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雌雄莫辨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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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懷遠的唇貼上來的時候,伍媚是有機會推開的。
“他果然,沒有什么是不能為你做的。”
溫言的話響在她的耳畔。
伍媚之前沒想過辭職,是因為由始至終,她都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她不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滿懷一腔孤勇,在現實里跌的頭破血流也執拗地不肯回頭。
現在的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太多的東西需要顧忌。
假如有一天她注定要跟她哥分開,她必須要有足夠的存款承擔她跟小早日后的生活開銷。
放在方懷遠肩膀上的手,終究沒有把人給推開,而是選擇閉上眼,環上了他的脖頸。
如果當真有因果報應,就讓所有的果都報在她的身上吧。
“都看清楚了?”
方懷遠低沉的聲音響起,伍媚這才想起他們現在處在怎樣的一種場合。
察覺到腰間的力道微松,伍媚順勢從方懷遠的懷里退了出來。
“滿意了?”
對周遭興奮的尖叫聲置若罔聞,伍媚動手撫了撫自己被弄皺的馬甲,有些微惱地瞪了方懷遠一眼。
其實伍媚聽了黃中言半死認真半死開玩笑地那句,“你們就沒想過對方有可能是個雙”也挺惱火的。
只是一來黃經理并不知道她哥是誰,談不上針不針對,二來,黃經理對她一直頗為照顧。
她哥當著經理的面吻她,擺明了是對經理那句話的回應。
所以,她配合了他。
伍媚的唇色嫣紅,精致的臉蛋在曖昧的燈光下泛著魅人的紅暈,一泓清泉似的眸子看過來,令人心魂蕩漾,方懷遠勾唇,聲音沙啞,“不能更滿意。”
說罷,意有所指地往黃忠言的方向看了一眼。
兩人的目光對上。
這么多天,黃忠言終于第一次看清楚方懷遠的長相,也終于記起,自己是在哪里看過這張臉。
黃忠言把手中的杯子往吧臺上一放,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吧臺。
伍媚望著黃中言離去的背影,心知今后大概很少會在吧臺看見這位經理了。
“伍哥,你太不夠意思了!你怎么不告訴我?那位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啊!我剛才還……太尷尬了。”
程晨湊到伍媚的耳畔,小聲地嘀咕,心里囧得不行。
虧她剛才還在伍哥的面前討論那位先生的性別!
“沒什么。專心工作。我上個星期交你調的那幾種雞尾酒都分別需要什么材料跟步驟都記住了嗎?”
無意多說自己的私事,伍媚拍了拍程晨的肩膀,轉移了話題。
程晨一聽伍哥這是要考驗她功課的節奏,立即苦了張臉,“大佬,我只是個暑期工而已,不用掌握太多的技能吧?”
伍媚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那些都是基本要領。”
基本要領?
掌握一百種雞尾酒的調制辦法,認識世界各大知名品牌的紅酒,了解世界各國的酒文化,這些只是基本要領?
神特么基本要領。
“抱歉,我的妻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這天,方懷遠在酒吧門口等伍媚出來。
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孩子搖搖晃晃地朝方懷遠走過去,整個人都要貼到他的身上。
方懷遠不動聲色地避開對方,黑眸泛起一層冷意。
伍媚今天換了酒吧的工作制服才出來的,因此比平時稍晚了一些。
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陌生女人一個勁地往方懷遠的身上貼。
相當不爽。
伍媚走近,聽見了方懷遠所說的話,心微微一跳。
方懷遠看見了伍媚。
“我們走吧。”
手很自然地挽過伍媚的肩膀,連個余光都余光都沒有給過身旁那個妙齡女郎,神情淡漠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切,上酒吧還帶什么老婆啊!沒勁。”
女孩嘟囔了一聲,不滿地走了。
“換衣服了?”
方懷遠注意到,伍媚沒有像平時那樣穿著酒吧的制服下班,而是換回了自己的常服。
方懷遠的心里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嗯。我辭職了。”
伍媚語氣平靜地道。
黃經理給她開的薪水真的挺具誘惑力,但是每天晚上都要她哥陪她一起上下班,這不是伍媚樂意見到的。
盡管之前就有所感應,在聽見伍媚正的吧酒吧的工作給辭了的時候,方懷遠難掩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方懷遠之前不是沒有勸過伍媚把這份兼職給辭了,但是每次都被伍媚給拒絕了,為了不影響兩人之間得感情,他也就沒有再勸。
方懷遠心知,伍媚辭職的這個決定肯定跟他有關。
他捏了捏她的手,五指插入她的五指里,形成交握的雙手,“也好”。
伍媚遞交了辭呈,辭職手續卻要在一個月后,等酒吧招到新的調酒師才能批下來。
伍媚對酒吧為什么要用一個月之久才能批準她辭職提出了疑惑。
因為一個月后幼兒園早就已經放暑假了。
伍媚想要在幼兒園放暑假之前就辭去酒吧這份工作,騰出更多的時間來陪小早。
對此,酒吧給出的答案是,在國內,想要找到一個跟她水平不相上下的調酒師并不容易,他們需要時間。
酒吧的大老板甚至明里暗里地暗示伍媚,如果她不等他們工作交接完就直接離職,那么黃中言的工作可能會有點麻煩。
如果對方僅僅只是以不給她結算這兩個月的工資,或者揚言讓她在這一行混不下去之類的,伍媚無所謂。
但是偏偏對方以黃中言的前程威脅她!
