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楚若男回到楚家山的時候就只有這么一個感覺。

　　短短幾年時間，楚家山還是郁郁蔥蔥山還是山，只不過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衛(wèi)強當官一人升天全家搬遷；自己一家子也各地分散。村長一家子看見楚若男初時還不敢相認。

　　“你家的茶山是你大伯在管。”楚大林已經(jīng)沒有出去做工了，楚若光媳婦生了兩個娃，王美香就去幫忙帶孫子了：“當初武家離開時你大伯娘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就……。”

　　“呵呵，有便宜不占她就不是王美香。”楚若男最氣惱的就是楚若成娶的那個張梅簡直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不僅讓楚若成和娘與自己都離了心，而且整個楚家都由她做了主。

　　按照楚若男的想法，武家去京城后茶山交由村長夏家去做，她的原則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當年夏家對自己家還是相當好的。

　　結果，山高皇帝遠，張梅直接做主將茶山交給了王美香。

　　看在楚大林的份上楚若男也就不便再說啥。

　　“夏叔，你們的茶樹還在嗎？”每家每戶都種有茶樹的，只不過茶葉不值錢很多都被懈怠了。

　　“哎，再不值錢也得管。”夏叔的意思是蚊子小也是肉：“春茶能賣幾個錢買點油鹽醬醋啥的，多多少少也能補貼一點家用。”

　　這倒是實話。

　　“前年我還在后山開了一些荒多種了幾畝。”夏叔苦笑一下道：“我們家孩子讀書不上進，做生意吧腦子又不如你和若成靈活，守著這一畝三分地過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的。”

　　這倒是事實！

　　生活就是這樣，你在感慨自己的鞋子不合腳的時候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有人還沒有腳。

　　楚若男也曾經(jīng)報怨過自己倒霉催的穿越農(nóng)家女生活；當日子好過一點回頭再看時發(fā)現(xiàn)還有很多原著人在艱難度日，往日的苦難瞬間就變得很渺小了。

　　“春夏還好一點有點入帳，這秋冬就完全入不敷出了。”夏叔心里是很感慨的，眼前的楚若男已不再是當年的小女娃，雖然經(jīng)歷了和離的風波再看風彩依然，不對，是越過越精神：“以前回龍場有兩家茶行還要收秋茶，如今文家一家獨大，說不收就完全沒辦法！”

　　“那冬茶呢，以前有收嗎？”楚若男試探著詢問，她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自然多問一點好。

　　哪來的冬茶啊，夏叔表示自己長了幾十年就沒看到過冬茶長啥樣！

　　“那些枝條曬干都可以當柴燒，人怎么可以喝呢？”夏叔表示不理解。

　　“有的，京城就有！”楚若男從心底泛起一陣驕傲，她可是冬茶的締造者啊：“這些冬茶專門送往軍營，不僅解渴還有一些其他的作用。”

　　聽楚若男說得一愣一愣的，夏叔心里不禁泛起了一陣希望，眼睛也越來越亮。

　　“所以，夏叔，好好管好茶樹總會有錢賺的。”楚若男說得口干舌躁最后總結。

　　“若男啊，你說得這么好，可是那只是京城啊！”夏叔最后回過神自己高興的太早：“京城離這兒萬兒八千里吧，咱這冬茶還是賣不了錢。”

　　“也沒那么遠！”楚若男被自己的口水嗆子一下：“夏叔，您知道咱回龍場茶樹總共有多少畝嗎？”

　　要干總得做一番調查，若像文家一樣將茶葉運到縣城去制的話成本又太高。

　　而且，老邊茶可不比春茶只有那么一點點，一個竹籃一個小背篼就可以裝。

　　這玩意兒得用大背篼，一背就上百斤。

　　就地取材就地制造才是最佳良方。

　　“我聽我爹說過，二十多年前回龍場的茶行做到最繁華，那時候整個場鎮(zhèn)少說也有六七百畝茶山吧。”夏叔感慨道：“一把大火燒了兩個茶行，也讓回龍場的茶農(nóng)們過上了水生火熱的生活。茶樹慢慢的懈怠了，眼下估計不到五百畝吧。”

　　五百畝也不算少！

　　“夏叔，我想在回龍場做茶行！”楚若男決定干了！

　　要說之前有這種想法只是為了賺錢！

　　可是在碼頭上看見了文青山和那個沒腦子的表妹后激起了她的斗志，她要在回龍場做茶行：一是解救勞苦大眾；二是想要爭一口氣！

　　丟了西瓜撿個芝麻還神氣！

　　等自己在你眼皮底下做出一番成績氣死你！

　　“若男，聽大叔的話，你還是回你的京城吧。”聽楚若男說在京城開了茶樓夏叔勸說道：“回龍場太小了，不適合你！”

