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哥和衛強怎么說也不留下來用早飯，放下柴就走了。

　　楚若男也沒有再去睡回籠睡，開始了一天的辛勞打理，今天才算是正式開張。

　　“閨女，我倒點水。”

　　“閨女，我來看看能不能幫忙干點啥？”

　　“閨女，我捉了一條魚，中午煮來吃。”

　　一個上午，余水生跑了三趟了。

　　“爺爺，您捉了魚還得勞煩您給殺一下。”楚若男將余水生請到了英兒燒水的茶房：“爺爺，您擔心我的生意吧？”

　　誰說不是呢，這丫頭可真是人精一樣。

　　“爺爺來了三趟，就看到這么一位茶客。”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余水生抱歉的說道：“唉，爺爺這么大歲數的人了也是一點兒也不穩重，做生意得慢慢來，咱慢慢來，不急好不好？”

　　“好，爺爺，不急。”一上午只有一個茶客，楚若男也覺得真是醉了。難不成自從上次的茶樓垮臺后茶客們都改行不喝茶喝酒了嗎？

　　酒應該比茶更貴吧。

　　“喝酒啊，喝酒當然更貴，也不是想喝就喝得，那得有親戚朋友來了或者逢年過節才能喝。”余水生看著遠處道：“丫頭，你不會想改行賣酒吧？”

　　怎么不會，只要能賺錢賣什么都行。

　　之所以盤下這個茶樓，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一上午一個茶客，英兒也是急得不行。

　　照這樣下去，她的月錢都賺不回來。

　　“放心，試營業都得三個月呢，咱今年先做著看，實在不行再想辦法。”楚若男氷信這個邪了，她似乎是在安慰著英兒，更是在安慰自己。

　　“掌柜的，上茶。”正在兩人小聲交談這下，大門外走進來三個人：“聽說你這臨江閣茶樓新開張，想必茶葉都是今年的新茶吧。”

　　今年的新茶，還真是抱歉，自己用的好像是去年的陳舊茶葉吧。新茶倒有，那就是自己炒的，可是，借她兩個膽這會兒也不敢拿出來給人喝啊。

　　三人挑選了一個臨江的位置坐了下來，等著楚若男上茶。

　　“客倌請慢用。”楚若男沒有正面回答：“這是留香茶行十兩銀子一斤的茶葉，客戶您定然是常品茶的，看值不值。”

　　他要說茶好喝那自然是好事；他要說茶難喝，那也不是自己的事，而是留香茶行以次充好了。

　　楚若男上了茶后就在旁邊擦拭著桌子，她小心的聽著看他們會不會喝出什么意見。好在三人并沒有在意茶葉好不好，一邊喝茶一邊聊著生意上的事。

　　“眼看八月十五了，這一年又要過去了，回龍場還是那個回龍場，生意根本就做不動。”

　　“李兄，我是打算明年去府城了，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尋思著哪怕在府城街頭擺個小攤估計都比在這回龍場做鋪子強。”

　　“是啊，這些年我也算是看懂了，除了米面糧行外，沒有哪一家能做得好。”

　　……

　　這是商家撤漂的聚會。

　　“誰說不是呢，你看看這個茶樓，我來回龍場幾年換了多少個東家。”

　　“唉，小姑娘，聽說這茶樓的掌柜是個小娃，說的就是你嗎？”其中一個突然間話題扯回來問著楚若男。

　　“是啊，客倌。”楚若男朝他甜甜一笑道：“我不小了，今年十三了。”這年紀在現代剛好小學畢業，想想自己挺能干的，居然當起了掌柜了。

　　“看看吧，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都出來做生意了，你我這些半老頭子可以挪位置了。”另一個茶客哈哈大笑。

　　“挪挪挪，我給他們挪，不來回龍場了。”

　　“小掌柜，收茶錢。”正在楚若男都不想聽這些負能量的時候，最早來的那位茶客走人了。

　　“多謝客倌，下次再來啊。”十文錢啊，連本帶利總算是掙了十文錢了。

　　三人一邊喝著茶一邊擺談，楚若男從他們的交談中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同時真切的體會到民以食為天，賣什么都不如賣吃食的強。

　　眼看中午了，也沒有別的茶客來。

　　楚若男讓英兒照看著摻茶，自己就進了廚房燒火做飯，最主要的是煮魚。

　　她翻看了一看，廚房里什么調料都沒有，還得跑出去買一下。

　　“閨女，你這茶樓沒有油鹽吧，我將船上的拿了一份過來。”這時候余水生又出現了：“中午爺爺可要在你這兒吃飯了啊。”

　　“當然，爺爺，別說今天，就是以后只要你不出遠門都過來吃飯，船上生火做飯也不方便，我這兒就多煮一把米的事。”楚若男大大方方的接過了余水生送來的調料，一看還有海椒面和花椒面。還別說，這老爺子對吃食還是挺講究的：“爺爺，今天中午我煮一個水煮魚吧。”

　　“水煮魚？”余水生在江河上擺渡這么多年，魚都吃膩了，可是，他還真沒聽說過水煮魚：“清水煮魚？”

　　“爺爺您真逗，水煮魚麻辣鮮香，味道好極了呢。”楚若男邊笑邊道：“爺爺，您要是不擺渡的話可以喝二兩了，好菜得要好酒才相配。”

　　“閨女，你還別說，你正月間給爺爺的下酒菜現在我都還在回味，飯館老板也在問我你要不要做些來賣給他呢。”說起菜余水生覺得楚若男真是能干：“好，爺爺今天下午不擺渡了，回船上拿酒去。總不能辜負了你的好菜。”

　　楚若男說這話時臨窗的三位茶客相互看了看，原本想要走了，這時候都有意向留下來，不管怎么樣，他們得看看這麻辣鮮香的水煮魚長什么樣。

　　“真香！”英兒雖然站在廳堂摻水時不時的還探頭往廚房那邊看：“若男姐，你好厲害，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菜。”

　　“這條魚有三四斤重吧，咱們今天吃個夠。”為了讓它做得香楚若男硬是下足了功夫，調料都很舍得放。

　　“閨女，水煮魚做好了嗎？嗯，好香，我聞著好味道。”還沒見門，余水生就開始大聲喊道。

　　“爺爺，就來了。”廚房里楚若男一邊起鍋一邊回道。

　　等她端了魚出來時見那三個茶客都沒走，還齊刷刷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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