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我不是吉雅,我是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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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慕四,一個無節操無下限,做事全憑個人喜好,抽起風來連自己都害怕,黑白兩道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有個別反應極快的民警直接拔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門口一派慵懶的男人。
“呵。”
男人輕呵一聲,嘴角彎起迷人的弧度。
就在眾人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的時候,只見男人身影一晃。
手腕扣住距離他最近的那位舉槍的民警腕骨,稍一翻轉,手槍脫力掉落,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接了個正著。
他的背后像是長了另外一雙眼睛,在另外一位民警企圖開槍之前,踢飛他手上的槍支,等到那位民警反應過來時,剛才還對著敵人的槍支此刻泛著金屬的寒光,抵在他的太陽穴上。
局勢反轉。
和平年代,民警拔槍的次數屈指可數。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面對死亡的威脅,方才被踢傷的那只手腕垂下來,微微地顫抖,額頭早已沁出了汨汨的冷汗。
其他民警見狀,大喝道,“你想做什么!快點把槍放下來!”
氣勢一度變得劍拔弩張。
慕臻不為所動,他的唇邊的笑意甚至擴大了幾分,手指扣動了扳機。
“不!”
“咔擦!”
扳機扣動,預想當中的血腥場面卻并沒有發生。
慕臻將手槍倒轉,開出槍膛,眾人這才驚駭地發現,里頭的子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取走。
民警肅然。
方才慵懶淺笑的男人此刻臉上再無半點的笑意。
“如果此刻我是你們的敵人,你們現在已經是我手底下的冤魂!而你們,甚至毫無反擊的能力!”
慕臻罌粟般的漂亮眸子一寸一寸地刮過屋內的每一位民警,聲音質感悅耳,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令在場的民警們臉龐火燒火燎地紅了起來。
有民警不甘心,從背后偷襲他。
尚未有所動作,咽喉已多了一只呈爪型鎖喉的手。
再沒有人敢造次。
男人方才那慵懶不著調的氣質已全然褪去,此刻的他目光冷冽,神情剛毅,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令人膽寒。
慕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只要他想來,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當然,若是他想要走,他人也奈何他不得。
知道不是對方的對手,沒有人再輕舉妄動。
似乎相當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慕臻周遭凌厲的氣勢褪去,又成了那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
目光落在項歌精致漂亮的臉蛋上,慕臻眼底閃著興味,穿著軍靴的大長腿走過去,雙手環胸,“嘿,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部隊?我們有時候出任務,會經常需要黑了那些名流跟政要的防火墻。
刺激!
比你現在的生活可有挑戰性多了。
如何?
有空來一趟云市?”
不愧是慕四,知道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拋下的餌都是最為誘人的。
項歌是個游戲癡,但是鮮少有人知道,他對破譯電腦程序這一方面增加感興趣。
他是因為游戲編碼這些太沒挑戰性了,所以經常用游戲打發時間。
果然,慕臻的誘餌拋下,項歌就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謝了。歌兒沒當過兵,適應不了部隊的生活。
少卿呢?
你把人弄哪里去了?”
為了防止項歌真的傻乎乎地就跟人去了西南,孟云澤不得不截過慕臻的話頭。
項家九代單傳,歌兒要是跑去了西南,他怎么跟項叔還有瑤姨交代?
“一個安全的地方。”
慕臻倒是答得干脆。
只是這回答,說了跟沒說一樣。
孟云澤皺眉。
“行了。你也不用皺眉了。
人在我手上,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實話告訴你。
我這次來,是有軍務在身。
是多方軍事力量聯合的一次任務。
所以具體什么任務就不方便透露給你們知道了。
你們現在就該吃吃,該喝喝,就地解散了吧。
噢,對了,項少,你有微信么?
咱倆加個微信唄?
回頭你要是改變主意,想要來西南做客,只要我在家,定打掃庭院,恭候大駕。”
慕臻掏出手機,那殷勤的勁頭,就跟見到美女千方百計地搭訕似的。
孟云澤在腦子里回想了一遍,當年在部隊,他們一起參加軍事聯合演習的時候,有沒有見這位對男性露出特殊的喜好來,最后發現這人歲數小的那會兒就是這樣,見到有能力突出的尖子兵都這般熱絡,也就沒有阻止項歌跟他交換微信。
“嘿!方律師是么?
你也掃一下我的微信唄。
萬一我在你們這地界犯了事,我還能聯系你把撈出來呢。”
慕臻添加完了項歌,又把手機湊到方懷遠的面前。
方懷遠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困惑。
以慕臻家S國的地位,誰敢動他?
