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誰敢搜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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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衛展就把上司的意思傳達給了于家二少。
衛展打電話給于少北,接電話的是他的助理陶北北。
噢,陶北北姑娘如今已經不叫陶北北了,因為跟自家老板撞了名,陶小姐迫于生計,現如今已經正式改名為陶小蠻。
身份證都一律都改成了陶小蠻的那一種。
“衛大哥,有什么事嗎?”
F城今天下雪了,非常冷。
大老板還在冒著嚴寒在冰天雪地里跟女主談情說愛(拍戲),身為助理的陶小蠻得隨時待命,時不時地給遞點軍大衣外套,姜茶什么的。
陶小蠻凍得都快真成一件陶瓷了。
陶小蠻的腳在原地跺了跺,接電話的時候,開口就是一團白霧。
“是小蠻嗎?二少在忙?”
“嗯,在拍戲呢。估計一時半會兒接不了電話。您有什么要我轉告的么?或者,等老板忙完,我讓他給您回電?”
陶小蠻是圈子里為數不多知道于少卿跟于少北的關系的人。
對于這位自家大老板哥哥的金牌特助,陶小蠻是要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主要還是大老板哥哥的氣場太強大了。
要不是兄弟兩人眉宇間有點相像,陶小蠻都懷疑她那個二貨老板是不是充話費送的。
怎么同樣都是一個爹媽出品,哥哥清俊儒雅,如一朵高嶺之花,可遠觀可不可褻玩,弟弟就是跟二哈似的,屏幕上的什么霸氣邪魅就是一假象,私底下又二又小心眼。
“不用了。我就是想問下,下周的懷遠慈善基金晚宴,二少有女伴了么?”
“公司那邊暫時沒有這方面的安排。是主辦方那邊有其他的安排,想要安排什么人跟老板一起走紅毯么?”
陶小蠻怎么說也算是在娛樂圈浸淫多年,堂堂文悅總裁金牌特助,特意打一通電話過來,總不可能當真是關心上司的弟弟是否有女伴一起出席慈善晚宴吧?
衛展尚未說出目的,陶小蠻就猜了個大概。
衛展平時跟于少北接觸得少,跟他的助理就接觸得更少了。
印象當中是一個就連夏天都必須要穿長衣長褲,長了一張娃娃臉,身材也特別嬌小的女生。
倒是沒想到,對方的心思挺敏銳,還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嗯。于總的意思是,如果二少沒有女伴,不妨考慮一下藍小姐。畢竟,下個月藍小姐跟二少將會在某檔綜藝節目展開合作。
這次,也算是提前為接下來的合作做一波宣傳,于雙方都有助益。
藍小姐那邊已經回復,沒有問題。
具體行程安排,你們雙方到時候可以自行商量。
還有,藍小姐那邊,需要二少給準備一套禮服寄過去。
藍小姐的聯系方式跟三圍數據,遲點我會發到二少的微信上,你們在挑選禮服的時候可以參考一下。”
藍這個姓氏本來就少,娛樂圈里姓藍,接下來又會跟老板一起參加綜藝節目的……
陶小蠻頓時感覺一大盆狗血扣在了他家老板的頭上。
不是吧?
那位藍小姐不是老板哥哥的緋聞女友么?怎么安排老板跟對方走紅毯啊?
陶小蠻馬上聯想到前幾天于少卿跟某神秘女友在酒店共度春宵的新聞報道,難不成,那位某神秘女友才是真正的正宮娘娘?
那把那位藍小姐拋給她家老板是幾個意思啊?
難道老板哥哥是要撮合老板跟那位藍小姐?
陶小蠻被自己的腦補雷了個外焦里嫩。
“這樣不好吧……”
藍小姐怎么說都跟過于總,于總現在就算是變心了,想要跟藍小姐分手,也不用甩給她的老板啊!
這也太不厚道了。
“什么?”
