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56朵玫瑰,致吾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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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媚臉色爆紅。
從昨晚到現在,伍媚不止一次懷疑,眼前這個方懷遠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這還是她記憶里那個對她愛搭不理的大尾巴狼么?
怎么變得這么會撩?!
如果不是確定方懷遠不知道小早的身世,伍媚都能腦補出親生父親熱辱負重,只為與孩子母親爭奪撫養權這類狗血劇情了。
“走吧。”“
走的時候,方懷遠極其自然地將手攬在伍媚的腰間。
小早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形狀親昵的兩人,很是愉快地跟爸爸媽媽揮手再見。
”你到底想做什么?“
兩人一起走下樓梯,一走出幼兒園,伍媚就拍開了方懷遠環在他腰間的那只手,并且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方懷遠單手插在西褲的口袋里,定定地看著她,”我說過了。從今往后,換我追你。“
伍媚一怔。
方懷遠卻進一步地道,”小舞,我昨天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想要追求你的心是真的。
想要賠給你一個家的心,也是真的。
伍媚的心狠狠一跳。
——
”伍媚,我明確地告訴你。
這個世界上,你跟誰在一起都可以。
但是,方懷遠,絕對不行!
我要你以小早的名義發誓。
如果你今后你要是敢跟方懷遠在一起,小早就不得好死!“
母親凄厲、尖銳的聲音如同一盆冷水,兜頭將伍媚心底那跳曜的火簇給滅了個干凈。
伍媚臉色發白,長長的指尖扣進肉里。
”是嗎?可惜,方先生,很多事情,不是你認真就會有結果的。“
伍媚咬著唇,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再也未看方懷遠一眼,轉身走了。
貍貓精身刺猬精,時不時地沖著他亮出那一身的刺兒,扎他那么一下。
方懷遠維持著一手插兜的姿勢,瞇著眼注視著伍媚離去的背影。
從昨晚到現在,方懷遠能夠清楚地感覺地出來,小舞對他并非沒有感覺,但是每一次他企圖靠近,小東西似乎就會沖他亮出那一身的刺。
是他的行動不足以打動她,還是,小舞在顧慮些什么?
方懷遠并沒有急著追上去,而是上了薛叢停在路邊得的車,并且吩咐助理跟上走在前面的伍媚,別把人給跟丟了。
這會兒,薛叢已經知道昨天晚上他把伍媚認成了男性這個大烏龍了。
也不能怪他。
昨天晚上酒吧門口燈光昏暗,車內視線也不足,伍媚又長了一張雌雄莫辨的臉,那種情況下,誰不會認錯啊?
以至于早上伍媚牽著小早從公寓里出來的時候,薛叢盯著人胸部足足看了N久,久到收到一記足以毀天滅地的冷光,薛叢才打了個冷顫,趕緊收回了目光。
即便如此,早上到現在,老板也愣是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以至于身兼司機的小助理一早上都瑟瑟發抖,就怕老板開口就告訴他,他被解雇了。
幸好,幸好老板不是要解雇他!
換擋起步。
對于薛叢而言,只要不是解雇他,一切都好說。
當然了,殺人放火天什么的,咳,他還是得考慮下的。
伍媚沒有察覺到身后有車在跟蹤她,她很自然地上了一輛公交車。
半個小時候,在站牌下車,又步行了十分鐘,走進了一棟商業大樓。
方懷遠看了眼商務大樓的名字,默默地記在了心里,回頭讓楚桑幫他打聽一下,看小舞具體是在里面的哪家公司上班。
”走吧。去事務所。“
目的已經達到,方懷遠吩咐薛叢開車離去。
薛叢聽了方懷遠的吩咐,差一點沒痛哭流涕。
老板,您總算想起來您是要去上班的人了?
您知不知道金鑫房產公司的謝總在會客室等您多久了嗎?
孟律師電話都要把他的電話給打爆了好么?