不過只是加個微信好友而已,方懷遠也沒那么矯情,也就拿出手機掃了下慕臻微信的二維碼。
方懷遠沒有注意到,在慕臻通過他的好友驗證后低頭露出的那一抹邪肆笑容。
就連楚桑的微信號,慕臻都找了個由頭加上了。
孟云澤嘴角抽了抽,這位來羅市確定是為了出任務,而不是為了勾搭他的弟兄們的?
孟云澤的微信號,慕臻沒要。
當年微信才剛流行起來的時候,這兩人就因為共同出一個任務,已經加過了。
盡管兩人從不互相理睬,在彼此的微信好友里躺尸。
“下次有機會再見。不用送我!么~~~”
食指跟中指并攏,慕臻朝眾人飛了吻。
“……”
并沒有想要去送你!
“慕瘋子的話可信么?
少卿在他的手里真的沒有問題?”
楚桑對慕臻并沒有換什么好感。
那人目光太邪性了,說明什么禮義廉恥,遵紀守法在這人眼中就是個屁。
這樣的人會把人命當一回事么?
“現在我們除了信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方懷遠沉沉地開口道。
“靠!”
楚桑爆了粗口。
“他應該還沒走遠。要不,我跟他過去看看?”
項歌遲疑地提出自己的建議。
“不用!”
孟云澤的手在項歌的肩膀上拍了拍,“你當慕臻那只賊船當真是那么好上的?
上去容易,下來可就由不得你了。
我早年跟慕臻接觸過,對他還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這人雖然行事狠辣了一點,但并沒有弒人的癖好。
放心吧。
他既然保證了少卿的安全,就肯定不會動他。
不過……還是得想辦法聯系上少卿才行……
畢竟那家伙的話,可信度真不算高。”
……
慕臻從交警局出來。
透過路上的凹凸鏡,一眼就瞥見了距離他五十米遠的兩個跟蹤他的身影。
慕臻嘴角微勾,身影迅速他在小巷子里七拐八繞,把跟蹤他的人徹底繞迷路后,這才重新回到了大道上,心情大好地上了一輛外表看似普通,實際上車體帶有防彈功能的越野車。
打開車門,慕臻一躍上了副駕駛。
司機是慕臻手下的親兵,見老大上了車,車子啟動,一下子就飛快地竄了出去。
后視鏡里,依稀能夠見到兩道氣急敗壞的身影。
嘖!
跟蹤爺?
到目前為止,成功跟蹤他,而沒被他甩脫的主還出世呢!
黑色的越野車在夜色當中疾馳。
周圍繁華的夜景從車窗兩旁掠過,車子往市中心駛去,最終在一家女裝內衣店前停了下來。
下車前,慕臻已經速度地換下了他的作戰軍靴以及皮衣皮褲,現在他的上身是褐色得的套頭襯衫,外面套一件運動羽絨服,淺灰色的修身褲很好地勾勒出他修長筆直的大長腿,頭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遮住那雙過于風采的眼,腳上穿一雙運動板鞋,儼然就是替心愛女友購買貼身內衣的絕種好男人形象。
下屬將慕臻送到后就開車離開了。
慕臻慢慢悠悠,毫無心理障礙的走進了這家內衣店。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不是說要下周才能回來么?”
穿著工作服的女店員熱情地跑了上來,高興地勾住了慕臻的脖子。
“因為想你了,一分一秒都沒有辦法在忍耐跟你分開的時光,所以提前回來了。高興么?”
慕臻攬著女店員往里走。
女店員雙頰染上紅暈,臉上滿是幸福的嬌羞。
其他兩名女店員在看見高大帥氣的慕臻的時候,無不對那名女店員充滿羨慕的欣羨。
慕臻攬住了女店員的腰身,輕巧地帶著她轉了個身,把人給推進了試衣間。
旋即,試衣間的門板被撞擊地輕輕地晃動了起來,里頭傳來曖昧的喘息聲。
其他兩個女店員瞠目結舌。
這兩個人就這么饑渴么?
“抱歉,得罪了。”
試衣間的門一關上,慕臻便放開了那名女店員。
“都是為了任務!”