陶小蠻的那句話太輕了,衛展沒聽清。
陶小蠻趕緊應道,“噢。我的意思是。好的。我這邊遲點會跟藍小姐那邊確定下具體的行程,禮服也會選好提前給寄過去。”
陶小蠻跟衛展就這樣把這件事敲定了下來。
他們似乎都忘了詢問于少北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當然,于少北得知后也沒什么不愿意的。
能夠跟大美女一起走紅毯,樂意之至。
“叮咚,叮咚——”
兩天前,藍嵐錄制綜藝節目的時候感冒了,經紀人秦宜不放心,去家里探望她。
門鈴響了。
“你別動,老老實實地給我躺沙發上休息。我去給你開門。”
按住欲要起來的藍嵐的肩膀,秦宜前去開門。
是快遞小哥。
秦宜簽收了包裹,關了門。
“是禮服么,宜姐?快,快打開來看看。”
藍嵐看見了秦宜手上捧著的包裹,掀開身上的薄被,下了沙發,赤著腳就跑了過去。
這幾天,藍嵐無論是錄制節目還是出席活動,注意力都有些難以集中,滿心歡喜地盼望著于總的禮服能夠早日寄過來,仿佛只有看見禮服,她的心里才能踏實,才能真正地相信,今年于總晚宴的女伴依然是她。
這次之所以生病,也跟她心思很重分不開。
秦宜受藍嵐的影響,這幾天心里也總是不太踏實。
她跟藍嵐一樣,也一直都在盼著于少卿的禮服能夠早日寄到。
兩個人激動地拆開了包裹。
秦宜負責用刀子劃開包裹,藍嵐打開包裹里頭的紙盒。
藍嵐虔誠地從紙盒里取出禮服。
是一件水藍色鑲鉆的拖曳禮服裙,閃閃發光的水鉆在燈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
考慮到現在是深冬,隨禮服一起寄過來的還有一件白色的貂皮披肩,竟然還貼地寄了暖寶寶。
可以說是兼具了美感跟保暖,到時候不至于楚楚凍人。
“如果我沒看錯,這款‘藍色之戀’是時裝界大師圣約翰先生的得意之作吧?
嵐嵐,于總對你可真大方!
而且,你看,連披肩跟暖寶寶都替你考慮到了。
于總實在是太貼心了!
這年頭,像于總這樣多金又貼心,家世優秀,長相出色的男人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了,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知道了嗎?”
藍嵐捧著禮服至胸口,臉頰浮起兩抹興奮的紅暈,嘴角上翹,“嗯。”
懷遠基金慈善晚宴從最初的名不轉經傳,隨著越來越多明星的加入,逐漸成為了娛樂圈的盛世。
在官微每天發布的倒計時當中,慈善晚宴終于如期舉行。
晚宴正式開始之前,照例有走紅毯的環節。
于少卿卻是每年都缺席。
之所以每年出席慈善晚宴,也是因為六年前,寶貝曾經將她父母留給她的古玩字畫全部都捐給了懷遠基金。
由于袁也跟熊茴留下的那些古玩字畫大都價值連城,是以懷疑基金每年都會在慈善晚宴拍賣一到兩件,袁氏夫婦的藏品,作為當年慈善晚宴的壓軸藏品。
今年晚宴,將會拍賣袁氏夫妻最后一件藏品。
對于少卿而言,意義自然非同尋常。
原本,于少卿是打算今年由他來拍下岳父岳母最后的那件藏品,然后再去寶貝的墓地,讓岳父岳母的藏品能夠陪伴寶貝左右。
老天終是帶他不薄,把他的寶貝又帶回了他的身邊。
“怎么了?”
于少卿沒有帶著吉雅走紅毯,而是直接來到晚宴現場。
這個點,明星們都還在等著走紅毯,現場只有工作人員在忙碌著,以及幾位也不喜歡出風的商業大佬。
吉雅的手里拿著一份進來前工作人員分發的晚宴的流程單,低頭看得專注,沒有拿流程單的那只手被握了握,困惑地抬起頭。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何其有幸。”
失而復得的幸運,不是每個人都能能夠有幸擁有的。
于少卿沒有進一步解釋,吉雅卻從對方溫柔的目光當中,讀懂了話里的意思。
吉雅回握住他的手掌,低聲地道,“我也是。”
命運何其奇妙,在她忘卻前程,甚至已然過上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人生的時候,兜兜轉轉,竟然還是令他們相遇了,并且令她重新愛上了他。
在于少卿跟吉雅進來的時候,就有人發現了他們。
其中不少都是六年前就見過寶貝的人。
在看見吉雅跟寶貝過于相似的長相后均吃了一驚。
于少卿找了替身的事,他們自然也都聽說了。
聽說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能夠受邀參加懷遠基金慈善晚宴的大都是商業翹數或者是社會名流,他們很好地掩飾了心中的驚訝,在走過去跟于少卿寒暄的時候,半分異樣未曾流露出來。
于少卿怕吉雅不適應,在跟人應酬的時候,目光總是會落在吉雅的身上,或者是問她要不要吃點什么,要不就問她渴不渴。
于少卿這般殷勤備至的模樣落在其他人的眼里,看向吉雅的眼神也就多了幾分復雜。
原以為只是個替身,想必沒什么地位,瞧著這位于大少這般寶貝的樣子,倒令人感到意外。
假戲真做么?
