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生活不易
真的是進了別人的門就是別人的人,文青山一連三天沒出門楚若男也容在萃菁院三天沒挪動了。
“你再這么容在家里估計都得發霉了。”文青山愿意宅下去,楚若男可不想當宅女:“不是快過年了嗎?要不咱們去辦點年貨吧,比如買點衣服首飾什么的?”
“衣服母親會定制,一年四季逢年過節家有大喜事,這些開支都是從公中走帳的,你不用操心。”文青山東雖然覺得楚若男的提議很好只是不現實:“買首飾倒是可以,只是,咱們有錢嗎?”
提錢干嘛,傷感情。
楚若男嘟著嘴重新坐回椅子上:“這也不做那也不行,總不至于就讓我在你院子里等死吧?”這哪是成親啊,根本就是坐牢一般。每天三餐按時給送到院子,偶爾只有文爺或容氏發了話才去正廳一大人一起吃飯,無一例外的綠蘿都要給她遞筷子,有一就有二,有了這次就會有下次,所以每一次楚若男接過筷子自己吃,她就裝不懂事。
吃飯如此,還不能輕易出門,她嚴重的不習慣朝文青山發氣。
“不是等死,咱們得等生。”說完這話文青山看向楚若男的眼睛都帶著壞意。那天晚上爹回來后又讓人傳話將自己叫到了他的書房,還重新重點表達了一下他的意思,首先一個,楚若男得先生孩子;第二個,以后自己要帶著楚若男去作坊去茶行學經驗,而且,老爹還說給那守門的藍老頭兒打了招呼,只要是自己夫妻二人去就不拘,這根本就是區別對待嚴重的歧視:“咱們爭取明年就當爹,兩年抱倆,這樣咱們在家里的地位就無人能比了。”
扯淡,他忘記了自己宮寒的事,還需要長期調理。
“是啊,這也是一個問題。”文青山發誓長這么大重來沒有這么傷過腦筋,他去向容氏提了要一個小廚房的事也被駁回了,容氏還一臉傷心說兒子天生外相娶了媳婦忘記了娘,家里三個姐姐出嫁了就余下他這么一個兒子,連吃飯都不愿意一鍋灶了,她很傷心很難過呢:“要不,我再找個大夫給你瞧瞧,或許那是一個騙子呢?”
張大夫是騙子?
這種可能就是為零。
“意思是說,咱們兩三年之內沒有希望生孩子?”文青山聽了楚若男的話后很吃驚。
“對啊,當時就告訴了你的,是你自己說這是小事,還說不喜歡孩子。”這混蛋不會上了船就變卦吧,這可是要自己的小命的。
楚若男擔心也是多余的,文青山見勸不動她再看大夫也就不多說話了。雖然著急但他還是有點分寸。
又在萃菁院呆了兩天,楚若男相信自己已經數清了里面的花花草草甚至連螞蟻都能數得清楚了的時候她想反抗了。
“明天我想回去看看我娘。”回門的時候老太太和夏季芳將王美香的話聽進去了,也不知道最終有沒有搬回村上的老屋,她們情況怎么樣一概不知道。
“好,我陪你去。”容氏的意思是沒有生下孩子之前不讓楚若男去作坊去茶行,回娘家應該沒有問題吧:“我現在就去給母親說去。”
楚若男著要是容氏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答不到,她就直接找文爺去問他當時的承諾還算不算數,實在不行扔給他們一紙和離書算了。
說起來還是新婚,但是楚若男真的是諸多的不習慣。因為她根本就是玩了一盤時尚的閃婚也很憋屈,所以動不動就算到了和離,就像尋常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總想著離婚。
不知道容氏是沒有這么苛刻還是文青山出馬面子大的原因,楚若男回家省親的愿望得以實現。
還沒進村就遇上了村里的一群孩子,其中就有李英兒的弟弟,他們大叫著說有錢人回村了就跑回家里報信了。
有錢人!
