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泡咸豬手
清明前幾天開始,五月就和黑牛開始摘茶葉。
“好些年沒動過手了,還是做一葉茶吧。”楚若男知道熟能生巧,三年的光陰浪費在了文家的后宅如今落到現(xiàn)在的地步慢不慢是報應(yīng)呢。
夏季芳依然打下手,楚若男親自上陣,五月和黑牛就負(fù)責(zé)摘茶葉。
“這楚姑娘行不行啊?”黑牛是比較有怨言的,長得三大五粗的漢子居然被主子發(fā)配到了茶山。私下里有人傳言主子這是良心大發(fā)現(xiàn)終于對異性有了好感,結(jié)果卻被他修理得很慘。美其名曰他放黑牛在這個女人身邊是因為她是自己的東家。
這個世界上能當(dāng)主子?xùn)|家的只有一人而已,一個和離后的女人居然也能享受這樣的優(yōu)惠,當(dāng)真是欺負(fù)黑牛拉不拉嘰嗎?
粗手掌要摘一葉茶,黑牛很懷疑是不是這個楚若男和主子串通好了一起來懲罰他。
“黑牛大哥,你實在不適合干這種活。”五月手很巧,楚若男一交待她就聽明白了,一邊看黑牛提的那個籃子里的茶葉一邊喊他停下:“要不,黑牛大哥,你別干了吧。”
老葉新葉一把抓,別說一葉了,估計三四葉都有多的。
“到時候掌柜會不付我工錢的。”黑牛看過五月籃子里的茶葉再看看自己的杰作,真是連一個小女孩子都比不過。心里越發(fā)覺得落坡的鳳凰不如雞啊。
實說在的,干這活兒比讓他殺一個人都難太多。可是,他敢不干嘛,主子可有交待的,到了茶山一切行動都得聽楚若男的。今天一早就交待了自己要摘一葉茶,不干活不打緊,回頭告自己一狀就會吃不了篼著走了。
“要不然,你就一根一根的摘吧。”五月覺得黑牛不幫忙干活就是幫了她的忙了,看看她摘的那些葉子根本就不能入若男姐的眼,回頭自己還得處理一遍。
在五月的強(qiáng)烈要求之下,黑牛果然是一根一根的摘。
“感覺大佬爺們兒在做針線活一般。”摘了幾片后黑牛又耐不住這樣的精細(xì)活了,一甩手真的不打算干了。
沒辦法,人可不是樣樣都會的。
五月絲毫不為黑牛的罷工而惱怒反而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從茶葉下鍋殺青楚若男的心里一直是十五只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她可是好些年沒有做事了。一切都從頭再來啊。
“東家啊,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偏偏灶臺邊上還立著一個人,觀戰(zhàn)也就罷了,居然還要來泄氣:“你要是實在不行的話,我這個大掌柜還得出面找大師傅。”
找大師傅!
揉茶的楚若男一愣神。
“唉喲”就那么一愣神的功夫,手就被鍋燙著了。
“這孩子,你當(dāng)你是小孩子啊,怎么樣,要不要緊?”夏季芳嚇得丟了手中的柴火抓過女兒的手一看:“唉呀,已經(jīng)燙紅了,怎么辦,你張叔又不在家?”
“先用冷水吧”游子吟暗嘆一聲女人就是麻煩,才開始做事呢,手就被燙傷了。也不知道她所說的游氏茶是怎么個制法,制出來的和祖?zhèn)鞯氖遣皇且粯印=Y(jié)果,還真是不一樣,一開始就將手給燙傷。
一個真正熟練的大師傅是不會燙著手的。
“小四,你的但心是多余的。因為他熟練了你看他徒手抄鍋底翻起茶葉就像散花一樣漂亮,哪會被燙手呢?”游子吟的耳邊回響著祖爺爺?shù)乃实男β暎骸靶∷囊遣恍虐。鏍敔斒痉督o您看。”
茶葉翻飛片片如花紛紛墜鍋底,手上動作如跳舞般很有節(jié)奏感。
“他們倒是有被手燙著的時候,那是當(dāng)學(xué)徒時,小四啊,你要記得只有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鍋灶前的老人一邊翻飛一邊教導(dǎo)著重孫:“莫學(xué)了你爺爺整天游手好閑的,讓學(xué)炒茶就怕燙手。幸好有你們,要不然啊,咱這游氏茶就要斷送在他的手上。”
祖爺爺怎么也不會想到,縱然是有自己愿意去學(xué),卻依然沒了更多的時間,那滿院的大火吞噬了整個家園,也將游氏茶一并燒成了灰燼。
翻看了當(dāng)年的卷宗,查看了線索,得出的結(jié)論都是茶行制茶烘焙茶葉時燃起了明火,這才將一墻之隔的兩家茶行燒為了灰燼。案卷中對當(dāng)日遭了強(qiáng)盜的說辭提都未再提及。
是啊,游解兩家已全部死亡,就算沒死的也下落不明了。
如果官場上再給添上遭了強(qiáng)盜的說法,那他們治下無方也難保被追究責(zé)任,索性將這一切都推向了意外,這樣大家都好辦。
“掌柜,可不可以?”夏季芳之前還覺得那個掌柜挺不錯的,可是眼下喊了一遍又一遍了卻半點都不應(yīng)答。
“啊,你說什么?”游子吟心里一驚,他居然走神了,又走神了!
“若男的手被燙傷了,他張叔又不在茶山上,我的意思是煩請掌柜的跑一趟,尋了他張叔,噢,不,隨便去哪家藥店買一些治燙傷的藥回來都行,可好?”不得已,夏季芳又只好重說一遍。
“讓黑牛跑吧,他比我跑得快!”想都不想游子吟就拒絕了,他可不是真正的四月掌柜,他是游子吟,大白天的還是少露面嚇人的好。
黑牛得了令,立即就往山下跑。
“速去速回啊,這姑娘家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面,被毀了就不好了。”遠(yuǎn)遠(yuǎn)的游子吟還沖著黑牛的背影喊道。
得,主子,您就放心吧,黑牛雖然武功不如您輕功還是可以的。當(dāng)然,您要是實不放心的話您自個兒跑一趟豈不是更好啊。
當(dāng)然,黑牛也只敢這樣想,可不能真這樣說,腳下卻生了風(fēng)一般向城里奔跑而去。
“我就說了,讓娘來讓娘來,你就是不聽我的話。看看,紅了,唉呀,可別脫皮呀。”夏季芳一邊用涼水敷著楚若男的手一邊道:“這兒不像在鄉(xiāng)下,如果在鄉(xiāng)下手燙了放進(jìn)泡菜壇子里浸一浸也就好了。”
“娘,您是說燙熟了泡在泡菜壇子里吧!”楚若男忍著痛轉(zhuǎn)移了夏季芳的擔(dān)心開著玩笑:“娘,那道菜就叫泡咸豬手了吧?”
“好吃嘛”游子吟回來時正聽到了道菜名,而且是他聞所未聞的菜連忙問道。
我去!
楚若男忍不住給他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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