還真是有趣。
看笑話的有之,看熱鬧的有之。
那些探究的、好奇的目光刺得吉雅有些不太自在。
“抱歉,不應該帶你來的。還好么?”
吉雅的臉色有些蒼白,于少卿牽著她走到了角落。
于少卿有點后悔了。
不該出于私心,就讓吉雅陪著他一起過來的。
吉雅從小在草原長大,肯定不習慣這樣夠籌交錯的交際場面。
“我沒事。只是有些不太習慣而已。于先生渴不渴?要不要也喝一點?”
開玩笑,她如果不陪著于先生一起來,難不成要那個叫什么藍嵐的挽著她的男人秀恩愛么?
旁邊就有酒水,吉雅隨手拿了一杯藍色的飲料,有點苦,不過總體還是甜甜的,挺好喝,也就給于少卿拿了一杯。
“那是雞尾酒,你別喝太多。小心會……”
于少卿話還沒說完,吉雅已經像喝飲料那樣,一口把杯子里的雞尾酒給喝光了。
末了,還打了個酒嗝。
“嗝,于先生,你說什么?”
也不知道來了誰,會場內突然吵雜了起來,吉雅沒聽清,睜著一雙水霧舞的眸子,無辜地望著于少卿。
“我說,這是雞尾酒,你別喝太多了,會醉。”
于少卿抽掉吉雅手中的杯子,頗為頭疼地道。
“哈!怕什么!雞尾酒總不會比我們草原上的馬奶酒還要烈吧?”
“這可不一定。有些人喝紅酒不會醉,喝啤酒反而醉得很快。”
于少卿是說什么也不肯讓吉雅再喝的了。
吉雅瞪他。
于少卿不為所動。
吉雅戳了戳于少卿的手臂,故意拉長了語調撒嬌道,“少卿哥~~~歐巴~~~再給人家喝一杯么?就一小杯,好不好?”
于少卿對吉雅的那句“少卿哥”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更勿論因為喝了酒,她的眼睛濕漉漉的,看上去就跟小奶貓似的,蠢兮兮地賣萌,叫人沒辦法拒絕。
“只能喝一小口。”
于少卿將酒杯遞至吉雅的唇邊。
“抱歉,希望我沒有打擾到兩位。”
一道冰冷、低沉的嗓音自兩人身后傳來。
吉雅趁著于少卿轉身的功夫,飛快地把于少卿手中的雞尾酒給喝光了。
唔!
好喝!
這會兒,于少卿自然也發現手中的酒杯空了,他警告地瞥了吉雅一眼,后者討好地笑了笑,挽著她的手臂,做乖巧狀。
于少卿簡直沒了脾氣。
“懷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沒有找到小舞么?”
于少卿把空了的酒杯放回到桌上,看著神色有些疲倦的好友,關心地問道。
就在兩天前,方懷遠得到確切消息,曾經在華盛頓見過伍媚。
方懷遠收到消息后就立即向事務所請了假,就飛去了M國。
懷遠慈善晚宴在即,方懷遠不得不跟于少卿打聲招呼。
預計要去一個星期的人提前回來了,于少卿不得不往不好的方向去猜。
提及伍媚,方懷遠眼神一黯,面無表情地道,“我去遲了一步。我找過去的時候,小舞的房東告訴我,她已經退房了。”
不僅不如此,他還從房東那里得知,小舞是跟一個四歲多的小男孩一起住的!