薛叢孟長文不敢催老板,只敢暗搓搓地打他的電話,讓催老板快點到事務所這這件事默默地在心里比了個中指。
方懷遠是在昨晚從伍媚的公寓后,接到這位金鑫房產公司的謝總的電話的。
”方律師。
真對不住。
犬子年幼無知,不小心得罪了您的人。
看,您的那位朋友也對他動手教訓過了。
等他傷好之后,我再領著他一起去您那兒給您負荊請罪。
您看……“
謝在山的話還沒說完,方懷遠就把電話給掛了。
斷了三根肋骨,就想把這事兒揭過去?
呵,當時要是慕臻不在場,或者他沒能躲開呢?
如果薛叢僅僅只是沖著他來的,因為慕臻已經教訓過對方,方懷遠并不介意賣給謝在山一個人情。
但是當時他的懷里還抱著小早!
方懷遠無法想象,如果那個酒瓶子是砸在小早的腦袋上,會發生怎樣可怕的后果。
所以,這事兒注定輕易揭不過去。
謝在山被撂了電話,當時也挺蒙。
不就是爭風吃醋,小孩兒下手沒個輕重,您腦袋上不也沒破瓢,我兒子還住進了醫院呢,我這么忍氣吞聲,你還拿喬上了?
”什么玩意兒!呸!“
謝在山在被掛了電話之后,就沖手機呸了一聲。
越想越氣不過。
你方懷遠再有能耐,不也是一小律師么?
我低聲下氣地道歉,你還喘上了。
謝在山當晚調了酒吧監控。
謝混反正已經被他慣得不成樣子,混名在外了,方懷遠不一樣啊。
人是大律師,人得愛惜羽毛呢。
他要是把大律師為一酒吧調酒師爭風吃醋還跟人動手的視頻往網絡上一放,方懷遠前途還要不要了?
不過出事地點是在他的酒吧,他兒子又是肇事方。
這也就是個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損招。
謝在山輕易不用,但足以以此要挾方懷遠。
這也是他為什么一大早等在方懷遠辦公室的目的。
方懷遠帶著薛叢,一前一后地走進事務所的感應玻璃大門,合伙人之一的范長文就走了過來,先是裝模作樣地看了眼方懷遠身后,門外明晃晃的太陽,而后又轉頭對著前臺的兩位秘書夸張地道,”冬冬,雯雯,你們幫我看看,這外頭沒下紅雨吧?
我們連續五年全勤記錄的保持者方懷遠,方大律師,今兒竟然破天荒遲到了!“
”沒有啊。犯律師,外頭太陽大著呢。您是不是新配的眼鏡兒不好使啦?我姑媽家就是開眼鏡店的,要不回頭我把我姑媽的名片給你一張,你去她店里,報我名字,我讓我姑媽給你打折啊!“
”我看不是新配的眼鏡兒不好使。是范律師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
這人要是上了年紀,配眼鏡怕是沒用吧?
怎么著也得配副老花鏡吧?“
兩位美女秘書是一點也不配合不說,還聯合起來把大老板之一的范長文給擠兌了一番,可把范長文給氣得夠嗆。
范長文氣哼哼地指了指兩位前臺秘書,痛心疾首地道,”你們這兩只顏狗!
你們就貪圖你們方律師的美色,可勁兒地糟踐我吧!
兩位前臺秘書對視了一眼,同時噗嗤笑出了聲。
柿子挑軟得捏。
五位老板里頭,就方律師最嚴肅啦!
她們哪敢開方律師的玩笑噢,只能犧牲犧牲范律師啦。
方懷遠就跟沒聽見范長文的調侃似的,他把自己的包拿給薛叢,讓他想把他的包拿去辦公室,瞥了眼會議室的方向,“是謝在山?還沒走?”
綠色的水培植物擋住了視線,隱隱可見里頭坐著一個人,但是看不清楚臉,方懷遠沒辦法對方確定是不是謝在山。
范長文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沒走。都等了你快兩個小時了。
你小子老實交代,你昨晚是不是跟哪個小妖精在床上干了一架,以至于早上沒爬起來?”