女店員筆挺地站好,臉上哪有方才的半分嬌羞。
兩人都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
手指旋轉了下試衣間里貼墻的衣架上的圓形球,咔噠,原本應該是封死的墻面出現一道石門,一部透明的現代化電梯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電梯門大開,慕臻閃身而入。
電梯門關上。
女店員立即將一家上的圓形球擺正。
從慕臻摟著女店員到石門關上。
女店員拿出手機,播放提前準備好的視頻,偶爾再制造一點聲響。
半個小時候,木板還在激烈地晃動。
兩名女店員由一開始的鄙視再到由衷地羨慕。
小楊的男朋友那能太強了吧?!
慕臻搭乘內置電梯,抵達地下樓層。
電梯直接通向由慕家在羅市的一座秘密科研基地。
慕臻先是用指紋打開了研究所白色的智能大門,在走了大約三分鐘后,在一金屬制的門前停了下來。
微微下蹲,臉部識別系統通過他的臉部識別。
“滴”地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房門打開,里頭赫然就是一間高級VIP房。
病房的四周全由玻璃打造,站在外面,能夠將病房內的情形一覽無余。
慕臻走了進去。
“我只能在這里再待20分鐘。
20分鐘我要是再不出去,只怕那幫人就會起疑。
怎么樣?
你考慮好了么?
要不要跟我合作?
你媳婦現在的處境我也告訴過你了。
她是唯一一個服用M1210失憶藥劑以及受到深度催眠之后依然活著的人,對于各方勢力而言,她現在就等于是活的試驗載體。
他們肯定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給抓到,解剖她的大腦,研究她的腦組織跟尋常人有什么不同。
尤其作為是M1210藥劑的研發者,B.K組織對你媳婦是志在必得,畢竟M1210失憶藥劑要是大力推廣,能夠給他們帶來數之不盡的經濟利益。
試想一下,只要有了M1210,一旦被一些不法分子給利用,在俘虜我們的戰士之后,給他們服下這款失憶藥劑,再施以深度催眠,就完全有可能把我們的戰士,變成些他們的人,然后再反過來對付我們。
面對過去的戰友,我們的戰士要如何跟對方決一死戰?
甚至如果反過來,派到我們國家做臥底呢?
我們現在唯一有利的條件就是對方的技術還不成熟,很多人戰俘在服用M1210藥劑都出現了強烈的排斥反應,有直接休克的,也有當場死亡的。
當然,也有服用過后當真失去記憶并且成功地活了下來的,但是在接受深度催眠的是時候永遠地閉上了眼。
你媳婦是唯一的例外。
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我們的人在暗中保護,僅憑楚桑派去的人,你媳婦早就被熱給擄走了。
在M1210藥劑徹底被摧毀前,你媳婦勢必得被保護起來。
就像我之前承諾你的那樣。
只要你答應跟我合作,我保證你媳婦會安然無恙地醒來,而且從今往后西南狼特種部隊將全權負責她的安全,直至成功將B.K那群雜碎一網打盡為止。
作為交換條件,你得想辦法加入B.K組織,獲取他們高層的信任,把M1210的藥劑成分給弄到手。
在這期間,我會對你提供一些必要的行動支持。
但是B.K組織的頭目狡猾非常,我不可能冒著暴露我的人的風險去救援你。
也就是說,一旦你成功加入B.K,是生,是死,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于少卿的目光始終落病床上,雙目緊閉的吉雅的身上。
他似乎完全沒有聽見慕臻的話,對他的話毫無反應。
慕臻也不生氣,平日里目下無塵慕四少,這次難得沒有大發雷霆。
事關生死,于少卿沒有急著回答他也是人之常情。
假如他答應得太快,他反而得掂量掂量這個人是否可靠,是否值得他去合作。
病床上,吉雅的呼吸沉穩,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但事實上,就在慕臻剪斷艷色的電路造成俱樂部短暫停電,慕臻忽然對于少卿出手,兩人在打斗的過程當中,吉雅忽然就昏倒了。
吉雅忽然昏倒,于少卿就陷入了被動。
慕臻趁著于少卿分心,扛著吉雅就往外跑。
吉雅當著于少卿的面被擄走,于少卿赤紅了眼。
慕臻跳窗而跑,于少卿也滑下窗戶邊上的消防通道,迅速地追了上去。
方懷遠給于少卿打電話的時候,于少卿當時就正在追慕臻。
為了不讓自己分心,于少卿在掛了手機之后又迅速地關機了。
慕臻身上扛了個人,卻依然沒有影響他的速度。
他奔跑的速度依然矯健到近乎變態的地步。
眼看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路口停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顯然,是在接應慕臻的。
車門很快打開又關上。
黑色的越野車如破風之箭,一竄而出。
四年前,于少卿因為一念之差,在大雨當中弄丟了寶貝。
這一次甚至比四年前還要殘忍,他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寶貝在他的面前被人帶走!
