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若男出嫁
什么流程都沒有,就開始催婚,她到底是有多恨嫁了。
“文爺說了,青山少爺年紀不小了和他同齡的人孩子都能滿街了。”文媒婆對夏季芳道:“楚姑娘今年也十八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晚的事不是。聽說你兒子也定親了,你今年嫁女明年娶媳婦不就好了,總不能一年之中又嫁又娶吧,這可不吉利。”
“若男?”這話夏季芳倒是聽進去了,她知道之前沒經(jīng)過女兒同意給她訂了親已經(jīng)深深的傷害了她,這次小心的征詢她的意思:“按說一年之中是不能又嫁又娶的。”
嫁吧嫁吧,早晚都得嫁人。
楚若男突然就破罐子破摔了,若是自己嫁人了就大家好的感覺。
楚若男和文青的婚事定在了臘月十八,因為從訂婚到成親時間短,她所知道的很多東西都沒有講究了。
嫁衣是文家找的繡房趕制的,她都不用親自動手,這樣挺好,因為楚若男覺得自己是捏不住繡花針的,若等自己繡出來再成親那可能會成老姑婆的。
男方也不需要女方打制家具,文爺大手筆一揮說自己家全都置辦好了,陪嫁什么的也沒有要求。
彩禮自然是一千兩銀票打頭,另外就是一些四季衣裳、豬肉、酒等常規(guī)的東西,什么豪門大家的貴重禮物首飾一樣都沒有。
這就是文爺口中的看重自己嗎?
簡簡單單的彩禮,那嫁妝也簡單。
“若男,這一千銀票做為你的嫁狀,娘也沒本事不能給你辦鋪子田莊這些東西。”實際上是來不及,文家說是有一千兩銀子,直到成親前一天過禮才送來,夏季芳就算是想拿錢去買點產(chǎn)業(yè)也來不及了。
“娘,不用,這些銀子你們留下。”如果說文家表現(xiàn)得鄭重一點楚若男還會將自己看得很重,結(jié)果,文家這幅樣子典型的就是花錢買人一般,楚若男不想夏季芳背了名聲還吃虧。都說女生外相,實際上她是顧著娘家的:“我?guī)н@些走就好了。”尋常人家是雙鋪雙蓋就算富足了,楚若男是四鋪四蓋,夏季芳給她準備了雙鋪雙蓋;武嫂送來了一鋪一蓋;余水生也給添了妝,他說將楚若男當孫女一樣,嫁孫女哪有不添嫁妝的理由。
四鋪四蓋,好像挺多。
“多什么呀,又不值錢,我們家送的一千兩彩禮足夠買上百床鋪籠罩蓋了。”容氏看著抬進門的嫁妝再看了一眼嫁妝單子嘴角冷笑:“我不知道老爺為什么一定要娶這樣人家的女兒,真是寒磣得我牙疼。我不知道老爺為什么一定要花大把的銀子娶這個一個女人,他還號稱做生意從不虧本,我這張老臉算是丟盡了,往后回容家都沒辦法提這事。”
雖然文青山是庶子,但誰讓他記在自己的名下呢,偏偏自己還做不了主,原本想要說姨侄女萌萌做媳婦,老爺較著勁兒的要這個叫楚若男的鄉(xiāng)下女子,她倒要看看都有什么好。
“太太,吉時已經(jīng)到快要拜堂了。”大丫頭綠蘿提醒道:“您快進廳堂入坐吧。”
“好,今天是我文家大喜的日子,我且給她臉。”給別人臉就是給自己臉,不管自己有多不愿意她也不會嬌情,畢竟文家娶媳婦考的是她的本事和臉面:“只怕有些人給臉她也要不起啊。”
文青山娶了一個鄉(xiāng)下姑娘做妻子,容氏真是心中憋著一股子氣。
哪怕臉上掛著笑,隱在袖子中的手還是出賣了她的氣憤。聽著耳邊的恭賀聲,看著眼前的紅衣嫁妝蒙著蓋頭的女人,她一直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忍。
哄鬧聲中,楚若男結(jié)束了拜堂大禮。
想想曾經(jīng)電視上看到過的事自己居然成了主角,楚若男坐在新房中還是有點蒙圈。
一根稱桿伸了過來,楚若男想見都見過面了還有什么驚喜。
挑開了蓋頭,眼前瞬間明亮了不少,抬眼看到了文青山。
“你今天很好看!”咧嘴一笑,文青山?jīng)]有新郎該有的興奮和緊張激動,對她說話就如哥們一樣平淡。
“謝謝!”被人夸好看還是楚若男穿過來后遇到的第一遭。當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嘛,新嫁娘肯定是漂亮的。所以對文青山的夸贊她表示承受和感謝了。