范長文對謝在山的到訪并不感興趣,相比之下,他對方懷遠為什么會破天荒遲到感興趣多了。
右手攬在方懷遠的肩膀,范長文用自以為悄悄話的音量對著方懷遠是擠眉弄眼,極其猥瑣。
方懷遠的視線落在范長文攬著他肩膀傷的那只手,范長文像是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似的,立即把爪子給收了回來。
方懷遠不喜跟人有肢體接觸,這事兒在事務所也不是什么秘密。
其他人都會避免犯他的禁忌,也就是范長文神經粗,經常會忘,“不是,我說,懷遠。你這么排斥跟人的肢體接觸,那你以后怎么跟你媳婦親熱啊?
總不至于,彼此脫光了,光是過了眼癮什么的吧?”
兩位前臺秘書辛苦憋笑。
“不勞范律師費心。”
方懷遠連白眼都懶得賞這位合作伙伴一眼,抬腳往會議室走去。
“你們說,這家伙性格這么冷,他以后的老婆會不會一接近他,就被凍成冰棍啊?
哎,好懷遠以前的遠哥啊。
以前的遠哥可比現在有人氣兒多了。”
范長文隨手拿過放在前臺桌上的一支筆,放在手里轉著圈耍帥,臉上是吊兒郎當的痞笑,眼神卻有一絲的懷念。
“方律師以前不是現在這樣的嗎?不過,話說起來,方律師好像也不是對所有人都這么冷冰冰的啊。至少對溫小姐好像挺不一樣的。
是吧,雯雯?”
董冬冬用手肘撞了撞黃雯雯,黃雯雯可勁兒地點了點頭。
她在這里都工作大半年了,也沒見誰在方律師不在的情況下允許對方進去過,溫主播就不一樣了,每次前來,不管方律師在不在,方律師都是直接讓人進去等來的。
范長文嗤笑一聲,眼底露出一絲嘲諷,“懷遠對溫言那樣也算是特別?
你們也就是進來得晚,你們要是進來得早。
見過你們方律師那個兄控寵他妹妹的那股勁,你們就會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特別的存在了。”
“方律師還有妹妹?”
董冬冬跟黃雯雯對看一眼,瞪大了眼睛,均好奇地問道。
兩人分別是一年前、半年前來的,對方懷遠以前的性格自然不清楚。
她們只知道在應聘當天前輩對她們嚴厲警告過,不準對方律師起不該有的心思,更不準去告白,否則就作開除處理。
天可憐見,她們當時連方律師是誰都還沒見過呢。
當然,后來見到了方律師本人,她們才知道前輩的話并非杞人憂天!
方律師長得也為未免太帥啦!
而且業務能力好強,在會議室跟人談判時氣場全開的樣子,完全讓人邁不開腿好嗎!
就是性格太冷了!
看一眼都能讓她們渾身打哆嗦。
她們佩服以前跟方律師告白并且壯烈犧牲的那些前輩們,至少她們是沒那個狗膽。
這么冷冰冰的方律師竟然是個兄控!
嗷!
莫名有點萌是怎么回事?
“不對啊。我來了這小半年了,冬冬來得比我還早呢。我們怎么就沒見過方律師的妹妹啊?”
“就是,范律師,你是不是又忽悠我們呢?”
“誰騙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方律師的心肝寶貝疙瘩五年前不告而別,你們方律師能……”
范長文揚高了音量,會議的玻璃門在此時打開,方懷遠高大的身影從會議室里走出。
方懷遠當年弄得伍媚外公家家破人亡這事兒,圈子里跟事務所都人盡皆知。
也就是時間久了,事務所的員工也走了好幾批,所以董冬冬跟黃雯雯都不知情罷了。
范長文不知道方懷遠是怎么下得去那個狠心的,卻也知道這事兒是方懷遠的逆鱗,輕易提不得。
方懷遠邁步朝這邊走了過來,哪怕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范長文做賊心虛,很沒出息地腳底抹油,溜回辦公室去了。
方懷遠:“……”
他只是想要告訴長文,以后謝在山這人可以不必再事務所出現而已。
“方律師。
我奉勸您一句話。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凡是,給別人留一絲余地,也是給自己留一線生機。
您說呢?”
