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你？”一字一字游子吟忘記了呼吸：“我會看上你？”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要人才沒人才要身材沒身材還沒有背景后臺，自己會看上她。

　　“本相……像我這樣的人會上看你，你以為你是誰？”上至皇親貴戚下至小老百姓，只要他說一聲要娶親排隊得排到城西茶行這個位置：“你還真看得上你自己。”

　　極力否認就等于是承認。

　　楚若男瞪眼看過去笑了。

　　“那可不一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像你這樣的人也不是好出彩，看不看得上只有你自己知道。”自信的女人最美麗此時的楚若男一是說笑二是覺得認真。其實所謂的愛情狗糧什么的都只不過是雙方看對了眼而已：“不過，本姑娘有言在先，我可看不上你。”

　　“……”

　　游子吟簡直無語，楚若男這還是一個女人？

　　“若男啊還真是一個好孩子。”城東武嫂正在和男人說著楚若男的事：“只可惜命不好。”

　　“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我看她那個茶行做得有聲有色的，一千多畝茶山做大了的話下輩子不愁吃穿的。”武大哥想起兒子說的話：“只不過這次惹了石妃也不知道會不會就這么了事？”

　　也是年輕氣盛，沒打聽清楚就惹上了事。

　　“以后讓衛強多提醒一下她吧。”雞蛋不能碰石頭武嫂也是知道的：“咱能幫得上的時候就多幫幫。”

　　要不是當年楚若男的大方相幫，衛強也不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武嫂也只是說說，但她兒子當了真。

　　“老太太，大人去了城西。”小廝向武嫂回稟。

　　一次兩次倒無所謂，可是漸漸的她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他下了朝老是往城西跑，昨天申婆子說了一戶閨閣小姐我還想讓他看看，結果忙得連人影都看不到。”武嫂向男人抱怨道：“他到底還娶不娶媳婦啊，要娶個什么樣的媳婦才好？”

　　“回頭你問問就好。”武大哥是知道女人這脾氣的，在兒子面前裝好人一言不發回頭就在自己身上找平衡念念叨叨：“我覺得這男人還是要一個女人來管著才好。”

　　“誰說不是呢，女人管漢子金銀滿罐子。”同樣是大戶人家別人家熱熱鬧鬧的自己家冷冷清清：“今年一定得讓衛強討一房媳婦。”

　　武嫂羨慕別人家兒孫滿堂，但對三妻四妾卻是不贊同的，她還曾經勸過兒子別學了那些人朝三慕四，結果他兒子連一個正妻都沒娶。

　　年年期望年年望空。

　　等了大半天等天黑盡兒子都還沒有回來。

　　“老太太，您先休息吧，等明天再給大人說也不遲。”婆子勸了一次又一次。

　　“是啊，走吧回去休息了，時候不早了。”武大哥也勸說道。

　　“不行，明天天不亮他又去上朝了，一天一夜我連人影兒都看不到。”武嫂固執的坐在那邊就是不走。

　　老太太不走婆子也不敢去睡。

　　戌時，衛強回了屋，聽小廝說老太太在等他嚇了一跳。

　　“娘，兒子回來了。”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半夜居然不睡。

　　“你去哪兒了？”武嫂明知故問淡淡的說道。

　　“我去若男姑那里看看。”衛強不擅于撒謊也知道這事兒瞞不過，而且他希望老娘會支持。

　　“你前天去哪兒？”武嫂又問。

　　“若男姑……”

　　“你上前天又在哪里”武嫂刨根問底。

　　“若……”

　　好像是去得很勤也很明顯了。

　　“若男姑若男姑，你還知道她是你姑啊。”武嫂“嚯”的站了起來：“衛強，別告訴娘你分不清是是非非。”

　　“娘，我沒有……”衛強心里一陣苦澀蔓延，他就知道這事兒不會那么簡單，可是，不努力試一下自己也不能說服自己。

　　“沒有是吧。”點點頭武嫂道：“明天申媒婆又來了，遞個話說是劉家有一個嫡出大姑娘年方十五，品性樣貌都很出挑……”

　　言語中武嫂很滿意這個媳婦。

　　“娘，她才十五，比我小太多了，不合適。”現在不管是誰一聽說是說媒衛強在心里就反對：“我都可以當她爹了。”