小舞跟房東可能處得還不錯,房東太太的手機上有他們母子二人的照片。
小舞的兒子跟她長得很像,是一個漂亮的東方娃娃。
從孩子的輪廓上,看不出孩子父親的影子。
方懷遠曾經妄想過,那個孩子是否跟自己有關。
然而,房東一句話,便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
房東太太告訴他,孩子的父親定期都會來看他們,只是夫妻兩人并不住在一起,應該是孩子出生沒多久之后就離婚了。
方懷遠根據孩子的年齡推算,伍媚應該是出國后不久就懷孕了。
方懷遠以為當年伍媚既然是跟他的繼母梁燕一起出的國,梁燕又那么愛護女兒,想來她的日子不會過得太壞。
驟然得知伍媚懷孕生子又離婚的消息,方懷遠當時就嘴里一陣腥甜,然后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房東太太大驚失色,方懷遠阻止了房東太太要將他送醫的好意,又緊著跟房東打聽了小舞前夫的消息。
可惜的是,小舞的前夫不常來,房東太太只知道對方是個華裔,其余一概不知。
“你還好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看。”
于少卿一只手搭在方懷遠的肩上,目光關切。
五年前,方懷遠連同父親方景行的一起,將他們收集多年,關于伍媚的外公梁佑生這么多年違法亂紀的證據提交給了檢察院。
梁家垮臺,梁佑生的兩個兒子一個在監獄當中自殺,一個逃往國外。
梁佑生被人也被判處了終身監禁。
家破人亡,又慘遭身邊人的背叛,梁燕帶著唯一的女兒遠走他國。
方景行的身體在那之前就被查出了患有胃癌。
哪怕方懷遠悉心照顧,方景行還是在三年前經搶救無效,永遠的閉上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父親的離世對他的打擊太大。
方懷遠這幾年的身體不太好。
本來就冷冰冰的一個人,如今更是沒什么人氣,常年都覆了層冰霜似的
“我沒事。你今年打算什么時候去墓園?”
方懷遠這句話是看著于少卿問的,目光卻淡淡地落在吉雅的身上。
方懷遠之前就聽孟云澤提過吉雅。
他也看見了于少卿跟吉雅在酒店被偷拍的那個視頻。
于少卿尚未告訴孟云澤,吉雅就是寶貝,因此方懷遠他們幾個都以為吉雅只是寶貝的雙胞胎姐姐,看見那條新聞倒也沒有多想。
方懷遠不認為以于少卿的性格,會跟寶貝的雙胞胎姐姐有什么曖昧。
眼下瞧見于少卿跟吉雅親密無間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
于少卿打算今天拍下袁師夫婦的遺物,作為寶貝的陪葬品這件事并未瞞著方懷遠。
略一思考,于少卿便猜出了好友這么問的目的,他驚訝地問道,“怎么?你去M國沒有碰到小舞,是因為小舞回國了?你們錯開了么?”
以小舞跟寶貝的關系,如果回國,得知寶貝已經“去世”的消息,確實會去“探望”寶貝。
“我不知道。
房東只是告訴我,小舞已經搬走了而已。”
“那你……”
方懷遠垂下了睫毛,情緒不明地道,“我只是在賭而已。”
這幾天,少卿跟這個叫吉雅姑娘的新聞幾乎傳遍了網絡。
吉雅跟寶貝長得那么像。
他相信,只要小舞在電視里看見了這個跟寶貝長相過于相似的蒙古,她一定會想辦法回國,親自確認一遍,同時也肯定會去墓地去看個究竟。
只是,他不能出面。
否則小舞看見他,必然會躲著他。
這種哪怕抱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去嘗試,只為找到對方的心情,再沒有誰能夠比他更感同身受的了。
“好,如果我去寶貝的墓園,會幫你留意近期是否有人去過。”
“多謝。”
方懷遠鄭重地道了謝。
于少卿還想說些什么,余光瞥見一只手偷偷摸摸地摸向桌上的雞尾酒。
于少卿一點沒客氣地拍在那只爪子上。
“嗷!”