謝在山是真沒想到,方懷遠竟然軟硬不吃。
在他拿出那個視頻之后,方懷遠的態度也絲毫沒有任何的松懈,甚至還威脅上了他,明確表示這件事他不會就這么算了,并且會讓謝混得到相應的懲罰。
方懷遠的手段跟魄力,謝在山也是聽說過的,否則他不會一開始就對他這么忌憚。
如果可以,謝在山并不希望對上這么一個大麻煩,是以仍然不放棄游說。
“冬冬。送客。”
方懷遠并未對謝在山的話做出任何的回應,而是直接吩咐前臺秘書送客。
謝青山被方懷遠這副水潑不進的樣子給氣了個夠嗆,不等董冬冬從前臺出來,就冷哼一聲一走了。
“吩咐下去,以后謝在山來了,一律不予接待。”
方懷遠來到前臺,對董冬冬跟黃雯雯兩人吩咐道。
兩人雖然不知道這位謝總怎么把老板給開罪了,不過既然老板這么吩咐了,她們自然照做,“好的,方律師。”
“方律師,您還有換什么別的吩咐嗎?”
見方懷遠站在原地沒有離開,董冬冬眨了眨眼,大著膽子問道。
也不能怪她膽兒小啊。
實在是方律師的氣場太過強大,面對方律師總有一種呼吸都被壓迫的趕腳。
嚶嚶嚶。
“我想問一下,你們有,附近的花店的聯系方式么?”
方懷遠猶豫了片刻,出聲問道。
方懷遠路過前臺的時候,曾經見董冬冬在電話里幫其他律師訂過花送給女朋友。
但是因為是挺久以前的事情了,方懷遠不太確定對方手里是否留有花店的聯系方式。
“有,有,有啊!方律師,您是要送給哪位客戶嗎?
您吩咐我們一聲,我們給您訂就好啦!”
客戶生日的時候,懷遠事務所也會以公司或者是個人的名義,給幾位優質客戶送花或者是一些精致的小禮品什么的。
方懷遠沒有對象,董冬冬自然認為他是要送花給客戶。
方律師要是喜歡哪個女孩子,勾勾手指頭對方就會撲過來了吧?
還用得著追求給女孩子送花的場景。
于是,就這么華麗麗地與真像失之交臂。
“不用。把聯系方式給我,我自己跟對方聯系。”
方懷遠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董冬冬沒有多想,只當是某個非常重要的客戶,畢竟方懷遠的敬業在業界是出了名的。
于是把花店的名片給了方懷遠一張。
“謝謝。”
方懷遠道了謝,拿了名片,去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我怎么覺得,今天的方律師,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呢?”
“是嗎?哪里不一樣?
還不是不茍言笑,生人勿進。”
董冬冬惦記著方懷遠方才交代的下次不許謝在山來事務所的事,決定在微信群里跟大家說一聲,聽了黃雯雯的話,不以為意地道。
“好吧。”
黃雯雯挫敗。
難道,真的是她的錯覺?
她真的覺得今天的方律師跟以前不大一樣啊,好像,多了一點兒,對,好像比平時多了一點人氣兒!
……
“你們好,請問誰是伍媚,伍小姐?”
客戶規定的交貨期馬上就要到了,工廠那邊的貨卻遲遲沒有趕出。
伍媚必須要跟客戶爭取再寬限幾天,還要忙著催工廠那邊的進度,忙得是焦頭爛額。
快遞小哥根據公司同事的提示,將一大束玫瑰花捧到她懷里得時候,伍媚的第一反應是,對方是不是送錯了。
快遞小哥也是一愣。
這送過這么多次花,有接到花兒就笑逐顏開的,也有接到花就很生氣地把花兒砸他身上的,還是頭一回見到見到問他是不是送錯了的了。
這下,快遞小哥都有點不確定起來了。
難道真的是他送錯了?
“請問您是入伍的伍,伍媚的媚,伍媚,伍小姐么?”
快遞小哥小心翼翼地求證。
伍媚皺著眉,點了點頭。
快遞小哥松了口氣,笑道,“那就沒錯了。
您好,請您在這里簽下您的名字。”
伍媚簽了字,還沒來得及問這花是誰送的,她就已經被同事們給團團圍住。
“我天,是玫瑰花!
