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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方懷遠跟伍媚番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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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車在疾馳當中。

  伍媚推開車窗,窗外是夏日夜晚的暖風。

  風吹得她的發梢迷住了她的眼,伍媚不耐煩地把發梢撥到一邊,另一條腿也即將要踩上窗臺。

  倏地,身后有人大力地拽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猛地給拽了回來。

  約瑟夫是不懂憐香惜玉的。

  伍媚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伍媚試著抬了抬自己的右手,一股鉆心地疼痛似要將她的大腦都給劈裂。

  豆大的汗水從她的額頭流下,很好,這只手是暫時廢了。

  伍媚用做左手撐在地上,困難地站起身,即便是不能再狼狽,她的背脊也是盡量挺直,目光倔強地瞪著方才從她身后偷襲她的約瑟夫。

  這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神。

  在約瑟夫見到伍媚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S帝國的女孩,跟安妮.布萊斯夫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安妮.布萊斯是優雅的家貓,偶爾也會亮出撓人的爪子,但那充其量只能算是跟主人在撒嬌,不過是變相的求得寵愛罷了。

  這位伍小姐卻是不同。

  她是養不熟的野貓,一旦放她回去,她便會頭也不回地回到她原有的世界,如同放回深林的小鳥,就算是這段她的翅膀,她也不會低下她高貴的頭顱。

  “如果不想雙手腳筋手筋都被挑斷,親愛的夫人,去勸您最好不要再輕舉妄動。

  畢竟,我不像BOSS那么心軟。”

  約瑟夫目光平靜地盯著做出攻擊姿勢,妄圖偷襲他的伍媚,他的口音帶著老牌貴族家臣特有的不疾不徐,一番威脅的話被他說得禮貌至極,內容卻著實讓人不寒而栗。

  伍媚陰沉著俏臉,沒有出聲。

  哪怕蕭延從本質上根本不算是一個心軟的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陰險狡詐之人,但是,伍媚不得不承認,她剛才之所以能夠差一點就脫身成功,依仗的,就是蕭延對她的心軟。

  在斷了一只手的情況下,想要把身高跟力量以及伸手都遠勝于她的約瑟夫放倒,著實是異想天開

  伍媚的手背抵著餐桌,再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她畢竟,沒有自討苦吃的癖好。

  約瑟夫不再把目光放在伍媚的身上。

  他走至衣柜前,目光掠過一排排襯衫,以及褲子,身上拿了一件淺色的花紋圖案的T恤以及沙灘褲,恭敬地放在蕭延的身邊。

  “約瑟夫,你的品味,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獨具匠心了?”

  蕭延掃了眼T恤上的花紋和花團錦簇的沙灘褲,嗤笑了一聲,倒是沒有拒絕這樣的搭配,在解開他雙腿那條可笑的領帶之后,優雅從容地穿上了約瑟夫為他準備的衣服。

  “多謝BOSS贊賞。”

  BOSS沒有拒絕,而是把他選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便是對他的認同。

  約瑟夫右手腹部,對著蕭延鞠了個躬。

  蕭延欲要下床,約瑟夫蹲身,把一雙棉質拖鞋遞到他的面前。

  蕭延穿上拖鞋,他一只手在約瑟夫的肩膀上拍了拍,這是一種無聲的感謝。

  為約瑟夫方才的及時出現。

  主仆多年,約瑟夫自然明白家主這一動作的意義。

  約瑟夫站起身,對蕭延欠了欠身,以示還禮。

  蕭延吩咐道,“去拿醫藥箱過來。”

  “BOSS你不該太心軟。”

  約瑟夫的眼里滿滿是不贊同。

  蕭延笑了笑,笑意卻未曾抵達眼底。

  “去吧。約瑟夫,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是,先生。”

  他的命都是先生救的,便是將這條命給收回,他也愿意。

  先生的命令,他又怎么可能會拒絕?

  約瑟夫出去拿醫藥箱去了。

  ……

  “疼么?”

