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喜歡草莓,更喜歡你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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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
初夏握著手機,臉頰逐漸地發燙。
電話那頭的人沒說要掛電話,初夏不太確定,對方是不是還有事情要自己傳達。
不能掛電話,于是,就只能這么滿臉通紅地拿著。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那兩個人,是忘了電話還在通話當中,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喜歡么?”
“少卿哥是在問,我喜不喜歡你買的草莓,還是喜不喜歡,你的吻?”
“寶貝以為呢?”
“唔。
這草莓塊頭又大,又甜。
我可喜歡啦。
最喜歡的,還是少卿哥的吻了!
比草莓還美味。”
熊寶貝跟于少卿兩人的對話,清晰地傳入初夏的耳里。
這一下,初夏是連耳廓都紅了。
“是誰打來的?”
孟云澤終于洗完手出來。
驟然聽見孟云澤的聲音,初夏嚇了一跳。
猶如一只受驚的圖兔子,初夏驚慌地轉過身,也沒顧得上回答孟云澤的問題,像是丟開燙手山芋一般,把手中的手機急忙往孟云澤眼前一遞,紅著臉走開了。
孟云澤還不了解那兩口子么。
但凡是有那兩口子在的地方,絕對是吃狗糧都能把人給吃撐了。
孟云澤把手機放在耳邊。
他聽到的內容,可比初夏聽到得火爆多了。
只是他也比初夏要淡定得多也就是了。
等到電話那頭的兩人親熱夠了,這才慵懶地出聲,“你們兩個,能稍微克制一點么?”
“抱歉,情難自禁。”
就連道歉都這般彬彬有禮的人,除了于少卿,不做他人猜想。
孟云澤:“……”
他還能說些什么?
“三哥,我今天幫了你這么大的忙。
你可不許再扔我的拖鞋了啊!
不然我回頭就把詠詠策反。
到時候你可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了,哼!”
熊寶貝湊到聽筒邊上,大聲地道。
扔拖鞋這事兒,孟云澤還當真不是針對熊寶貝。
他就是純粹不喜歡家里有旁人的東西。
只是他每丟一回,熊寶貝必然會打電話過來咋咋呼呼地抗議。
等丟到第六雙,孟云澤自己都有些厭了。
反正他回回丟,熊寶貝回回都能鍥而不舍地買雙新的,擺他鞋柜里。
是以,這雙拖鞋就這么留在了他的柜子里。
倒是沒想到,會因此造成初夏的誤會。
孟云澤講完電話,初夏沒有在客廳。
孟云澤先是一驚。
但是很快,便又鎮定下來。
他沒有聽見關門的聲音,說明,詠詠肯定還在別墅里。
孟云澤上了樓。
果然,原本關著的客房的房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開。
孟云澤放慢了腳步,緩緩地走了進去。
聽見腳步聲,初夏轉過頭。
她的眼圈紅紅的,就連聲音都有些哽咽,“為什么……我還以為……”
初夏現在所在的客房,就是五年前,她住的那一間。
時隔五年,初夏還以為這間客房必然早就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然而,事實上,不但她五年前從網上淘的最便宜的二手學生桌椅還在,甚至她養在窗臺上的那些多肉,都被照顧得極好。
當初接受她住進來,是對孟奶奶的妥協。
在她搬出去之后,三叔完全可以把她的東西都從這棟別墅清除出去的。
三叔沒有那么做。
如果說,在此之前,初夏懷疑孟云澤跟自己告白,是為了想要對五年前的那件事負責,那么此時此刻,擺在她面前的這些事實,已然讓那個她推翻她原有的想法!
三叔,是真的喜歡她!
“以為我早就把這些東西扔掉了?
問我為什么要把它們留下來?”
孟云澤一步步地走近,終至在初夏的面前停了下來。
初夏捂著嘴巴,點了點頭。
怕一松開手,自己就會情緒失控地哭出聲來。
“睹物思人。”
即便是心里猜到了會是怎樣的答案,當孟云澤親口說出這四個字時,令初夏再也忍不住,當場哭出聲來。
“對不起,三叔,對不起……”
初夏蹲下身。
她雙手抱住膝蓋,把頭埋在手臂之間,無聲地抽泣。
如果當初她能夠勇敢一點,堅持得更加久一點,他們之間,會不會根本不會有這五年的錯過?
這個傻丫頭。
為什么總是覺得,是她做錯了事情,總是這么輕易地跟人道歉?
“為什么要道歉?