兩條腿肯定跑不過四個輪的車轱轆。
于少卿沒有辦法猶豫,把當時恰好正在倒車的一個駕駛員從車上拽了出來,說了一聲得罪,便取代車主坐了進去。
之后上演的速度與激情略過不表。
總之就是于少卿出色的表現跟過人的膽識成功地引起了慕四少的注意。
這讓原本只是擄人的慕臻改變了臨時主意。
B.K作為一個極端組織,手底下養了一大批變態的科學家以及嗜血的打手。
養那么多的人,還要時不時地刺殺一下M國政要,F國王子,又要研發各種極其變態的藥劑,無論是人還是武器還是做實驗,都離不開雄厚的資金作為支持。
于是B.K就打上了各國富商的主意。
于少卿就是B.K盯上的S國富商之一。
為什么?
咱于大少背景干凈啊,家里世代書香門第。
既不從政,也不從軍,這就避免了跟S國政府或者軍方桿上的可能性。
背景干凈的商人也好掌控。
B.K打算在S國尋找合作富商的事,也是慕臻前幾天才打聽的。
原本慕臻并沒有想過當真要利用于少卿,畢竟他跟孟三當初好歹也一起并肩作戰過,算計人好兄弟不太道義。
但是在見識了于少卿的身手跟臨場應變能力之后,慕臻心底那芝麻大的良知立即就被他自己給啃了。
于少卿這人絕對是從事臥底最絕佳人選好么!
對于人才,慕臻從來都是敬重有加的。
于少卿一直也沒有開口,哪怕時間緊迫,慕臻也不催,就那樣陪他坐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他不能再待在這里,超過時間,就容易引人懷疑。
看來,找富商混進B.K組織的人選,只能再重新找過了。
慕臻站了起來。
“她什么時候能醒?”
慕臻走到門口,聽見于少卿的聲音,轉過身,“嗯?”
“你說過,寶貝當初的催眠指令就是‘我不是吉雅,我是寶貝’。
她之所以陷入昏迷,是因為深度催眠解除,吉雅跟寶貝兩人的記憶在她的大腦里交錯、擠壓,導致大腦一下子沒有辦法接受截然不同的記憶信息,所以才會陷入昏迷。
那她具體什么時候能夠醒來?”
“這我哪知道!我都說了你媳婦是唯一一個在”X再生“人體實驗計劃當中幸存下來的實驗體,根本沒有數據可以參考好么!
不過當初我們在摧毀B.K地下實驗基地的時候,活捉過給你媳婦催眠的那個催眠大師大衛.瓊森,那老頭說過,催眠口令解除之時,就是編號7757,噢,也就是你媳婦恢復記憶的時候。
可惜就在我們要把老頭給帶走的時候,他就被B.K埋伏在暗處的狙擊手給擊斃了,不然我還可以把那老頭抓過來回答你的問題。”
慕臻看了下時間,橫豎時間都超了。
他索性用手機給上面的女店員人發了個暗號,讓對方再想辦法拖延點時間。
慕臻把椅背放在前面,跨坐在椅子上,看著于少卿道,“你還有沒有什么問題?一次性問完。”
“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寶貝為什么會成為B.K的實驗對象?
后來又是怎么成為吉雅的?”
于少卿眸光定定地直視慕臻。
慕臻挑眉,“為什么你會以為我知道四年前在你媳婦的身上發生了什么?”
于少卿平靜地轉移了目光,“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既然知道了跟B.K組織有關,那么他自然可以通過他自己的渠道去調查請四年前在寶貝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慕臻:“……”
這人怎么就能這么篤定他肯定知道答案?
于少卿猜測慕臻肯定知道四年前在寶貝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是因為通過跟慕臻的對話,于少卿發現他對B.K組織相當了解,而且寶貝按照他所說的寶貝是所謂該組織“X再生”活體實驗唯一成功的人體試驗品,就算不可能不想辦法弄清楚這個特殊的人體試驗品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得不說,于少卿猜對了。
對于四年前那場爆炸后,寶貝經歷了些什么,慕臻雖說并不了解全部,但是大概還是知道的。
“因為M1210藥劑。”
慕臻用略微沉重的語調回答了于少卿的問題,他的視線落在躺在病床的寶貝的身上,同時拋出了一個聽起來似乎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對吉雅好奇過么?你有好奇過,真正的吉雅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么?”