好大一束!
里面有卡片,快,翻過來看看,是誰送的?”
“是不是劉董送的啊?
上次吃飯我就看出來了,劉總看小伍的眼神可炙熱了。”
“會不會周總?
前幾天周總還打電話過來想要約小伍吃飯,被小伍給回絕了么?
是不是不死心,所以又改為鮮花攻勢啦?”
“經理,該不會是你送的吧?”
業務部米菲眼尖,瞥見了剛好出來倒水喝的經理李升,立即揚聲問道。
伍媚抽卡片的動作一頓,也捧著花也朝李升看了過來。
李升在一個月前的部門聚餐,曾當眾對伍媚表白過。
被伍媚給拒絕了。
李升名牌大學畢業,又有留學的背景,家庭條件也不錯,人長得也算白凈英俊。
上學起就不乏有女生追求他,就單說這棟寫字樓,暗戀他的女生不知凡幾。
可他就是對伍媚動了心。
生平第一次卯足勁去追一個女生,還被人一口給回絕了,還是被自己的下屬,李升當時多少有些下不來臺。
之后就有點躲著伍媚的意思。
“不是我。”
面無表情地丟下這句話,李升轉身就進辦公室去了,水都沒倒成。
伍媚卻是松了口氣。
李升怎么說都是她的頂頭上司,她上次已經把話說得那么明白了,要是對方還不死心,對她而言只會是個困擾。
李升關上門之后,就有點后悔自己剛才的舉動了。
不就是告白被拒么?
至于給人女孩子臉色看么?
沒風度!
李升心里實在在意那玫瑰花到底是誰送的,可是現在要是開門出去,他也豁不出去那個面子。
“遠!你們快看,落款是個遠字。”
“快!你們都一起想想,我們客戶里有叫什么什么遠的么?而且,我的天,這人的字也寫得太好看了吧?!”
外頭傳來業務員們的驚呼聲。
李升坐在辦公桌的后頭,暗自皺著眉頭想,是否有叫什么什么遠的客戶的。
玫瑰花上的卡片,被傳閱了一圈,最后才落到伍媚的手里。
如走游龍,蒼勁有力的熟悉字跡,跡透過陳年的水汽,一下子漫到她的眼前。
上面只有寥寥數字,“致吾愛,小舞。”
伍媚捧著玫瑰花的雙手倏地收攏。
怕被同事看出她的失態,伍媚借著低頭看卡片的動作,拼命的將眼底的水汽給眨去。
同事們都知道伍媚是半年前才回國的,以前她從小在M國長大,因此也沒有往伍媚朋友圈里猜,都以為是哪個客戶看上了伍媚,給送的花。
伍媚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這邊剛收到花,那邊手機就響了,很可疑噢~~~
同事們的目光一致地落在了伍媚的手機。
手機上閃爍著的是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
然而,上面的數字卻足以令伍媚的心狠狠一跳。
伍媚頂著眾人的目光,把玫瑰花放在座位上,匆匆走到洗手間里去接電話。
“收到花了?喜歡嗎?”
即使在看見卡片上那個熟悉的字跡時,伍媚就已經心里有數,這花到底是誰送的了。
真的接到方懷遠的電話,伍媚還是有一種置身夢里的不可思議之感。
方懷遠說要追求她的事情,伍媚并沒有放在心上。
方懷遠追過誰啊?
從小到大,伍媚就見過有人給他哥遞情書,在學校里攔著她哥,主動告白的,就沒聽說過他哥追過人。
就連溫言,當年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倒追的她哥。
是以,方懷遠的那句“從今往后,換我追你”,伍媚聽過也就算了,完全沒當真。
哪能想到,對方竟然是來真的,還送花到她的公司里來了!
遲遲沒有聽見伍媚在電話那頭的回應,方懷遠打趣道,“高興得都說不出話了?”
“……”
伍媚還是不說話,方懷遠聰明地換了個話題,“小早幾點放學?”