  蕭延的食指輕撫上伍媚的傷口,脖子上的劃痕太深,有一部分還在往外滲血。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伍媚沒有閃躲,卻也拒絕說話。

  蕭延似是對伍媚的態度絲毫不以為意。

  他的語氣仍舊輕柔地宛似仲夏夜的輕風,“不聽話的孩子,總該收到點教訓,你說對嗎?”

  伍媚的牙齒猛地咬住下唇,發出一聲悶吭,眼睛也涌上了生理上的淚水,因為蕭延突然在她的傷口上按了按!

  約瑟夫拎著醫藥箱回來。

  放在桌上,打開,從中熟練地取出雙氧水、止血紗布、剪刀、棉簽……

  約瑟夫用棉簽沾了雙氧水,蕭延出聲道,“給我。”

  約瑟夫動作一頓,終究是沒有違抗蕭延的命令。

  蕭延親自給伍媚上藥,他的動作專業而又溫柔,與幾十秒鐘前用力按在伍媚傷口上的那個人判若兩人。

  “蕭……大……哥,你,放我了吧。”

  伍媚劃傷的是喉結部分,一說話,聲帶震動,扯到傷口,便是一陣巨疼,更別提當雙氧水接觸傷口時那鉆心的刺痛。

  蕭延左手食指點在伍媚的唇上,“噓……乖孩子,別說話。”

  蕭延用紗布給伍媚止血,可伍媚的傷口還是往外冒血。

  “BOSS,夫人的傷口有點深,得縫針。”

  一旁的約瑟夫提醒道。

  蕭延自然也看出來了,伍媚脖子上的傷口得縫針。

  可縫針就得去醫院。

  這里不是M國,一旦去往醫院,將他擔心事情會陡然發生變化。

  這個時候,其實伍媚已經有點頭暈了。

  她腿部的大腿已經被她掐得青紫一片。

  她不能暈倒,也不敢暈。

  約瑟夫在等蕭延發話。

  只要BOSS命令去往醫院,那么,他就會調整系統程序,去往最近的醫院。

  “真是個任性的孩子。

  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嗯?”

  蕭延指腹一下一下地輕觸著伍媚的臉頰,伍媚的唇色已經將近發白,臉上自然也是沒有什么氣色,蒼白得猶如調色盤白色的底色,沒有任何顏色。

  伍媚別過了臉,拒接這樣的碰觸。

  蕭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掌心緩緩地收攏,蕭延的眼底是一片顏色不明的暗沉,他壓低嗓音,“為了一個方懷遠,真的值得你拿自己的性命相要挾,不喜一切代價,也要回到他的身邊嗎?”

  “當然!”

  伍媚想也不想地道。

  “是嗎?哪怕他跟別的女人睡了,難舍難分,也依執意地要回到他的身邊?”

  “不可能!”

  伍媚本能地反駁道。

  那樣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是嗎?看來,你醒來后,并沒有好好看看,我特意給你準備的驚喜。”

  原來,方才伍媚嫌棄數字V的女生身材比自己好,嫉妒這下,假裝不經意地觸碰掉了電源,眼不見為凈。

  約瑟夫去將電源給插上,恭敬地把電視遙控遞到蕭延的手中。

  “小舞,有興趣,陪我看一斷精彩紛呈的視頻嗎?”

  呵,就算她拒絕,有用嗎?

  當然沒用。

  蕭延攬著伍媚坐到床前時,伍媚并沒有浪費那個力氣去掙扎。

  她從未放棄找機會脫身,現在的她必須盡可能地保存體力。

  蕭延按了開關鍵。

  “遠,給我,求求你……”

  “遠~~~我真的好難受。”

  曖昧呻吟的喘息聲,比方才更甚。

  伍媚足足盯著視頻有一分多鐘之久,才認出視頻里那個披頭撒發,跨坐在方懷遠身上的人,如性感水蛇般扭動的人,是溫言!

  而方懷遠的上身,也是赤果著!

  “不,這不可能。”

  伍媚下意識地搖著頭。

  她哥不可能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不可能!