于少卿有些驚訝。
竟然是真的有吉雅這個人?
在確定吉雅就是寶貝之后,于少卿對額爾德木圖以及娜仁托雅所說的話就持保留態度了。
他甚至懷疑吉雅那些從小到大的照片是不是高級合成的。
如果是諸如特工這樣高級技術人員動的手腳,那他看不出貓膩太正常了。
至于那對樸實的蒙古老夫妻,即便是于少卿現在回想起來,也并未發現對方有什么問題。
所以,額爾德木圖跟娜仁托雅沒有撒謊?
吉雅真的是寶貝的雙胞胎姐姐?
但是,即使寶貝接受了吉雅的記憶,肯定還是跟過去真正的吉雅還是有所不同的。
一般人或許難以察覺,身為親生父母的額爾德木圖、娜仁托雅難道察覺不出來么?
“早慧、聰敏、勇敢、樂觀,幾乎每一個認識吉雅的人,沒有不喜歡她的。
如果你先遇見的人是她,或許你愛的那個人就會是她了也不一定。
又或許,我應該說,如果她生命里遇見的那個人是你,或許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難得慕四少對吉雅的評價這么高。
于少卿不置可否。
或許寶貝接受了吉雅的記憶,行為跟習慣都趨同于吉雅,但總歸有寶貝的習性保留了下來。
而那些跟寶貝相似的喜好才是真正驅使他將“吉雅”從朵兒朵帶回的原因。
所有人的生命經歷都是不可復制的。
寶貝的過去令他心疼,真正使他心動的也恰好是這一點,無論處于怎樣的逆境,寶貝的身上永遠有積極向上的光,就好像是向陽的向日葵,永遠熱烈地向陽生長。
所以,即便是他最早認識的人是吉雅,或許他會欣賞那樣的女生,但是由始至終,真正吸引他心動并且想要予之共度一生的,從來都是只有寶貝一個。
慕臻并沒有注意到于少卿的沉默,他開始講述他所知道的那一部分。
于是,從慕臻的口中,于少卿知道了24年前雙胞胎被迫分離的真相,也知道了因為24年的一次意外分別,這對雙胞胎姐妹從此走上了迥然不同的人生。
提及24年前寶貝跟吉雅這對雙胞胎為什么會分別,還得從袁也跟熊茴夫妻二人身上說起。
那時候的袁也尚未在大學教書。
熱衷于古玩的他,喜歡全國各地淘舊物。
那時候古玩市場并不成熟,只要是行家,低買高賣,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
袁也通過這種市場差價,積累了下原始財富,也不差錢。
后來認識了妻子熊茴,就經常帶著妻子一起走南闖北地收藏一些小玩意兒。
沿海經濟發達,資訊發達,一些有遠見的人已經開始收購農村家里的老物件,市面上流通的好東西開始減少,造假的開始增多。
袁也憑借其敏銳的商業嗅覺,果斷帶著熊茴轉戰內地一些偏遠的地方。
兩人經常是走到哪里,若是被一個地方所吸引,就在那里小住上一段時間,逛逛當地的古玩市場,或者是當地的風景區,權當出門旅游了。
有段時間,袁也愛上了收集一些極具地域風格的古件。
熊茴就陪著丈夫袁也一路北上。
結果從不暈車的熊茴在途中吐得昏天暗地。
袁也緊張壞了,以為妻子吃壞肚子了,兩人在途中某個縣城下了車,就直奔醫院。
經過醫生的檢查,兩夫妻才發現,他們這是要當爸爸媽媽了,孕吐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聽說懷孕前三個月至關重要,不適宜旅行奔波,袁也果斷決定打道回府,什么古玩啊擺件啊,哪有他的寶寶重要?