吉雅發出一聲慘叫。
“雞尾酒的后勁很足,不許再喝了。”
于少卿憂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好么,不喝就不喝。”
吉雅氣悶。
“哎?于先生,你朋友已經,走了么?隔~~~”
原本還指望著有人能夠分散于少卿注意力的吉雅傻眼了。
于少卿轉過頭,這才發現,方懷遠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
于少卿皺了皺眉。
這些年,懷遠的性子越發孤僻了。
吉雅不停地打著酒嗝。
于少卿環顧了一圈,沒有找到飲料或者是水,只好對她叮囑道,“我去叫人給你倒杯水過來,乖乖地待在這里,不許亂動……算了,你還是跟我一起走吧。”
四年前在寧安市寶貝父母下葬的墓園,走到半山腰,天降大雨。
到了山腳,不忍寶貝跟著他一起淋雨,所以把偌大的荷葉留給她,自己一個人去馬路上攔車,結果就是那么前后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不見了寶貝的蹤影。
漫天的雨霧里,青山茫茫,唯獨不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那一幕留給于少卿的陰影太大。
于少卿不敢再獨自放吉雅在他視線看不見的地方,尤其是還在對方喝了酒的情況下。
于少卿帶著吉雅去找工作人員要開水喝。
“于總。太好了。總算找到您了!”
身穿禮服的趙文茵著急地走了過來,見到于少卿,眼底閃著希冀的光。
于少卿不得不停下腳步,“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于總。
今天晚宴的主持人莫曉食物中毒了!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陪她去醫院了。
只是這么一來,晚宴就沒有主持人了。
因為您對晚宴流程比較熟悉,早年也擔任過晚宴的主持人。
這一次,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請您客串一下主持人?”
趙文茵盡可能地使自己語句表達清楚。
兩年前,趙文茵大學畢業,就進入了于少卿所在的文悅集團工作。
于少卿微微皺了皺眉。
身為晚宴的主辦方,給自己的晚宴救場當然不是什么問題。
何況,這次晚宴對他而言也十分重要,他也不喜出任何的差錯。
于少卿顧忌地看了吉雅一眼。
“您放心!我會照顧好這位小姐的!”
能夠擔任大型晚宴的策劃,趙文茵憑借的當然不是她曾經是寶貝室友這一身份。
瞧出于少卿眼底的顧慮,胡芳芳立即主動將照顧吉雅的責任攬了過來。
對于這位跟寶貝長相有七八分像的姑娘,趙文茵的心情有說不出的復雜。
于少卿剛想要糾正趙文茵對吉雅的稱呼,吉雅在這個時候出聲道,“于先生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吉雅在晚宴現場只認識于少卿,于少卿要離開,她其實是有些不安,不過她也清楚主持人對一場晚會有多重要,。
現在不是她任性的時候。
于少卿摸了摸吉雅的頭,轉身對趙文茵說道,“那寶貝就麻煩你照顧了。
記得倒杯開水給她,還有,看著她,不能讓她飲酒。”
對于吉雅的真正身份,于少卿沒有想要要瞞寶貝的趙文茵等幾個室友。
前幾天他跟小宇聯系過,多接觸過去的人跟事,有利于寶貝恢復記憶。
寶貝?
她剛剛沒聽錯吧?
于總是稱呼這位小姐為寶貝么?
趙文茵出神的功夫,于少卿已經跟著工作人員去對流程去了。
“你,你是寶貝?”
吉雅遲疑地點了點頭,她有些不太明白趙文茵的情緒為什么會變得如此激動,但是也大致上猜到了,眼前這個長相秀氣的姑娘多半跟過去的自己是認識的。
“不好意思,四年前我受過很嚴重的傷,過去的好多事情我都吧記得了。請問你是……”
“你真的是寶貝!天!你現在的變化有點大,我都快認不出你了!我是文茵,趙文茵,你大學的室友啊!混蛋!既然你還活著,你這么忍心,你怎么忍心都不聯系我們!”
趙文茵激動地抱住了吉雅,眼眶濕潤。
如果不是于總親口稱呼這位小姐為寶貝,誰會相信,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寶貝呢!
吉雅任由趙文茵抱著。
好奇怪,她的記憶里分明沒有關于這位小姐的印象,但是當對方就這樣抱著自己的時候,她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
吉雅也伸手,緩緩回抱住了趙文茵。
趙文茵是又哭又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于總愛的人始終是你,才不會隨隨便便找什么替身。”
“嗝——”
吉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剛才好不容易止住了打嗝,這會兒又嗝上了。
“你打嗝啊?
難怪剛才于總讓我去給你倒水過來。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去給你倒。我馬上就回來。你站在原地,不許動啊!”