“你先在屋里等著,我會讓春紅給你端點吃的進來,別怕,我們家規(guī)矩不多。”文青山對楚若男的反應(yīng)很是滿意,所以說啊,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媳婦很重要的,說話都那么輕松,不用過腦子。
人一高興就容易喝醉,特別是今天又是一個好日子自然就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我沒醉,喝,來,喝。”被人架著拖回新房的文青山一進屋就端起了桌上喝交杯酒的杯子舉著對楚若男道:“好兄弟,哥哥娶媳婦你能來,哥高興,走一個。”
“少奶奶,少爺喝高了。”春紅難為情的看著楚若男:“您別介意。”
“沒事的,你讓人給他煮一碗醒酒湯吧。”醉酒才能說真話,楚若男看著臉紅筋漲的文青山惡作劇陡起支開了春紅:“這兒有兒呢,照顧少爺是我的本分。”
“是,奴婢馬上就去。”太太說得對,娶一個鄉(xiāng)下女人就是為了伺候少爺?shù)摹?br />
春紅原以為老爺為少爺找了一個多么漂亮的少奶奶,結(jié)果卻是其貌不揚,可以大言不慚的說比自己還差了不少。這位新奶奶也不知道是個什么脾性,不管怎么樣才賣她一個好。一個鄉(xiāng)下姑娘又沒有陪嫁丫頭,只要討得了她歡喜說不定以后就有機會讓自己伺候少爺了。
“你別找啊,喝啊。”見春紅走出房門,文青山踉蹌著上前去拉人。
“你讓她走,她喝不了了,我陪你。”楚若男一把將人拉了回來按在了椅子上也順手端了一個酒杯:“來,哥們,咱們喝一個。”
“對,你是我的好哥們,來,喝!”文青山拍了拍楚若男的肩膀:“還是兄弟夠朋友。”
“對,咱們是朋友,哥倆好,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你們咱們該怎么辦?”原本要喝的交杯酒就舉著杯碰杯,楚若男笑著問文青山。
“這還用說,當然是一口悶。”文青山豪爽的一碰杯道:“干了。”
“慢著,青山少爺,你喝多了不怕新嫂子不高興嗎?”楚若男瞧了瞧外間沒人小聲問道。
“哈哈哈,你說錯了,你新嫂子啊是一個明白人,她才不會管這些小事的。”又伸手拍了拍楚若男的肩膀:“兄弟,我告訴你,娶媳婦就要娶自己喜歡的人,你新嫂子是我一眼就相中了的,她絕對會是一個好妻子,聰明又大氣,別的不說,連我爹都搞得定。我的后院有了她從此我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是什么話?
真話嗎?
他還真的喜歡自己?
唉呀呀,楚若男突然間覺得自己嫁對了人賺大了。在封建社會包辦婚姻的時代自己嫁給了一個喜歡自己的人。這可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過,楚若男還想要再套點話。
“青山少爺,新嫂子是不是不管你,以后你家后宅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是吧,有什么好玩好喝的記得帶上兄弟我噢。”楚若男捉狹的說道。女人就是這樣,哪怕再聰明的女人也該糊涂一點的,有些話明明不愿意聽不愿意相信卻又要問。
“你說的話我不懂,不過,好喝的是酒了,來,干杯。”強撐著站起來,文青山拿起桌上的酒罐要給自己的空杯子摻酒。
“好,干杯。”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楚若男決定喝下這一杯交杯酒,表示目前為止對這門親事有點滿意。她搶下文青山手中的酒
罐親自為他摻酒。
“少奶奶。”春紅端了一碗醒酒湯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場景有點急了:“少奶奶,少爺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無防,我有分寸。”男人酒喝得正高興時你要不給他喝會給你拼命:“你將湯放桌上就行,你下去吧,這兒有我呢。”
“少奶奶……”春紅還想說點什么,見楚若男理都不理自己她咬牙住嘴,這都什么人呀,喝醉了還倒酒,就為了逗少爺高興?難道都不顧他的身體嗎。
“你不喝你別那么多嘴,婆婆媽媽的像一個女人。”文青山紅著眼睛瞪著春紅:“你滾出去。”
她本來就是一個女人!