  倏地,本應該沉浸在情愛里的方懷遠,那雙鷹隼般的眸子,即便是隔著液晶屏幕,也能夠感覺到雙眼里的寒意,像是直接就能夠將人的靈魂都凝結成冰。

  至少,在液晶屏幕前的蕭延跟約瑟夫都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來自視頻那頭的男人滔天的怒意。

  “看夠了嗎?”

  方懷遠似乎早就料到蕭延會在屏幕那段觀看。

  他把溫言從他的身上“剝離”下來,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精準地落在偷拍的針孔攝像頭。

  方懷遠坐在時,由于溫言跨坐在他的身上,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的下半身也是果著的,但是他這么一站起來,就會發現,他的下身衣物完好。

  溫言又從后面抱住了方懷遠。

  被下了藥的她,宛若一個牛皮糖,緊緊地抱住溫言不肯撒手。

  “滋滋滋滋……”

  視頻突然傳出滋滋滋的聲音,屏幕上一片雪花,接著便徹底地一黑。

  “怎么回事?!”

  蕭延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她對一側的約瑟夫吩咐道,“約瑟夫,打個電話,讓那邊的人派個人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情況!”

  “是。”

  約瑟夫頷首,疾步走了出去。

  幾秒鐘后,才剛剛走出去的約瑟夫,很快就又去而復返。

  蕭延尚未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當視線觸及,這個時候本該困在倉庫,但是卻手里握著一把手槍,抵在約瑟夫的后背的方懷遠,眸色倏地一凜。

  “哥!”

  伍媚怎么也沒想到,方懷遠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

  她下意識激動地就要站起身,以至于她忘了,蕭延的手還搭在她的肩膀上。

  伍媚的身體稍稍動了動,蕭延便暗中加大了力道,他在她的耳畔低聲地威脅,“我不想傷你。小舞,被逼我對你動手!”

  方懷遠所在的位置,聽不見蕭延對伍媚都說了些什么,但是想也知道,必然是威脅一類的話語。

  不就是威脅?

  誰還不會呢?

  “這么聽話的狗恐怕不太好找吧?

  放了小舞。

  我一槍崩了你的管家。”

  方懷遠手槍抵著約瑟夫的后背,看著蕭延,冷聲警告道。

  薄唇不悅的抿起,蕭延眼底跳曜的那兩團火簇若又實質,方懷遠怕是已經燒成灰燼,“約瑟夫不是狗。他是我的管家!”

  “放了小腹,我就把你的狗,噢不,把你的管家完璧歸趙。”

  方懷遠從善如流。

  蕭延怒氣反笑,“小舞是我的妻子,而約瑟夫,只是我的管家。

  方律師認為。孰輕孰重?”

  “嘭”地一聲,方懷遠毫無預兆地朝約瑟夫的腳邊開了一槍。

  子彈擦過時瞬間造成的強大氣流,令約瑟夫的腳踝滲出了血。

  蕭延的眼底驟然涌上滔天的怒氣,他對方懷遠強勢地命令道,“你放了他!”

  方懷遠并未將盛怒的蕭延看在眼里,他毫不畏懼地迎上對方似是要吃人般的目光,不疾不徐地道,“這得取決于蕭先生的選擇。”

  蕭延松環在伍媚肩膀上的那只手,動作緩慢,但確確實實在松開。

  約瑟夫大驚失色,“BOSS!您不必管我!”

  “你給我閉嘴!”

  蕭延狠狠地瞪了眼約瑟夫。

  肩膀上的那只手一松開,伍媚就站了起來。

  起身時,她的腦袋有片刻的暈眩。

  不管蕭延給她看的那個視頻是怎么一回事,再沒有什么比離開這個更加重要!

  伍媚不動聲色地再一次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為了以免走到一半就暈倒,伍媚的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地緩慢。

  方懷遠注意到了伍媚的異常,他瞇著眼,注視著走到他邊上的她,“你脖子上的傷口是怎么回事?”

  “這個嗎?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伍媚故意滿不在乎地碰了碰脖子上的傷口,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紗布上又有鮮血滲出,她的語氣輕松,回答也是避重就輕。

  得是什么姿勢,才能夠只傷到脖子,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傷痕?