　　“住嘴，你還知道你可以當別人的爹了。”武嫂氣笑了：“劉家的這個姑娘說太小，王家的又說不好，李家的說性格不合……衛強啊衛強，這三年間你說說有多少媒人上門提親，你扳著手指算一算你都拒了多少？你這是要將京城的富貴人家都得罪光是吧？”

　　“行，劉家的你不要，那你給娘說說你到底要什么樣的？”武嫂這次是得不到答案不罷休了：“你倒是說說你要啥樣的，哪怕是皇家貴女娘也豁出去給你求去。”

　　“娘”衛強咽了咽口水，她娘這是要耍橫了：“娘，你兒子哪有那本事娶皇家貴女。娘，您別生氣，兒子會給您娶媳婦的，您放心吧。”

　　“放心？”就你做的事還讓人放心：“說吧，找個啥樣的？”

　　不得答案誓不休。

　　“我……”行，你要答案是吧：“我也不找啥樣的，就若男姑一樣的就成。”

　　“武衛強！”武嫂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真是擔心什么來什么，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樣：“你怎么這么糊涂啊？”

　　是，衛強承認自己是有點糊涂，可是，他不甘心啊。

　　“娘，若男姑哪一點不好啊？”情人眼里出西施，衛強覺得楚若男樣樣都好，配自己綽綽有余，甚至自己還可能配不上她。

　　“是，她好，她什么都好，好得讓你忘記自己姓什么了。”武嫂氣得跳，要不是兒子是朝庭命官她都給他擱在身上了：“武衛強，你也不怕別人戳你的脊梁骨？”

　　別人愛咋樣就咋樣，與自己何相關。

　　衛強甚至想著，若是爹娘同意于自己就是天大的喜事，娶得楚若男人生圓滿。

　　“想都別想”武嫂湊進衛強狠聲說道：“你和她永遠不可能，我絕不會讓她進我武家的門。”

　　“娘……”衛強失色喊道。

　　“如果你還想做我的兒子，乖乖的聽話明天我就去回申婆子的話將親事相看起來，楚若男那邊你從此最好給我打消念頭去也不能去了。”武嫂痛心疾首：“你寒窗苦讀十多載春秋入朝為官，卻在個人終身大事上犯糊涂。且不說楚若男大你輩份，單是她和離的身份你也不能招惹了。”

　　“娘”衛強想說你那是偏見自己并不介意她和離的身份。

　　“就這樣吧，我累了，明天我就去回申婆子的話。”武嫂知道這種情況得快刀斬亂麻將這事掐斷在搖籃里。也怪自己當初多事讓兒子照顧著她，誰知道會是一個惹禍精。越想越后怕，決定以后遠著點她。

　　對楚若男，武嫂的心情是很復雜的。

　　從小看著她長大覺得挺可憐，慢慢的也覺得這孩子不一般。

　　從同情到認同，再到現在的提防。

　　是的，楚若男確實還不錯，可是她到底是做過文家的媳婦。和離過的身份怎么能做自己的兒子的新娘呢，在武嫂眼里楚若男瞬間就貼上了一個標簽。

　　武嫂回屋休息了，衛強還坐在廳堂里發呆。

　　“大人？”小廝小心詢問：“大人，時候不早了您休息吧，明天還要上差呢。”

　　“下去。”衛強揮了揮手，他真的是進退兩難。

　　楚若男啊楚若男，你可知道自己的心事。

　　不行，他得問問。

　　如果楚若男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那就當此事沒有發生；如果有的話自己還沒有爭取就放棄是多么的不明智。

　　“大人，您去哪里？”小廝遠遠的跟著，居然發現他去后院牽馬。

　　“出城。”衛強隨意丟下兩個字就準備打馬出門。

　　“大人，現在夜半三更城門早關了，您出不去的。”大人這病可真不輕，連時辰都不知道了。

　　還真是出不去啊！

　　抬頭望了望天空，一輪殘月高掛，這兆頭就不好。

　　今夜注意是一個不眠之夜！

　　沒辦法，衛強只好下馬回屋，乖乖的休息，眼睛卻一直是睜著的。

　　原來夜也很漫長。

　　這天上差，要做些什么事都不知道，心不在焉的混到了下值時間。

　　抬腳剛上出門卻說翰林院掌院學士找自己。

　　“武大人，你果然年輕有為。”對眼前的年輕人，掌院學士左右看了看也沒看出有什么過人之處。

　　“院士過獎了，下官還是太年輕很多都不懂。”在這些老匹夫面前你得將姿態擺低：“不知院士找下官來……？”

