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生下網(wǎng)撈魚的本事很高，用他的話說，撈魚和擺渡都是他的本行。

　　初二一大早就提了一條四五斤的大魚和三斤多河川來了。

　　楚若男選了兩斤精肉片煮了酸菜魚，又做了兩斤河川做了準(zhǔn)備送給文青山。上次那小子的吃相還忘記猶新，投其所愛喜歡能將事辦成。

　　“你可別偷嘴！”送楚若成上船時(shí)她還特意交待了一番。

　　這不僅僅是魚，更是一份希望，自己能不能將昨天犯下的過錯(cuò)彌補(bǔ)全看今天楚若成出馬了。

　　“孩子，記得好好說話，爺爺在這兒等你回家。”楚若成上岸了余水生都還不放心的叮囑一番。

　　“知道了，爺爺，我會趕到午時(shí)的時(shí)候回來的。希望能趕回船上吃午飯。”楚若成一手提著小木桶裝的酸菜魚，上面用一個(gè)竹蓋子蓋著，一手端著一大碗的河川，早飯本來就早，這會兒肚子都餓了，兩手卻是極端的誘惑。

　　“來都來了，爺爺去飯店等你，回頭咱爺倆逛逛縣城再回去。”余水生不知道楚若成的事兒成與不成，若是不成自己肯定還要找人。

　　楚若成到文家宅院時(shí)門口有兩個(gè)馬車，丫頭婆子來來去去的，好似什么人到了文家。

　　“二姑奶奶、三姑奶奶到了，太太在廳堂里等著二位呢！”有婆子站在馬車前恭敬的說道。

　　原來是文家的二小姐三小姐回來了，也對，正月初二是出嫁的姑娘回娘家的時(shí)間。文家有客，如此看來，想要找文青山怕是有點(diǎn)難了，更不要說一家之主的文爺了。

　　楚若成轉(zhuǎn)到了側(cè)門旁邊，守門的老爺子他熟悉，這也全靠了在文家呆了幾個(gè)月時(shí)間。

　　“肖爺爺，我是楚若成，還認(rèn)得我不？”這時(shí)候要臉皮厚了。

　　“噢，是你小子啊！”少爺身邊被攆的書童嘛府中誰不認(rèn)識：“你來干嘛？”嗯，聞著一股香：“你手中拿的啥？”

　　“肖爺爺，幫我傳個(gè)話好嗎，我想見見少爺。上次因著他想吃魚我倆偷跑回家還被打了，今天早上我姐做了新鮮的魚，就想著送給他償償。”楚若成將河川打開：“來，您也償償。”

　　“喲，你小子還有心呢。”主子的東西自己哪敢惦記要被知道了肯定吃不了篼著走：“我就不要了，那我讓人去帶個(gè)話，要不要見你就看少爺自己的了。”

　　“多謝肖爺爺了！”這份心他也記下了，下次若還來一定要特意為肖老頭準(zhǔn)備一份了。

　　一等二等，肖老頭兒看了一眼楚若成：“小子，我看少爺是不來了，你還是回吧。”

　　“無妨，我再等等。”此路不通啊，楚若成心里也著急，要是見不到文青山這事兒就辦不成啊。

　　話未落音，楚若成就看見了那個(gè)熟悉的身影。

　　“啥事？”一跑到側(cè)門文青山朝著楚若成就是一拳：“你小子總算有點(diǎn)良心，不過來的不是時(shí)候，姐姐們都回來了，我和爹要陪姐夫們。”

　　小舅子陪姐夫，這也正常。

　　“少爺，我就是來給你送魚的！”楚若成連忙將魚端上去：“我爺爺昨晚打的大魚和河川，我讓姐做了給送了些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小子，八成是有什么事要讓本少爺辦吧？”爹常說楚若成聰明，讓自己小心一點(diǎn)別被賣了還要幫忙數(shù)錢。

　　“生我者爹娘，知我者少爺！”成與不成就是一句話的事，楚若成也懶得繞彎子：“若成確實(shí)有點(diǎn)事！”

　　隨即將自己想要買茶葉，但因?yàn)榻?jīng)濟(jì)條件有限，只能是最便宜的哪怕是次品都行的事講了。

　　“茶行的事我?guī)筒簧厦Α！濒~，特別是楚若成的姐做的魚那是自己的最愛了，味道好但不能吃啊：“你的魚還是拿回去吧。”

　　“少爺，你也太小看若成了吧，就算你幫不上忙這魚是送給你吃的。”楚若成道：“等到清明時(shí)你可以跟著文爺一起到回龍場來收茶葉，到我家茶樓，我讓姐再給你做，我姐的廚藝真的是無人可比。”說起自己的姐姐楚若成就驕傲無比。

　　這樣啊！

　　不幫忙也給自己吃，嗯，這小子還可以。

　　“好吧，魚我就取走了，話呢，我盡量給你帶到至于成不成的要看爹的意思，”吃了他的魚帶個(gè)話是可以的：“等我問到了怎么告訴你呢？”