  不是伍媚故意替蕭延隱瞞,沖著在最后的關頭,她用自己的性命換取了蕭延的心軟這件事,她也不能讓她哥真的對蕭延做出什么報復性的行為。

  方懷遠的目光落從她的脖子上移開,落在她不自然地吹在一側的右手手臂,眼底是風雨欲來的怒氣,“不要告訴我,你的手,也是你自己不小心給擰斷的!”

  伍媚:“……”

  “哥,帶我離開這里吧。我們先來開這里,好嗎?這里,真的特別疼……”

  伍媚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方懷遠強壓下自己的怒氣。

  司機已經被他制服,房車已經停靠在了路邊。

  方懷遠對蕭延冷聲到,“你,下車。”

  剛才蕭延就意識到了房車停了下來,只是他以為車子是遇上了紅綠燈。

  是他掉以輕心,才會令對方有機可乘!

  蕭延依言往房間外走去。

  “放心,等你下車,你的管家,也會很快就回到你的身邊。”

  方懷遠似乎會讀心術,全然明白蕭延在顧慮些什么。

  蕭延惡狠狠地剜了眼方懷遠,背脊挺直,大步地離去。

  蕭延一下了車,方懷遠就用槍口抵著約瑟夫的后背,走至車門邊上,將他推了下去。

  車門合上。

  蕭延吹了記口哨,車子發動。

  這聲口哨,像是聯絡的暗號。

  用哨聲當做聯絡的暗號,這讓伍媚很容易就想起一個人來!

  她的雙眸晶亮,眼底的喜悅比見到他時更甚,“哥,是不是,是不是慕四也來了?是慕四來了,對嗎?開車的人就是慕四?”

  方懷遠心里不是滋味,他收起手中的槍支,回答那叫一個言簡意賅,只用一個“嗯”字就把伍媚給打發了。

  沉浸在喜悅心情里的伍媚并沒有注意到方懷遠的反常,她興沖沖地就要去找慕臻,“我現在就去找他!”

  原來方才伍媚看見的那一段視頻,是慕臻早就動了手腳的。

  蕭延以為那個視頻是現場直播,但事實上,那已經是半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

  伍媚的耳朵上有慕臻的二哥慕時發明的小巧的耳環追蹤器。

  這個追蹤器不僅僅能夠用來定位,還能夠發送聯絡電波。

  其實伍媚在發送這個求助電波的時候,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不說慕臻經常出任務,在不在國內都是另說,更勿論即便他在國內,云市離羅市相隔何止萬里。

  伍媚原打算慕臻在收到她的求救信號后,找當地警方來救她,卻沒想到,他竟然會親自來了。

  “不急。不如你先告訴我,你脖子傷的傷跟脫臼的手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嗯?”

  方懷遠扯住了伍媚的手腕。

  “哥……我頭暈……”

  “是么?”

  方懷遠不為所動。

  伍媚原本只是想要假裝頭暈,好讓她哥不要在這件事上刨根問底。

  誰知,當她真的說出頭暈這兩個字之后,她的眼前就一陣陣地發黑。

  “哥,我這次可能真的……要暈了。你要接……”

  話還沒說完,伍媚便翻著眼白,軟軟的身體倒了下來。

  “小舞,小舞,小舞……”

  “該死!”

  方懷遠及時地扶住了伍媚的身體。

  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

  同時給駕駛室的慕臻打了個電話,讓他改路線去往附近最近的一家醫院。

  方才還平穩行駛的房車,就跟打了雞血一般,風馳電掣地行駛在馬路上,很快,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螢火環繞的路燈下,身材修長的男人專注地望著房車離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見,這才轉身離去。

  他的身后,身材高大的男人始終如影相隨。

  隔日

  一架飛往M過的客機從羅市的上空起飛。

  頭等艙里,有兩名旅客格外地引人注目。

  年輕的俊美優雅,即便是簡簡單單地翻看雜志的動作,在他做起來也是優美極了。

  較為年長的那位相貌并不出眾,只是因為不同于S帝國的國民黑頭發黃皮膚,完全西化的五官以及一板一眼的舉手投足,讓人很容易就把人的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去。

  但是很快,人們便什么也看不見,因為年長的那位關上了艙門,將所有落在俊美男人身上傾慕或者是好奇的目光都擋在了艙門之外。

  “BOSS,我能否問您一個問題。”

  約瑟夫遞給蕭延一杯白開水。

  蕭延喝了一口,放在桌山,點了點頭,“當然。”

  “您昨晚,究竟為什么不選擇夫人?”