　　太小？

　　夏叔還當自己是一尊大佛？

　　看夏叔閃爍其辭的眼神楚若男恍然大悟。

　　但凡是茶農(nóng)大約都知道二十多年前回龍場那把大火的原因，只是苦主都沒有人去尋根問底，又或者苦主全家都葬身火海了也沒人伸冤。

　　夏叔這是在擔心自己，他和余水生一樣害怕惹上文家。

　　是的，無論給婉玲還是夏叔她們說話楚若男都只說自己在京城開了茶樓。

　　小小年紀就在回龍場開茶樓的她如今在京城開一個茶樓也不足為奇，她選擇的是低調，所以關于京城的茶山茶行作坊絕口不提。

　　“夏叔，沒事的，我只做冬茶，與文家沒有利害關系！”楚若男微微一笑：“我知道文家在回龍場是地頭蛇，我不會與他們斗的。”

　　“不是，若男啊，你一個女孩子犯不上去受這種罪！”無論年紀多大看著她長大的就永遠是孩子，不管她過得好還是壞，夏叔都不想她遇上麻煩：“聽大叔的話，回京城去好好的和你娘過日子，以后尋著那知冷知熱的人過一輩子就行了！”

　　這是勸自己要做一個安份的女人！

　　可惜啊，楚若男骨子里就帶著不安份的基因！

　　在新時代她就不是一個淑女，抗拒著傳統(tǒng)相夫教子的生活；在這兒因為窮折騰得越發(fā)像漢子。

　　越是被人看不起她越要爭氣。

　　遇上文青山的那一刻和文家的戰(zhàn)役她已經(jīng)在心里打響了，得到了夏叔的確認知道回龍場確實可以做茶作坊后更是堅定了心中的那份信念。

　　“這孩子，真是一個犟脾氣！”夏叔看著楚若男離開的背影無不擔心的對老爺子說道。

　　“倒有幾分楚連山的骨氣！”與兒子的是想法不一樣的是夏老爺子，摸著胡子點了點頭：“楚家的那棺墳倒是埋得很正，我原以為會是讀書的楚若光有出息。結果那孩子被王美香慣壞了；楚若男腦子靈活看起來不錯，可惜楚小林一死就沒機會去上學堂；我還納悶了楚家這人才要幾代人才出一個，如今看來，怕是利女了，要應驗在楚若男身上了！”

　　啥？

　　才剛被楚若男的話沖擊了還沒有消化，結果老爺子又來了這么勁爆的一炸！

　　楚家的祖墳埋正了要出大人才！

　　要應驗在楚若男身上？

　　“爹，您老說這話可有根據(jù)？”他怎么覺得楚若男會惹來大麻煩呢？在回龍場開茶作坊，那就是和文家叫板啊，這不就是惹火燒身的前奏嗎？怎么還出人才。

　　“你也不用腦子想一想！”夏老爺子到底是過來人，所謂的吃過的鹽比兒子吃過的飯還要多：“若男只是一個女孩子，她怎么就去京城開一個茶樓？你也要知道，武家能有今天可是多虧了她相幫，衛(wèi)強那孩子肯定不會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所以，文家已經(jīng)不能阻擋她開作坊了。”

　　原來是衛(wèi)強在幫她！

　　也對啊，背靠大樹好乘涼！

　　朝中有人好辦事，衛(wèi)強那小子有出息了，自然會提攜當年幫過他的楚若男。

　　可是，也不對啊，明明是衛(wèi)強的功勞，要說出人才也是武家吧，這與楚若男有什么相干！

　　“這些年我是冷眼看了不少，楚家這幾個孩子還真的只有若男有那頭腦。”老爺子和兒子拉起了家常，年少的楚若男怎么折騰家業(yè)一一談起，當然，也沒忘記她和王美香對著干的那些時光：“有膽有識有勇有謀，可惜了，生的是一個女兒身，要是一個男孩子，要是楚連山還在，他老楚家就發(fā)達了！”

　　爹這是替人感慨？

　　“楚連山就是一個聰明人，也不怕事！”夏老爺子繼續(xù)追述：“當年他和回龍場茶行游家很要好，游家茶行被火燒后事還由他幫著辦的，自那以后也就不怎么管他自己的茶樹了，日子才越過越艱難。”

　　“爹，這事兒您以前不讓提起的？”人老了總愛回憶，但涉及到火燒茶行的事他吩咐家里人都不要提起，沒料到今天還主動提起：“爹，您怎么突然間又不怕了？”

　　茶農(nóng)依靠著文家又怕文家，恨之深切之痛，對文家的所作所為敢怒不敢言。

　　“呵呵，時間久了，有些事不談恐怕都要被下一代人忘記了。”老爺子淡淡一笑：“而且，我們不談不代表這事就不存在。若男那丫頭真要在回龍場干作坊的話肯定會和文家對上。嗯，這事兒咱們得做好準備，必要的時候幫她一把！”

　　怎么幫？

　　“我們家沒錢沒權，不過有人啊！”老爺子指著兒子道：“若男真要開作坊，你就帶著孩子們去幫她，用熟不用生嘛，大家盡心一點火災就不會再發(fā)了！”

　　世上哪有這么簡單的事啊！

　　老爺子到底是聰明還是糊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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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了不碼字竹枝都快不知道寫什么了（捂臉），竹枝有點空就會更新，抱歉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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