楚若男差點笑出了聲,這人醉得不輕男女都不分,不過看春紅委屈的樣子她趕緊忍住向她使眼色示意她出去。
將醒酒湯放在桌上眼里包著淚花,春紅退出了新房。
這丫頭的心思可不僅僅是丫頭那么簡單。
楚若男看著那個幽怨的背影心里癟癟嘴,別當了什么又立碑坊,還有,文青山這小子可不能說謊。
“喝!”就在楚若男走神的那一瞬間文青山已經(jīng)搶過楚若男的酒罐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喝光了。
天啊!這是酒,不是水!
楚若男搶過來看時哭笑不得,里面已經(jīng)空了。
“酒,拿酒來。”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在在叫嚷嚷要酒。
楚若男將酒罐子拿過來背對著文青山,然后將春紅端回來的醒酒湯全部倒了進去。不怕你喝,就怕你喝不完。
一杯又一杯,文青山喝得直打嗝,最后軟軟的趴在了桌上。
楚若男很慶幸自己有一身的蠻力,將人拖到床上扒掉了外套。感覺滿身的酒味都要將自己熏醉了,不行,這樣肯定是睡不著了。
“打溫水來。”楚若男知道外間一定有人看守,她揚聲叫道。
“少奶奶,水來了。”果然,一會兒腳步聲響就有人輕聲說道。那聲音倒有點陌生,應(yīng)該不是春紅了。
其實,別人家的人叫水都是少爺?shù)模约杭业固厥饬耍倌棠棠懽拥雇Υ蟮模膊缓π摺?br />
楚若男根本沒料到別人怎么想,只是費力的給他清洗干凈。
似乎是溫水洗著很舒服,文青山輕聲哼了出聲。
“睡得像豬一樣,要不然也讓你各人去打整了。”沒有洗瀨就上床,楚若男是受不了的。不過,這男人醉
成這樣八成也不用擔(dān)心今夜的尷尬。
好不容易給他打理好,又給他將被子蓋上,楚若男剛低頭捏著帕子,突然聽得床上的人一陣:“嘔嘔”叫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嘩啦”一聲,文青山傾噴而出,搞了個滿床滿地,也將楚若男搞了個滿身。
“你真是不省心!”楚若男忍著惡心又開始叫水。
這是一般的打理了。
楚若男都想叫人了,又覺得這般狼狽會被她們當成談資,笑話不能讓外人看。
幸好自己的鋪籠罩蓋多,楚若男重新翻了一套出來,將文青山清洗了一下拖到一邊換了床單被套又將人拖
上去。
滿地的狼藉,自己一身還沒有打理,溫水也不夠了。
“水,兩桶水!”這都叫什么事兒啊,別人的洞房一刻值千金,自己倒好,用掉的水倒是有千斤。
等收拾好自己時已是夜半三更。
新婚就是累人!
楚若男躺在床上腦子里就浮現(xiàn)了這幾個字。
或許是因為認床,也或許是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楚若男雖然累卻怎么也睡不著。
這都叫什么事呀,以后這人還會睡在旁邊的,難不成以后都不用睡覺了。這樣想著楚若男就開始數(shù)綿羊,
也不知道數(shù)到多少只的時候她就入睡了。
楚若男是被門外的拍門聲給吵醒的。
有那么一瞬間的功夫楚若男還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掉頭看到了身邊的文青山熟睡中的臉她才反應(yīng)過
來自己成親了。
成親了!
天亮了!
兩個信息讓楚若男嚇了一跳。
新婚的第二天不是要敬茶的嗎?
“少爺、少奶奶”門外是春紅的聲音:“老爺和太太以及幾位姑奶奶都在等著你們敬茶呢,少爺,少奶奶
……”
該死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別叫了,你要有本事先叫你家少爺起來。”楚若男翻身起床快速度的將自己穿好站在床前,怎么搖也搖
不醒文青山:“他不起來難不成讓我一個人去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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