  約瑟夫的眼底滿是困惑。

  在約瑟夫看來,昨天晚上BOSS完全可以不必妥協的。

  縱然他被方懷遠用槍抵著,可BOSS不也拿捏著夫人么?

  只要BOSS不妥協,勝負真的是未知之數。

  “約瑟夫,你會背叛我嗎?”

  約瑟夫神色一凜。

  “我愿向我的上帝起誓,達爾.約瑟夫絕不會背叛您!”

  約瑟夫挺直了腰背。

  即便他不明白為何蕭延會忽然問這個問題,他還是遵從他的內心,給出他心底真實的答案。

  “那么,你認為,我選擇了她,她便會選我么?”

  答案顯而易見,當然是否的。

  “除非我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挑斷她的手筋腳筋,否則只要她留有一口氣,心心念念地,也只會是想要逃離我的身邊而已。”

  一個心永遠都不會向著他的女人,一個能夠為他隨時賣命的管家。

  他不是情種,自然只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那一個。

  即使蕭遠的臉上并沒有所謂的足以被稱之為落寞的神情,約瑟夫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BOSS是真的喜歡伍小姐。

  否則,BOSS也不會立下遺囑,繼承人只有伍小姐一個,更不會在他們來機場之前,就將離婚協議快遞給伍小姐。

  在約瑟夫年輕的時候,從未愛上過任何女人。

  這讓約瑟夫感到氣餒。

  假如他年輕時戀愛經驗豐富一些,或者這個時候,他能夠侃侃而談,安慰失意的BOSS。

  “約瑟夫,不準同情我。”

  蕭延沉聲道。

  約瑟夫的頭一低,“當然,BOSS!”

  蕭延于是不再說話,他轉頭,看向窗外的碧海藍天。

  ……

  伍媚再次醒來,睜開眼,入眼的是暖黃色的天花板。

  鼻尖,是消毒水的氣味。

  脖子有點痛,還有點癢,總是相當,不舒服,伍媚下意識地伸手就要去撓。

  一只手止住了她的動作。

  “別亂動。”

  伍媚的吊瓶只剩下一點就要見地了,方懷遠按了護士鈴,轉頭就看見她伸手去口脖子上的紗布,右手迅速地扣住她的手腕。

  護士很快就走了進來。

  動作嫻熟地拔了伍媚手上的針。

  伍媚眨了眨眼,只見她的病床周圍,圍了一圈的人。

  伍媚的視線一一掃過于少卿、熊寶貝,項歌,孟云澤等人,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楚桑沒來。

  楚景安跟熊玖兩個孩子昨天被綁架了,哪怕兩個孩子平時膽子大得跟什么似的,到底還是有點心理陰影。

  楚桑今天特意帶兩個孩子去迪士尼玩兒去了。

  一是讓去去心里的陰影,二來,也是想要讓兩個孩子開心開心。

  “你……”

  伍媚張了張嘴,想要問大家怎么都在,熊寶貝把臉湊上前,搶先一步開口道,“蘇醫生說啦!在傷口好之前,一個月內不可以開口說話來的。”

  伍媚以為她才昏迷了幾個小時,但事實上,她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

  她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做了處理,縫了三針,脫臼的手也已經被接上。

  伍媚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一個月的時間內都得跟個啞巴一樣,不能說話?

  那她怎么跟人溝通,怎么才能讓人明白她想要表達得內容?