原來自己還多了這么一個代名詞。
只不過,這個有錢人指的是自己還是文青山啊,無論是哪一個都配不上這么土豪的名字。
“若男,你怎么回來了?”夏季芳聽孩子們說自己嫁出去當少奶奶的女兒回來了嚇了一跳,連忙扶著老太太跑了出來迎接,直到看到文青山恭敬的喊她一聲娘才心安,不過,出嫁的女兒三天兩頭往娘家走這可不好:“你婆婆會不高興的。”
“娘,我想奶和您了,就回來看看。”要依著容氏自己什么事兒也不干她都不會高興的:“娘,你們真的搬回老屋住了?”
“是的,搬了,就在你們回門的第二天,若成幫我們搬了才去的岳安縣,他說這樣他才放心一些。”夏季芳這段日子過得很茅盾,一方面想著楚小林沒福氣早早的就走了;一方面又想著自己兒大女成人,女兒還嫁了高門,兒子也快成親了,她很高興。
“搬了也好,在村上有什么事大家都有個照應。”看著四面八方走過來的鄉鄰和孩子們,楚若男還是擔心有人會罵夏季芳瘋子讓她生氣傷心:“娘,您搬回來習慣嗎?”
“挺好的。”夏季芳說這個挺好的包括了很多方面,比如說回到村上武家媳婦時常找她聊天;王美香也不像以前那樣兇惡了;大家對她都比較客氣,最主要的一點是,尋常攆著她罵人的孩子們都噤了聲。
點點頭,只要你高興,想住哪就住哪吧。所以說還是經濟決定一切,因為自己家條件比以前好了不止一倍,每年開春又要請村上的人幫忙摘鮮茶,于是對自己的人都有了很大的改觀了,就如王美香這時候都能裝出笑臉,可見有多么的不容易。
無一例外的,楚若男一回家夏季芳就趕緊的給她熬藥煮湯。
“咦,季芳啊,誰生病了,你怎么在用藥罐?”王美香串門回來聞著濃濃的藥味:“生了什么病啊?”
“沒事,是我有點不舒服,大夫說要隨時注意調理,之前忙忘記煮藥了,今天若男回門提醒才想起。”回村上就這點不好,和王美香共用一個廚房,有點什么她都知道,夏季芳可不傻,所有的事往自己頭上攬。
“噢,那你得注意調理,你的好日子在后頭呢,看看咱家的姑爺多有錢啊,你可是好福氣。”原來是瘋病還沒有好徹底,為了若光的事自己也要忍。
“呵呵,說笑了,哪有的事。”被人夸獎夏季芳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她喜歡聽。不管王美香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假意,但是有一點誰都不可否認,她三個女兒嫁的女婿都沒有自己一個強。
給你一點顏色就開染坊,王美香看著夏季芳臉上的笑容很是刺眼,自己也真是的,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不成嗎?非要讓她們搬回來,就只是想親近楚若男尋點機會套個近乎。
結果,楚若男被夏季芳叫進了屋,母女二人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說點什么事,半晌都沒有出來。
“文少爺。”王美香在自己的屋子里找了幾件衣服出來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文青山搭著話:“你們家最近很忙吧?”
“不忙啊?”文青山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是楚若男的大娘他自然也敬重:“過年了全都放假了,更何況他們忙是他們的事,我不忙就行。”
“呵呵,文少爺說話可真風趣。”不忙怎么可能啊,:“你那作坊你們那茶行這么多事要做啊。”
“我想大娘你應該是搞錯了對象,茶行和作坊都是老太爺的,雖然我們家也是文家,他們家也是文家,但同一個文家區別還是挺大的。再說了,這些產業是老太爺的,我爹也只是他的管事之一,要忙也是爹忙,我就是閑人一個。”
確實是個不孝子,一看這樣子就是什么都不懂,敗家子倒有可能。
敗吧敗吧,敗完最好。
“你和大娘聊什么呢,聊得這么高興?”楚若男苦逼的喝完藥出來就看到和諧的一幕,心里一跳忍不住問道。她實在太怕文青山跳脫的性子胡亂給王美香答應著什么。
“沒事兒,你和娘說悄悄話說完了?”文青山自然知道楚若男是時屋去吃藥:“你不會是告我的狀說我欺負你吧?”