　　“你小子可以啊。”話不多說了，上面都有人發話了不照辦不行：“你和宰相大人是什么關系？”

　　誰？

　　誰和宰相大人有關系？

　　衛強昨晚沒睡醒今天也沒精神，這會兒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宰相啊，那是神一樣的人物。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走他的后門也要排隊的。

　　關于宰相的傳言也不是沒有耳聞，沒有上好的茶葉就不要想靠近。

　　他還沒尋著茶葉呢，怎么人就找上了他呢。

　　“武大人這是藏私了？”掌院學士對年輕人越來越不喜，越過自己直接攀了高枝，想著下朝的時候他特意找自己，當時還一陣竊喜，卻不想是為別人。他認定了武衛強是找到了天下好茶，要不然這個無利不起早的宰相大人眼里可沒有這等小人。

　　“未曾。”衛強打死都不認。

　　拉關系走后門為讀書人所不恥，自己也從來沒想過去找誰。

　　在他的眼里要有骨氣，能者上，不能就之樣混。

　　更何況，這些日子他還沒心思呢，整個人身心都在城西的茶山上。

　　“還說，據傳言武大人最近這段日子下了差就往城西茶山上跑，和那叫作坊的東家很熟悉，想必她也為你出了不少力吧。”掌院學士就是想不通，要不敲打敲打也給自己謀點福利。

　　“大人，下官和她是老鄉……”還是青梅竹馬的關系呢，可是這話不能這樣講，一講就是承認自己賄賂了宰相大人：“只是不知道大人找下官所為何事。”有事說事沒事自己就好走人。今天一定要去城西看看，問一問她的意思。

　　“宰相大人的意思是要好好栽培栽培你，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學習力強，從今天開始，每天給你額外添加兩個時辰的學習時期，不出三年，估計本官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宰相大人先是問自己貴庚，在翰林院當值多當年。自己傻不拉嘰的回答還感動得一踏糊涂，結果，他讓自己關照武衛強，三年后給自己升職。靠，三年的時間啊，也不知道自己等不等得起。

　　這是照顧？

　　衛強一時之間愣在那里。

　　每天多做兩個小時的值，等自己下了差回家都是下午了，哪還有時間去城西。

　　怎么覺得是在折磨虐待自己呢。

　　可是，上司所托之事不敢辭。

　　“大人，下官今天有點私事，要不從明天開始？”衛強試探著問。

　　“年輕人要不焦不躁，要耐得住寂寞，要腳踏實地。”真是不識抬舉，掌院學士心里頗為不滿，宰相大人可是特別交待過要從今天開始，從今天開始就是開始啊，他還矯什么勁今天有私事。誰家沒點私事，什么破事比前程更重要呢：“武大人，想必這些道理你都是懂的。”

　　懂，懂，懂。

　　衛強有氣也不敢出，這會兒不順著上司以后就有得小鞋穿了。

　　面前擺著修撰的東西，衛強還是看不盡去。

　　“這些東西要放在平時武大人你是接觸不到的。”院士羨慕嫉妒恨，有人做靠山就是好，多年輕人的人啊自己坐到這個位置足足用了十二年光蔭，他用不到自己一半的時間就可以達到如今自己的境界。所以說，才學本事都是浮云，要有靠山要會找靠山才是真：“武大人一定要好好學，切莫辜負了宰相大人的一番好意。”

　　我得多謝他的好意了！

　　衛強心里恨恨的想，是誰冒了自己的名給宰相送了禮啊，請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好不好。

　　他武衛強胸無大志，就是在翰林院混混小日子掙點俸祿養雙親，順帶娶一個自己中意的女人為妻，生下幾個兒女，幸福安穩的過一輩子就行。這會兒，人生之路起了波瀾這是要將自己架在火上烤，他要不是和宰相有仇那就一定是誰想借宰相的手來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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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快樂，新年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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