  “手機給你,你想要說什么,在上面打字就可以了。”

  熊寶貝不愧是有今生沒來事的好閨,伍媚皺了個眉頭,她就立即掏出口袋里的手機,貼心地遞到伍媚的面前。

  伍媚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熊寶貝立即得意地揚了揚眉,假如她的身后有尾巴,這會兒估計是要得意地搖起來了。

  于少卿摸了摸小嬌妻的后頸,眼底滿是溫柔。

  才一醒來就被喂了一嘴狗糧的伍媚:“……”

  伍媚在床上躺了太久,想要坐起身。

  這一次,熊寶貝沒跟方懷遠爭寵,乖乖你地把位置給讓了出來。

  事實上,熊寶貝是想要扶伍媚坐起身來的,剛好于少卿握住了她的手,熊寶貝忙著親親老公玩大手牽小手,十指相扣的情趣,自然也就被分散了注意力。

  要不是看在這對夫妻在國外度假度到一半,聽聞他跟小舞出了事,就立即坐了最近的一班航班趕回,就沖著熊寶貝實力爭寵的勁,方懷遠都恨不得把人給轟出去。

  伍媚在方懷遠的攙扶下坐起身。

  她一只手在手機上打字,遞到方懷遠的面前。

  方懷遠的臉當即黑了。

  熊寶貝好奇地湊上去,念出聲——

  “慕臻呢?哈哈哈哈哈!小舞,你真是夠了!

  一醒來就問別的男人!

  難怪懷遠哥臉黑成這樣!!!

  哈哈哈哈!”

  “嘖,懷遠,你魅力不夠啊~~~”

  孟云澤調侃了一句。

  方懷遠的臉更黑了。

  伍媚才不管方懷遠的臉黑不黑,又拿著手機在熊寶貝的面前晃了晃,這是要熊寶貝回答她的問題呢。

  熊寶貝實話實說地道,“我不知道啊。

  我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他。

  聽說這次多虧了慕四,懷遠哥才能順利地找到你的下落。

  是不是說回云城去了?

  看不出啊,這位慕四這么低調啊,做好事,不求回報,幫了人就悄默默地走人了。”

  已經走了么?

  伍媚一怔,眼底難掩失望。

  “HELLO,我可愛的小野貓,你是在因為我的離開,而黯然神傷嗎?”

  極酥極撩的低音炮的聲音響起,只見慕臻穿著淺色OLO衫,卡其色五分褲,手里捧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瀟灑倜儻地走了進了進來。

  孟云澤本身也是艷麗的長相,打扮也都是怎么騷包怎么來,只是孟云澤到底是一個集團的總裁,再浪,也掂量著分寸,總體還是沉穩的,更多的是給人一種衣冠楚楚,禽獸不如的感覺。

  慕臻給人的感官是大為不同。

  慕臻身上的氣勢太過凌厲,猶如一把行走的刀刃,偏偏五官又是為耀眼的那一種,當艷麗的五官,輔以凌人的氣勢,那種撲面而來驚艷,如同他手里捧的玫瑰花,是極奪目的存在。

  熊寶貝努力克制見到帥哥就心跳加速的毛病,她立即往后退了一步,用手肘捅了捅站在她身后的孟云澤的腰身,“三哥,真的,我覺得慕四一出場,你花花公子的寶座分分鐘就得拱手讓人噢。”

  孟云澤“……”

  初夜在五年前才送過去,并且這輩子都只跟一個女人上過床的孟三少表示自己很冤。

  “親愛的,好點了嗎?”

  慕臻把玫瑰花插在病房透明的花瓶,轉身,對著靠在床沿的伍媚,臉上揚起的笑容那叫一個妖孽。

  伍媚張了張嘴,方懷遠冷冷地道,“噤言。”

  伍媚瞪了他一眼,啪啪啪在手機上打字。

  方懷遠一看伍媚手機上的字,要不是人還受傷著,真想把她褲子趴下來,痛揍一頓。

  竟然問他能不能先出去!

  “小可憐。不能開口說話是么?