在國內,女性調酒師的數量太少,優秀的調酒師更是鳳毛麟角。
當初伍媚應聘的時候,其它幾位面試官都不看好她,是黃中言力排眾議地留下了她,還在她工作后給予了她諸多照顧。
伍媚看不上酒吧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留下她。
其實,一個月的時間能夠改變什么呢?
難不成一個月的時間,她就會改變主意嗎?
大老板是在伍媚上班前,特意把伍媚給叫去的辦公室。
伍媚最痛恨被威脅。
冷著臉堅持到了下班,上了車,跟方懷遠提及這件事,都還是氣的。
她實在想不明白酒吧強行留她一個月有什么意義。
覺得她是個人才,不愿意輕易放過?
“或許,對方不是想要通過這個月來讓你回心轉意,而是想要給你找點麻煩呢?”
方懷遠側身替伍媚系上了安全帶,瞇了瞇眼,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
“嗯?什么?”
伍媚轉過頭,驚訝地看了方懷遠一眼。
找她的麻煩?
為什么要找她的麻煩?
“是,謝混搞的鬼?”
伍媚并不傻,回憶了一下她最近得罪的人,馬上就聯想到了謝混的身上。
謝混被慕臻一腳踢斷了肋骨當時就被送去了醫院,伍媚在隔天就聽說了謝混的身份。
不過因為她當時就抱著大不了就辭職走人的想法,所以對謝混的父親是他們酒吧股東之一這件事并沒有放在心善。
現在經方懷遠這么一提醒,伍媚算是徹底地想通了。
“謝混?他還沒有那么大的能耐。”
方懷遠的唇邊勾起嘲諷的弧度。
“哥,你是不是有事在瞞著我?”
伍媚沒有急著發動車子,而是,狐疑地看著她哥,總覺得她哥好像有什么事在瞞著她。
而且原本她哥天天都風雨無阻地陪她上下班,現在卻是只有在她下班的時間會過來接了。
“這件事你遲早也會知道,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三天前,我以涉嫌迷女干以及涉嫌吸毒和藏毒三項罪名,將謝混告上法庭,法庭已經正式立案受理。
再過兩、三月就會公開審理。
我聯系過那些被害人,她們已經答應我到時候會出庭作證。
想必謝在山、謝混父子也收到了這個消息。
他們對付不了我,所以肯定會找你出氣。”
伍媚目露驚訝。
她還真不知道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哥在背地里都做了還這么多的事情。
“那你最近都在忙著謝混的案子,所以才……”
沒時間陪她一起上班?
“是。所以,我不能陪你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酒吧的黃經理對你有知遇之恩,要你不顧對方的處境就這么一走了之,你肯定不愿意。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會再勸。
你在酒吧工作了大半年都沒有出過事,想必酒吧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你也不必我知道得少。
當然,也很有可能是你太過優秀,酒吧舍不得放人,想著利益最大化,利用你的辭職做一波宣傳,為酒吧賺取更多的利潤。
我偏向于謝在山跟酒吧其他的股東達成某種協議,才會在你辭職這件事上做文章。
一切皆有可能。
總而言之,一句話,多加小心。保護好自己。
不要讓我擔心。”
最后一句話,方懷遠是抱著伍媚,輕聲在她的耳畔說的。
方懷遠一貫強勢,何曾用這種微帶著示弱的語氣跟她說過話。
心底一陣暖流滑過,整顆心都滿滿漲漲地,伍媚也情不自禁地回抱住她,低低地道,“好。”
方懷遠的推測得到了驗證。
酒吧的確是抱著利用伍媚的辭職這件事在她的身上再大賺一筆這樣的打算。
酒吧對外宣傳的海報上,微信推廣上,全部都宣布了伍媚即將離職的消息。
因為伍媚已經決定離職,酒吧再也不用擔心會惹她不快,不像之前的幾次,用的都是伍媚戴面具的照片,這一次,直接用上了她正面清晰照。
當初伍站在吧臺后方,修長的手中握著搖酒壺,昏暗的燈光落在她神秘的面具上,專注地調酒的照片不知道吸引了多少顧客,前來“綺念”一堵她的真容。
伍媚被用在微博軟文推送以及海報上的照片,是酒吧工作人員偷拍的。
不是伍媚調酒的動作,而是她坐在吧臺后,手里握著血紅色的酒杯,勾唇一笑的極致誘人的畫面。
那是伍媚剛發明了一款雞尾酒,覺得味道不錯,唇角由衷流露出喜悅。
白皙的手中,血紅的瑪格麗特,女人精致的五官,粟色的短發,給人一種雌雄莫辨的魅惑,可想而知,這樣的宣傳照片一經流出,會起到怎樣的宣傳效果。
幾乎每天都有好幾百個人進酒吧消費,就是沖著伍媚來的。
伍媚也關注了酒吧的微信推送。