熊茴卻勸他,說再過幾個站就到內蒙了,要是現在回去,那她這一路的罪豈不是白受了?而且等到寶寶出世,兩人肯定得在家呆寶寶,像這種出門的機會可就不多了。
袁也拗不過妻子,于是夫妻二人還是繼續北上。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袁也成功地淘到了自己心儀已久的具有濃郁異域風情的玉器,熊茴的身體狀況也一直沒出現什么問題。
結果就在他們決定返程的途中,所乘坐的越野車在草原上翻了車。
當時草原交通閉塞,兩人翻車的地點距離可可沁的市中心非常地遠。
還是放牧的牧民發現了側翻在地的越野車,招呼其他牧民,一直把困在車內的袁也、熊茴以及司機三人救出,并且把他們送往當時就已經以出色的醫術而聞名可可沁的額爾德木圖的家里。
司機在被送到額爾德木圖家里沒多久就沒了呼吸。
袁也受了重傷。
熊茴由于被袁也及時地壓在了身下,身上并沒有受什么傷。
不幸的是,熊茴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卻是沒有保住。
孩子的意外流暢,對于這對年輕的夫妻而言,打擊是巨大的。
熊茴甚至因為這次大出血傷了根本,以后將再也沒有懷孕的可能。
熊茴大受刺激,一度產生輕生的念頭,還是那時候已經懷有四個身孕月還堅持照顧她的娜仁托雅的一句話將她給罵醒了——
“你的丈夫已經失去了他未曾見過面的孩子,難道現在你想要他醒來后也將永遠見不到他的妻子嗎?”
熊茴醍醐灌頂,她每天躺在蒙古包里,不敢再有任何負面的念頭,只希望自己小月子快點結束,好去照顧重傷的袁也。
在額爾德木圖的悉心照顧下,袁也的傷一天天地好了起來。
熊茴也做完小月子,能夠下床去看袁也了。
但是他們誰也沒敢跟袁也提及那個孩子的事。
袁也受的傷非常地嚴重,一度下不了床。
兩人就那樣在額爾德木圖家住了下來,當然,醫藥費跟住宿費以及生活費兩人都沒少給,哪怕那對夫妻堅決推辭。
袁也的病情趨于穩定,在某一天,熊茴終于鼓起勇氣,告訴了丈夫孩子夭折,并且他們再沒有機會當爸爸媽媽的事情。
夫妻兩人抱頭痛哭。
熊茴非常自責,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有決堤的趨勢。
她不止一次后悔,如果當初能夠聽丈夫的話在得知懷孕之后就立刻回去,或許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袁也心里也很難過,但是他是一個非常通情達理的丈夫。
妻子已經因為失去孩子而傷心難過,他又能夠責怪妻子什么?
何況,如果要追本溯源,當初提議要北上的人是他,如果真的要怪,應該怪他才是。
袁也受的傷很重,一直休養了大半年,身體才逐漸地康復。
因為前來就診的牧民比較多,額爾德木圖平時的工作就比較忙,照顧袁也的事基本上都是熊茴或者是額爾德木圖身懷六甲的妻子娜仁托雅在做。
這讓熊茴跟袁也夫妻兩人心里非常過意不去。
袁也的身體逐漸康復,娜仁托雅也逐漸臨近臨產期。
于是深受夫妻二照顧的袁也跟熊茴便決定等看過娜仁托雅的孩子出世以后再走,就當是彌補他們夫妻二人的遺憾。
令所有人都驚喜萬分的是,娜仁托雅懷的竟然是雙胞胎。
雙胞胎的出生令大家欣喜若狂。
尤其是對于已經育有一子的額爾德木圖和娜仁托雅而言,雙胞胎女兒的出生更是錦上添花。
袁也和熊茴也感染了額爾德木圖和娜仁托雅的喜悅。
大家都沉浸在新生命的喜悅當中。
原本決定離開的袁也跟熊茴也因為這對雙胞胎,又小住了幾個月這才告辭離開。
額爾德木圖跟娜仁托雅沒有撒謊,他們確實是隱藏了一部分事情的真相。
那就是雙胞胎女兒根本不是什么競爭對手偷走的,真正抱走寶貝的,是熊茴。
熊茴是趁著丈夫袁也睡覺的時候,偷偷雇了司機回到草原上的。
事實跟額爾德木圖當初說得并沒有什么出入。
的確是當時夜里起床的卓力格圖發現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睡覺的雙胞胎妹妹不見了。
不過不是兩個都不見了,而是其中一個不見了。
卓力格圖也確實是追了上去。
不過不是沒有追到,恰恰相反,他追到了手里抱著孩子的熊茴。
小小的卓力格圖是憤怒的。
他當然認出了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阿姨就是這幾個月住在家里的小熊阿姨。
就是因為他認出了熊茴,所以對于這個夜里偷偷跑到他家來偷妹妹的阿姨充滿了憤怒。
當追上來的額爾德木圖跟娜仁托雅看見偷走自己孩子的竟然是熊茴的時候,這對年輕的牧民夫妻也驚呆了。
在熊茴半夜偷偷出門的時候,袁也就發現了。
熊茴雇了車進了草原,袁也也雇了輛車跟在她的身后。
自從熊茴小產后,她的情緒就不太穩定,有比較重度的產后抑郁。
袁也擔心妻子會做什么傻事,所以一路悄悄跟著,也不敢打草驚蛇。
袁也看見熊茴進了額爾德木圖家的氈房,還以為她是有東西落這兒了,所以才想要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回來取。
當袁也看見熊茴抱著孩子跑出來是,袁也的腦子立即“嗡”了一下。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妻子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來!