  沒關系。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

  慕臻摸了摸伍媚柔軟的頭發,傾身,欲要親吻她兩邊的臉頰,來一個貼面禮。

  結果吻到了方懷遠的手心。

  兩個男人同時露出嫌惡的眼神。

  慕臻更是連續呸呸呸了好幾聲。

  恰巧,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前來查房。

  巧得很,主治醫生還是伍媚發燒入院的那一位。

  慕臻一見到那位年輕女醫生,就跟大狼狗見到骨頭似的,立即朝女醫生撲過去,“親愛的,他占我便宜!”

  在慕臻的手碰到蘇子衿的手之前,樓瓊宇用病歷夾及時擋在了兩人時間,“這位先生。

  我師妹說過,她跟并不熟。

  親你離她遠點。

  否則我們將委托發律師以姓騷擾起訴你。”

  “可是,我們明明,都一起,滾過床單了。”

  聲音那叫一個委屈,活脫脫這位蘇醫生毀了他清白,還不肯給個名分似的。

  慕臻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這位年輕漂亮的女醫生的身上。

  “這位先生,如果你再胡說八道,詆毀我們醫院,醫生的名聲,請您出去。”

  蘇子衿是樓瓊宇最為疼愛的小師妹,樓瓊宇當即冷下了臉。

  慕臻都不愛搭理樓瓊宇。

  “青青……”

  他伸手去拽蘇子衿的白大褂。

  “閉嘴。”

  蘇子衿警告地瞥了慕臻一眼。

  她的語氣清冷,臉上既沒有因為慕臻出言輕佻的惱怒,也沒有面對眾人曖昧目光的窘迫。

  一米八九的人做起撒嬌的動作,不要太辣眼睛。

  于是,慕臻的眼神就更加委屈了,看得伍媚是目瞪口呆。

  有一種乖戾嗜血的狼王變成只會賣蠢撒嬌的二哈的即視感是怎么一回事?

  蘇子衿例行檢查后就出去了。

  慕臻自然也跟了出去。

  伍媚:“……”

  所以,孩兒他干爹,你到底是來探望病人的,還是來泡妞的?

  樓瓊宇看著兩人一起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

  “喜歡就去追啊,只是看著,她可不會變成你的。”

  孟云澤拍了拍樓瓊宇的肩膀。

  “三哥你誤會了。”

  樓瓊宇面無表情地道。

  “怕不是死鴨子嘴硬吧?”

  熊寶貝興致勃勃地問道。

  “我還有點事,失陪。”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就走了。

  看在熊寶貝的眼里,對方的行徑像極看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唯有于少卿看向樓瓊宇的背影的眼神,眼底閃過一絲未明的情緒。

  叩叩叩……”

  清脆的敲門響起,稍稍澆滅了些許熊寶貝心中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黑色警服的年輕女警員走了進來,跟她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位同樣年輕,氣質硬朗的男警員。

  “伍小姐,方先生。

  我們這次前來來,只要是針對您這次被綁架這一案件。

  想要請在場的兩位配合錄下口供。

  不知道兩位現在可否方便?”

  年輕的男警官率先走進。

  然而,眾人的目光卻一致地落在他身后的,那位年輕的女警員的的身上,除了項歌,其他幾人均是吃了一驚。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近來的那位女警員跟五年前,在孟云澤家里借住過一段時間的唐詠詠長得太像了。

  只不過以前的唐詠詠是長頭發,皮膚也很白皙,氣質溫婉。

  眼前這位女警員卻是留著跟伍媚差不多斷的俏麗頭發,皮膚也偏蜜色。

  最為重要的是,氣質也大不相同。

  以前的唐詠詠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棉花糖,又白又軟,動不動就會臉紅,天真嬌軟易推倒。