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對不起,詠詠。
讓你等了這么久。”
孟云澤也蹲下身,把初夏抱進懷里。
初夏在他的懷里拼命地搖著頭。
不,只要三叔能夠回應他的感情,她已經很高興,很高興,很高興了。
孟云澤將初夏拉起身。
他的雙手搭在初夏的肩膀上,扳過她的身體,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初夏先是一愣。
接著,睫毛輕顫,緩緩地、羞怯地閉上了眼睛。
孟云澤伸到半空中的那只手一頓。
天地良心,他剛才只是想要替詠詠擦去臉上的眼淚而已。
這個小傻子。
從孟云澤的角度,剛好能夠看見初夏長如蝶翼般顫抖的睫毛,以及嫣紅的臉頰。
那么容易膽小,那么害羞的小東西,身體里到底蘊藏了多大的勇氣,才敢為了他連她阿媽都反抗?
現在又是做過怎樣的心理建設,才主動把眼睛閉上,等待他的親吻?
身體周遭仿佛被溫暖的液體所圍繞。
孟云澤珍重地吻上初夏濕潤的睫毛。
初夏的睫毛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孟云澤吻去初夏睫毛的眼淚,又親了親她的鼻尖。
最后,來到她嫣紅的唇瓣。
初夏雙眸緊閉,在孟云澤的舌尖探進來時,她沒有像之前那樣笨拙地僵硬成一根木樁,而是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追逐著他的。
就好像是學步的嬰兒,每一個動作,都透著生澀,卻勾得他無法自拔。
因為初夏的配合,孟云澤加深了兩人之間的親吻。
他們擁抱著,吻到了床邊。
雙雙跌入柔軟的床墊。
當后背在接觸到床墊的那一瞬間,鋪天蓋地傳來的疼痛,令初夏的身體都微微打了個冷顫。
“唔!”
初夏額頭冒出來冷汗,臉色也隨之變得發青。
“抱歉。
剛剛是不是弄疼你了?”
即便是在抱著詠詠躺下時,孟云澤已經格外控制住力道。
詠詠的神經到底是比尋常人要敏感一些,孟云澤不太確定,他是不是不小心弄疼了她。
初夏疼得說不出話,只好勉強笑著搖了搖頭。
孟云澤終于注意到初夏的不對勁。
按說,就算是他方才不小心弄疼了詠詠,以床肉柔軟的程度,根本不可能疼到說不出話的地步才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碰到你的傷口了?”
初夏仍然是搖著頭,不肯說。
孟云澤臉色微沉,“詠詠。
我生氣了。”
聽著像是小學生鬧別扭時才會說的臺詞,然而,在初夏這里,格外地有效。
果然,聽孟云澤說他生氣了,初夏臉色一白,黑白分明的眸子溢滿了無措。
初夏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孟云澤,她的后背受了傷,而原因不是其他,恰恰是被她阿媽用腰帶抽的。
她今年不是八歲,相反,過了年馬上就要二十八了。
這么大了,還被阿媽體罰,這在初夏看來,有些難以啟齒。
然而,又實在害怕三叔聲她的氣。
貝齒緊咬住下唇,初夏困難地坐起身。
她背對著孟云澤。
動手撩起她衣服的下擺。
孟云澤心底劃過一抹驚訝。
為初夏這一次大膽的舉動。
長期在外出任務,初夏的臉比五年前黑了不少。
身上沒有曬到太陽的地方,卻依然猶如一塊瑩潤的漢白玉一般瑩白如初。
隨著衣服逐漸往上,初夏背后那片縱橫交錯的鞭痕突兀地闖進孟云澤的視線。
孟云澤心里所有的綺念瞬間消散了個一干二凈,被滔天的怒意所取代。
孟云澤盯著初夏背部的傷口,壓低的聲音充分顯示了他的憤怒,“是你母親?”
初夏放下衣服的下擺。
面對著孟云澤,低著頭,眼神有些黯然,“我阿媽不是很贊成我們的事情。”
孟云澤垂放在膝蓋的雙手握成拳,臉色蘊怒。
不贊成?
不贊成就能動手打么?
還是下這么狠的手!
孟云澤早年就從自家老太太那里聽說過,詠詠的阿媽對她寄予厚望,因此管教極嚴。
在詠詠住上他以后,老太太不止一次打電話過來,要他千萬不要作妖,影響人備考,否則小姑娘回家后,對家里人怕是不好交代。。
只是那時候他一心想著跟詠詠劃清距離,根本沒有多加打聽!
