟之色，隨即，他的嘴角又掀起了惡魔般的笑容，發(fā)出了猖狂的笑容，他冷冷地看向了巴托里，然后對我道，“原來如此……黑晝，一直都弄錯了一件事。或者說，我們都弄錯了。”
我驚奇地問道：
“弄錯了什么？”
白夜瞇起了眼睛，道：
“電影的名字。每一部電影的名字，其實已經(jīng)劇透了電影的最終boss……《弗蘭肯貝恩》、《變形都市》，還有《娛樂宮謀殺案》……都已經(jīng)告訴了我們誰是反派。但是，《吸血鬼之夜》卻并不如此……我們一直以為這一關(guān)最終反派是吸血鬼領(lǐng)主巴托里，但是，其實并不是……這一關(guān)的真正反派……”
白夜深深吸了口氣，然后猛地抬起了手，指向了頭頂上方的天幕：
“是這片夜空！”
語畢，白夜的身體突然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一般逆行而上！
就像是一柄鋒利雪白的巨劍，那一剎那，白夜猛地沖向了高空中的夜幕深處，義無反顧！
“給我破！”
一手指著天，面對著頭頂上方那黑沉沉的夜幕，白夜宛若君臨天地的帝王一般冷冷下令！
“不！住手！”見到我們舉動的巴托里發(fā)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他即刻率領(lǐng)著吸血蝙蝠軍團向著我們彌漫而來，但是……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就像是閃電撕裂了漆黑的夜幕，隨著白夜的話音落下，漆黑的天空中央，居然被洞穿了一個如同湖泊般的巨大空洞，！
永夜的天幕，居然就這樣，被白夜給撕裂了！
在那空洞打開的剎那，如同金色瀑布般的陽光沖泄而下，瞬間落入到了這個黑暗永遠沒有盡頭的世界之中！
天，破了。
這一刻，永夜竟也破曉！
萬千金絲般的陽光灑向大地，那柔和而燦爛的光芒，仿佛母親溫柔的手，又來自天堂盡頭的禮贊。
強烈的陽光從天而降，而隨著裂縫的持續(xù)擴大，落入到這片永夜小鎮(zhèn)之中的陽光也越來越多，大地上浮現(xiàn)出了一塊又一塊陽光凝聚成的金色斑點，這些斑點在不斷地擴張著。
巴托里伯爵沖到了我們的正下方，試圖阻止我們，在陽光傾瀉而下的那一刻，他首當其沖，被瀑布般的陽光沖刷了一身，他那血紅色的身體都在一瞬間被渲染成了白金色，體表甚至還冒出了濃密的黑煙！
滅殺吸血鬼的終極武器，陽光！
“啊！不！我的眼睛！”被陽光包圍的巴托里痛苦地捂住了眼睛，他凄厲地慘叫著，身體表面不斷地冒出了黑色的煙霧，他的身體開始不斷地瓦解，很顯然，在陽光之下，他的生命很快將走到盡頭，他已經(jīng)支撐不了多久了。
除了巴托里之外，大地上的吸血鬼軍團，成群結(jié)隊的吸血蝙蝠也都開始痛苦地蹲身抱頭或者落地慘叫，吸血蝙蝠體表也冒出了黑色的濃煙，仿佛迎來了生命的終結(jié)。
無論是吸血鬼軍團的人，還是吸血蝙蝠們，都迎來了生命的終結(jié)。
“不！我不甘心！你們這些混蛋，居然敢破壞我的永夜斗篷！可惡！可惡至極！”巴托里憤怒地吼叫著，可是他的嘴角卻因為用力過猛裂開了無數(shù)蜘蛛網(wǎng)般的縫隙。
在陽光下，他的身體不斷地融化著，最后，他一聲怪叫，就近地向著黑塔的方向奔逃而去。
“原來是這樣……這片天空，本身就是一塊巨大的幕布。”感受著迎面而來的炫目陽光，我呆呆地望著那一片開始打卷破裂的天幕，愣愣出神，“傳說中巴托里從天罪那里偷走的寶貝，就是這片天幕吧……”
白夜呵呵一笑，道：
“白夜黑晝。誰讓我的名字叫白夜，我天生就是他的克星。遇到我，是他的不幸。”
我看了一眼拍著雙翅的巴托里逃跑的方向，道：
“他逃跑了。”
白夜搖了搖頭，道：
“沒有必要再去追他了，永夜已破，他的生命已將走到盡頭。他以后只能躲藏在黑暗中，再也無法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了。先去看看你朋友的情況吧。”
我點了點頭，道：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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