“對呀,你說對了,正是如此。”這人還知道掩飾了,和王美香都有共同的話題回頭一定要好好拷問嚴刑逼供才成。
“青山啊,別聽她的,這孩子說你好,對若男好我就放心了。”女婿可是外人開不得玩笑,所有的事都會當真:“倒是若男,你嫁進了文家就一定要懂事,多聽聽你婆婆的話,她們是老一輩人有經驗。”
聽容氏的!
聽容氏的話自己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楚若男一邊點頭一邊誹謗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村上就不比在茶山,楚若男回來了自然就要去村上各家轉一圈套套近乎。
要知道遠親不如近鄰呢,村上的武嫂夏叔他們都曾經幫了自己。
和武嫂聊天很愉快,她也告訴自己村上的人對自己這一家人的各種改觀。特別是孩子們,大人們都打了招呼說不準喊夏季芳瘋子,因為以后說不定文家或楚若成岳安縣的茶樓要招人,好好的和她們處好了就有機會。
這種情況雖然是好事,但是還是讓楚若男感慨了生活有多么的不容易,經濟基礎決定了一切是真實的。
想當年,她和楚若光比拳頭大,還給家家戶戶的大人打招呼不讓他們喊夏季芳是瘋子,結果效果甚微,如今呢,不用自己出面這個事情就能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若男,你們開春就要給若成娶媳婦了?”武嫂看了一眼楚若男小聲問道。
“是啊,要不是因為我的事擋了他們,這個臘月底說不定就是他們成親了。”十六七歲的孩子就成親,真的是成熟的太早了了。
“若男,不是嫂子多嘴,你的彩禮的事……”一千兩白銀啊,夏季芳表示這一千兩她分文不動,這是楚若男的,但是,娶進門的人并不姓楚,那可是外姓的女人:“這萬一……”
“多謝武嫂提醒,我相信有娘在一天她們就不會有問題,這筆錢我沒有帶著去做陪嫁,就是想放在錢莊生點利息給奶奶和娘當零用錢,誰要是敢打它的主意,我第一個就不會饒恕她的。”武嫂的擔憂是對的,但楚若男自己不是吃素的。而且,楚若成也說過了,他會在岳安縣看著合適的產業置辦下來給自己。
沒有錢財是一件痛苦的事,有了錢財太顯眼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楚若男放出的話是這筆銀子在錢莊生利息,也是為了不給夏季芳帶來危險。
“嫂子相信你是一個有成算的。”武嫂覺得自己就是白擔心,隨即話題談到了衛強下場考試的事,他果然不負重望考了秀才的功名,這讓武嫂臉上的笑容都增加了幾分。
“等衛強上京趕考回來你們就熬出頭了。”這個村子能出一個當官的人,所有的人都會感到榮幸,楚若男想著要是自己穿成了男兒身也一定會動搏一個功名,想想都悲摧,弟弟楚若成錯過了讀書的最好機會;男人文青山根本就是一個棒槌,除了喝酒就是江湖事,不對,現在好像還多了一個好愛,沒事的時候就折騰自己。
“哪那么容易啊!”武嫂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們打聽了一下,要去京城趕考盤纏都要上百兩銀子,我們這個家上哪兒去找啊。”武嫂想著男人的話心里就很著急:“你武大哥還想找錢莊去借銀子呢。他說砸鍋賣鐵也要讓衛強上京考舉人。”
“對,武大哥說得對。”楚若男想到了一件事:“武嫂,你們根本不用去錢莊借,找我娘借銀子就行了。”
找夏季芳?
“對啊,你忘記了,她才收了一千兩銀子的彩禮,你找她借一兩百兩銀子肯定沒問題。”要知道,這時候借錢給衛強趕考那就是在投資,這小子有出息了肯定不會忘記這一情份。不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至少還有一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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