在看見酒吧未經她的允許,就公布了她的無碼照片這件事,伍媚感到想到的憤怒,更別提,這張照片還被用到了海報宣傳上。
伍媚終于體會到了酒吧強行留她一個月的險惡用意。
“來一杯”教父“”。
在看見黃中言的那一刻,伍媚的心底閃過一抹驚訝,旋即點了點頭,動手開始調酒。
“經理,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呀?你都好多天沒有來我們這坐坐啦。”
程晨殷勤地跟黃中言打招呼。
黃中言確實是挺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坐在吧臺前小酌一杯了,這也是為什么剛才伍媚看見他會有點驚訝的原因。
“嗯。最近有點忙。”
面對程晨,黃中言不像是對著伍媚那樣。
哪怕伍媚什么話都不說,他也能一個人嘮嗑下去。
程晨也早就察覺到了這種區別,小姑娘的面上有些尷尬。
黃中言不是沒看見小姑娘臉上的失落,要是換成平時,他還有可能多幾句,活躍活躍氣氛,畢竟人是大學生呢,大學生喜歡他這個高中肆業的,被他幾個下屬看見,多長面子?
可他眼下實在沒什么心情。
“都聽說了。你這是……你說你這是干嘛呢?
我那時候幫你,只不過因為你能給酒吧賺錢。
你這樣一搞,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
你就不怕你那男朋友吃醋?”
這個點也沒人,因此是伍媚親自遞的酒。
從伍媚的手中接過酒,黃中言沒忍住,還是把在心里藏了好多天的憋悶給說了出來。
做他們這一行的,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當黃中言得知,伍媚因為他所以才沒能立即辭職,心里也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知道伍媚這么做,純粹是感念他對她的照顧,但是內心深處不可能當真一點波動都沒有。
“您誤會了。
我沒有一走了之,也只是為了能夠再多拿一個月的工資。
所以您無需有任何的心里負擔。”
算是對黃中言的那句當初對她多加照顧,是因為她能給酒吧轉簽這句話的回應。
黃中言:“……”
他算是明白了。
敢情他的那點心思早就被人看穿了,人就是在還他的人情呢。
“謝了。這份情我記心上了。我不知道大佬們在打什么主意,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在這個崗位上一天,我一定盡我所能地護你周全。”
黃中言的酒杯在桌上敲了敲,對著伍媚舉了舉杯。
比起他那些夾雜著利益跟私心的照顧,小伍純粹為了回報他的知遇之恩才勉強配合酒吧再繼續留一個月的行為令他自慚形穢。
程晨看著眼里只有伍媚的黃中言,攥了攥手中的抹布。
黃中言喝光了那杯“教父”,在酒吧正式開始營業前,起身走了。
微信軟文推廣跟海報、傳單等宣傳效果是驚人的。
伍媚在“綺念”的人氣本來就很高。
得知她要離職,那些老顧客全都趕在她離職前過來捧場了。
也有看過她的照片后,被她的顏值給吸引的。
總之,因為伍媚在“綺念”推廣軟文、海報以及宣傳傳單上的露臉,“綺念”的客流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甚至比情人節、春節這樣的節假日都還要過之不及。
十點酒吧正式對外營業,就有一大波的客人涌進來。
伍媚的工作量比以往增加了不少。
“好累啊!伍哥,酒吧是不是想要壓榨你的剩余勞動價值啊!不帶這么坑人的。”
趁著沒有人注意,程晨湊到伍媚的身邊,小聲地抱怨。
以前他們酒吧也只有在十一二點人才會漸漸地多起來,她們偶爾還能在人少的時候偷個懶什么的。
現在倒好,每天一到營業時間就人滿為患。
她已經因為晚上兼職太累,好幾天早上都睡過頭,差點沒趕上老師簽到了。
伍媚抿著唇沒說話。
這擺明了就是酒吧不想輕易地放她走,所以才在背后使這些陰險的手段。
捏了捏眉心,伍媚聲音微帶著沙啞地道,“抱歉,連累你了。”
連續好幾天的連軸工作,伍媚的身體也有點吃不消了,有點上火,喉嚨也有點腫。
“伍哥,你干嘛道歉啊。我又沒有那個意思。我……”
“姐?真的是你?!”
程晨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一道震驚的女聲所打斷。
姐?
這個世界上,能夠會叫她的人,也就那么一個了!
指甲扣進肉里,伍媚站得筆挺的身體有著幾不可察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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