說著,不等吉雅反應,就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急匆匆地去給吉雅倒水去了。
“真是的,文茵什么時候跟曉萌似的,變得這么毛毛躁躁的啦?”
這個念頭才在吉雅的腦海里閃過,吉雅便變了臉色。
為什么她會知道文茵以前的性格不是這樣的?
還有曉萌,她是誰?
也是她過去的好朋友么?
慈善晚宴。
紅毯現場,星光熠熠。
當于少北牽手藍嵐,一起走過紅毯時,現場的氣氛更是達到了頂點。
沒有人注意到,藍嵐挽著于少北的手臂時,身體有多僵硬。
“怎么了?藍嵐,身體不舒服么?”
于少北跟藍嵐之前在某些活動也見過,也算是有點頭之交。
察覺到藍嵐不太對勁,于少北一面朝粉絲跟媒體記者們揮手致意,同時不忘貼在藍嵐的耳朵,關心地問道。
因為現場比較吵,又有攝像機、攝影機始終記錄著,于少北不得不貼面對藍嵐咬耳朵。
于少北是純粹是紳士地出于對女性的關心問候罷了,看在記者媒體以及粉絲的眼里,卻曖昧極了。
現場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尖叫。
“沒,沒什么。只是最近感冒了,還沒好全。”
藍嵐沒忘記自己還在走紅毯,她站在紅毯上,擺出各種造型,好方便媒體跟記者拍照,唇邊是無懈可擊的笑容。
不算長的紅毯走完,兩人在紅板上先后簽了名,在工作人員的領路下被帶到了晚宴現場。
晚宴現場的記者媒體那沒有那么多。
藍嵐方才佯裝的笑容終于從唇邊褪去,她眉心微蹙,臉色一片慘白。
最初,在接到于少北打來的電話,詢問她今天方便什么時候出門,并且去哪里接她的時候,藍嵐是驚訝的。
當時,藍嵐也沒多想,以為是于少卿忙,由二少負責接她。
心里頭還因為于總的重視而雀躍了幾分。
直到,黑色的賓利車在紅毯前停了下來,二少分度翩翩地躬身邀請她下車,藍嵐才恍然驚覺,今天竟是安排她跟二少一起走紅毯!
車門開著,外面的冷風一下子灌進了脖子。
藍嵐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被凍結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車。
于少北跟藍嵐兩人,一個是當紅小鮮肉,一個是當紅花旦,俊男靚女,在一起本來就非常吸睛,更別提前幾天藍嵐才因為于少卿跟神秘女子開房一事,捎帶上了熱搜。
一開始,身為彼此晚宴的搭檔,于少北跟藍嵐還手挽著手一起應酬。
后來,來跟兩人打招呼的人實在太多了。
有導演招手讓于少北過去,于少北為難地看了藍嵐一眼。
藍嵐體貼地開口,“二少您盡管去忙吧,我一個人沒有問題的。”
那邊催得緊,于少北只得跟藍嵐道,“那好。有什么事情你就打電話給我。”
“好。”
藍嵐柔柔地點了點頭。
于少北跟藍嵐也沒有深交,既然他哥安排他跟藍嵐走紅毯,于少北只當是于少卿今天沒時間,所以才讓他抽空陪這位緋聞女友。
哥哥的女人,當弟弟的自然不好太過殷勤。
至于吉雅的存在,已經被于少北選擇性給忽略了。
于少北被人叫走了。
藍嵐推說身體不舒服,婉拒了幾位圈內人的敬酒,有些婉拒不了的,只好勉強喝了。
到最后,身體實在有些吃不消,藍嵐走到較為偏僻的角落,靠在桌上休息。
“真是的。感冒還沒好,逞什么強?”
秦宜問了人,找到了在角落里休息的藍嵐。
藍嵐勾了勾唇,眼底有三分無奈三分嘲弄四份苦澀,“宜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種場合,哪里是由我能夠做得了主的?”
別說是那些老板們過來敬酒她不能不喝,就算是有些圈內人過來,為了不得罪人,她也不好拒絕。
秦宜嘆了口氣。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只要你在這個圈子一天,你就得接受這個圈子的規矩。
除非,你攀上高枝,有了靠山,便無需再看那些人的臉色。”
藍嵐垂下眼瞼,何嘗沒有聽懂經紀人話里的暗示。
這么長時間以來,她也不是沒有委婉地暗過于總。
只是她出身在那樣的家庭,又有一個那樣的母親,到底是有些自卑……
秦宜跟藍嵐也合作了多年了,知道這位又在自怨自艾了,難免安慰了幾句。
也就是這個時候,秦宜看見了一臉茫然,似乎在找什么人的吉雅。
“喂,你,過來!”