  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不是穿著警服的緣故,給人的感覺,并不太,好惹啊……

  ……

  三個月后。

  因為伍媚脖子意外受了傷,婚禮推遲到十一月份舉行。

  那一天,陽光跟溫度,都恰當好處。

  舉行婚禮的地址,就是在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那棟別墅的花園里。

  方懷遠履行了對伍老爺子的承諾,婚禮辦得溫馨而又隆重。

  白色的玫瑰花裝點了別墅的庭院,現場猶如一片花的海洋。

  文悅集團的總裁于少卿、項氏的少東項歌,“海東青”的創始人楚桑以及孟氏集團的總裁孟云澤擔任伴郎,被譽為史上最俱顏值跟身價的“至尊級豪華”伴郎。

  婚禮盛況之空前,恐怕也就只有一個多月前,在于少卿跟寶貝的婚禮上,由新晉影帝于少北擔任他們的司儀,于少北跟于少卿親兄弟的消息被曝光這件事所造成的轟動效果能夠與之相提并論了。

  婚禮的花童,其中一個由小早擔任,另外一個是伍家的遠方親戚。

  所有不愿意跟伍媚交好的親戚,伍老爺子是一個沒請。

  包括伍媚的親身夫妻,以及令伍媚糟心的后媽跟那對龍鳳胎,老爺子是一個都沒讓來。

  溫馨浪漫的婚禮結婚進行曲緩緩的響起。

  身穿短款婚紗的伍媚,挽著老爺子的手,一步步,走過紅毯。

  小早跟在他的小舞的后面,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那圓乎乎胖嘟嘟的樣子,叫人一看就心生歡喜。

  紅毯的另一端,方懷遠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他的神情沒有一緊張,看起來仍是那么從容冷峻,唯有他自己,能夠知道此刻的心跳有多快。

  平日里冷峻淡漠的眼神,此刻染上絲絲柔情,那嘴角噙笑的模樣,便是從小早就見多了他皮相的伍媚見了,心跳還是漏跳了一拍。

  老爺子眼圈發紅地將伍媚的手,交到方懷遠的手里。

  “爺爺,請您放心。

  我應允過您的事,絕不會食言。”

  方懷遠從伍卓雄的手中,接過伍媚的手,再一次鄭重地許下承諾。

  ——

  “方懷遠此生,定不會負了伍媚!”

  那是他在老爺子的房間里,親口允下的諾言。

  “諒你也不敢!”

  老爺子色內厲荏地瞪了眼方懷遠,終究還是將最心愛的孫女,交到對方的手里。

  伍卓雄坐回到觀禮的座位上。

  老王適時地遞來手帕。

  老爺子伸手接過,眼里分明又淚花閃動。

  熊寶貝擔任的司儀。

  她幽默風趣的發言,惹得現場賓客哈哈大笑。

  尤其是當熊寶貝宣布,喜娘可以強吻新郎,話都還沒說完,伍媚就扣住方懷遠的腦袋吻下去,反而方懷遠因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微微走神,結果因為某些角度的緣故,看起來還真的像是黃花大閨男被強吻了。

  臺下的笑聲此起彼伏。

  到了新娘扔拋捧花的環節。

  伍媚一個已婚的當然不會去湊那個熱鬧。

  慕臻卻很是蕩漾。

  沒有擔任伴郎,僅僅只是作為嘉賓出席婚禮的他,厚臉皮他擠在一堆的伴娘中間,跟幾位未婚的姑娘搶捧花。

  奈何姑娘們的求娶欲實在太強,饒是身手敏捷如慕少帥,竟然也沒能占據任何有利條件。

  孟云澤是過來喝杯溫茶的。

  酒席上,他替方懷遠擋了不少酒。

  黃紅不忌的,這會兒酒精有點上頭。

  臺上,伍媚的捧花往后一拋,伴娘們爭來搶去。

  孟云澤從椅子上起身,還得再去給新郎擋酒。

  倏地,有什么東西砸中了他。

  孟云澤低頭一看,一束潔白的捧花,恰好掉落在他的腳邊。

  ------題外話------

  然后,收到捧花的孟三,就可以結婚啦!

  方懷遠跟小舞的番外到這里就結束啦!

  也算是爆更了吧!

  接下來更三少和詠詠的,但是詠詠的變化比較大了哦~

  而且,也換了個身份。

  這次,換三少為了追詠詠,吃點苦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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