熊茴被追上后就抱著孩子跪了下來。
她不停地額爾德木圖還有娜仁托雅磕頭,求他們把孩子給她一個,求他們給袁也一次當父親的機會。
熊茴哭著告訴額爾德木圖跟娜仁托雅,袁也真的非常喜歡孩子,他會對孩子非常非常好的。
就躲在不愿處的袁也的眼眶立即紅了。
這讓原本對妻子失望不已的他瞬間被心疼所取代。
他沒想到妻子做出這種瘋狂舉動的背后原因竟然是為了成全他當父親的心愿。
“小茴,做人不能這么恩將仇報。”
袁也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從早就因為丈夫的忽然出現而怔住的熊茴的懷里,抱過孩子,袁也親手把寶貝重新還給了額爾德木圖以及娜仁托雅夫妻,“對不起,我沒有資格祈求你們原諒我的妻子。但是,還是要說一句,請你們不要怪她。她只是太愛我而已。”
袁也走回熊茴的身邊,握住她的手,跪在對額爾德木圖以及娜仁托雅夫妻的面前,“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
然后牽著哭得泣不成的妻子一步步,堅定地,轉身離開。
許是寶貝注定跟袁也還有熊茴夫妻兩人有緣。
就在袁也跟熊茴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原本乖巧地在吃手指頭的寶貝突然哇哇大哭。
熊茴的手原本緊緊地被袁也握在手里,聽見寶貝哭聲的那一刻,忽然又掙脫了丈夫的手,沖孩子跑了過去。
說也奇怪。
當熊茴接過寶貝的時候,寶貝立即奇跡般地停止了哭聲,還發出啊啊的講話聲,鼻子里歡快地吹著鼻涕泡泡。
原來在娜仁托雅月子期間,額爾德木圖負責照顧妻子,雙胞胎大都是熊茴在照顧,其中寶貝跟熊茴最親,每次見到她都要伸手要抱抱,晚上睡覺都是跟熊茴還有袁也睡一起。
或許,就是因為這短短幾個月的相處,令寶貝對熊茴產生了深厚的依賴的情感。而熊茴在抱走雙胞胎的時候,也不是隨便抱的,她確確實實是喜歡雙胞胎里的妹妹。
卓力格圖見小妹妹竟然對差點偷走她的人笑得這么沒心沒肺,又重新把妹妹給搶了回來,結果寶貝又哭了,就連娜仁托雅這個當媽的哄她都沒有。
熊茴還是被袁也給帶走了。
身后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袁也紅著眼眶,咬著牙拽著妻子上了車。
當天夜里,熊茴在賓館里對著袁也又是抓又是咬的,哭吼著問要他把她的孩子還她。
清醒的時候就跟袁也道歉,精神失常的時候就開始咬人抓人,甚至還會出現用腦袋去撞墻這種自殘的行為。
到最后,袁也不能不找賓館的人要了條麻繩,把妻子給綁起來。
那天晚上,袁也抱著被他綁在床上的妻子,眼眶紅了一晚上。
第二天,袁也是被孩子的哭聲給吵醒的。
一開始袁也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直到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打開門,發現站在門口的額爾德木圖,以及被娜仁托雅抱在懷里的寶貝的時候,袁也是震驚的。
而當額爾德木圖以及娜仁托雅在看見被綁在床上的熊茴是,也是錯愕不已。
額爾德木圖跟娜仁托雅得知了熊茴發瘋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們的孩子,夫妻兩人露出一個復雜的眼神。
原來,昨天晚上寶貝被帶回去后哭了一整晚,可憐的孩子哭得嗓子都啞了,喂的奶也全部都吐了出來。
短暫的睡眠后又開始哭。
后來就連哭得都快沒聲了。
年輕的夫妻在商量了一整晚之后,做出一個痛苦且大膽的決定。
“帶她走吧,趁我們尚未后悔之前。”
娜仁托雅似乎在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她親手把她的孩子放到了袁也的懷里,然后拉著自己的丈夫,頭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都已無需交代。
他們相信,他們的寶貝會被最好的善待
寶貝不知道的是,那之后額爾德木圖跟娜仁托雅曾經打聽過袁也跟熊茴的消息,也曾在她很小的時候去看過她。
后來發現她果然過得很好,那對心善的夫妻便沒有打擾他們的生活。