“你是在跟我講話嗎?”
吉雅茫然地轉過身。
藍嵐在看見吉雅的臉龐的時候立即就認出了她。
她的心狠狠一跳。
“宜姐,你,你想干嘛?”
藍嵐拉了拉經紀人的手臂,小聲地問道。
“呵呵。嵐嵐,你在害怕些什么?你沒看見她是一個人來的么?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用了什么手段混進來的!
難道你不想給她點教訓,好教她不要肖想,她不應該肖想的人么?”’
“宜姐!你到底想做換什么啊~~~你可別亂來,萬一于先生知道我們欺負她……”
“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怕什么?
放心!我自有分寸!”
秦宜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藍嵐緩緩地松了手,終是沒有再出聲阻止。
吉雅很郁悶,文茵讓她不要亂跑,她就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她。
結果因為喝了太多的酒,想要上洗手間。
等她回到晚會現場,人比剛才多了好多,她怎么也找不到文茵。
雞尾酒的酒勁開始上來,吉雅看人都是帶著重影的。
因為腳步有些虛浮,吉雅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撞到了藍嵐的身上,藍嵐下意識地扶了她一把。
“謝謝你啊。
你好,剛剛是你在叫我?你們認識我嗎?”
吉雅并沒有認出盛裝打扮的藍嵐,更不要說她的經紀人秦宜了。
吉雅堪堪走近。
秦宜忽然發難,她倏地抓住了吉雅的手臂,疾言厲色地問道,“說,你把我們藍嵐的鉆石手鏈藏哪里去了?”
秦宜的音量不小,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什么手鏈,嗝~~~我根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吉雅甩開藍嵐,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的手臂軟綿綿的,加上秦宜的力道不小,竟然一時之間沒能甩開。
吉雅有些不高興了。
“藍小姐,宜姐。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事了?”
晚宴負責人石濤在工作人員的通知下,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沒,沒什么。”
秦宜越是藏著掖著,大家的好奇心就越是被勾了起來。
最后,在石濤的追問下,秦宜才猶猶豫豫地道,“藍嵐手上的鉆石項鏈不見了。”
大家看了看藍嵐的耳朵,果然,剛才進場時還待在藍嵐手上的鉆石手鏈,如今瑩白的皓腕空空如也。
秦宜剛才那句話他們也都聽見了,所以,是這位小姐偷拿了藍嵐的鉆石手鏈么?
“嗝~~~我沒有!”
吉雅的眉心皺了起來
“我們還要參加晚宴的,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這位小姐,鉆石手鏈是文悅集團的總裁送給我們藍嵐的生日禮物,對嵐嵐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你只要把鉆石手鏈交還給我們,我們不會報警的。可以嗎?”
“我都說了!我沒有偷你們的手鏈。”
吉雅生氣地掙脫秦宜的手臂。
“剛剛你碰了藍嵐一下,緊接著,我們就發現手鏈不見了。不是你,還能是誰?”
秦宜也有點“動怒”了。
秦宜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好脾氣,眼見這位金牌經紀人先是客客氣氣,現在終于忍不住發了飆,大家對她的說辭自然是信了七八分。
“你說不是你偷的。那你敢不敢給我們搜身?”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了還這么一句。
秦宜低下頭,嘴角難掩得意。
不管出聲的人是誰,這個人可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只要能夠給這個冒牌貨一點教訓,她是不介意給對方難堪的!
“我憑什么要給你搜身?”
吉雅非常生氣。
“石經理,你的意思呢?”
秦宜看著石經理,目光含著壓迫。
秦宜是文悅旗下的星辰娛樂的金牌經紀人,藍嵐又是于力捧的對象。
石淘咬了咬牙,“搜!”
話落,石濤身旁的兩名保鏢立即一左一右地鉗制住了吉雅。
“誰敢搜她的身?”
一道冷峻的聲音自眾人后方響起。
于少卿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一臉陰沉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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