怕伍媚還是不出聲,方懷遠補充了一句道,“早上,我答應過小早,下午要跟你一起去接他放學。不好教小家伙空歡喜一場。”
這一回,伍媚總算是回答了,“下午四點十分。”
伍媚能夠阻止自己對方懷遠的靠近,卻不能自私地剝奪小早跟方懷遠兩人相處的機會。
“那我四點鐘過來接你?”
伍媚郁悶了,她可不像他,是大老板,自己什么時候下班都可以。
“我五點半下班。我給小早在外面報了個晚托班,平時晚托班的老師會過去接他放學。”
也就是說,她沒辦法跟他一起去幼兒園接小早。
方懷遠知道伍媚一個女人帶孩子,又要兼職兩份工作,生活肯定沒那么容易,但是聽聞小早這么小每天都要被送去晚托班,心里狠狠地抽疼了下,當然,他更加心疼如此奔波的小舞。
心里頭對小舞那所謂的前夫更加厭惡到了極致。
“我知道了。你跟晚托班那邊的負責人知會一聲,退了那個晚托班。
以后小早就由我負責接送。”
伍媚握著手機的心跳加快。
以后都由他負責接送?
哥到底知不知道這句話承載的意義有多大?
“小舞,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家。”
像是心有靈犀,方懷遠一下就說出了伍媚心中的顧忌。
伍媚卻不敢輕易地應承些什么。
匆忙地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就掛了電話。
回到辦公區的時候,免不了又要被同事們一番盤問。
比如問電話到底是不是送花的那位“遠”先生送的,她跟那位“遠”先生到底是什么關系,兩人是不是正在交往當中。
伍媚無心分享太多自己的私事。對于同事們的問題只是笑笑,并不做回答。
同事們見她沒有多說的打算,雖然感覺挺沒意思的,不過也不好強人所難不是,很快也就個忙個的去了。
伍媚看著占據她整張椅子的玫瑰花,微微擰了擰眉,這么一大束花,她該放哪里?
后來,伍媚把玫瑰花暫時放茶水間里,才不至于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上午收到花的時候,伍媚已經夠引人注目的了。
下班時間,當伍媚捧花走出寫字樓,才總算體驗了一把什么叫百分百的回頭率。
路過的人幾乎沒有不回頭張望的。
“叭叭——”
汽車的喇叭聲在她的身后響起。
伍媚沒有在意,往邊上走了走。
直到車子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車窗降下,露出方懷遠那張清冷峻漠的臉龐。
總是冰泠泠的眸子在見到伍媚的那一瞬間,如同解凍的湖水,泛起粼粼的柔光。
“小舞~~~”
小早隔著窗,對著伍媚高興地揮著手。
“你們怎么來了?”
伍媚難掩驚訝地問道。
“來接你下班。
你先上車,我把花放到后備箱。”
方懷遠下了車,隨手接過伍媚手里的玫瑰花。
這一路,伍媚可都是雙手捧著玫瑰花,就怕把花瓣給蹭掉了。
方懷遠這么隨手一接,花瓣都簌簌落了好多。
伍媚心疼著呢。
“還是我來吧。”
不由分說地從方懷遠手里重新接過玫瑰花,放后備箱的時候,特小心翼翼。
上午方懷遠打電話給伍媚,問她喜歡不喜歡他松的玫瑰花,伍媚沒回答,方懷遠心里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如今再看伍媚如此憐惜的動作,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念一動。
方懷遠拿起伍媚好不容易放歸整的玫瑰花,借著玫瑰花的遮擋,攬過伍媚的腰身,低頭就噙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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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臻,S國最年輕少帥。
長相妖孽,行事乖張。
鮮少有人知道,他還是西南狼部隊首領,許多國內外犯罪分子,最為忌憚頭疼的人物。
外人都只當慕四少是個風流桀驁人物,也只有卓家的千金能夠令他高看幾眼。
直到某一天,一個叫蘇子衿的女人出現,眾人才恍然驚覺,原來當這位霸道任性的慕四少,真正愛上一個人,竟是將對方寵到骨子里的!
卓家千金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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