早知道,他阿媽是這種“嚴厲管教”的方式,在中午的時候,他根本不會讓她一個人去見她阿媽!
“三叔,我都已經告訴你了。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
初夏握住孟云澤的手,輕輕地晃了晃,眸光帶著懇求地望著他。
孟云澤的心猛地收縮了下。
他的詠詠這么乖巧,這么懂事,她的阿媽怎么能,下得去那么狠的手?!
意識到自己的臉色有可能嚇到詠詠了,孟云澤緩和了臉色。
“我沒有生你的氣。
你后背的傷,得處理一下。
你準備一下,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不,不用了。
上點藥就可以了。
三叔,我不想去醫院。
叔,你幫我上藥吧。
我看見了,你的醫藥箱里有外傷的軟膏。
好不好,叔,你給我上藥吧,成么?”
三叔原來竟然也是喜歡她的,這樣的認知給了初夏莫大的勇氣,也使得她膽敢跟孟云澤“討價還價”,語氣里甚至不至不自覺地帶了點嬌嗔的意味在里頭。
以前,孟云澤瞧見于少卿對熊寶貝百般縱容的時候,總是調侃于少卿是個妻奴。
眼下終于也輪到自己,那種對方一個眼神,自己就恨不得把心都給捧到跟前的滋味,總算是有所體味。
“我去給你拿藥箱過來。”
對著那么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孟云澤根本沒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嗯,好。”
得知不用去醫院了,初夏彎了彎眉眼。
孟云澤轉身出了房間,初夏這才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剛才后背撞到床上,實在是疼。
不一會兒,孟云澤就拎著藥箱上了樓。
孟云澤藥箱里的藥膏,都是樓瓊宇親自給配的,效果不言而喻。
如何上藥,卻把兩個人給難倒了。
傷在背部的傷,可不像初夏額頭上的傷一樣,只要簡單地給上藥就可以了。
如果要想要對初夏背部的傷上藥,毫無疑問,得先把衣服給脫了才行。
初夏睜著一雙無措的烏眸,臉頰嫣紅,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不脫衣服上不了藥。
這樣,詠詠你先把衣服給脫了。
三叔把眼睛閉上,等你脫完了,趴在床上。
我再給你上藥?”
很快,孟云澤就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詠詠咬著唇,緩緩地點了點頭。
孟云澤背過身去。
過了好一會兒,孟云澤才聽見初夏聲如蚊吶地道,“好,好了。”
孟云澤轉過身。
白皙的肌膚上,遍布著青痕交錯的鞭痕,有一種凌虐的性感。
沒來由地,孟云澤猛地想起五年前的那個晚上,當詠詠躺在他身下承歡時,觸手滑膩的肌膚以及絲滑的觸感所帶來的滅頂的歡愉幾乎快要將他給淹沒。
孟云澤的呼吸急促。
“叔?”
初夏已經趴好。
她的下身蓋著被子,房間里也開著打著空調,只是果露在空氣當中的肌膚還是有點冷。
孟云澤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初夏困惑地轉過頭。
“嗯,我在。”
孟云澤手里拿著藥膏,在床邊坐了下來。
距離近了,孟云澤才發現,初夏后背有很多陳年的傷痕。
很顯然,這絕不是初夏第一次遭到這種對待。
握著藥膏的手骨節泛白,孟云澤盡可能地使自己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憤怒,“可能會有點疼。”
“嗯,我,我知道的。”
上藥再疼,也抵不過鞭子抽在身上時那種鉆心的疼痛。
她有經驗的。
涼涼的藥膏涂在背部,除了指腹不小心碰到傷口會有點疼,其實初夏并沒有覺得有多疼。
當然,這跟三叔盡可能地放輕了動作也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雖然背部的傷口火辣辣地疼,由于孟云澤呵護備至的動作,初夏卻覺得心里就跟灌了蜜似地,甜甜的。
枕在軟軟的枕頭上,初夏有點犯困。
“你阿媽總是對你動手么?”