　　“少爺，我就在碼頭附近的那個(gè)飯館等你的消息。”姐說要見文爺，見少爺都難怎么見得到文爺，看來還是得回去找爺爺。

　　飯館里，掌柜和余水生正談著話。

　　他還記得去年這余老頭帶的下酒菜。

　　“若男那孩子太忙了，一個(gè)女娃娃撐事沒空做啊。”年前那孩子忙著扎燈籠呢。

　　“真是可惜，就不知道是怎么做成的！”掌柜嘆息一聲：“余老爹，下次若做了好菜告訴我一聲，我一定得找若男姑娘做一筆生意。”

　　好菜啊，倒是有。

　　“你等等，我船上有！”楚若男做的魚端了一碗在船上，準(zhǔn)備中午讓自己和若成吃的。而余水生想的是既然來了縣城就讓楚若成吃點(diǎn)牛肉這些，聽掌柜這么一說覺得這也是生財(cái)?shù)牡溃�更何況鎮(zhèn)上季掌柜萬掌柜都看得起的菜。

　　酸菜魚端了上來，色香味俱全。掌柜眼睛瞬間就直了。

　　“我姐做的！”楚若成一看掌柜的表情就很得意。

　　文家也正在開飯了。

　　“將這兩道菜端上去。”文青山指揮著丫頭：“就放在我爹面前。”

　　“少爺，這菜是？”不是廚房做的萬一有什么問題自己可吃罪不起。

　　“少爺我讓人做的，讓你端就端，難不成爺我還害我爹。”要不是想著楚若成那小子的事，自己才舍不下這兩道菜呢。

　　是，你說了算，丫頭硬著頭皮將菜端上桌放在了文爺面前。

　　文爺和三個(gè)女婿再加文青山一桌，人少菜多，但還是一眼看出了兩道菜不同。

　　“爹，您償償這道道如何？”文青山口水早咽了又咽了。

　　“嗯，鮮嫩！”文爺是尊長是丈人，償了一口道：“不錯(cuò)，你們也償償。”

　　兩道菜都博得了三個(gè)女婿的贊美，大過年的，多喝了幾口的文爺也高興說要賞廚娘。

　　“爹，這兩道菜是楚若成送來的。”再不講更待何時(shí)，文青山連忙將其要求說了：“爹，他原本說要找您讓兒子給拒了，您正忙呢，哪有功夫理他。”

　　“他給你吃的你就答應(yīng)這事了？”再聽見楚若成的名字文爺腦海里還能想起那小子的樣子，其實(shí)吃的時(shí)候他就猜到了一點(diǎn)，因?yàn)樵��?jīng)楚家那姑娘讓他帶過菜回來的。通過這事文爺對兒子的性子實(shí)在不敢恭維。

　　“沒有，爹，兒子說幫不了忙他也要給我魚，我就想著既然吃了，幫他傳個(gè)話總可以吧，行不行的還不是您老一句話的事，對吧，爹？”文青山對老爺子的性子摸得很透，得順著說才行。

　　“你呀，我都讓你防著他別被賣了，結(jié)果還是不省事。”搖搖頭嘆口氣：“罷了，這事兒別人或許不行，但你既然吃了人的魚，答應(yīng)的事就辦吧。等會兒去茶行作坊拿兩斤給他，下步為例，以后不得再賣了。”次等的茶葉也是有銷路的，只是不流到這些市場上而已。

　　“唉，好，多謝爹！”事情成了就好，以后那小子說不定還會再送魚：“對了，爹，收多少錢一斤？”

　　“五兩銀子一斤，不能少！”賤賣自己的茶葉那就是作死。留香茶行是自己做總管，總不能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五兩銀子一斤！

　　還是次品，楚若成其實(shí)是有點(diǎn)嫌棄的，但看余水生很高興隨即覺得自己送的魚沒有白費(fèi)。

　　“少爺，下次我來城里來給你帶魚啊！”買到了茶葉吃了爺爺買的牛肉順便還逛了逛街，唯一讓他不爽的就是賣花燈那些店鋪全是姐姐去年做的那些樣式，而且今年已經(jīng)降到了六十文一個(gè)了。好在總算辦好了一件事。

　　“好啊，小子，有好事想著少爺我，以后少爺我也會記得你的好的。”文青山是愛上了這道菜了。曾打主意讓爹買了楚若成的姐回來做廚娘結(jié)果也不成。

　　文青山離開飯館后，掌柜連忙跑去拉著余水生的手。

　　“余老爹，我們也不是一年半載的交情，這事兒您老一定得幫我說和一下才行。”看文青山這種富家子弟都喜歡吃，那自己若得了菜方子肯定會大賣了。

　　“成，我回去給若男說說，成與不成的還得看她怎么講。”不說不行啊，這掌柜的也仁義，中午吃的一斤牛肉都不收錢，臨走了又塞了一斤給自己說帶回去給若男姑娘吃。

　　楚若男料到了楚若成會成功，但沒想到余水生會帶來另一個(gè)好消息。縣城飯館掌柜要和自己合作，這倒是好事。賣做菜的方子，貌似很多人都做過的也不差自己。

　　“姐，賣了方子那咱們還能不能做來吃？”要知道自己可是許諾了要送給文青山吃的，若是不能做了就失言了。

　　“你姐腦子里多的是菜品”這小子，有時(shí)候一根筋很是笨，不過多見識一下世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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