吉雅跟寶貝開始在截然不同的環境里長大,但也許是血脈,也許是草原兒女的天性,她們的身上都有草原兒女的樂觀跟豁達。
寶貝性格跳脫,從小就頑劣,袁也也不據著這孩子的天性,熊茴更是因為寶貝產后抑郁癥都不藥而愈,對她寶貝得很。
好在這孩子根正,怎么嬌寵,性子都沒有變得蠻橫,只是皮實了些,記吃不記打。
即便是后來袁也夫妻去世,寶貝過過一段時間寄人籬下的生活,這孩子因為深受袁也夫妻自在的樂觀豁達的性子的影響,后來又受熊家樹這個糙漢子的潛移默化,性子也越來越糙,猴得很,總體而言,小日子還是過得有滋有潤的。
草原的條件總是沒有處在羅市的沿海城市好。
哪怕額爾德木圖的家庭條件比起草原上其他牧民要好很多,吉雅也不可避免地需要幫忙著父母放牛趕羊,跟著父親學習一些醫術。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也因為草原簡單的生活,也家人的寵愛,一路順風順水長大的吉雅也要更為天真一些。
以至于當某一天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她氈房的門口,吉雅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把人給扶到了氈房里,悉心的照顧。
當時家里人都趕著牛羊去另外的草場放牧去了,要半個月之后才能回來,只有吉雅一個人在家里看家。
那個時候的吉雅絕對沒有想到,這個陌生的男人會給她的生活帶來滅頂之災。
少女懷春。
當時的吉雅不過才十八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陌生男人長得高大帥氣,雖然經常對她愛答不理的,在她救醒他的當天晚上還拿槍指著她,差點沒把她給嚇傻,但是后來吉雅發現,這個男人也只是不愛說話,人還是挺好的,會經常一聲不吭地替她把草藥給曬了,還會在她感冒的時候反過來照顧她。
因為男人交代過,不準讓任何人知道他在她家養傷,所以那段時間,吉雅經常借口要出去采藥,實際上趁著沒人注意,偷偷地溜回來,給男人配藥,療傷。
后來吉雅發現,自己只要一見到男人,心就砰砰跳得厲害。
一開始,吉雅還以為是自己病,在父親回來的時候還誠實地詢問了父親自己是生了什么病,為什么有時候心跳會非常快,是不是心臟出了什么問題。
額爾德木圖在聽女兒說了細節之后,哈哈大笑,說乖娃啊,你這是喜歡上哪個臭小子了?你這分明是心動了,哪是生什么病吶。
父親以為女兒是看上了草原上的某個小伙子,還打趣地問女兒心上人是誰。
陌生男人在額爾德木圖他們回來的前一天晚上就趁夜離開了,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知道,他也沒告訴過她。
吉雅尚未品嘗初戀的甜美,就先嘗到了戀愛的苦澀。
吉雅在父親的面前強顏歡笑,支支吾吾地岔開了話題,父親以為女兒是害羞,也并未刨根問底地追問。
后來的某一天,陌生男人忽然再一次造訪。
吉雅是喜出望外。
男人依然酷酷的,問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男人告訴他,她會中醫,還認識很多草藥,甚至可以自己配藥,而他工作的地方正好缺這方面的人才,他們可以在一起工作。
那時候,吉雅尚不知道男人是一個國際殺手,一直為一個名叫B.K的組織賣命,她也不知道自己將會成為M1210的骨干技術人員,更不知道最后的自己會喝下自己親手研發的藥劑,吞藥自殺,連同她肚子里已成型的四個月的孩子,用這種慘烈方式,跟這個世界訣別。
------題外話------
啊,書城里有個寶寶太厲害了!竟然猜到了“我不是吉雅,我是寶貝”就是解除催眠的關鍵指令!
為你比心!
么么噠!
啊!我答應了小甜心們要天太甜甜甜,身為甜甜甜大媽,我竟然沒有,做到!
我一定是,天天跟老公分居,所以都不會甜了!
不行,明天老公回來我要補補愛!
求不要棄文!
沒有你們,我的人生甜不起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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