不等初夏回答,孟云澤便補充道,“不準有所隱瞞。”
聽見孟云澤在問自己話,初夏還是強打起精神,她想了想,道,“小時候打得多,現在已經少了很多了。”
“詠詠,我后悔了。”
初夏身體一僵。
三叔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肩膀處落下輕輕的一個吻。
孟云澤傾身,薄唇貼在她肩膀處凝白的肌膚上。
“我很后悔,沒能早點認識你。”
水汽一下子在初夏的眼眶里凝聚。
“現在,現在也不算晚。”
被親吻過的地方像是著火了一般,初夏把臉埋在枕頭里,小小聲地道。
“嗯,你說得對。
現在也不晚。”
只差幾處還沒有上藥。
孟云澤不再逗弄初夏。
再逗下去,這小東西非把自己給悶死不可。
“好了。
我去洗個手。”
孟云澤收拾好醫藥箱,對初夏道。
遲遲沒有等到回應,低頭一看,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初夏已經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如垂覆而下,臉頰緋紅,唇角上翹,仿佛在做什么美夢。
孟云澤在初夏的唇瓣上親了親,替她輕輕地把被子給蓋上,把房間里的空調給調高了幾度,輕輕地關上了客房的房門。
孟老太太在院子逗弄著前年生日,孟云澤從國外給她帶回的那只塊頭賊大,嗓子也倍兒嘹亮,毛色艷麗的金剛鸚鵡。
“小胖孫,來,叫奶奶。
叫一聲奶奶,奶奶啊,就把手里頭這些杏仁兒,都賞給你啦。”
“小胖孫”歪著腦袋,黑豆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扯著嗓子喊,“奶奶,奶奶,奶奶。”
“哎!奶奶的好孫子喲。
你可比你三哥有良心多了!
哼!
那小子,好一陣沒來我跟前請安了,也不知道最近瞎忙活什么。”
老太太歡歡喜喜地應了“小胖孫”的那聲奶奶,儼然把這只金剛鸚鵡,當成了自己真正的幺孫。
太奶奶傭人毛阿姨把老太太放在屋里的手機,恭敬地給遞過去。
“老夫人,三少的電話。”
“喲。
這感情好。
說曹操,曹操的電話就來了。
來,小胖孫,跟你三哥打聲招呼。
順便幫奶奶問問他,他打算什么時候給奶奶娶孫媳婦,好讓奶奶抱上曾孫子。”
老太太頂認真地把手機遞到“小胖孫”地跟前。
“奶奶。”
“孫子。
孫子
孫子——”
叫了一只小畜生為奶奶,還被小畜生占盡便宜的“孫子”孟云澤:“……”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寶貝幺孫。”
老太太在電話那頭笑得不行。
就連傭人毛阿姨都忍俊不禁,唇角微微上翹,只是當著東家的面,不太敢笑得太放肆。
“孫子喂~~~
找你奶奶什么啥事兒?”
“奶奶。您下回能不能別讓“小四”替您接電話了?”
孟云澤無奈地道。
是的,小四才是“小胖孫”正經八百的“大名”,“小胖孫”就是屬于別名,連小名都算不得,就老太太一人喚的那一種。
“怎么的?
我家小四想它家三哥,還不成了?
還不許人想你還是怎么的?”
孟云澤的嘴角抽了抽,“奶奶,小四就是只鳥。”
“哼!那也比你強多了!
人小四今年才多大,啊?
人都是三只鳥的爹了!
你呢?
你連個蛋我都沒見著!
你還瞧不上人家小四?
指不定小四還嘲笑你呢!
別說,小三兒啊,你,你該不會是那方面,有什么問題吧?
咱家跟樓家關系不錯。
你要是真是那方面有什么難言之隱,奶奶立即給樓家老頭打電話去,讓他安排專家給你會診。
人啊,就不能諱疾忌醫。
你還年輕,肯定能治得好的。
啊。”
“奶奶,我的身體什么問題都沒有!”
孟云澤磨牙道。
“你確定?”
老太太還當真懷疑上了。
孟云澤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他一字一頓地道,“我,確,定!”
“哼!
我不信。”
緊接著,老太太又補充了一句,“除非你明年就把我的孫媳婦帶到我跟前。
最好是,后年就有大胖曾孫跟在我后頭叫我太奶奶。
不然,哼。
大后年的這個時候,你就等著吧。
我一定約上樓家老頭,讓他安排人,給你做一次詳細的身體檢查。
孟云澤:“……”
“行了。
有事起奏,無事滾蛋吧。
別打擾我跟我家小胖孫培養感情。”
老太太一只手握著電話,一只手拿著逗鳥棒,逗鳥。
“小胖孫”兩只爪子捧著杏仁兒,吭哧一口,心情倍兒好,跟著老太太附和,“滾蛋,滾蛋。”
孟云澤:“……”
遲早有一天,他要把那只胖鸚鵡的毛都給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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